第19章 終究化險為夷
終究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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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夢痕在等着面前這位小姐攤牌。實際上,對方似乎也沒有隐藏什麽的意思。
“戚小姐住的可還好,可有什麽照顧不周的地方?”
“并沒有,多謝小姐相助。只是,不知小姐是……”曾夢痕下意識地攬住懷中的男人,雖然覺得在外人面前這樣做似乎有點不知禮數,卻也沒有放手。
好在,那位小姐沒有不悅的意思……如果曾夢痕沒有看錯的話,對方似乎還帶上了些許笑意。
也不回答曾夢痕的問題,她道:“你們關系很好。”
“還好……”覺得面前人似乎沒有什麽惡意,曾夢痕微微放松了些。
“我是誰,你沒有必要知道。”那小姐輕聲道,不溫不火,“只需知道我不會害你們便是。養好了傷,便離開吧。”
“那,”目的還是要問清楚的吧,“你為什麽要救我嗎?”分明是本應全然無交集的人。
那小姐聞言,沒有立即答話,半晌,才開口:“任性罷了。”
“就算知道救了你們會帶出不少麻煩來,卻還是忍不住任性了……這還真不像我。”
“放心吧,我救你們并沒什麽別的目的,只是羨慕罷了。我不忍心讓我羨慕的東西消失。”
“我的意思是……我羨慕你們有的,我沒有的……感情……”
巧的很,在這小姐斷斷續續剛說完的時候,門忽然開了,走進個丫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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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見了他們就如沒見似的,似乎驕縱得很,對那小姐開口便是嬌嗔:“姐姐你也真是的,讓你戴個面紗什麽的也能少些麻煩,你就是不願意。帶回來兩個麻煩精,總得掩掩身份吧!”
“不得無禮。”那小姐搖了搖頭,向曾夢痕道歉,“這孩子不懂事,得罪了。”
“沒關系。”曾夢痕倒是不很在乎,一來自己本就欠着對方的人情呢,二來她也一直相信,心直口快的人一般心眼都不壞。
“就算知道身份也沒有關系吧,小姐既然有膽量觸丞相的逆鱗把我們帶出來,就也有能力随時讓我們閉嘴。”曾夢痕又笑了笑,低頭再次道謝:“多謝小姐相救,奚薇感激不盡,願結草銜環……”
“好了。”她越來越趨向形式化的誓言還沒說完呢,就被後進來的那嬌俏丫頭打斷,“聽了我一身的雞皮。”說着,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似乎真的起了什麽似的。
曾夢痕有些尴尬地揉了揉耳朵,就聽到那小姐輕聲解圍:“戚小姐不必多禮,說到底,我也不過是為了私情。”垂了垂眉睫,“你們感情很好……請好好活下去吧,一起。”頓了頓,她又重複道:“我很羨慕你們。”
“嗯。”不知道該怎麽回話,曾夢痕輕聲嗯了下,見着對方像是沒什麽話要多說了,就把一直憋在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對了,這位小姐,你知道他中的是什麽毒嗎?”
“請放心吧,不過是影衛之類常用的毒藥,毒性不強,多是活捉時用的。”那小姐解釋道。
“嗯,那是因為他背後的傷口而中的毒嗎?”她指的是那只镖所傷的。
“正是。”
“那就奇怪了。”曾夢痕皺眉,擡起自己纏滿了布條的手,“我也被劃傷了,為什麽我沒中毒?”
“戚小姐不知道嗎?”那小姐看着她,又垂了垂眼,“小姐未中毒,是因為之前已經喝下過解藥——戚小姐既然不知自己血中有藥,那是如何想到用血解毒的?”她所指自然是曾夢痕喂血給曾天佑的事。
“我?也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曾夢痕努了努嘴。
“流了不少血,只為了‘死馬’?”那小姐看着她的眼睛,頓了頓,才又道:“戚小姐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有……小姐,你知道相府的邱大人……”雖然知道問出來不太好,也許會暴露出他們是邱澤然放出來的之類,但她還是想确認一下他的情況,同時在心中已經盤算着待會兒如何找借口敷衍“為什麽要問關于他的事”這樣的問話了。
“你是說放走你們的那位?”誰知道,那小姐張口便是這句。曾夢痕一驚,她是怎麽知道的?
這世上還真存在這種手眼通天的人啊……
回過神來又想了想,她又覺得有些貼心,這小姐開口就是這一句,很明顯是在安撫她“問這個沒關系,我早已知道原因”。
心中有些感激,曾夢痕看着她點了點頭。那小姐便又道:“他,你就不必擔心了。他玩夠了自然會走。”
“诶?”曾夢痕聽不懂這話的意思。
“我是說,相府誰都不可能有膽子傷他的,這個你可以放心。”那小姐的聲音依舊沉穩,完全不在意自己似乎是說出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呃……小姐的意思是,邱澤然他的身份……”
“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那小姐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不想将話題再進行下去了,“戚小姐還是好好休息吧。”
“嗯。”曾夢痕也一勾唇,想着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好奇心便也就下去了。反正,她也沒有騙她的理由,既然這麽說了,那麽邱澤然就真的不會因他們而有什麽事吧。
只是,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麽,開口道:“對了,小姐,還是別‘戚小姐’‘戚小姐’的叫我了,我本也不是什麽真正的相府小姐。”
“那麽,小姐該如何稱呼?”
“我失了記憶,哪裏知道自己叫什麽。不過,我這兩天也給自己琢磨出了一個名字,”摸了摸腿上男人的頭發,“叫曾夢痕。”
*
“真是的,你又生氣,我還沒有生氣呢你生什麽氣啊!”曾夢痕一面扁着嘴向男人念叨,又使勁試圖将自己的手從男人手中抽出來,卻無奈對方緊緊攢着她的手腕,力量的差距太懸殊了,令她動彈不得。
幾番努力都沒有結果,曾夢痕也越發郁悶,幹脆将手掌握緊成拳,不讓正用心替她上藥,卻同時賭着氣不願和她說話的男人繼續。
這下,男人這才急了:“你小心,別扯到傷了。”傷口正在手心,因為她之後為救他補上的幾刀,原本還不過一道割痕的傷已經猙獰無比。
曾夢痕撇了撇嘴,講起條件:“可以啊,你先放手。”眼見着男人猶豫了一下,乖乖松了手,曾夢痕得意地挑了挑眉,開始興師問罪了。
“先說清楚,我服過解藥,這是怎麽回事?”回憶起之前男人見她也被染了毒卻似乎不慌張,曾夢痕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他一定知道解藥的事。
男人頓了一下,張了張口,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他最不會說謊。
前因後果曾夢痕都是自己猜的,大概是邱澤然擔心她在逃離過程中中毒,所以給她下了解藥——說不準還是忠犬君親手下的。
可是這白癡,随便擺出什麽理由像“她還需要我照顧啊”之類的多要一份解藥不就行了嘛!再次也可以讓她開口啊!
白癡白癡白癡呆子呆子呆子!這下可好,因為沒有解藥中毒了吧!
只能說,曾夢痕的猜測對了還不到一半。如果她全知道了,不曉得會不會氣死……
比如,他家忠犬為了換她的命,答應乖乖受着那只毒镖之類的……
不自覺“嘁”一聲,曾夢痕扭過臉去看曾天佑,卻見對方還是僵着臉,一副憋氣的樣子。
什麽?你說為什麽曾夢痕能看出一個面癱是不是在僵着臉憋氣?
只能說,曾天佑在離開了相府之後,也許是些微放松下來了的關系,又或者是曾夢痕多日調-教累積下來終于爆發的結果,面部表情雖然還是又少又淡,卻好歹是好認了很多——只限于對他很是熟悉的曾夢痕。
這、這也是進步嘛……
“你在生氣?”移過去捏男人的臉,男人不理他。捏肚皮,依舊沒反應。
知道男人怕癢,她又順勢在他的腹部各種撓——順便感受下手感什麽的……
就見着這次總算算是有了點兒反應,忍笑讓對方呼吸綿長了很多——這算反應麽?
他生氣不就是因為她随便傷她自己了嗎?随便傷害了自己是她的不對她道歉還不行麽!
等、等等……
在腦中迅速梳理了前因後果,曾夢痕忽然意識到,她似乎什麽錯都沒有啊混蛋!她分明全都是迫不得已的啊!
忽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曾夢痕的底氣忽然硬了起來,捧着男人的臉,強迫他看自己,她開始給他梳理起思路來。
“你生氣,你為什麽生氣,憑什麽生氣啊?我問你解藥的事你也答不出來。”
“哼,別想瞞我,我服過解藥的事,你是知道的吧,嗯?”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那真是好得很。曾天佑,你憑什麽生氣,我那時候有什麽辦法啊!看着你中毒,我能看着你死嗎?”
“中毒還是因為有解藥你不想辦法要!我還沒因為這個發火呢,你別扭什麽?惡人先告狀?”
“再說我放血救你的事,我為了救你還有錯了?別和我說你不配之類的屁話!你不在乎自己很好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問題是,你憑什麽就覺得我可以看着你死自己獨活?”
“別以為你因為這個生氣就是無私!你這樣做最自私了!”
“為什麽自私?你換位思考下,想想我要是為了救你死,逼着你一個人活下去,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私吧!”
幾番話下來,曾夢痕滿意地見着男人的眸光閃了幾閃,明白自己的話多少有效果了,便順勢裝起可憐來,決定要讓他更愧疚:“哼……你氣我救你,就是想扔下我一個人呗,你嫌我麻煩了是不是?你就是想讓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活在這兒,夏天沒人打扇冬天沒人暖床一個人獨守空房——敢說讓我找別人我抽死你!”
“嗚嗚萬一我被人打劫了都沒人幫忙,萬一夜裏闖進個淫賊也沒人……”找不出押韻的詞兒了,曾夢痕幹脆把嘴一扁,“你說!你是不是很可惡?”
男人低下頭,終于再次主動開口:“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蹬鼻子上臉,哦不,我是說趁熱打鐵從來都是曾夢痕的拿手好戲。
看着男人不知所措,曾夢痕暗恨男人不知珍惜他自己的心也舒爽了些,照着對方的腰踢了腳,她惡聲惡氣一哼,道:“去牆角罰跪!”
于是,小忠犬就乖乖地跑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