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是重生女主的
第66章 我是重生女主的
◎極品小姑子◎
她一哭, 原本想拒絕的殷素錦也跟着哭,殷素蘭也趴在她們身旁掉眼淚。
“娘,”殷素錦擦掉眼淚,“太多了, 這加起來有十幾兩銀子呢!若是留給大哥……”
然後就被殷母和殷素蘭同時瞪了。
“你說什麽渾話?你大哥是我和你爹生養的, 還需要你做妹妹的補貼?”
“我和小狼能在一個月賺這麽多錢, 就能在下個月再賺!到時候你還會覺得這點銀子少了呢!”
被二人罵了一通的殷素錦又哭了起來。
殷素蘭睡在最裏面,聽着母親和姐姐輕聲細語地說話,很快便睡着了。
殷母瞧見後給她拉了拉被角,然後繼續跟殷素錦說話。
“銀子你好生收着,你和何野過得好,我們才放心, 壓箱底的銀子越多,你也越有底氣, 日子才會過得越好。”
殷素錦差點又要落淚,她深深吸了口氣咬了咬唇, 這才把淚意壓了下去。
餘光瞥見睡得小臉發紅的妹妹, 她柔聲道:“等小妹出嫁的時候,我一定要給她添一份嫁妝。”
“那就是你們姐妹二人間的事了,”殷母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 殷素錦母女就起來了。
殷素蘭醒來時,屋子裏已經多了好幾個嬸子和嫂子, 都在圍着殷素錦打扮她。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是我起來得太晚了嗎?”
“沒有,是我們來早了, ”一嫂子笑眯眯地說道。
“快去用早食, ”殷素錦催着她。
殷素蘭穿好衣服出去一看, 只見往日幹淨寬敞的院子,此時擺放了六張桌子,此時殷世成和幾個青年正提着凳子從院門口進來,一看就知道是向別人家借的。
她洗漱好進竈房找吃的時,便見舅娘幾個比較親近的長輩,正在竈房忙碌,殷素蘭一一招呼完。
“早上吃青菜餅子,混着米湯喝潤潤嗓,”殷母跟她說了一聲,便繼續剁兔子肉去了。
殷素蘭坐在角落小口小口地吃完東西,然後把碗筷洗了才回屋子看殷素錦,小狼還趴在床腳下呢。
“二姐真好看。”
打扮了一番的殷素錦面若桃花,讓人移不開眼。
“不說你二姐,你再過幾年也會出落成好顏色,”一嫂子掩嘴笑道。
“可不,你們姐妹二人出了名的顏色好,我也盼着能生個女兒,”另一個有身孕的嫂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期待道。
她已經生了四個兒子了,現在就想要女兒。
殷素錦側頭聽她們說話,眼睛卻一直看着殷素蘭,殷素蘭坐在床邊打了個哈欠,然後直接倒在床上睡覺了。
殷素錦見此微微一笑。
農家規矩少,到了時辰,殷素錦披着一塊紅布蓋頭,被兩位嫂子扶出房間。
殷素蘭緊緊跟在後面。
此時院子裏已經站了好些人了。
主要還是殷家這邊的親戚,以及同村的一些人。
何野家那邊也擺了席,是何家的遠親還有同村另一批人過去的,也挺熱鬧。
殷父和殷母雙眼微紅地坐在堂屋,看着何野牽着紅布那頭的殷素錦對着他們跪拜。
“好好過日子。”
殷母和殷父一個扶着一個,心裏話再多,最後也只彙成這麽一句話。
何野鄭重道:“爹,娘,我會好好對錦娘的!”
“吉時到了,該出門了。”
喜娘提醒道。
殷世成上前背殷素錦,殷素錦趴在他背上,随着殷世成一步一步走出殷家院子,殷素錦的眼淚啪嗒一下落在他身上。
“以後想回家就回家,”殷世成笑道。
“嗯。”
殷素錦抽泣了一聲。
本來依照習俗,由娘家兄弟背出門外上了牛車或者是迎親人面前就行了,但殷世成覺得兩家不遠,硬是把殷素錦背到了何家。
何野跟在後面臉上全是傻笑。
殷素蘭也跟着來這邊了,何家院子和他們家的院子差不多大,但只擺了四張桌,因為何家的遠親只來了兩個人,其餘都是他們村的。
也是,何家就只剩下何野這小子,也沒聽說有多大出息,遠親自然不願意繼續走這親戚。
看着殷素錦他們在何家堂屋拜完堂後,殷素蘭便被殷世成帶回家了。
殷素蘭小聲問他,“大哥,我出嫁時候,你也會把我背到夫家去嗎?”
原本有些感傷的殷世成聞言想了想,“如果你也這麽近,我當然會背。”
“我想嫁到鎮上去,也不是很遠,大哥你多幹點農活,身體結實了,就能一口氣把我背到鎮上了。”
殷素蘭開心道。
殷世成忽然覺得自己的腿很酸,“你還小呢,再說吧。”
聽着小妹在自己耳邊叽叽喳喳說個不停,殷世成的心情也慢慢變好,回到殷家時已經笑容滿面地跟着爹娘去招待客人了。
殷素蘭洗了手準備入席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眼熟的人,她雙眼亮晶晶地過去挨着那人坐下,“芳娘!”
芳娘是跟着柳母來的,柳母跟老熟人說話去了,她誰也不認識,就幹巴巴地坐在桌前,準備吃飯,正等菜發神呢,就被殷素蘭的聲音吓一跳。
“蘭娘!我來的時候到處尋你,聽人說你去送親了,”芳娘找到熟人,臉上立馬露出笑,整個人也輕松了許多。
“嗯,兩家離得不遠,我就過去了,”殷素蘭和芳娘叽叽喳喳說起話來。
席上兩道肉菜,春筍燒兔子,以及酸菜坨坨魚,其餘都是素菜,在鄉下已經算不錯的席面了。
二人吃得津津有味,吃完飯後,柳母就過來尋芳娘回家。
得知和芳娘說說笑笑的是殷家女娘後,柳母就想起芳娘上次回家跟她說老二問起了蘭娘的事,她笑着和殷素蘭說了幾句話,真是越看對方越喜歡。
甭管他們家老二有沒有心思,這姑娘先瞧着也不錯。
等她們離開殷家後,芳娘看了眼笑眯眯的母親,“娘,您是不是瞧上蘭娘了?”
“這麽好的姑娘,我當然瞧上了,”柳母對女兒也沒有隐瞞。
“給二哥瞧的還是給三哥、四哥?”
芳娘又問。
“影子還沒有的事兒呢,你別瞎打聽,”柳母沒說。
芳娘一臉疑惑,跟自家人問,怎麽就變成瞎打聽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也明白了,沒影的事兒确實應該少說一些,免得壞了蘭娘的名聲。
熱鬧的午食過去後,客人們也一一離去。
舅舅和舅娘他們也走了,廖月珍送走大嫂也回來幫着收拾。
廖家那邊是廖大嫂過來随禮的,而且禮金還挺多,有二百文。
一般來往的人家二十文就行了,沾親帶故比較親一點的五十文。
而這次廖家給了二百文。
把桌椅板凳一一清洗幹淨還回去後,一家人坐在堂屋歇息。
廖月珍像燒火丫頭一樣,還在竈房刷鍋洗碗。
這碗也是借了不少,待會兒也要還回去。
“我現在可以去二姐家嗎?”
殷素蘭問。
“不可以,”殷母搖頭,“你姐姐和姐夫也忙着呢,等明日再去。”
“好吧,”殷素蘭點頭,反正在家也沒什麽事兒,她就帶着小狼背着竹簍出去了。
殷世成好奇地問殷母小妹去哪裏。
殷母便笑着跟他說起小狼這個鼻子非常靈的狗子,以及殷素蘭添嫁的事兒。
殷世成聽完後滿心慚愧,“比起小妹,我自愧不如。”
他讀書之餘,也抄書賺錢,但這些日子湊起來的也不過買了兩匹适合二妹穿的布。
“莫說這話,萬般都是你們的心意,你只要好好讀書,錦娘和蘭娘以後娘家的依靠,就是你啊。”
殷世成頓時起身,“我去看書了。”
“去吧,”殷父笑着點頭。
明日殷世成就要回私塾讀書,廖月珍一邊洗碗一邊想今天晚上一定要把殷世成拉到房裏睡,從他回來後,就在書房弄了一張竹板床,一直沒回房睡了。
這對廖月珍來說也是一種羞辱,自己的男人寧願睡小竹床也不碰她,廖月珍如何不怨?
今天她和廖大嫂也哭了兩句,被廖大嫂諷刺道:“要不是你起了那種心思,他能這麽對你?你這段日子還是老實些吧,被再鬧出什麽事兒,你若真被休回家,我們家的女娘還活不活了?求求你想想家裏兩個妹妹以及那兩個侄女吧!”
廖月珍也沒想到平日在娘家對自己那麽客客氣氣的大嫂,會忽然這麽訓斥諷刺自己。
但也把對方的話聽進去了,在公婆一家沒有對她之前做的事完全放下之前,她都要老老實實的。
想到這,廖月珍幹活兒更快了,就想把碗筷還回去後,找機會跟殷世成多親近親近,這個家裏殷世成與她最親近,只有殷世成的态度先改變,公婆和小姑子那邊也不怕了。
殷素蘭和小狼去挖了不少野芹菜,還抓住了一條肥嘟嘟的蛇,這蛇沒毒,而且味道很不錯,殷素蘭自然不會放過。
【那邊有野雞。】
小狼在林子裏探頭探腦後說道。
殷素蘭跟着小狼輕手輕腳地靠近那幾只野雞,在野雞發現她之前,殷素蘭暗自運氣把手裏的石子兒扔了過去。
很快三只野雞便倒在地上。
小狼上去一個咬了一口脖子,殷素蘭上前掂量了一下,最小的大概兩斤多,最大的四斤左右,兩小一大。
把東西放進竹簍裏後,殷素蘭用大葉子蓋住,然後又去撿了一小捆柴橫放在上面綁住後,這才和小狼往家裏走。
路過何家院門口的時候,殷素蘭試着推了推院門,發現裏面落了闩,她只好回家了。
“爹,娘!小狼今天抓到好東西了!”
殷素蘭笑眯眯地把柴卸下放在柴房後,提着背簍往堂屋跑。
殷父和殷母一個拿着竹篦條編簸箕,一個拿着針線給縫衣服,見她高高興興地進來,二人臉上也露出笑,很有參與感的放下手裏的東西湊了過去。
“噢喲!這兩樣東西都是小狼弄好的?”
殷父指着那三只脖子被咬斷的山雞,以及一條圈成一團的蛇。
“嗯!”
殷素蘭把山雞和蛇拿出來,再看了看自己的野芹菜,還好,沾了血的不多,待會兒丢掉就是了。
“這麽多呢!”
殷母也很驚訝,蹲下身揉了揉坐在他們身旁的小狼,“小狼,你可真厲害!”
小狼嗷嗚了一聲,尾巴搖得很歡快。
殷素蘭把野芹菜拿去竈房,讓正在思考怎麽親近殷世成的廖月珍洗幹淨。
碗筷廖月珍已經還回去了,她還泡了老茶送去書房,但殷世成讓她別進去打攪他讀書,所以廖月珍又回到竈房了。
見有些水芹菜上面有血,廖月珍疑惑道:“這是什麽血?”
“我剛殺了一個人,”殷素蘭一本正經道,“割下了他的腦袋放在竹簍裏,這就是他脖子上的血。”
廖月珍聽得瑟瑟發抖,“你、你說的是真的?”
殷素蘭陰森森地湊過去,“是不是真的,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廖月珍使勁兒推她,殷素蘭順着她的力氣倒在地上,然後哇哇大哭。
殷世成幾人聽見哭聲趕緊來到竈房,看見的就是趴在地上哭的殷素蘭,以及一臉無措臉上還帶着驚恐,手伸出去狀态的廖月珍。
“蘭娘!”
殷母心疼地扶起殷素蘭,“廖氏,你欺負蘭娘幹什麽!”
“她推我,”殷素蘭哭,“她莫名其妙地推我,”
殷世成也怒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我的妹妹,我們殷家容不下你般惡毒的人!你……”
還沒等他說完,廖月珍就趕緊把殷素蘭說的殺人割頭的事兒告訴他們,還指着竹簍裏的血道:“就是那些血!”
殷素蘭哭的更大聲了,“大嫂怎麽能這麽說我,我怎麽可能殺人!還割人家的腦袋!”
“不哭不哭,”殷母讓殷父帶殷素蘭出去洗洗臉,然後怒氣沖沖地看向讓他們相信自己的廖月珍,“那血是山雞血!我知道你這嘴盡會胡說八道,沒想到你這麽能編排人!今天誣陷我蘭娘殺人,明天是不是會傳我們吃人啊!”
廖月珍這才知道自己又上了殷素蘭的當。
她只能跪下說自己聽錯了,願意去柴房關一晚上。
本想着殷世成若是問怎麽想去柴房關一晚,她就可以順勢說出婆婆是怎麽懲罰自己的,結果殷世成直接道:“你既如此,便自己進去吧。”
廖月珍:......
她乖乖進柴房了。
殷母柴房門一關,都沒鎖,反正老大在家,就是沒鎖,廖月珍也不敢出來。
“她可是.......這裏有問題?”
殷世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問殷母。
殷母眯起眼,“有問題更好,關她一輩子也有理由了。”
殷世成聽見院子裏小妹委屈的抽泣聲,還是忍不住道:“娘,還是把人休回家吧。”
“你若不想考秀才,就把人休回去吧,”殷母也氣,瞪了他兩眼,“要是有人看你不順眼,在外誣你幾句,誰給你作保考試?”
殷世成嘆氣,對殷母行了個禮,“那就勞煩母親和爹多看着她,別讓她再欺負小妹。”
“放心吧,”殷母扶住他。
殷父把山雞處理幹淨後,挑了幾根比較漂亮的雞毛,給殷素蘭做了兩個毽子。
見殷素蘭破涕而笑在院子裏踢毽子後,殷父便去處理蛇。
這蛇肉細嫩,可比山雞肉好吃多了。
三只山雞,殷母用最大的那只山雞和蛇肉一起炖了,另外兩只被她抹上鹽,挂在竈火門上方熏着。
別看今天中午做了席,都是控制了量的,剩下的只有幾樣素菜,而且量都不多,晚上熱一熱和炖肉一起吃剛剛解膩。
而被殷素蘭陰了一把的廖月珍,在黑乎乎的柴房使勁兒咽口水,偏偏沒人想起她,更沒人送水送飯,為了不讓殷世成煩躁,廖月珍都不敢發出哀求聲,畢竟是她自己要進來受罰的。
飯後,殷父燒了一大鍋熱水,一家人洗了個痛快澡,紛紛披着半幹的頭發坐在堂屋閑聊。
“我已經跟楊木匠說了打床的事,過兩天他就把木床送過來,你以後回家住書房也不用那麽憋屈,”殷父拍了拍殷世成的肩膀道。
殷世成垂眸,“讓爹為我操心了。”
“我當然願意為你操心,但你最好讓我少操心,”殷父說了句玩笑話,“家裏的事你別惦記,我們心裏有數。”
“嗯。”
殷世成點頭。
殷素蘭正和殷母嘀嘀咕咕說話,“明天二姐會回家嗎?”
“得三天後才能回門。”
“住這麽近,還要從他們家門前路過,我在那晃悠幾次,姐夫能不讓我進屋坐坐?”
殷素錦理直氣壯。
殷母啞口無言。
翌日一早,廖月珍聽見外面傳來走動聲,她趕緊推開柴房門出去,見是殷母後,她也腳步不停,“娘,我幫您吧。”
“嗯,把手洗幹淨點,”殷母點頭。
等廖月珍洗好手擦了臉回到竈房,就見殷母在揉白面,讓她燒火。
廖月珍嘴角一抽,讓她燒火為什麽還要讓她洗手?
殷母看出她想什麽也沒有說話,繼續幹自己的。
她烙白面餅,殷世成吃過後便背着竹箱去私塾了。
他路過何家院門口的時候,想起昨晚小妹說的那句話,于是殷世成沒走,就在院門口站着,挑水回來的何野,看見大舅子像門神一樣杵在自家門口,趕緊挑着水上前,“大哥,進屋坐坐?”
正在梳頭的殷素錦聽見何野洪亮的聲音,頭也不梳了,小跑到家門口一看,果然是大哥。
“大哥,你要去私塾了?”
看見殷素錦,殷世成臉上的笑更深了,“嗯,我只是路過,沒想到這麽巧。”
何野憋着笑挑着水桶進院子了,殷素錦上前和哥哥說了幾句話,知道她一切都好,何野對她也不錯後,殷世成才放心離開。
其實這麽多年,他也知道何野會對錦娘好,但他總想聽錦娘親口說,他才真的放心。
殷素錦回家繼續梳頭,何野把水倒入水缸後,洗了手擦了臉才上前抱住殷素錦。
殷素錦臉一紅,輕聲道:“我梳頭呢。”
“嗯,”何野不松手,他盼了那麽多年的人,總算成了他娘子,能不稀罕嗎?
“吃過早飯我陪你回家看看爹娘他們。”
殷素錦一愣,轉頭看他。
“不講那些虛禮,”何野對她笑。
殷素錦轉身抱住他。
殷世成走後,殷母用小碗裝了一碗水,然後讓廖月珍頭頂着這個小碗站在竈房,“這水漏出來一滴,你就在柴房再待一晚上!”
廖月珍眼圈紅紅地在那頂着碗,一動不動。
沒多久就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但她怕水倒了,所以只能忍着。
這都是什麽日子喲!
昨晚沒勾到大郎不說,還在柴房住了一夜,大郎今天走都沒有看她一眼,更別提說話了。
殷素蘭背着手笑眯眯地過來觀看,還故意吓她,廖月珍氣得眼淚都下來了,“娘!蘭娘吓我!”
殷素錦夫婦提着東西剛進院門,就聽見竈房傳來廖月珍的喊聲。
接着是殷素蘭心虛的身影從竈房跑出來。
殷母聽見廖月珍的聲音時并不打算理會,她準備把黃豆翻出來曬曬,怕生蟲了。
殷父帶着小狼出去找藥材,走了一會兒了。
“二姐!二姐夫!”
殷素蘭出來看見他們,高興地跑過來抱住殷素錦的胳膊,“我昨天下午就想過去找你的,娘說不行。”
聽她提起昨天下午,殷素錦的臉一紅,偷偷看向一旁的何野,何野正看着她呢,見她羞澀地看過來,何野露出一抹笑。
殷素錦的臉更紅了。
殷母看見他們回來也高興,“應該三天後才回來的。”
何野趕忙說不用在乎那個,然後把回門禮給了殷母,殷母也沒和他們假客氣,把東西放好後,出來時發現何野已經不見人影了,堂屋裏只有姐妹二人。
“二姐夫見我們水缸裏沒多少水,去挑水了。”
殷素蘭道。
“那是你大嫂的活兒,以後千萬別讓他幹了,”殷母說完,又坐在殷素錦身旁低聲問她,“可憐惜你?”
聽出母親意思的殷素錦臉紅得不成樣子,她小小聲地回道,“嗯。”
殷母聞言十分高興。
她們在堂屋說說笑笑的,廖月珍卻已經把頭頂的小碗拿下來了。
反正這會兒竈房就她一個人。
“我去看看大嫂有沒有把碗拿下來!”
忽然,她聽見殷素蘭這麽說。
廖月珍吓得趕緊把碗放回頭上。
結果又聽殷素蘭道,“算了,我待會兒偷偷去,抓她個正着,看她怎麽說!”
廖月珍暗罵一聲,卻也不敢把碗拿下來,只能僵着身體頂着了。
再說齊家。
齊正宏回到家就呼呼大睡,等家裏人把飯菜做好後,齊母才輕聲将他喚醒,“大郎,吃飯了。”
“說了多少次,以後別叫我大郎。”
齊正宏冷聲道。
齊母聞言心一酸,自己的兒子還不能叫大郎了?叫什麽齊君,這是一家人該有的稱呼嗎?
但見齊正宏面色難看,齊母還是改了稱呼,“齊……君,吃飯了。”
齊家的日子是過得不錯,齊正宏回家後那飯菜就更好了。
齊正宏吃過飯後又準備進屋,壓根不想和人家多說一句話。
齊母見此跟了上去,“大……齊君,你可知廖月珍在殷家鬧出的笑話?得虧你沒娶她喲!”
被齊正宏瞪了一眼改了稱呼的齊母眉飛色舞道。
聽見廖月珍的名字,齊正宏停下腳步,“什麽笑話?”
齊母見他願意聽,立馬把廖月珍幹的事兒跟他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鬧得殷家雞犬不寧,這樣的女娘娶回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齊正宏微微皺眉,他還是比較了解齊母的,“莫胡說八道,廖氏不是那種人,這裏面恐有誤會。”
齊母聞言氣得要死,“誤會?能有什麽誤會!她爹娘都去殷家認錯了!”
“不知所為!”
齊正宏懶得跟她說,拂袖進了房間,門關得很用力。
齊母雙眼一紅,也轉身回房去了。
齊家二郎媳婦兒瞧見後回房對齊二郎低聲諷刺道:“瞧瞧,大哥多威風啊,連自己的親娘都敢罵。”
齊二郎抿了抿唇,“大哥若是能中秀才,能成舉人,就是罵全家,我都認!”
他媳婦兒輕嗤一聲,“有才無德,也走不了多遠,瞧着吧。”
齊二郎沒有訓斥對方,他從小到大都被齊正宏踩着,自從齊正宏中了童生後,對他更是如同對下賤的仆人一般,眼裏哪有把他當兄弟!他心裏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
齊正宏在家待了兩天,滿腦子都是廖月珍未出嫁時偷偷看他的羞怯模樣。
這麽美好的女娘,怎麽可能做出那等事?一定是殷家待她不好,所以對外胡說八道。
這要是嫁給自己,哪有那麽多事。
想到廖月珍那張嬌俏的臉,齊正宏心頭一片火熱,雖為人.婦,但這小媳婦兒也有小媳婦兒的滋味。
他雖沒娶妻,但私下并不幹淨,一年也會去縣裏的勾欄第好幾次,鎮上更有一個守寡的小媳婦兒和他不清不楚。
到第三日,他本該去私塾的,但齊正宏一心惦記着廖月珍,于是命齊二郎去私塾為他告假兩日,就說他夜裏着了涼,身上有病氣怕惹給同窗。
齊二郎在齊正宏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立馬就出門了。
他媳婦兒偷偷翻了個白眼,她怎麽會嫁給這麽一個窩囊廢啊!
齊二郎出門沒多久,齊正宏也出門了。
他來到殷素蘭他們村子。
和殷父在外面找藥材沒找到多少,反而四處撒歡的小狼瞅見偷摸打聽殷世成家的齊正宏,立馬聯系了殷素蘭,【廖月珍上輩子的丈夫來了!我看他那模樣可能是惦記着廖月珍。】
殷素蘭正靠着殷素錦,聽她和殷母說話,聽見系統的聲音,又見何野挑着水回來了,立馬對殷母說:“我去叫大嫂挑水去。”
殷母點頭,也招呼何野別忙了,何野聽見殷素蘭說的話,也乖巧把水倒進去石缸裏後,便進堂屋坐下了。
“娘讓你去挑水。”
殷素蘭對滿頭汗的廖月珍道。
廖月珍抖着手把碗拿下來,她為了不讓碗動,整個人都繃直了,正難受呢,聞言居然松了口氣,挑水可比頂着碗好!
“我馬上去!”
廖月珍剛用扁擔挑起水桶,殷素蘭又道:“回來的時候走岔路右邊,那邊有蛇果,你看看被人摘了沒。”
“好。”
廖月珍出門了。
她依舊是挑了半桶水便往回走,到了岔路口本想陰奉陽違回去就說蛇果沒有了,又怕殷素蘭跑出去來,這小姑子實在是折騰人。
想了想後,她還是走了岔路右邊那條小路。
穿過林子還沒走出去,忽然聽見有人輕輕咳嗽了一聲。
廖月珍四處找人,然後就看見穿着綢衣,手執白扇的齊正宏,此時的他年輕,英俊,沒有上輩子那臃腫的身材,以及滿身的爛瘡。
她多久沒看見過這樣的齊正宏了?
很多年了。
廖月珍盯着齊正宏發呆,她看起來很狼狽,濕發貼在臉頰處,因為挑水臉色發紅,瞧着卻有另一番風情。
齊正宏見到這樣的廖月珍有些痛快。
這就是嫁給殷世成的下場,當初為什麽就不選他呢?
“你……過得可好?”
齊正宏滿眼深情。
廖月珍回過神,想到這人後面的下場,直接轉頭繼續往前走。
見此齊正宏只覺得對方是羞澀自己狼狽間被人撞見。
他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廖月珍的胳膊,“珍娘,當初你為何不嫁給我?殷世成這麽對你,你後悔嗎?”
廖月珍被他這麽一抓,水桶就倒在地上,她挑了這麽久的水就沒了。
氣得廖月珍直哭。
齊正宏瞧見後只覺得她是後悔了,于是把人狠狠一摟,“我心悅你啊珍娘!”
廖月珍去推他,打他,但齊正宏就是不松手,反而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塞給她,“殷家刻薄你,你卻別委屈自己,拿去用。”
捏到荷包裏面是銀元寶的廖月珍不掙紮了,她壓箱底的銀錢本就不多,又被殷素蘭那丫頭坑走了不少,手裏的确拮據。
加上她就是個愛財的,這會兒捏着荷包就不想松手。
趁着這個機會,齊正宏拉開她的衣領啃了上去。
“你放開!”
廖月珍雖然貪財,但也不想和他扯上別的關系,于是驚慌掙紮,但齊正宏手段多得很,廖月珍也不是真正剛成婚的小媳婦,很快就軟倒在齊正宏的懷裏。
齊正宏見她媚眼如絲地看着自己,立馬把人抱到僻靜有遮蓋的地方,又去把水桶扁擔藏了起來,再進去和對方成好事。
該說不說,齊正宏和廖月珍在這方面确實比較契合。
一刻鐘後,廖月珍氣喘籲籲地趴在齊正宏的身上,齊正宏意猶未盡地輕撫着她的長發,“當初還不如選我,白白讓殷家小子占了便宜。”
廖月珍聞言捶了他一下,眼淚又掉下來了,“你欺了我,我以後怎麽向大郎交代!”
“我欺你?剛才是誰抱着我不松手的?”
齊正宏也覺得奇怪,明明是剛成婚的姑娘,怎麽花樣玩起來那麽多,難不成是殷世成調教的?
但很快他就不去想這個事兒了。
“那也是你先對我動手動腳的,我不管,你得護着我,萬一、萬一我懷了你的孩子,那更說不清楚了。”
廖月珍想讓他偷摸養着自己,也恨殷世成不給自己寵愛,已經被調.教過的身子哪裏受得了寂寞,和齊正宏厮混了一場,她只覺得渾身暢快。
“那就生下來,讓殷世成為我養兒子,豈不快哉?”
“讨厭,那你多給我點兒,我身上可沒多少銅板。”
“放心,先讓我再快活一回。”
說完就撲上去啃,廖月珍有心讨好他,又是自己享受的事兒,所以非常配合。
等他們意猶未盡整理好衣服起身時,看見不遠處站着的一群人,二人的臉一下就白了。
殷父和殷母氣得渾身發抖,殷素錦姐妹也一副恨不得殺了他們的樣子,何野直接帶着人把齊正宏綁了,他們村裏正媳婦兒和七嬸等幾個婦人,把廖月珍給綁了,順帶給她們嘴裏塞了東西,不想聽他們叫喚。
“送去官府吧。”
殷父無力地擺擺手。
何野紅着眼上前,“我這就去私塾找大哥。”
才出門幾個時辰,媳婦兒就偷人,真是……
人也不是殷素蘭找到的,她只是想知道這兩個人遇見後會怎麽樣,結果他們倒好,幹柴遇烈火,來了一場大的。
這林子雖然經過的人少,可到底有人路過啊!
他們兩個厮混的時候,聲音都沒怎麽控制,就被人發現了,然後去把裏正請來,一堆人輕着腳步過來,七嬸聽出是廖月珍的聲音後,黑着臉找來殷母她們,殷父回家,就得知兒媳婦偷人,也過來了。
殷世成正在聽夫子講課,結果師娘忽然來到這邊,一臉急切對夫子招手,夫子一臉不快走出去,但在聽了妻子的話後,也瞪大眼看向殷世成。
“這是怎麽了?”
“肯定是出了大事,不然師娘不會來這邊的。”
“殷兄,我怎麽覺得夫子他們在看你。”
方元渚小聲道。
殷世成也站起身,臉上帶着驚慌,莫不是家裏出了什麽大事?
夫子沖他招手,殷世成快步出去。
“你家裏出了大事,快随你妹夫回家去吧。”
夫子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只知道學生娘子不檢點,卻不知道裏面還牽扯了自己另一個學生。
殷世成幾乎是跑到山門前的,見到何野,他一把抓住對方,“家裏出何事了?!”
何野結結巴巴道:“大、大嫂偷人,被人抓了個正着。”
一聽出是廖月珍,而不是家裏其他人的殷世成松了口氣。
何野:???
不是,大舅子,你是不是沒聽清楚,你被戴綠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