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32
chapter 32
心髒跳動的聲音格外劇烈,靳涵和澤輕言對視着,忽然房間門被人敲響,有人從外面進來:“夫人……”
是傭人,對方看見澤輕言和靳涵的姿勢,微微一怔,繼而紅着臉道:“鄭夫人來了,晚餐也準備好了……夫人覺得怎麽樣?”
澤輕言坐回到床邊的位置上,摸了下靳涵的額頭。
“太太說,如果澤先生身體沒事的話,一會兒也一起下來吧。”說完傭人便害羞地匆匆退出去帶上門,很快就走了。
靳涵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頭也不如早上起來那麽暈,其實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澤輕言站起來道:“走吧,一起下去。”
預想中追根究底的诘問竟沒有到來,靳涵舒了一口氣,換了身衣服,便和澤輕言一起下了樓。
一出了門,澤輕言又開始輕輕地咳嗽,和剛才平靜說話的樣子判若兩人,靳涵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裝的。
而且他忽然想到一點,澤輕言的身體受不得風寒,但他卻會游泳,而且動作一點都不生疏,這不是很奇怪嗎?
兩人走到樓下,鄭母已經在客廳的沙發邊等着,一看見他們下來,便站起來道:“輕言,你身體怎麽樣了,覺得好些了嗎?”
澤輕言輕咳了一聲,道:“好多了,其實沒什麽大礙,多謝岳母關心。”
被她關切地詢問了幾句,幾人便移步去了餐廳用餐。
期間鄭母果然又提起了昨天晚上的事,稱鄭新雪不是故意的,靳涵是自己不小心掉進了水裏,希望澤家人和鞏明美不要過多地追究這件事情,又拼命地給靳涵使眼色,希望他能多說幾句。
靳涵能說什麽,只能附和。
對此鞏明美雖然不能理解,但既然鄭母和靳涵都這麽說了,她也不能多追究,囑咐了靳涵以後要多加小心,這件事情就當是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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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了餐,鄭母便站起來要告別,鞏明美送鄭母到門外。
考慮到要來回折騰,靳涵和澤輕言的身體都還沒有完全好,鞏明美又留他們在澤家老宅多住了一晚。
澤家人倒是清楚澤輕言的身體狀況,沒有勉強安排他們睡在一間,澤輕言看了他一眼,便回自己房間去了。
靳涵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如何應對的準備,澤輕言卻竟然什麽也沒有說,好像就這麽放過他了似的。
回到澤宅,妮妮特地托司機小秦給靳涵送來了禮物,是一瓶香水,說是拜托她的經紀人Ann特意挑的,據說是聽說了靳涵那天在澤家老宅落水的事,覺得畢竟是她的生日宴,她很過意不去,要送禮物給靳涵“道歉”。
這小蘿蔔頭別看就丁點大,這種故作成熟的路數偏生知道的不少,讓靳涵又有些心疼,又覺得她十分地可愛。
幾天之後,鄭新雪給靳涵發來了一條消息,說是有事情要見他一面。
靳涵早就想問一問鄭新雪,那天在澤家老宅她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們約在了一家咖啡廳裏。
因為澤輕言早就知道了靳涵的身份,靳涵也不想裝了,還是穿男裝來的輕松自在,因此今天的裝扮依舊是簡單的T恤加牛仔褲。
鄭新雪一看到靳涵,就不屑地道:“你每天穿得這麽邋遢,澤輕言就沒有嫌棄過你?”
靳涵低頭看看自己,沒覺得有哪裏邋遢的,最多就是簡單點,他從前在原來的世界也是這麽穿的,沒人說過他邋遢,甚至因為長得還行,還有人誇他不管穿什麽都好看,難道每個女孩對自己的要求都這麽高?
靳涵在鄭新雪的對面坐下來,鄭新雪沒有再細究他穿着的問題,只是道:“我今天叫你來是為了什麽,你要不要猜猜看?”
靳涵怎麽知道她是為了什麽,卻又聽見鄭新雪道:“幾個月前我在商場裏碰到你,當時看你和我長得如此相像,我就産生了懷疑,相信這份鑒定報告你也已經拿到了手,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你是怎麽發現你是我爸爸的女兒的?”
鄭新雪丢出了一份文件夾。
靳涵打開來一看,發現是和他上次見到過的一模一樣的親子鑒定報告,上面也印着“和平醫院”的标志。
靳涵說:“你怎麽會有這個?!”
不過在問出口的同時,他的心裏面已經有了猜測,果然鄭新雪對他道:“去你的家裏随便搜了搜,就搜到了這份醫院的鑒定報告通知單,稍微使了些手段,自然能輕松拿到這個。”
靳涵道:“所以那天在澤家你才要針對我,甚至不惜推我下水?”
鄭新雪說:“我已經拜托我媽告訴過你了,推你下水那件事情我不是故意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以及希望你盡快從我的眼前消失,不要再和我們家扯上任何關系,滾得越遠越好。”
靳涵說:“你的意思是說,要我盡快和澤輕言離婚,然後滾蛋不要再回來?”
鄭新雪沉默看着他,過了一會兒道:“反正你和澤輕言結婚用的是我的身份,換句話說,你們的婚姻是無效的,你想走随時都可以離開。”
靳涵點了點頭道:“也對。”
鄭新雪看着他不說話。
靳涵知道鄭家不可能會同意他就這樣離開澤家,畢竟鄭家和司臣,都還需要豪澤集團的支持和合作。
鄭新雪說:“你別有恃無恐,我遲早會查清楚你是我爸和哪個jian人生的。”
鄭新雪的話不堪入耳,不過靳涵沒有跟她計較,只道:“我能體諒你的心情,但我不希望你對着我這樣出言不遜,畢竟鄭小姐也算是個大家閨秀,不至于張口閉口滿嘴髒話,否則傳出去就不怕被人笑話?”
鄭新雪說:“你別想着我爸能認你,以你這身份,你也進不了我家的門,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滾出澤家,離我們鄭家遠遠的。”
說完她站了起來,拎上自己的包就走了。
她走後,靳涵望着桌子上的那份文件夾,心想,現在鄭母還不知道情況,只希望他能在澤家待得久一點,而鄭新雪已經知道了劉媛媛是鄭父的女兒這件事,又希望他能早點結束這一段代嫁合約關系,兩相矛盾下,以後他的處境只會越來越艱難。
更何況澤輕言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卻什麽話都沒有說,靳涵根本不知道他現在是怎麽想的。
不管怎麽樣,他都要想盡辦法盡快完成他的任務,好讓他順利回到原來的世界。
可是,他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完成任務呢?
幾天之後,鄭家那邊傳來消息,鄭父又住院了。
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好像是上回的傷沒有養好,這次頭疼的病症又複發了,在家裏不小心暈倒,才被送進了醫院。
鄭母特地打電話過來,自然是想要靳涵去看看,雖然靳涵對澤家已經沒必要再裝了,但這時候正是接觸鄭父的大好時機,靳涵肯定不能錯過。
邢管家依舊對靳涵很客氣,聽說他要去醫院,立刻派了一輛車送他。
只不過這次澤輕言肯定不會再去了,靳涵甚至懷疑這一次事情之後他會不會悄然與鄭家終止合作。
到了醫院,鄭母在病房裏好整以暇坐着,她還以為澤輕言會和上次一樣同他一起過來,見靳涵只是一個人,問他道:“你沒和澤輕言說過這事?”
靳涵道:“他有事,來不了。”
既然澤輕言不來,鄭母也便沒什麽好眼色了,對靳涵說時間到了就自己回去,不再理他。
鄭父更是從來連跟他說話都懶得,靳涵都已經習慣了。
他本就不同意代嫁這件事情,但看得出來,他對澤輕言還是很有好感的。
整個鄭家,可以說和澤輕言接觸得最多的人就是鄭父,他清楚澤輕言并不如外界所說的那樣病态,甚至溫和知禮,聰明通透。
可惜鄭母和鄭新雪對澤輕言的印象太刻板,鄭新雪又極度不樂意嫁給澤輕言,自己在外面找了個男朋友不說,現在連孩子都懷上了。
要從鄭父自己的眼光來看,那司臣是遠遠比不上澤輕言的,私生子的出身就不說了,品格上也差了澤輕言一大截。
自從上回他和澤輕言合作失敗之後,鄭父便聽到不少商界的朋友評價司臣為人有些傲慢,喜歡捧高踩低,對曾經幫助過他的人也不懂得感恩,一旦沒有利用價值便會棄之不顧,下次碰上了連招呼都懶得多打一個。
這樣的人,若非女兒死活要跟他在一起,鄭父又怎麽可能看得上眼?
現在事已成定局,女兒肚子也大了,鄭父就算再怎麽反對,澤輕言也不可能再娶鄭新雪,騙局已經鑄下,想挽回已經不可能了,只能想辦法繼續往前走。
想到這裏,鄭父忽然難得和藹地對靳涵道:“你叫什麽,劉媛媛是嗎?”
靳涵擡起頭看他。
“坐過來,”鄭父說,“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