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三更合一

三更合一

第二十八章

鄭母怎麽回事?

居然什麽話也沒說?

靳涵再一次感覺到她有點不同往常,借着出去樓下倒水的時機,他聽見對方又在角落裏打電話。

靳涵悄悄放慢了腳步,站在拐角處偷聽。

“去醫院查過了嗎?”

“幾個月了?現在覺得這麽樣?”

……幾個月了?

為什麽要問幾個月了?

靳涵一下子想起來了,書裏有講到鄭新雪未婚先孕的事,差不多就在這個時候!

鄭新雪懷孕這段時間,正是書裏大把撒糖的部分,司臣的事業蒸蒸日上,司家那些看不起他的人被他一個個肅清,事業愛情雙豐收,司臣便在家裏,安安生生陪着鄭新雪養胎,順便帶她去旅旅游,後來兩個人還訂了婚,日子不要過的太惬意。

現在澤輕言的項目沒有搞定,司臣估計正焦頭爛額尋找新的合作方呢,怪不得鄭母今天一天都不在狀态,原來是寶貝女兒意外懷孕了。

所以鄭母今天又是給他和澤輕言布置房間,看見他和澤輕言靠那麽近也不吱聲,打的是什麽主意?

第二天從沙發上起來,靳涵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落枕了,澤輕言已經先走了,澤家的司機過來接他,他要先回一趟澤宅換衣服,靳涵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鄭母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過來吧,”鄭母道,“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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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涵過去坐下。

鄭母道:“澤輕言到底生的是什麽病,你有問過嗎?”

靳涵說:“你不是知道的嗎?”靳涵頓了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的病,問我做什麽?”

鄭母說:“我也只是聽說,他小時候我們老鄭就見過,鞏明美說他身體弱,好像心髒方面也不太好,最多活不過21歲,現在想來,好像也未必準确。”

21歲?

澤輕言今年已經24了。

“你陪他去看過醫生嗎?”鄭母說。

“他有家庭醫生啊……”靳涵說。

說到心髒方面的問題,澤輕言應該是沒有的,他對身體健康方面的問題十分關注,也懂得一些藥理知識,要說就是經常容易傷風感冒。

不過靳涵保留了自己的看法,沒有對鄭母詳細說。

鄭母說:“你有空陪他去醫院看看,檢查下身體狀況,如果可以的話……”

鄭母的後半句話含糊其辭,靳涵卻立刻懂了她的意思。

聯系到她昨天晚上的那些怪異行為,一下子都有了解釋。

她是想看看澤輕言到底能不能有孩子,能的話,就鼓勵靳涵“懷上”一個,反正他現在受鄭家控制,先後兩張合約都拿在他們鄭家的手上,到時候真的能生一個,鄭家就可以拿着這個孩子控制靳涵,甚至威脅澤輕言。

好險惡的用心啊!

靳涵在心裏面啧啧稱奇,鞏明美就兩個孩子,妮妮還小,澤輕言又身體不好,如果她能順利抱個孫子,一定會把他當寶,到時候鄭家說什麽,還不是予取予求?

就算是最後靳涵跳出來,揭開自己代嫁的身份,那孩子總歸還是澤家的,只要鄭家過去交涉,到時候為了面子,鞏明美說不定會選擇壓下這件事,最後明面上鄭家和澤家還是和和美美的聯姻關系,完全不會影響到兩家之間的合作。

險惡,太險惡了。

靳涵已經摸透了鄭母的想法,甚至在腦子裏補全了一出狗血劇,他慶幸自己是看過原著的人,對書裏的幾個角色還算有所了解。

只是劉媛媛怎麽會變成鄭父的孩子,也怪不得劉媛媛不想跟靳涵提起這件事,要換做是靳涵,估計也會對自己投生在鄭家這樣的家庭而感到膈應。

吃完了早飯,澤輕言的司機趕回來接靳涵了,靳涵便準備搭車回澤宅,在路過鄭家樓下的小花園裏時,靳涵的腦子裏忽然閃過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一個女人簽着“他”的手,而他個字小小,仿佛還只是個孩子。

那女人看起來也很年輕,只是一雙手的觸感很粗糙,頭發也亂亂糟糟的,穿着打扮顯得十分樸素。

“他”跟着那女人站在小花園裏,不一會兒一個人從鄭家的大門裏走出來,看起來和女人的年紀差不多,身上穿着鄭家傭人的衣服。

“你快走吧,”那人對牽着“靳涵”的女人道,“太太一會兒就回來了,要是被她知道了這件事情,你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那女人接過她手裏遞來的一包東西,猶豫了一下說:“先生……就沒有說過什麽嗎?”

“他能說什麽,他還不知道你有孩子的事呢,”說完那鄭家傭人看了看女人身旁,只及她們膝蓋高的“靳涵”,“要不是你那天忽然提出要辭職,他都不記得那天酒後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哎,我不能跟你說了,先生能偶爾想到接濟一下你就不錯了,你還是好好出去找份活幹,把孩子養大,以後就別回來了,太太……那姓羅的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小姐出身,哪能容得下你?小心她娘家人知道這事報複你。”

“謝謝,謝謝……”那女人說完,拿着那包錢,牽着“靳涵”,回轉身,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回憶的畫面到此結束,靳涵醒過神來,意識到這就是劉媛媛說的“方便他需要時想起來”的一部分記憶。

所以,他看到的那個女人是劉媛媛的母親?

劉媛媛的母親原本是鄭家的傭人?

靳涵一邊消化着這些信息,一邊回到了澤宅。

今天是澤輕言給靳涵請的美容師上門教他護膚的日子,靳涵興趣缺缺,主要是他脖子痛得不得了。

想到既然美容師可以上-門-服務,他是不是可以叫個馬殺雞老師給他按摩?

靳涵把這個想法試探着跟邢管家一提,邢管家說當然沒問題,立刻一個專業的馬殺雞老師下午就到了澤宅。

靳涵一邊趴在澤宅小花園的躺椅上喝椰子汁,一邊享受按摩老師的馬殺雞服務,鹹魚且舒适地度過了一個悠閑的下午。

因為曬多了太陽,靳涵下午出了一身汗,正打算回房間換身衣服,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因為這該死的世界機制,靳涵之前想讓人知道他不是女孩都沒機會,因此他換衣服從不關門,就是知道沒有人會忽然闖進來,沒想到今天卻有了例外,而且那個人還是澤輕言。

“新雪……”澤輕言在外面說,“你在嗎,我……”

靳涵的上衣剛脫下來,聽見澤輕言的聲音,連忙拽過身前的一件T恤捂在了自己的胸前。

“對不起,”澤輕言連忙回過身去,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什麽,“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你怎麽……不關門?”

“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靳涵一邊飛快地把T恤套上,一邊說,“我以為樓上沒人……”

“那也要把門關好……”澤輕言偏過頭,說,“晚飯廚房已經備好了,換好衣服就下來吧。”

說完他腳步頓了頓,轉身就下了樓去。

澤輕言一走,靳涵也覺得分外尴尬,在房間裏又坐了一會兒,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才若無其事地下了樓去。

晚上,澤輕言在書房裏看文件,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澤輕言說:“請進。”

進來的是邢管家,他手裏拿着一疊資料,對澤輕言說:“澤先生,查過您要找的所有名字叫‘媛媛’的女孩,資料基本上都在這裏了,您可以看一下。”

“好。”

澤輕言伸出了手,在碰到那疊資料之前,又縮了回來,猶豫了一下道:“有不是女孩的資料嗎?”

“這……”邢管家怔了一下說,“不可能吧?”

澤輕言說:“你說的那個最像的在哪?”

邢管家忙把文件夾翻開,翻到了某一頁:“這是最符合您所說條件的那一個,依我看……照片長得也和夫人很像,簡直是一模一樣了。”

澤輕言認真看去,見上面寫着:劉媛媛,女,19歲,“大黃金”夜總會服務生。

“不對,”澤輕言合上文件夾,揉了揉眉心說,“總覺得這些都不是‘她’。”

“要不先別找了……”邢管家說,“澤先生,不必為了這件事情太費神,如果您認為她真的不是鄭家的小姐,那不如……”

“不用,”澤輕言打斷他說,“先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邢管家點了點頭,說:“好。”

他拿上資料,從澤輕言的書房裏退了出來。

他是從小看着澤輕言長大的,知道他孤獨又敏感,以至于外人對他諸般誤解。

第一眼見到那位“鄭小姐”,邢管家還在心裏替他高興,以為澤家終于有了一個可以陪伴理解他的人,沒想到……

希望那位“鄭小姐”,最終不要讓澤先生難過失望。

第二十九章

妮妮馬上就要過生日了,她這個周末特地上澤家來“通知”靳涵,希望他能前來參加她的生日宴。

小蘿蔔頭丁點大,儀式感還挺重,靳涵特意問了一下,妮妮的生日會基本上都是鞏明美替她操辦,放在澤家老宅,估計又是一場變相的上流社交聚會罷了。

靳涵最近在研究自己在這世界能幹什麽,上回鄭母打進他卡裏的錢還有一筆,做為他的創業啓動資金正合适,不過他更傾向于自己找找看有什麽工作,當然還是要背着澤輕言偷偷地找。

小蘿蔔頭看見他在電腦上翻看“投資創業指南”、“如何白手起家”,甚至還有各色各樣的招聘網站,問他說:“新雪姐姐要找工作?”

靳涵吓了一跳,不知她什麽時候站在自己的身後,四下看了看,見沒有別人,才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說:“不是找工作,姐姐只是想賺點零花錢,順便也好給妮妮買禮物啊……”

妮妮說:“姐姐怎麽可以沒有錢花,妮妮給你,妮妮還有幾條漂亮的裙子,都沒有穿過,姐姐可以拿去賣掉,再不行就問哥哥要,如果哥哥不給,我就去告訴媽媽……”

小家夥的思維邏輯挺成熟,很有霸道總裁風範,不過她大概不知道作為一個童星,自己一部片的片酬就有成百上千萬,果然豪門小公主對錢根本就沒有概念,靳涵再一次為自己的貧窮落淚。

說到澤輕言,他根本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在澤家待多久,是不是能順利地完成劉媛媛的劇情線,還能不能最終回到原來的世界……

在這個地方呆的越久,靳涵就越覺得自己有點悲觀,真的不能想太多,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妮妮說:“姐姐可以接gg,那個能賺錢。”

“嗯?”靳涵回頭看她。

看來小蘿蔔頭也不是完全對錢沒有概念,還要分人,妮妮又道:“那天Ann跟我說,那天姐姐陪我去拍gg,好幾個片方都看中了姐姐,說是想……簽什麽合同,總之就是給他們做gg,Ann說可以拿到好多錢,不過後來她都推掉了,說姐姐不缺那個錢。”

靳涵:“……”我缺啊!我很缺的!

不過靳涵聽出了一些門道,可能那些gg商是想讓他做推廣,這倒是一個方法,在網上剪幾個視頻,不用露臉,這樣還可以不讓澤輕言知道……

靳涵正琢磨着是不是考慮學習學習,沒察覺妮妮在拼命地搖他衣角:“新雪姐姐,我的生日你一定要來哦!不可以遲到!”

靳涵說:“知道了我的小公主!”

不需要妮妮提醒,澤家對妮妮的生日宴還是挺重視的,晚上的宴會,澤輕言下午就把化妝師和造型師請來了家裏。

這次他沒有帶靳涵去挑衣服,而是讓造型師替靳涵挑選并帶了一套禮服過來,明顯尺寸也是照着靳涵的身形設計,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靳涵還是往自己的胸前墊了兩片棉片。

和澤輕言一起到了澤家老宅,七大姑八大姨立即湧了上來,靳涵已經對她們有了很深的陰影,一進去便緊緊地跟着澤輕言,才沒有讓她們一直盯着他的屁股和肚子瞧。

妮妮今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萬幸她最終沒有被靳涵的迷之審美荼毒,穿着粉白色的公主裙,腳上蹬着小皮鞋,頭上還戴着公主樣的小皇冠。

靳涵把兩個禮物遞過去說:“這是我的,還有哥哥讓我轉交給你的禮物。”

靳涵送的是他自己做的折紙立體書,費了他不少心思,他始終貫徹小孩子的禮物在精不在貴,澤輕言就不一樣了,也不知道是什麽,靳涵沒拆開來看過,反正沉甸甸的,看包裝盡顯浮誇。

他也不自己送,讓靳涵替他來送,一點不像個當哥哥的,不過妮妮倒不介意,旁邊還有一大堆禮物,她也不拆,先把靳涵和澤輕言的拿到一邊。

她先拆了澤輕言的,一層層的拉花和包裝紙剝開,露出了裏面的一個絨布盒子,妮妮打開盒蓋,從裏面掏出了一只水晶鑲鑽的胖兔子。

“哇——”

“啊——”

“好漂亮——”

旁邊圍了好幾個悄悄聚過來看妮妮拆禮物的賓客,看見這只兔子都嘆為觀止,猜測着價值幾何,只有靳涵一眼就看出來這只兔子跟他曾經用紙折過的那只一模一樣。

靳涵略帶羞恥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好可愛!”妮妮顯然喜歡的不得了,舉着那只胖兔子左看右看,“妮妮最喜歡哥哥和嫂子了!”

在澤家不同人的幾番教導下,妮妮終于學會在公衆場合叫靳涵“嫂子”了,不過,私底下還是喜歡叫他“姐姐”,估計是覺得這樣比較親切。

妮妮又開始拆靳涵的禮物,相比較之下,有了澤輕言的前車之鑒,靳涵的禮物就顯得黯淡多了,不過好在妮妮一點也不嫌棄,她對物品價值的看重始終勝過價格,很快将澤輕言的兔子放在一旁,和折紙書玩得不亦樂乎。

為了照顧妮妮和賓客,生日宴一共設置了兩個區域,一個是賓客區,一個是休閑用餐區。

休閑區裝點的比較夢幻,全都是氣球、貼紙和彩帶,顯然是為妮妮和她的同齡人布置的,賓客區就比較不一樣了,是真正用來社交的場合。

鞏明美一直在賓客區裏面活動,澤輕言不知道去了哪裏,聽說是身體不舒服需要休息一下,靳涵估計是他的孤獨癖又犯了。

陪着妮妮玩了一會兒,鞏明美派人來叫他,說是有幾個客人要介紹給他認識,靳涵只得硬着頭皮過去。

今天的生日宴也邀請了鄭家的人,不過鄭父有事,再加上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所以來不了,鄭母倒是要來的,只不過現在還不見蹤影,可能會晚一點到。

在賓客當中,靳涵看到了司臣的身影,他現在也算是上流社會的青年才俊了,雖然之前和澤輕言的合作沒有成功,但會被邀請參加這樣的聚會一點也不奇怪。

他今晚會來,估計是因為到了這一步他也沒有死心,還是想來看看能不能有與豪澤集團合作的機會,如果實在沒有,能與宴會上的其他人談成合作意向也是好的。

以司臣這種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性格,再加上他身上的男主光環,靳涵完全有理由相信今晚在澤家老宅,他一定會收獲頗豐。

只是靳涵沒有料到他竟然把鄭新雪也帶過來了。

靳涵記得書裏有寫到,鄭新雪自懷孕之後就特別敏感多疑且情緒化,動不動就掉眼淚,司臣不得不抽出大把的時間來陪伴她。

那時候倒還好,現在司臣的事業還未有發展到一帆風順的地步,為了抓住機遇,他不得不多參加這一類的社交活動,估計是沒辦法把鄭新雪一個人丢在家裏,才會把她帶出來。

鄭新雪的肚子有點大了,因此穿了一身寬松的衣服,臉上也沒有化妝,估計是怕自己和靳涵太像被認出來,特地圍了圍巾帶了口罩。

聽在賓客區幫忙的幾個澤家傭人說,鄭新雪這副打扮進門的時候還被攔了一下,最後還是司臣出面解釋說這是他的妻子,懷孕了臉有些過敏,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裏才把她帶出來的。

因為這番解釋,在場有不少賓客都在誇司臣是好男人。

靳涵在一旁冷眼看着。

雖然鄭新雪這次打扮得很低調,但男女主的光環依舊聚集在她和司臣的身上,司臣全程顧不上和其他人寒暄,一直在給鄭新雪端茶送水,這種另類的參加宴席方式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甚至已經有幾個看上去身份不俗的人過去問司臣要名片了。

啧,果然男主就是男主,不管做什麽都能得到他人的另眼相待。

估計換成別人早就被嘲死了。

相比較之下澤輕言也太佛了一點。

靳涵忍不住四下看了看,那家夥到底哪裏去了,這可是澤家的主場,再不出現整個生日宴的風頭就要被那兩個人搶光了喂!

靳涵感覺自己真是替澤輕言操碎了心,這時宴廳裏響起一陣麥克風電流聲,鞏明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宴廳的中央。

她的身前立着一個支架麥克風,鞏明美穿一身修身禮服,笑着道:“首先感謝大家來參加小女的生日宴。”

“各位送的禮物都已經收到了,替小女對大家深表謝意,今天就是邀請大家來放松和暢聊的,大家随意就好。”

說完旁邊有人給她替來了一杯香槟,鞏明美接過,舉起來敬了大家一杯,在場的人紛紛鼓掌。

鞏明美說完了話,便要收起麥克風退下,把會場中央讓給賓客們,卻聽見有人道:“澤太太,不趁這機會介紹一下您家的新少奶奶嗎,上回澤少爺那場婚禮辦得如此低調,我們都沒能有這個榮幸去湊熱鬧呢。”

大家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也許是鞏明美不像澤輕言那樣給人以距離感,大部分澤家的社交宴會都是她來主張操辦,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氣,所以開了這麽個玩笑,果然鞏明美沒有計較他們的失禮,反而落落大方地對着話筒道:“那麽新雪,過來和大家認識一下。”

第三十章

靳涵原本只是站在角落裏,被鞏明美一點名,所有視線都轉向了他。

靳涵看來看去,只得走到了鞏明美旁邊。

他來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頭發一直沒剪,變得半長不長,因為本來就帶點自然卷,紮成一個小揪,和澤輕言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既活潑又明媚,造型師又把他額前的小碎卷發用吹風機吹了吹,靳涵今天猛一照鏡子,差點都快不認得自己了。

他懷疑再在這兒待下去,自己真的會變成一個可愛的女孩紙。

來到鞏明美的身旁,靳涵招呼道:“大家好,我是鄭新雪。”

賓客們紛紛誇贊:“鄭小姐真是漂亮。”

“聽說名校畢業……”

“應該很有才華吧……”

“那肯定啊……從前還拿過不少獎。”

“既然鄭小姐那麽有才華,今天就是澤小小姐的生日,不如彈一首曲子給她慶祝一下?”

人群之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聲音并不顯得突兀,最多有一點失禮,因為賓客多了,什麽樣的人都有,所以并沒有人特別在意,只有靳涵一下子分辨出了那個聲音的主人。

是鄭新雪。

靳涵往角落裏看去。

鄭新雪臉上依舊戴着她的口罩,司臣不知從哪兒給她搬了一把椅子,讓她在不起眼的地方坐着,自己則站在她的身旁。

而鄭新雪那一雙漂亮的眼睛,此刻正緊緊地盯着靳涵,眼裏還有些微的嫉妒。

她在想什麽?

是覺得現在靳涵看起來過得比她好讓她不甘心,所以要讓他故意出糗嗎?

可是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她選擇了愛情,愛情也給予了她最好的回饋,司臣對她那麽好,她不知足?

靳涵一時間沒來得及做反應,倒是有人跟着起哄起來。

靳涵哪會彈琴,眼見場面漸漸地變得有點尴尬,鞏明美對靳涵道:“新雪,那你要不随便彈一首,鋼琴就在那邊,我現在把豔妮叫過來,你看一下還需要準備什麽?”

鄭新雪從小被鄭母培養得多才多藝,尤其是鋼琴方面,拿過很多獎項,那向來是她值得炫耀的資本。

但靳涵不會。

幸好他要表演的對象是妮妮,小蘿蔔頭比較好說話,只要稍微跟她溝通一下就好。

不一會兒妮妮就飛奔過來了,嘴角邊還粘着一點奶油,她撲到靳涵的懷裏,說:“姐……嫂子,他們說你要給我表演節目!是真的嗎?還是講故事嗎?”

靳涵幫她擦了擦嘴,蹲下來輕聲對她說:“姐姐上次送你的那把口琴還收着嗎?”

妮妮說:“收着啊。”

靳涵說:“那你去拿下來,我們一起唱歌好不好?”

妮妮連忙又飛奔去了,像個小炮仗似的,鞏明美叫都叫不住。

不一會兒她就舉着口琴下來了,遞到了靳涵的手裏。

靳涵不會鋼琴,口琴和吉他倒是會一點,不過都是為了耍帥吸引女孩注意才去學的。

而且他學得有一搭沒一搭的,先是學了吉他,後來又覺得吉他太重背起來不方便,才去學了口琴,口琴簡單,往兜裏面一揣随便帶到那裏都可以,但技術含量沒那麽高,肯定比不上鄭新雪那種專業級別的水準。

不過靳涵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妮妮一點也不怯場,說要當衆唱歌便立刻擺起了架勢,不愧為專業小童星,很快吸引了賓客的全部視線。

靳涵對這個結果正滿意,示意妮妮準備好了就吹了起來。

妮妮唱的歌是《童年》,靳涵教她的,她聲音鮮亮,帶一點童真稚嫩,搭配上口琴伴奏剛剛好。

一首歌結束,妮妮矜嬌地給大家鞠了一個躬,轉身撲過去抱住了靳涵的腿。

大家一片善意的哄笑,鞏明美在一旁一臉慈愛地看着她。

氣氛和樂融融,沒有人再去不識相地為難靳涵,很快便各自四散開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鞏明美叫傭人帶妮妮上去睡覺,她的作息不像成年人,明天還要上學。

很快就有傭人過來帶着她上去了。

生日宴會正式變成了社交宴,賓客區變成了舞池。

這種宴會,如果沒有什麽活動,光是聊天會顯得幹巴巴的,變成舞會是最好的選擇。

澤輕言早就已經下來了,從靳涵和妮妮表演節目起他就一直低調地倚靠在一旁的角落裏。

見妮妮上樓去了,他便走了過來,向靳涵伸出了一只手。

他今天沒有戴手套,臉上也沒有面具,漂亮精致的臉龐引得周圍不少人頻頻地回過頭看他。

有些人甚至沒見過他,靳涵竟然聽見旁邊有人輕聲問他到底是誰。

靳涵看了看他的手,從一旁帶過來的手拿包裏翻出一副和他這禮服身衣服配套的手套,往自己的手上戴好,才把自己的手放進了澤輕言的手心裏。

靳涵說:“我以為你會待在樓上不肯下來。”

澤輕言并不介意他的調侃,只道:“我是不想下來,但總還是要過來看看有沒有人為難鄭小姐。”

靳涵說:“那我有讓你失望嗎?”

澤輕言說:“鄭小姐幾乎沒做過什麽令我失望的事,只有一點,不夠坦誠。”

靳涵頓了頓,擡起頭看他,幾乎以為他說的話另有所指。

“但很奇怪,”澤輕言道,“偏我只記得你在我耳邊唧唧呱呱的樣子,和你帶給我的那些溫度。”

“……”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頭頂明滅的燈光使視線變得朦胧,就連澤輕言近在眼前的臉也看得并不真切,靳涵一邊思緒紛亂,一邊卻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步子,避免讓自己再一次踩到他。

也許是氣氛過于暧昧,在一首歌曲即将結束,燈光黯淡下來的時候,靳涵感覺到澤輕言輕輕地俯下了身。

放在靳涵腰上的手漸漸收緊,澤輕言的胳膊在輕微地顫抖,靳涵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音樂戛然而止,周圍的燈光重新變得敞亮。

澤輕言失笑,溫熱的呼吸就輕拂在靳涵的臉頰邊,他只在靳涵的嘴角輕輕碰了一下,就很快退開了。

靳涵微有點失望,但很快有人過來和澤輕言搭話,澤輕言便忙着去應付他們了。

宴會結束的時間并不晚,主要還是考慮到這是妮妮的生日宴。

大家和鞏明美告別後離開,靳涵站在門口幫着送客,看見鄭新雪在向他不住使眼色。

靳涵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注意到她,便走了過去。

司臣不知道去了哪裏,鄭新雪将他帶到了一個人少的角落。

“很久不見了,”鄭新雪說,“今天和你跳舞的那個人是澤輕言?”

靳涵說:“你今天故意的?”

鄭新雪笑了笑說:“是啊。”

靳涵無語:“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你覺得這份合約關系可以解除,那你就直說,我馬上可以和你們解約離開,你何必要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方法?”

鄭新雪說:“你剛跟我們鄭家簽訂了一份新合約,錢我們也沒少給你,對你來說只怕是好處大于壞處,你就這麽想結束?澤輕言待你不好嗎?”

靳涵總覺得鄭新雪是在試探自己,索性閉上嘴不說話。

鄭新雪說:“放心,我怎麽會害你暴露身份,我們鄭家還得靠你呢,我知道你有解決的辦法,今天只不過是跟你開個了玩笑。”

鄭新雪的動機絕不是像她說說的那麽簡單,但靳涵也知道她懷孕後脾氣古怪,只能勸自己不要去跟一個孕婦計較。

鄭新雪道:“最近司臣的公司遇到了一些難題,他最近談了幾個合作方,對方一聽說澤輕言曾有意向與他合作,後來卻不知為何撤資了,紛紛臨到陣前改變了主意,說‘澤總看人的眼光不會錯’,為保險起見,他們也要好好考慮一下。”

靳涵:“……”

鄭新雪笑了一下道:“其實我也不是要針對你,只是澤輕言這麽做确實不厚道,今天讓你出出糗,也好讓你清醒記得,你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

說完她頓了頓,認真地看了靳涵一眼,嗤笑了一聲說:“我怎麽就看你這麽不順眼呢,明明這張臉本應該是獨屬于我的……”

“嗡嗡……”鄭新雪的包裏想起了手機震動聲,她拿出來一看,是司臣,便靳涵道,“我該走了,希望你好自為之,在澤輕言面前多說幾句我們鄭家的好話,要是被我知道司臣這次和他合作失敗,是你在中間搞的鬼,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新雪,新雪你在哪兒?”

是鞏明美的聲音,鄭新雪沒來得及戴口罩,差點以為要被發現了,他們站着的地方很窄,在澤家老宅門口的池塘邊,池塘裏種了荷花養了鯉魚,還挺深的。

鄭新雪一邊往包裏掏口罩一邊往後退,不留神撞到了靳涵,她腳一崴,快要摔倒時被靳涵扶了一下,鄭新雪慌裏慌張,為了穩住重心卻下意識地伸手推了靳涵一把。

靳涵一個沒站穩“噗通”一聲摔了下去。

在沉入水裏的一瞬間,靳涵想的是,完了,我不會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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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已開:

《你們磕的CP是真的》

A大藝術學院“院花”沈沐和B大音樂系才子安夜夕出了名的看不順眼。

據說有天兩人相遇,二話不說上手開打。

後來陰差陽錯他們進了同一個組合,成為同事,大家忽然發現,這兩人站在一起還挺配,遂湊成CP。

一開始。

記者采訪沈沐:“你和安夜夕的關系怎樣?”

沈沐笑嘻嘻地說:“安夜夕啊,是挺好的兄弟。”

記者又去采訪安夜夕。

安夜夕嘴裏冷冷蹦出兩個字:“不熟。”

沈沐os:啧,這人怎麽這麽不配合。

安夜夕os:啧,這人怎麽這麽虛僞。

後來,他們真的成為兄弟。

記者拍到兩人一起去逛街,一起去旅游,一起在演唱會後臺相互鼓勵,分享同一支冰棍。

被虐怕的CP粉瑟瑟發抖:莫非我們搞到真的了?

再後來,安夜夕為實力證明他們不是朋友,約沈沐在酒店通宵一晚,第二天一早,記者拍到沈沐的脖子後挂了好幾道可疑小紅痕。

沈沐當着媒體的面放話:安夜夕你是人嗎?!#‵′

衆人:……

CP粉終于可以安心過年了:蒸煮拼命舞,無糧産出,怎麽辦?一起磕糖吧!

小太陽人見人愛受X話不多說就是幹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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