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能嫁給奴隸

不能嫁給奴隸

你不能嫁給奴隸,所以,就剜去奴印吧。你別哭我不疼。

*

在還泛着涼意的春日裏窩在溫暖的床上胡思亂想什麽的真是美妙啊……如果可以忽視那個胡思亂想的內容的話。

曾夢痕她可沒有想現在天氣挺涼沒有想牆角很陰冷很潮濕沒有想如果一個人跪在那地方會很難受哦!完全沒有想她才沒有想呢!

她、她只不過是閑得太無聊所以大腦短路很想離開溫暖的被子去牆角坐一坐呢!

哼不行不能去現在去了有的人不長記性下一次又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怎麽辦?

可是牆角真的很冷,哦不,是她真的很無聊啊……

……于是曾夢痕就也跑過去了,不過她記得搬了張凳子。

将凳子擺在牆角,曾夢痕坐上去,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麽好了。

嗚嗚早知道她就應該順本書什麽的過來。

正規規矩矩挺直了腰杆罰跪的男人察覺到曾夢痕的到來,猶豫了下,便微微扭了扭身子,解開了上衣,将女子探到他跟前的□□的腳捂到了懷裏,“您冷嗎?”

完美!正好給她找了留在這兒的理由。

滿意于男人的主動照顧,暗嘆這人真會讨人歡心,曾夢痕眯着眼睛,将腳又向前蹭了蹭,腳趾悠閑地捏起對方的腹肌,懶懶開口:“還敢不敢不拿自己當回事了?”

“不敢了。”男人老老實實地答,手生澀地替她按摩着腳掌。

“那還敢不敢想着扔下我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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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了。”

“下次再這樣怎麽辦?”

“罰跪。”

“只罰跪?”

“任由小姐處置。”

“哼!下次還敢犯,我就……嗯,先揍你屁股一頓,然後讓你光着腫屁股去大街上罰跪去,給過路人展覽!”

“是。”男人一板一眼答。

曾夢痕撇了撇嘴,終于決定要放過他了。

“起來吧,抱我到床上去。”

“是。”男人答應着,将她打橫抱起站起身來,到了床邊,将她放下去,順手替她裹好了被子。

曾夢痕掀開被子,一把将他扯過來——扯不動……

好在男人很快意識到了她的意圖,自己蹭了過去,順便還讨好地用腦袋摩擦了下她的脖子。曾夢痕挑挑眉,忽然一把拉住男人,卻不料……她拉的是腰帶……

【省略一點。】

對方的身體不自覺地僵硬,許久才終于緩緩放松。感受着男人的狀态,曾夢痕勾了勾唇,在方才還被揉捏肆虐的部位歡快地拍打了幾下,舌頭不老實地去舔男人的嘴唇,終于開口問起了早已想問的正事:“天佑,我們什麽時候成親?”

曾天佑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身體瞬間又僵硬了。

“小姐,您……要、是要嫁我嗎?”聲音中是相對而言頗為明顯的不可置信。

更驚訝的是曾夢痕,窩在男人懷中的她忽的起身,眉微微皺着。

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心情,她緩了緩,讓自己盡量平靜地開口:“什麽意思,你……不願娶我嗎?”怎麽可能呢?一直以來一直是她自作多情嗎?

“下奴不過一個奴隸。”

“哪兒那麽多廢話!”曾夢痕抿了抿嘴,“身份什麽的都不要談,你只要告訴我一句。”咽了口口水,“你,願不願意娶我?”

“小姐願意嫁一個奴隸嗎?嫁給奴隸,平民也會落入奴籍……”曾天佑擡起眼,眸色極深看不出情緒。

“願意嫁你,不管你是誰。”曾夢痕答着,又糾正道:“別‘小姐’‘小姐’的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什麽小姐!”

糾正完稱呼問題,她又問:“你還沒有回答我,你願不願意娶我,我只問你願意還是不願意。”和別的什麽都沒有關系,她只要感情。

男人沉默了許久,沉默到曾夢痕的心開始發涼。

終于,低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卻是:“小姐不能嫁個奴隸。”

“你,你個呆子!”曾夢痕發起急來,只當這男人是一根筋地就因為身份地位不願與她成親。好在,他這是默認了他對她的感情了。

于是,曾夢痕開始絞盡腦汁地想着如何說服他,卻沒想到變故再次突生。

她就看着男人說完她不能嫁個奴隸之後,飛快地拔出匕首,以她跟不上的動作撩起袖子,利落地将自己上臂烙着的奴印剜了下來!

一塊皮肉随着刀光的閃爍掉了下去,血腥味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

“瞞好了,就沒人知道我是奴隸。”男人還握着滴血的匕首,胸膛因疼痛劇烈地起伏着,他擡起頭來看向曾夢痕,“這樣,我就能娶小姐……娶你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曾夢痕覺得自己甚至沒有反應出自己究竟看見了什麽,眼淚就先落了下來。

*

曾天佑又被罰跪了,只是這次的地點被體貼地安排到了床上……的搓板上。

搓板是曾夢痕貼心的加上的,因為擔心他跪了白跪——由此可見,曾夢痕是多麽貼心的一個姑娘啊,誰娶了她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我是認真的……

沉默地曾天佑換好藥之後,曾夢痕好整以暇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着,挑了挑眉:“檢讨還沒寫好?”

“沒有……對不起。”男人低聲答道。

他受了傷的左臂被一旁正為難着他的女子照顧得很好,疼痛早已被上好的藥控制在了他完全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并沒有給他造成什麽太大的困擾。

至于搓板,那的确讓他的腿不太舒服,但和剛被剜下塊肉的胳膊顯然根本不值一提。

真正讓他困擾為難是搓板前矮桌上的一張宣紙和一只墨筆,還有女子的一句命令:“跪着,萬字檢讨。”

天知道他一個奴隸從小到大見過的字有沒有過千。

已經一個時辰了,面前的宣紙上不過幾十個字:“今天我〇了讓〇〇生七的〇,〇不〇,我知〇〇了,〇〇再也不會〇了,〇〇〇〇不會再生七……”一句話未完,是編不下去了,正在冥思苦想。

小學生作文……也不是這水平啊。

什麽,你問那成堆的圈兒是什麽?很明顯是不會寫的字好不好……寫出來的也是缺了這筆少了那部分要麽就是錯別字的有木有!

這樣下去,他就是跪死在搓板上也倒騰不出來一份萬字檢讨的吧……

其實曾天佑能達到這個水準,我是說,能認識近百字,還能在只認識近百字的情況下拼出幾句話來——盡管在各種局限下的确是小學生作文……以下的水準,但也已經相當不錯了。

在一旁看戲的那個才是無良吧!

曾夢痕撐着腦袋,看着小桌前的男人咬着筆杆子好半天才能落下一個字,還多半是個錯字。她挑了挑眉,終于沒有辦法再次忽視男人時不時遞過來的小鹿斑比似的目光——她确定這個形容是她自己腦補的……總之就是這意思嘛!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眼見着男人帶傷跪了兩個小時,她也沒辦法抑制住心疼了,曾夢痕開口:“要麽,我幫你把檢讨寫完,你答應再也不許不把自己當回事,要麽你就跪在這兒繼續磨。你選哪個?”

曾夢痕是等着他選第一個的,已經打算起身磨墨落筆寫字。她自己寫,一來怎麽也能讓男人多少有些心疼,給點附加懲罰,二來她也好找個機會好好練練字。

至于累,她倒是沒怎麽想。畢竟是自己要自己寫的,多久寫完都沒關系嘛!

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男人居然選擇了第二個,沒有猶豫。

聽完答案,曾夢痕一愣,而後忍不住一腳踹到男人腰上,雖然似乎毫無殺傷力……

“你什麽意思?”皺着眉頭道,曾夢痕覺得自己心中已經燒起了小火苗兒。他還是不願聽她的,下次還要在自己身上動刀子?

他為什麽就不願意和她先說一說呢?讓她想想辦法不行嗎?為什麽非要一個人擔着,什麽事都是一個人擔着!

她是不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聰明不能幹,但好歹和她說說,再沒辦法至少讓她找點曼陀羅來啊!

她記得那東西能麻醉,怎麽也好過他疼一腦門的汗!

想起他疼,她怒氣便更甚,卻又矛盾地心疼起他帶傷罰跪,狠狠扭了下頭,曾夢痕正打算着把他先從搓板上弄下來然後在情感上冷暴力,卻沒防着男人的辯解。

“那麽多字,你寫會累的。”

……

原來他是因為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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