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chapter 7
婚禮前幾天,靳涵又被澤輕言叫出來去試婚紗。
靳涵這兩天根本就沒怎麽睡好,鄭新雪和鄭父的對抗搞得整個鄭家雞飛狗跳的,鄭母又沒明說要讓靳涵回去,這時候靳涵這種小人物就難免會被殃及,特別是鄭新雪,他每天戰戰兢兢想着怎麽躲她已經夠嗆,就怕她一個不高興把自己揪起來虐待。
幸好鄭新雪這兩天又被鄭父放出來了,估計是覺得婚禮的時間太緊,女兒又這麽固執,他也沒有辦法。
而鄭新雪才被放出來又立馬不見了蹤影,估計忙着談戀愛去了,這才得以讓他松了一口氣。
大清早,澤家的車就停在了鄭家的大門外,靳涵頂着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連臉都來不及洗就匆匆下了樓。
對于能在車裏看見澤輕言靳涵已經不奇怪了,他照例用他那身正經的西裝搭配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靳涵一臉淡定地坐了進去。
看見靳涵這副困得七倒八歪的樣子,澤輕言道:“怎麽,昨晚上沒睡好?”
靳涵不想表現得太過沒禮貌,忙坐直了說:“沒沒……”
澤輕言一臉嫌棄道:“那就把你嘴角的口水漬擦一擦。”
靳涵:“……”
靳涵擡起手擦了擦嘴角。
澤輕言遞了一塊手帕過去。
靳涵看着那塊手帕怔了一下。
澤輕言說:“放心,幹淨的,沒用過,你擦完扔掉就好。”
靳涵:“……”他每天到底要帶多少塊手帕?不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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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涵接回來,那塊手帕軟軟的,上面還散發着一股體香,跟有時在澤輕言身上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靳涵問司機要了一瓶水,打濕以後擦了擦臉,最後還是沒舍得把那塊手帕扔掉,偷偷塞進了自己的衣兜裏。
“奇怪,”靳涵說,“都沒人叫我去量過尺寸,怎麽那麽快禮服就做好了?”
他發現澤輕言這個人的控制欲還挺強的,明明鄭家之前已經為他挑選好了禮服,結果澤輕言差人來看了以後居然嫌棄太醜,非說要重新做一套才行。
澤輕言輕拄着下巴看他說:“你這種毫無懸念的身材,我看一眼就知道尺寸了,還需要量嗎?”
靳涵:“??”
兩人照例去了一家看起來很高檔服裝設計室,一進去,依舊有人迎上來道:“澤先生,您要的禮服已經做好了。”
澤輕言點了點下巴說:“給她試試。”
靳涵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禮服,看來看去。
“不用看了,”澤輕言說,“肯定正好。”
說完他靠近一些,輕聲對靳涵道:“你怕是忘了我對人體各個部位的構造非常感興趣的事,除了你那像被車鏟過的胸圍,你的腰,你的臀部還有和你那雙腿都讓我覺得非常适合做成标本。”
“……”靳涵莫名地覺得後背心一涼。
服務生只當他們是情侶間的情趣,在一旁捂嘴偷笑。
靳涵領了衣服進去,從他開始換衣服起,澤輕言就一直坐在外面不停地咳嗽,等他換完衣服出來,感覺肺都要被他咳穿了,靳涵忍不住擔憂地問他道:“你的感冒還沒好嗎?”
澤輕言頓了頓:“……不勞你挂心。”
服務生迎上來站在鏡子前幫靳涵整理衣服。
不得不說澤輕言的品味确實可以,他選的是前短後長的款式,大概是顧慮到靳涵每次走路都要提着裙擺,怕他毛手毛腳的踩到自己絆倒,偏那一塊地方又恰好露出了他修長姣好的腿型,至于胸嘛……擠一擠還是能有一點的,靳涵摸了摸那裏,他剛才往裏面塞了兩片墊子……除此之外,整套衣服竟幾乎沒有不合身的地方,真是奇了。
“澤先生,”服務生笑着回過頭道,“真好,正合身呢,稍微後腰再修改一下就差不多了。”
澤輕言點了點頭,自己也挺滿意。
靳涵覺得女裝真的有一種魔力,他現在看自己居然都沒有什麽違和感了,真是可怕。
從設計室裏出來,靳涵忽然想到了什麽,問澤輕言道:“你的衣服呢,怎麽沒有試?”
澤輕言光顧着咳嗽,沒有回答他。
轉眼婚禮的日子來臨,那一天整個鄭家兵荒馬亂的,比真的嫁女兒還緊張,鄭母在靳涵化妝時,一直在他旁邊耳提面命着各種注意事項,就怕他出什麽問題。
過了一會兒她回過頭問身旁的傭人道:“小姐呢,她去哪兒了?”
傭人道:“好幾天都不見人了。”
“真是的,就知道亂跑,”鄭母說,“也好,免得被人看到,等婚禮結束了以後再找她算賬。”
婚車到了之後,靳涵就在鄭父的攙扶下走下了樓,外面有好多的記者和攝像機,誰也不敢表現出異常,那一瞬間幾乎全世界都知道鄭家大小姐和豪澤集團的總裁在今天舉辦了一場婚禮。
婚禮場地選在一處綠草坪邊,藍天白雲視野開闊,如果靳涵不是今天的主角,他一定會覺得這個地方很漂亮。
儀式開始時,澤輕言已經等在綠茵和鮮花拱門的盡頭,他穿了一身精致的燕尾禮服,裏面是配套的馬甲背心,胸前一枚銀色鑲鑽的胸針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許是今天特意為禮服做了造型,他略長的頭發被吹起來別在了耳後,看上去和他那一身特別相襯。
怪不得他那天怎麽也不肯說,靳涵覺得他這一身亮眼極了……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許是澤輕言不喜歡熱鬧,今天婚禮上來的嘉賓很少,只有澤家和鄭家的一些親屬,記者就更不用說,全都被攔在了外面。
主婚人道:“請二位新人交換戒指。”
靳涵在澤輕言的身邊站定,身旁有人遞來了戒指盒子,是他們那天選好的一對。
靳涵捏着戒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它推進了澤輕言的無名指上,他的手指微涼,在靳涵靠近時本能地縮了一下手。
靳涵假裝沒有看見。
交換完戒指,儀式便結束了,在場的賓客各自散去,開始進入一旁的餐廳裏享用自助餐。
這種時候往往才是社交的重頭場合,鄭母果然如臨大敵,她帶着靳涵去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便開始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就怕他說錯話。
首先出現的便是澤輕言的母親鞏明美,因為保養得當,她看起來非常的年輕,鄭母與她相比起來就差了許多,也許是生活條件還是差了一個檔次的原因,果然富人與富人之間也會有所差別。
一看見鄭母,鞏明美就笑着道:“佩豐,最近都在忙什麽呢,竟然有好一段時間沒看見你了。”
她們這種闊太太總能形成一種社交圈,雖然鄭母羅佩豐和澤家的其他人交往不深,但與鞏明美卻頗有些熟悉,只是最近鄭家的事務讓她和鄭父焦頭爛額,沒有心思再出席那種上流太太的社交場合。
鄭母笑着道:“不是都顧着女兒的婚事嗎……”
她有心想與鞏明美多聊幾句,但看對方很快便被其他的太太包圍,大家都忙着與她攀關系,鄭母只得作罷,想着之後若有空再找機會與她詳聊。
這一天可真累壞了靳涵,看到鄭家的親屬完全不敢多說一句話,就怕被問東問西,全靠着微笑混過去,幸而鄭母有先見之明,沒有把鄭新雪的一些朋友邀請過來,否則光是應付他們就要将他累死。
這本書的作者為了提升女主的逼格,硬把她高中以後的履歷寫的牛X哄哄,光她就讀的那所大學名字就又臭又長,還特別瑪麗蘇,靳涵到現在都沒有背下來,可惜他今天的衣服沒有口袋,小抄沒有帶過來,要不然碰到她的同學肯定穿幫。
澤輕言早就在儀式結束之後就先回去了,說是身體不适,丢下他的一大幫親戚不管,果然總裁就是可以這麽任性。
哪怕有鄭母再三盯着,靳涵還是免不了被灌了幾杯酒,他酒量本就不好,才幾口下去臉就紅了,鄭母頗為擔憂,幾次向鞏明美提出想先把他帶回自家去,但鞏明美卻不同意,說是澤家有最專業的管家,等靳涵回去,邢管家一定第一時間為他備好了醒酒湯。
哪有新娘剛剛新婚就跑回娘家去住的道理,那豈不是要讓人笑話。
鄭母知道自己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只得在散場後叫了鄭家的車親自送靳涵去澤宅。
在去澤宅的路上,鄭母提醒靳涵道:“之後去了澤家,就全都要靠你了,我知道新雪在找你來時和你談了許多條件,你們也簽了合約,但是我還是要提點你一句,要是你敢不聽話搞一些小動作,你知道結果會如何。”
靳涵在黑暗的車廂裏看了她好一會兒,輕笑了一聲道:“我知道了,媽媽。”
到了澤宅,鄭母不方便進去多留,只得将靳涵放下來後便調頭離開了。
邢管家果然給靳涵準備了醒酒湯,看他在門口搖搖晃晃地連站都站不穩,連忙過來扶他道:“夫人這是喝了多少,看這樣子,第二醒來怕是要頭疼了。”
“夫、夫人?”靳涵搖了搖頭說,“我不是夫人,我是……鄭家大小姐!”
邢管家笑着說:“從今天後,您就是我們的夫人了。”
将靳涵放在客廳,邢管家便去給靳涵端醒酒湯,靳涵覺得有點頭暈,趴在澤宅客廳的沙發背上,兩條手臂一晃一晃,不一會兒,他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然後是澤輕言低沉好聽的聲音:“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