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輪回1
輪回1
“媽的！”秦培然爆了句粗口。
司機開車的手抖了一下，“老板……心情不好？”
“好個屁！”秦培然只覺得被女人欺負了，心裏說不出那種滋味。
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那……百貨公司咱們還去麽？”
“去。”再過幾天就是那個女人的生日，他精心準備了一份禮物，讓百貨公司的陸老板從國外進的貨。雖然剛才很生氣，但是一轉頭就又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
只要一想到她看到禮物時開心的樣子，就恨不得那一天快點到來。就像中了她的降頭。
秦培然煩躁地拉開領帶，“要是少奶奶問起，你就說是送給租界一位夫人的，不要提遙姑娘，記住了。”
司機幹笑着應下。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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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會會館。
各大行業巨頭、盤根錯節幾方勢力彙聚于此。
商會會長虞德秋坐在後室翻閱報紙。聽到外面越發激昂的争吵聲，摘掉眼鏡問了句：“人都到齊了嗎？”
門生回：“除了宋爺，都到啦。”
“宋爺那份帖子，确定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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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了，可是昨日宋爺身邊的阿魏過來給拒了，說是宋爺今天有事要忙，走不開，改日再單獨約見您。”
虞德秋早就猜到今天會有一場厮殺，思忖片刻，面色凝重，“今天這會怕是開不下去。請他們去百樂門，那裏是宋爺的地盤。”
有資格參加商會活動的，都是富甲一方的大老板，這次煙土事件引起多方不滿，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場面不好控制。只有一個人能平息這場唇槍舌戰，那就是宋文铮。
只是，宋爺一向給他面子，今天居然拒了。
“兩大幫派，五大碼頭幕後大老板都是宋爺，他要是斷了這群人的貨，這幫家夥就都該吃土去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把開會地點放在宋爺的地盤最為保險。”
“弟子明白！”
虞德秋又說：“你再代表商會，發一封邀請函給遙姑娘，就說請她代表公學參加這次的會議。”
“您的意思是？”
“宋爺不來，就請遙姑娘，有她在，宋爺不會不賞臉。到時候這幫人再怎麽争，也都是過家家，還不都是宋爺一句話？”
門生頓悟：“這樣一來，您就不必太過為難，兩頭得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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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號別墅。
步遙收到商會會長送來的請帖，稍微打探了幾句，心裏已經有了數。
沈一舟狼吞虎咽的吃完面條，“遙遙，你要實在不想去就跟哥說，我替你去！”
步遙輕搖折扇：“人往高處走，知道你想借此機會在商會露個臉。想去就去吧。”
看得出來，沈一舟除了性格魯莽了點，并沒有要攀附她的意思。她現在紅遍上海灘，又是宋文铮的人，沈一舟從沒主動來煩過她。就沖這一點，步遙決定給他一次翻身的機會。
林媽媽拿出一套男士西裝，“沈少爺，這是遙姑娘給您準備的。”
沈一舟刮掉胡子，換上西裝外套，落魄大少的形象一去不複返。
“倒是有幾分成功人士的風範。”步遙評價。
沈一舟感覺得到妹妹的冷淡。她一定還在為五年前的事情記恨他，這次叫他來不是單純敘舊，應該還有別的事情。
系上領結，看着鏡子裏的女人：“遙遙，你說吧，想讓哥幫你做什麽。”
步遙笑着說：“殺、人。”
沈一舟詫然：“遙遙你……該不會是讓我殺秦培然吧？他身邊好幾個保镖随時跟着，怕是不好下手的。”
步遙失笑，遞給沈一舟一把槍，“這個人叫徐國良，你去殺了他。”
沈一舟壓低聲兒：“徐……他不是警察廳長嗎？遙遙，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吧，我萬一出事兒了，咱家唯一傳宗接代的人可就沒了。”
“宋爺手底下有一支幫派，你隐姓埋名，以幫派領頭的身份去完成這次任務。”步遙輕描淡寫地說，“這人是宋爺的心腹大患，如果你把事情辦漂亮了，十萬民工任你差遣。”
“是宋爺的意思？”沈一舟端詳着步遙的表情，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徐國良販毒，被南方一支革命軍盯上，還殺了對方不少人。宋爺視他為眼中釘，說明宋爺也在支持這支革命軍。
“好！反正這些年居無定所的日子我也是過夠了，只要能為國家做出點貢獻，為沈家留下個好聲名，我沈一舟這輩子，值了！”
步遙轉身上樓，“放心吧，我會确保事情萬無一失。看你的面相，陽壽起碼也有六十幾年，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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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樂門今日被商會總會長虞德秋包場。
虞德秋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借開會的名頭，邀請了大部分英法日三租界人物。
臺上演繹着歌舞，臺下賓客陽奉陰違，推杯至盞。
歌後趙茵茵演唱的這首歌自由不羁，放縱随意，是為遙姑娘創作的十首絕版歌曲之一。
臺下觀衆很快被點燃，大喊：“安可！安可！”
雖然在步遙眼中，這完全就是群魔亂舞，但對應邀前來的商會成員而言，趙茵茵就不必多說了，現在舞臺上的每一個女人都是人間尤物。
“怎麽樣王司令，這些美女看上哪一個了？要不要帶一兩個回去開開葷？”
“素聞張老板熱愛美女，家中已有七房姨太，既然如此，今日這臺上的美女就都歸我了吧！”
“這可是宋爺的場子，想從這裏帶走一兩個人，怕不是那麽好辦的事情吧？徐局長，您說呢？”
徐國良摸着圓碌碌的肚皮：“沒錯，誰敢在宋爺的場子瞎搞。不過女人嘛，我當上這個警察局長，多少也能幫上宋爺的忙，只要我開口，宋爺當然不會拒絕啦，哈哈。”
“喲，那徐局長倒是透露透露，您看上哪位姑娘了？該不會是百樂門的臺柱子，趙茵茵吧？”
“去去去，趙茵茵算什麽。老子看上的是沈遙，遙姑娘！那胸，那屁股，啧啧，老子活這麽幾十年女人不算少，還是頭一次見着這麽他娘誘人的！”徐國良色眯眯地搓着手：“要是能和她睡上一覺，老子就算是死了也值！嘿嘿。”
“那您怕是死了也睡不上了，這可是宋爺的女人，哈哈哈。”旁邊的人都附和着笑起來。
虞德秋看一眼門生，說：“瞎跟着起什麽哄？不想要命了。”
幾分鐘後。
歌舞聲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