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關天牢裏!

關天牢裏!

沈悅苓沒想到的是,梁亦冠冕堂皇地找了十數條罪責問斬金碧濤。但私下裏,大家卻把鍋扣在了沈悅苓的頭上。

說她蠱惑君主,恃寵而驕。讒言君上,才導致君上殺了金家家主的。

沈悅苓背上這口黑鍋,全朝野倒是對梁亦的行為合理化了。也成功抑制了金家憤憤不平的心。

肖榮軒還出了主意,讓梁亦扶持了金家當前最得人心的金三公子做家主,這樣将斬殺金碧濤的後果降到了最小。

畢竟梁亦的鐵血手腕,他們也不敢做什麽,這下連根源都切除了。甩鍋後,三大家族對梁亦更加臣服擁戴,将所有怨氣都轉移到了沈悅苓一人身上。

沉醉于練拳的沈悅苓也聽說了不少朝野裏對她的诋毀。

自古紅顏禍水,哪個不是替君王背鍋的。

沈悅苓雖然也生氣,但是沒跟梁亦抱怨過一個字。

她還是堅信梁亦無論如何,都能護得住自己的。

這種盲目的自信,持續到了肖榮軒舉薦肖若桃為後。

肖若桃作為肖家唯一一位适齡女子,配君上簡直天作之合。其他兩家氏族也都舉雙手贊成。是沈悅苓讓他們空前的團結。

梁亦自然是勃然大怒,立即要舉辦大典,立沈悅苓為後。

群臣血書勸谏,最後妥協。說不立若桃為後就不立吧,但是君上年少有為,不急于立後,還是先勵精圖治,治國為上。

梁亦當晚抱着沈悅苓,一臉戾氣:“這幫蠢貨,我一日不立後,他們便打我後宮的主意!我說過多少遍了?這王後之位,只能是你。不僅這王後之位,整個後宮,也不會出現第二個妃嫔。”

沈悅苓練了一天拳,累得真不開眼。被他唠唠叨叨地吵醒,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在意這些,我知道你心裏有我就夠了。”

梁亦收起了戾氣,眼神換上了幽暗:“怎麽不必在意?難道你不在乎宮裏多個女人?”

“在乎,在乎。”沈悅苓吸取之前的教訓,不敢再說不在意。

梁亦卻不是那麽好打發的,掐了掐她水嫩的臉頰,紙老虎般地威脅:“你再敷衍我,我就真納個妃子來,看你氣不氣?”

“氣,氣,那我可得氣死了。”沈悅苓越說聲音越小,在梁亦懷裏蹭了蹭,香香地睡了過去。

梁亦揉了揉她的秀發,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無奈地感慨,知道她不是一般女兒家的矯情性子,可他還是希望能看到她為他吃醋。能讓他感受到愛意。

算了,只要她在身邊就好,還奢求什麽呢?梁亦摟着沈悅苓,就想摟着全世界一般,安穩睡去。

肖若桃申請進宮探望沈悅苓,讓秋夕很是不解。

只是在群臣宴上的一面之緣而已,有什麽好探望的。前陣子她還在風口浪尖上,跟她家小姐争王後之位,這回來探望,不覺得尴尬嗎?

“苓兒姐姐,你說我大哥多讨厭,都沒跟我商量,就去跟君上求了王後之位,現在全朝野都在笑話我被抛棄,我冤不冤啊。”

若桃嘟着粉嫩的臉,拉着沈悅苓的手,叫得親熱。

沈悅苓喜歡可愛的女孩子,但是若桃這刻意的親近,讓她有點不适。她喜歡與人保持理智的距離。

“現在被全朝野記恨的是我,你大可不必。”沈悅苓抽回了手,泰然自若地說。

若桃頓時低下了頭,再擡眼,便是滿眼的淚光,“姐姐是在怪我嗎?我就是怕姐姐怪我,我才來宮裏找姐姐說明白的。姐姐果然在怪我。”

沈悅苓被她着一口一個姐姐的,叫得有點膩得慌。

她這說哭就哭的本事,讓她想起了被沈蘭汐支配的恐懼。

沈悅苓起了身,本能地想要遠離她,“我沒怪你,你自便,我再去練會拳。”

沈悅苓起身離開,肖若桃便擦幹了淚水,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并沒有出宮,而是去了梁亦的議事大殿。

肖若桃很知道自己招人喜歡的地方在哪裏,她極盡可能地展示自己的優勢。

她悄悄扒着殿門露出亮晶晶地大眼睛向裏張望。

殿裏只有肖榮軒和兩個大臣在跟梁亦商讨事情。

幾人圍坐在殿內的方桌前,梁亦不似她那日在群臣宴上那般生人勿進。随意地坐在椅子上,

單手敲着桌面,聽着別人的分析,他認真思杵着對方的話。

雖然随意,卻難掩威嚴氣質。

肖若桃一時竟看呆了,看了好一會,最終被肖榮軒發現,将她揪了出來。

肖榮軒刻板着一張臉,質問道:“你在這做什麽?”

肖若桃臉頰緋紅,支支吾吾地說:“我有點關于蘇苓姐姐的事情,想跟君上談談。”

“胡鬧!”肖榮軒立即斥責,但被眉眼微蹙的梁亦攔住。

“說吧。”梁亦的聲音突然傳來。

若桃表示只想跟他單獨說,肖榮軒等人,都被梁亦趕了出去。

沈悅苓經過不懈的努力,終于在連言沒有絲毫退讓的情況下,贏得了比試。

“師父,輸得可心服口服?”沈悅苓抹了把汗,笑盈盈地看着一臉不甘的連言,挑釁地問。

連言冷哼一聲:“你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

這句話純屬給自己找面子,兵不厭詐這點他比誰都明白,平時也是這麽教下屬的。

沈悅苓比體力肯定是比不過自己的,但是她善于找對手的弱點,并且有把握後,一擊即中。

果斷幹脆,靈活善變。是個不可多得的習武之才。

“可惜,你是女子……”

連言想着,她若是個男子,或許就能上陣殺敵,成為少主的左膀右臂了。

“女子怎麽了?沒想到師父也是老頑固,還以為您跟其他男子不同。”沈悅苓瞥了他一眼,轉身離去,準備泡藥浴。

“臭脾氣,少主是怎麽忍的她?”連言憤憤不平,雖然嘴上這麽說,眼裏的欣賞還是掩不住的。

晚上涼風習習,沈悅苓被告知君上擺了宴席,要她去花園。

沈悅苓拖着疲憊的身軀,不情願地到了花園,卻見亭子裏不止梁亦一人。還有一個身子綽約的桃紅衣衫的少女。

少女不知道在跟他說什麽,梁亦眼裏藏着淺笑,似乎想神往什麽美事。那少女笑得愈發燦爛。

随着沈悅苓的走近,看清了少女模樣,正是若桃。

可能是要下雨,刮起了大風,沈悅苓想着可別在外面耽擱時間太久,不然會被大雨困住。

風吹亂了梁亦的發絲,若桃伸手去幫他捋好,他下意識一躲,若桃撲了個空。

随即兩人看見了沈悅苓的身影,都神色一僵,若桃說了句什麽,梁亦便渾身僵硬地任憑她捋了自己額前碎發,目光卻灼灼盯着沈悅苓。

沈悅苓面無表情地進了亭子,看了看若桃未發一言地坐下。

“苓兒姐姐。”若桃揚起笑臉,将自己可愛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眨動着眼睛,笑嘻嘻地說“我跟亦哥哥剛剛還打賭,你看見我會不會歡喜,沒想到,你竟然面無表情,還是我猜對了。”

亦哥哥?沈悅苓又想起了之前幫沈蘭汐報信的小丫鬟珠芯。

這個若桃,怎麽能完美融合沈蘭汐和珠芯呢?

沈悅苓嘆了口氣,懶懶看向梁亦,狀似随意地問道:“她猜我面無表情,你猜我什麽?”

梁亦扳直了脊背,神色緊張,“我沒,沒猜……”

“亦哥哥猜你會不開心。”若桃接過了話茬,傻白甜般無腦地開口。眼裏卻窺視着沈悅苓的反應。

“為何我會不開心?”沈悅苓沒看若桃,依舊直視着梁亦,将梁亦看得心虛,慢慢垂了眼。

幾個時辰前,若桃去大殿找他,說要談談沈悅苓。他最近被沈悅苓對自己的漠視弄得難受傷心,總愛胡思亂想。

結合她之前說的,根本沒喜歡過自己,越發的覺得忐忑不安。

雖然他不相信她不喜歡自己,可他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總是想要很多她的關注和關心。卻一樣也沒得到。

所以若桃來找他時,他幾乎立即就把她當成了救命稻草,聽了她的建議。

沒想到,她說得一語中的。

她說:“君上,我發現苓兒姐姐對您不是特別在意,我覺得是您太讓苓兒姐姐放心了,所以她才失去了警覺性。”

一向雷厲風行的梁亦,化身為戀愛白癡。将若桃的話聽進去了,像個迷途羔羊,尋求指路:“什麽意思?我該怎麽做?”

“您什麽也不用做,待會晚上我跟您和姐姐吃頓飯,說什麽您都別反對我,我保準姐姐吃醋。”

梁亦就被這句吃醋忽悠了,剛剛還被若桃洗了腦,說女人吃醋起來,就會使勁渾身解數讨好男人。

梁亦倒是沒盼着被沈悅苓讨好,不過她若是肯主動親近自己,那真是做夢也能笑醒。

但現在看見沈悅苓的不悅神色,後知後覺地恍然,他這不是跟作死嗎?

萬一她真生氣了呢?萬一再也不理他了呢?

梁亦覺得自己是中了心魔,為什麽非要她表現出很在意自己?心裏有不就可以了嗎?

正沉思後悔着,突然聽若桃提起一句什麽自己答應納她做妃子?

思緒漸漸清晰,怒視着若桃,這玩笑可開不得!

若桃挑釁的神情落在沈悅苓眼裏,本就疲憊的心雪上加霜。

她覺得先前的感知很準确,這個若桃,根本不是看起來這般單純可愛。

想起那日群臣宴上,有人說她心機躲去臨央,逃過一劫,害了自己三姐,斷不是空穴來風。

“我從沒阻止過你納妃,不必來試探我。若是我在後宮成了你納妃立後的阻礙,我可以收拾包袱離開。”

天大地大,哪不能容身?

沈悅苓這會被若桃激起了無名火氣。這股火氣越燒越旺,莫名的讓她心慌。

她從不會無緣無故因為一句挑釁發脾氣。但是從她以為的兩人晚宴變成了三人起,這股火便竄了出來。

“你胡說八道什麽!”梁亦蹙緊了眉頭,狠厲地掃向若桃。低沉聲音裏蘊含的惱怒,不是她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姑娘能承受的。

若桃從沒被人這般氣勢洶洶地吼過,頓時濕了眼眶。

沈悅苓已經起了身,深看了若桃一眼,頭也沒回地回了寝殿。

梁亦高聲叫着擎宇,指着若桃:“把她給我關天牢裏!”

黑夜中,擎宇及時現身,陰恻恻地看着肖若桃挑唇一笑,關大牢什麽的,他最會了。尤其是關肖榮軒的妹妹!

還敢耍心機挑撥少主和少主母的感情?這小丫頭還是沒看清形勢啊!

肖若桃懵在當場,怎麽也沒想到,她即使沒挑撥成功,也不至于被關進大牢啊?

還有人不吃她可愛這招嗎?

有!

那個滿眼都是蘇苓的梁亦!

蘇苓到底有什麽魅力?一個只喜歡練功打拳,不解風情,不懂示弱的女人!她輸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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