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chapter 6
澤輕言的風寒看起來好像并沒有好轉,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咳嗽,靳涵猶豫了一下,湊過去對前面的司機道:“麻煩把空調關小一點。”
澤輕言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兩人來到了一家商場門口。
這家商場看上去要比靳涵之前和D姐一起去的那家高級的多,靳涵記得之前那家叫“豪澤廣場”,這家叫“豪澤帝國商廈”,聽聽,從名字中就可以分辨它們的檔次。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地方客流量不高。
澤輕言的車徑直在一家看起來頗有設計感的珠寶店門口停下。
二人下車進去,有人主動過來幫他們開門,其中一個人等他們一進去便道:“澤先生,您之前讓設計師設計的珠寶樣式都已經趕制出來了,您可以跟您的太太過來看一看,喜歡哪一款。”
澤輕言掏出一塊手帕捂着嘴輕輕地咳嗽:“讓她自己挑選就好。”說完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竟真是單純來陪靳涵過來選戒指的。
很快有人端來了一個盒子,服務生戴着手套,在靳涵的面前打開絲絨的盒蓋,奪目的珠寶光彩立刻閃瞎了靳涵的眼。
“我……”
靳涵生生地把後半句“cao”咽回了肚子裏,那些鑽戒真的毫不誇張,比那些女明星戴的有過之而無不及,靳涵在腦子裏迅速将這些全部換算成數字,雙眼已經被無數個零填滿。
那得多少錢啊……
他瞧了瞧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心頭頗為戀戀不舍。
……有什麽用,帶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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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澤輕言作為一個未婚夫真的算得上是體貼了,不僅陪着未婚妻來挑戒指,還讓人特意設計了款式,不知道為什麽鄭新雪和劉媛媛兩個女孩都對他唯恐避之不及。
靳涵仿佛忘記了剛才澤輕言是怎麽觊觎他的兩條腿的,看來看去,回過頭問澤輕言道:“有沒有簡單點的款?”
澤輕言意外地道:“不喜歡這些?”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他一男的,整的跟女明星似的多離譜,靳涵随便找了個理由:“我怕我的手指頭被它們壓斷……”
澤輕言:“……”
他示意服務生重新換一撥,之後靳涵随意找了一雙素雅的對戒,剛好一人一個,為了核實尺寸,需要澤輕言也過來試一下。
靳涵剛試完,試用的戒指正巧捏在他手上,澤輕言過來,他随手舉着就要往對方的手上套,卻被他輕巧地避開了。
“我自己來就好。”澤輕言說。
靳涵怔了怔,想到男女有別,把戒指放在了他面前的絨布上。
挑選完了戒指,還需要打造合适的尺寸,過兩天澤家會派人過來取,完成任務以後,服務生便拉開門将他們送出了珠寶店。
出門以後,澤輕言低聲說了一句:“抱歉,我不喜歡和人有肢體上的觸碰。”
靳涵怔了一下,明白他是在為剛才的行為做解釋,心頭頗為複雜,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話音剛落,不遠處忽然閃過了幾道閃光燈的燈光,然後是一陣“咔嚓咔嚓”拍照的聲音。
澤輕言的反應很快,立刻躲到了靳涵的後面。
靳涵:“??”
“不要讓他們拍到我。”澤輕言說。
靳涵:“???”
還沒等靳涵反應過來,好幾個記者便拿着話筒湧了上來:“澤先生,是您嗎?請問您最近是不是要結婚了?”
“今天是不是帶着您的未婚妻過來挑選鑽戒?”
“這位就是您的未婚妻嗎?能否采訪一下?”
“鄭新雪女士……”
靳涵前面的路一瞬間被那幫記者圍得水洩不通,話筒就快要戳到他的鼻孔上,澤輕言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司機的護送下上了車。
靳涵:“……”
澤輕言在不遠處的車子裏将車窗降下一條縫隙,用眼神示意他快點上車。
眼看着人越來越多,靳涵只好拎起自己的裙擺,一邊大喊着“讓一讓讓一讓”,一邊奮力突圍,憑借一己之力回到了那輛車上。
好不容易上了車,靳涵的衣服亂了,頭發也亂了,他整理着自己的衣襟,說:“我以為遇上這種架勢,你出門起碼會多帶幾個保镖。”
澤輕言點了點頭道:“帶了,司機就是我的保镖。”
靳涵:“……”那我的呢???
将靳涵送回鄭家,澤輕言就回去了。
鄭新雪這兩天不知道去了哪裏,都不在鄭家,估計是忙着談戀愛去了,原着裏這時候鄭新雪和男主司臣正是蜜戀期,鄭夫人因為太忙又沒什麽時間管靳涵,靳涵看距離婚禮的時間還有早,便收拾了東西回到“大黃金”。
他是來續假的,繼續在這兒上班是肯定不能了,要不然到時候勢必穿幫。
他打算去D姐家把劉媛媛的東西收拾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麽關于她的東西被遺漏的,再然後跟D姐說一聲,讓她心裏面有個準備,估摸着短時間內也沒法再回D姐那兒住了。
“大黃金”的營業高峰期還沒到,D姐正閑着,一看到靳涵,立刻把他拉到了一邊,問他說:“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成了豪澤集團的少奶奶了?!”
靳涵驚訝地說:“你這麽快就知道了?!”
D姐掏出了她的手機,靳涵拿過來一看,正好是下午他和澤輕言去珠寶店選戒指的時候拍的照片,澤輕言那個子在他背後躲得嚴嚴實實的,竟一點沒被拍到,倒是靳涵,貼着他的臉和大鼻孔的照片一張接一張。
靳涵:“……”
D姐不會傻到真把他當作鄭家的大小姐,說:“那天那個女孩兒來找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她才是真正的澤家少奶奶?”
靳涵便把所有的事情,包括他将要替鄭新雪代嫁的事都告訴了D姐,反正他想過了,這事情跟D姐是瞞不住的,既然劉媛媛都願意把工資放D姐那兒保管着,應該是很信任她的,在他看來這件事情還是有必要讓D姐知道。
果然D姐聽完以後驚訝地道:“你就這麽缺錢嗎?跟姐說啊,姐難道養不起你?”
靳涵說:“不是的,”說完他猶豫了一下,問她說:“姐,這段時間……我弟弟有什麽消息嗎?”
D姐搖了搖頭。
她知道劉媛媛一直在不停地找她弟弟,D姐也有在幫她留意着,可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尋找的難度勢必會越來越大,希望也會越來越渺茫。
靳涵說:“鄭新雪答應了要幫我找弟弟。”
D姐明白過來了,對此D姐不知道該怎麽勸,只得道:“跟這些有錢人接觸可不是好玩的,姐這麽多年看得多了,別看他們有錢,照樣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靳涵說:“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在靳涵的引導下,D姐以為他會選擇替鄭新雪代嫁,是因為有錢人那邊資源多,可以更方便她找到弟弟。
對此D姐雖然頗不贊同,卻沒有再多說什麽,畢竟各人有各人選擇,只是對他道:“去了那邊姐可就幫不了你了,你自己要小心。”
靳涵說:“我知道。”
——D姐那邊也沒有弟弟的消息,看來劉媛媛賭博應該不是為了這件事,那到底是為什麽呢?
晚上靳涵還是回了D姐的宿舍,D姐也早早回來了,兩人在客廳裏聊了一會兒天,說了下未來的打算,就各自去睡了。
第二天靳涵接到了鄭夫人打來的電話,說是鄭家已經和澤家商量過了,婚禮的時間在即,讓他哪兒也別去,回到鄭家繼續當他的大小姐,免得到時候去了澤家露餡。
靳涵嘆了一口氣,為了當好鄭新雪,他真的需要改掉很多“不符合身份”的小動作,還不如之前那段時間在“大黃金”裏來的輕松多了——雖然他在那兒也接不到什麽生意。
之後可能就要開啓修羅場模式了。
婚禮的時間定在下個星期。
代嫁的事情最終還是讓鄭父知道了,家裏活生生多了個人,還這麽大動靜,鄭父再不知道可就太過遲鈍了。
當天他就與鄭母發生了一番争吵。
鄭父道:“怪不得你們這幾天總是神神秘秘的,原來是好端端藏了個人在家裏,這麽大的事情你們也不跟我說一聲,萬一到時候出了問題怎麽辦?!”
“你現在不就知道了嗎?”鄭母道,“我是打算要告訴你的,只是準備要等到婚禮的時候……”
“婚禮的時候?!”鄭父打斷她道,“你還想等到婚禮的時候?我告訴你,澤輕言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他這麽多年躲在豪澤的幕後,上下一切事務哪一樣不是經由他手打理的妥妥帖帖?!你真當他是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
“可……”
“就算他被拔完了牙,他也還是一只老虎!”鄭父道,“不用商量了,馬上把這女孩給我送走,然後再補一份禮上澤家登門道歉,說不定我們還能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
“可是……”鄭母在女兒的幸福和鄭家的未來之間搖擺不定,“老鄭,你想想我們的女兒……”
“咔咔咔……”靳涵又坐在沙發上嗑瓜子。
“我是不會嫁的!”
鄭新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一進門就蹦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鄭父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我真是把你給慣壞了,你知道跟他結婚,對我們鄭家來說意味着什麽嗎?!”
“知道,所以我才要找一個人來替我代嫁,否則你以為呢?”
“你……”鄭父差點厥過去。
“新雪,要不然我們再商量一下,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鄭母作為一個慈母,這個時候除了六神無主再沒有別的方法能調節這種家庭矛盾。
“媽!”鄭新雪回過頭說,“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鄭母震驚道:“你……”
“如果你們非要我嫁,那我立刻就去懷了他的孩子,你們信不信?!”
鄭父氣得拍桌子:“混賬!”
“咔咔咔……”靳涵的瓜子磕得更起勁了。
“新雪……”鄭母說,“你看上的人是誰,能不能跟媽說說?”
鄭新雪安慰她:“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告訴你的。”
說完她又對鄭父道:“爸,他是我這輩子唯一喜歡的人,也會是最後一個,除了他我誰也不嫁,除非你逼死我。”
父女倆都是倔脾氣,最後的結果就是鄭新雪被鄭父在家裏關了好幾天,之後以鄭新雪絕食抗議告終。
不知不覺,鄭新雪和澤輕言的婚期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