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是重生女主的
第67章 我是重生女主的
◎極品小姑子◎
松了口氣的殷世成看見面前何野震驚的表情後, 立馬大怒道:“人現在在哪裏!”
何野被這聲大吼吼回了神,急忙回:“二人已經被裏正帶着人扭送縣衙了!”
“走!”
殷世成就要下山,被何野攔住,“大哥, 這事兒一天怕是解決不了, 要不要向夫子告假啊?”
“放心, 夫子已然明白,我先解決完事情後再來私塾。”
殷世成說完就催着他趕緊一同去縣衙。
殷素蘭等人正在去縣衙的路上,加上他們殷家人,裏正還點了十幾個身強力壯的男子跟着一起。
廖月珍和齊正宏二人被堵住嘴,雙手都被反捆在身後,二人腳下還連着粗繩, 一個敢跑,另一個就會跟着摔倒。
齊正宏跑了兩次, 每一次都被摔倒的廖月珍拉了後腿。
還被人狠狠揍了兩頓。
二人方才“運動”兩次本來就挺累,後來又被當場抓住, 想到去了縣衙後會發生什麽事, 二人皆是身心疲憊,惶恐不安。
逃不掉就求,眼看離縣衙越來越近, 齊正宏猛地往地上跪,然後對着殷父殷母狂磕頭, 嘴裏一直嗚嗚嗚地想要說話。
裏正示意人把他嘴裏的東西拿掉。
齊正宏立馬道:“叔、嬸子,別送我去縣衙!我們可以私了的,就算不為我們, 也為殷世成想想吧!這件事傳出去, 他在私塾還有何臉面?我可以給你們銀錢的!你們要多少, 我都給!”
殷素蘭直接跑過來,抓起那東西又給他塞了回去,“呸!錯的又不是的大哥,他如何會在私塾裏擡不起頭!你才擡不起頭!別以為我不認識你,你和我大哥在一個私塾裏讀書,你才擡不起頭呢!”
“他和你大哥是同窗?”
裏正等人震驚。
“對!我以前跟着娘去給大哥送飯的時候見到過這個人,他就是在私塾讀書的人!”
殷素蘭指着臉色發青的齊正宏大聲道。
正巧迎面走來幾個人,看見他們這一堆還面面相觑着要不要避一避,結果其中一人瞥見狼狽的齊正宏以及他身後臉色蒼白的廖月珍後,一眼就看出什麽情況來,他豁地蹿到殷素蘭等人跟前,指着齊正宏大喊:“這不是廖家女娘還有齊童生嗎?你們這是?”
被人認出的齊正宏趕緊垂下頭。
廖月珍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根本沒有聽他說話。
殷父卻問道:“這二人你都認識?”
“認識!我們一個村兒的,他是我們裏正的長子呢!”
那人看了眼不敢擡頭的齊正宏高聲道,他又偷偷看了眼廖月珍,沒記錯的話,廖家女娘上個月嫁給殷童生了,如今和齊正宏一起捆綁着,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但他更厭惡齊正宏。
這人自打考上童生,就一直用鼻孔看人,他就是被他鼻孔看的其中一人。
現在撞見齊正宏這等醜事,他當然上前奚落一番,與他同行的那幾人也紛紛上前,指着齊正宏把他娘老子的名字都一一說出來了。
同為裏正,殷素蘭他們的裏正聽見齊正宏爹的名字後,便知道是誰了,他委托這幾人回去告知齊家人,至于廖家那邊,早在他們出村時,就讓人過去告知廖家了。
那幾人非常積極,甚至都不願意走路,幾人湊着銅板,到有牛車的地方去了。
“還是同窗,這是同窗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殷素蘭聽見前面王大牛這麽說。
“還是裏正家的呢,我看不僅他保不住,他爹裏正的位置也保不住咯。”
另一個表叔嗤笑道。
“真是欺人太甚!”
“就是!這兩人就該浸豬籠!”
裏正看了眼不停擦眼淚的殷母以及臉色發黑的殷父,也不由得地搖了搖頭,新婦剛進門就出這等事,真是糟心。
殷素錦也氣得直哭,殷素蘭就抓住她的手,小臉一直繃着。
“我們哪裏對不起她了,她做出這等醜事,還、還想生別人的孩子給我們殷家養,這喪了良心的!”
殷素錦的眼睛都快哭腫了。
“等到了縣衙,有他們受的!”
殷素蘭咬牙道。
殷素錦使勁點頭,“該!”
到了縣衙,殷父上前擊鼓。
很快就有衙役出來詢問情況。
得知家中兒媳與兒子同窗成奸被捉後,衙役也同情地看了眼殷父,然後進去報大人了。
很快就升了堂,殷素蘭姐妹站在堂外,堂裏跪着的除了廖月珍和齊正宏,就是裏正還有殷父和殷母。
民對官總有一種畏懼,好在裏正穩得住,将事情經過細細說了一遍。
此時殷世成和何野也趕到了。
縣令得知他就是苦主之一,便讓他上堂前說話。
廖月珍眼皮子動了動,看向殷世成,她怎麽就鬼迷心竅了呢?
明明重來一次,有更好的生活和盼頭,怎麽就和齊正宏搞在一起,還被那麽多人抓住……
廖月珍頹然跪着,眼淚不停往下掉,縣令一拍驚堂木,她連抽噎都不敢了。
等廖父和齊父坐着牛車趕來時,正好趕上縣令判二人,按照國法,他們應每人打四十大板,再流放千裏去做苦力。
殷世成求縣令恩賜筆墨,當場寫下休書,盯着廖月珍看了看後,長嘆一聲,将休書扔在了廖月珍面前,“你我二人,就此緣盡。”
廖月珍哇地放聲大哭。
齊正宏率先被拉下去打屁股。
聽見齊正宏的慘叫聲後,廖月珍直接吓暈了。
廖父和齊父氣得不行,殷家人從他們面前過時,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廖父也沒臉求原諒,只恨生了個讨債鬼,害了他們家的女娘啊!
他可還有待嫁的女兒呢!
殷世成感激裏正等人幫忙,主動請大家去吃東西,裏正不想讓他破費,卻被殷父和殷母相勸。
最後裏正指了指路邊的面攤,一行人就去吃了面。
王大牛等人安撫着殷世成,以後會有好姻緣的。
殷世成只是拱了拱手,面上一片苦澀,看到人心裏不好受。
齊正宏挨了二十六個板子就暈過去了,打人的卻沒停,一直到四十個板子全部打完,才把半死不活的齊正宏拉下去。
接着又把醒來後掙紮不已的廖月珍按住,她只挨到十個板子就暈過去了,四十個板子過後,瞧着也沒啥動靜,呼吸都很弱,衙役探手,發現還有呼吸後,直接把人丢牢裏關着。
到底是自己的親骨肉,齊父和廖父打點了衙役後,去牢裏看了他們。
齊正宏暈了沒多久便醒了,屁股和腰疼得要命,他一醒來就在那叫,齊父看着這樣的他老淚縱橫,“你說你都幹了什麽事兒啊!你這輩子……都毀了啊!”
齊正宏咬牙切齒道:“一定是殷世成故意害我!這一定是他設的局!”
聞言齊父十分失望,“哪裏有用自己娘子來設局的?大郎,你、你好生待着吧,等你流放那日,我再來送你。”
“爹!別走啊!爹!給他們錢把我放了好不好?”
“這是給錢能放的事嗎!”
齊父氣得不行,指着他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惦記廖氏!才會犯下這等大錯!”
齊正宏也撐起身體罵,“要不是你們不給我娶她,我會做今天這事嗎!”
這話直接把齊父氣走了。
那邊廖父看着昏迷不醒的廖月珍也哭,但他更多的是怨氣,也不管對方醒不醒,“當初齊殷兩家來求親,你自己沒看上齊家,覺得殷家大郎有出息,所以嫁去了殷家,但你先是插手小姑子的婚事,現在又和齊大郎……你娘和大嫂還有兩個妹妹一聽你犯的事兒,不是暈就是哭,你真是害了一大家子人啊!”
越說怨氣越大,最後廖父直接起身走了。
齊父還想托人給齊正宏找大夫看看屁股,但那人一開口辛勞費二兩,直接讓齊父打消了念頭。
左右這個兒子也毀了,何必浪費銀錢?
齊父也走了。
齊家和廖家被二人攪得天翻地覆,齊父和廖父回到家說了縣老爺是怎麽判的後,又引起家人痛哭不已。
齊母一心覺得是廖月珍的錯,直接跑到廖家門口叫罵,說是廖月珍勾引了她兒子。
廖母也跑出去指着她鼻子罵,“是你兒子去找的我女兒!指不定是他求娶不成,對她強下手呢!”
廖大嫂一聽,哭得紅腫的雙眼忽然一亮,跑出去幫着婆婆叫罵,硬是把二人勾搭成奸,說成齊正宏用了強。
眼看着齊母被罵得不知道怎麽還口,她家老二媳婦兒猛地沖上前指着廖家人,“縣老爺都判他們了!你若這麽說,是不是不服縣老爺?那你去縣衙門口喊冤去啊!”
廖家也蔫了。
這邊殷家人對今天幫忙的人又是一陣感謝後,便回家了。
何野和殷素錦也一道回的。
“錦娘,蘭娘,你們去做晚食吧。”
殷母道。
殷素蘭便起身和殷素錦去做晚食了,何野起身去抱柴火。
殷母和殷父看向殷世成。
殷世成扯出一抹笑,“我真沒想到她會……”
雖然趁機休了對方,但殷世成很不是滋味,畢竟戴了綠帽子。
殷父和殷母的臉色也很難看。
“罷了,到底這人離開了我們殷家,”殷母寬慰道,“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聞言父子二人點頭。
然後就去各忙各的了。
殷母還取下一只才熏了一晚上的兔子,“晚上燒這個吃。”
殷素錦使勁兒點頭,“去去晦氣!”
殷母聞言一笑,“是這個道理。”
殷家大兒媳婦偷人被抓的事,不到兩天,就傳遍了鎮子周邊的村子。
柳玉平也聽到了這件事,這一月來殷素蘭跟着爹來藥堂賣了幾次藥材,與柳玉平也越發熟悉,二人雖然沒有單獨說過話,但看見對方了,也會點頭微笑。
所以得知這件事後,柳玉平還多問了說這事的小夥計兩句,“那人也是童生?”
“何止是童生啊,還是殷童生的同窗呢!這等人真下賤!還是讀書人呢,我呸!”
小夥計唾棄道。
柳玉平眉頭微皺,“确實。”
殷世成在家待了兩天後,便去私塾了。
夫子也氣得要死,他沒想到奸夫是自己的學生。
見殷世成來私塾,他還特意将人叫到一旁似安慰般說了幾句話,讓他好好讀書,還說已經告知他師娘,若是有好女娘會跟他留意的。
但殷世成卻苦笑後搖頭,對夫子行禮道:“學生謝夫子和師娘的好意,只是學生……現如今只想好好讀書。”
夫子只當他被這件事傷到了,也不好再勸。
回頭卻跟自己的妻子對齊正宏一通罵。
方元渚等人也知道齊正宏幹的“好事”了,也有不少同窗知道殷齊兩家同時向廖家女娘求娶的事,得知奸夫是齊正宏後,大夥兒紛紛唾罵。
見殷世成往這邊着走,方元渚趕緊招呼大家道:“這事我們休要再提,免得讓殷兄傷身。”
“是也,是也。”
大夥兒點頭,等殷世成進屋後,大家都很熱情,殷世成知道他們為何如此,便笑着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殷世成去私塾後,家裏沒有廖月珍,殷素蘭三人過得還不錯,殷素錦夫婦更是每天都過來待一會兒,何野不顧殷父反對,每天早上都會過來把他們家的石缸挑滿。
到廖月珍和齊正宏被流放那日,殷素蘭和殷父來到縣城。
他們是特意來的。
二人都熬過了那四十大板,雖然走路一瘸一拐的,但命還在。
他們被鐵鏈牽出來的時候,好些人都往他們身上砸石子兒。
廖月珍二人麻木地往前走,殷素蘭一手一個小石頭,對着二人一砸一個準!
她力氣大,又用了巧勁兒,二人都被砸出了血。
但他們沒叫喚,只是埋着頭跟着前面的官差快速往前走。
只要出了城就不會挨打了。
而廖家和齊家人一個也沒出現。
地裏的雜草冒出來了,他們每日去地裏鋤草,殷素蘭只需要兩個時辰,便回家做飯,做好後讓小狼去叫他們回家吃飯。
小狼只需要在不遠處嗷嗚三聲,殷父他們便知道是飯菜做好的意思。
等地裏雜草鋤完後,又是一陣農閑,殷素蘭和殷父就跟着小狼四處跑,找到藥材就往張郎中藥堂裏送,等殷世成結束一個月苦讀歸家歇息時,殷素蘭他們又攢下三兩七錢。
“大哥,你要去哪裏?”
歸家第二天,殷世成一早起來讀了書練了大字,便準備出門的樣子。
“我去挑水。”
他道。
殷素蘭指了指石缸,“昨日二姐夫挑的還有很多呢,娘特意跟他說了今天不用挑。”
殷世成訝然,上前挪開遮蓋石缸的木蓋一看,果然還有一大缸子的水,“你二姐夫每天都會過來挑水?”
“對啊,可勤快了,爹娘都勸不住,二姐倒也勸,不過是勸爹娘不用管他。”
殷素蘭笑道。
殷世成點頭,“他對你二姐可好?”
“很好,”殷素蘭笑得更高興,“農閑時他去鎮上找活兒做,還給我和二姐買了糖葫蘆呢。”
殷世成聞言有些羞愧,想他從鎮上回來,卻沒有給兩位妹妹買過什麽東西。
暗自提醒自己下次回來一定要買。
吃過早食後,殷世成去後院轉了一圈,便準備上山砍柴,殷素蘭帶着小狼跟着,看着又大了不少的小狼,殷世成彎腰摸了摸它的腦袋,“小狼越長越結實了。”
“是啊,每次它帶着我們尋了好東西,我們都會給它買肉或者是骨頭吃,”殷素蘭笑眯眯地說道。
“應當的,我們也是托了它的福。”
殷世成點頭。
路過何野他們家的時候,殷素蘭忽然站定喊了一嗓子,“二姐,二姐夫!上山砍柴去不?”
小狼也嗷嗚了一聲。
殷世成停下腳步看過去。
很快院門就打開了,何野黑了點的臉探了出來,“就來!大哥!”
殷世成點頭。
沒多久殷素錦夫婦便背着竹簍出來了,她們走在前面,殷世成和何野走在後面。
“二姐,我待會兒要和小狼去找山菌,七嬸昨天來家裏說她們找了不少呢,”殷素蘭對殷素錦道。
“去吧,山菌吃不完還能曬幹,等冬天的時候拿出來炖湯也不錯的。”
殷素錦點頭。
四人一狼狗有說有笑的上了後山。
到了地兒,殷素蘭就背着自己的小竹簍和小狼跑了。
殷世成也知道她去幹什麽,“不準進去太遠。”
“知道了。”
殷素蘭回道。
【這邊有山菌!】
小狼使勁兒往前跑。
殷素蘭見周圍沒人,便以輕功跟上。
不過半個時辰,竹簍便裝了三分之二的山菌。
再多就惹人懷疑了,殷素蘭帶着小狼興高采烈地回到殷世成他們砍柴的地方。
“看!”
殷素蘭獻寶似地把竹簍放下,讓他們看裏面的山菌。
此時三人正在歇息,聞言看過去後也是一臉驚訝。
特別是殷世成,“都是小狼帶你去采的?”
“對,”殷素蘭抱住小狼的腦袋,“厲害吧!”
殷世成聽爹娘說過小狼是個很有靈性的狗,但今天是第一次見。
索性柴也捆好了,殷世成笑着拍了拍小狼肉嘟嘟的身體,“走,我們也出去轉一圈!”
小狼不是真狗子,當然不累,聞言跟着就往山林裏面跑。
它也想進裏面遠一點的地方看看。
“看大哥的樣子,應該已經想通了,”殷素錦聽見殷世成朗聲讓小狼慢一點的聲音,小聲說道。
何野撓了撓頭,“其實我覺得大哥早就想通了。”
“是嗎?”
殷素錦臉上帶着迷茫。
殷素蘭在旁邊拿起一朵山菌細細嗅着,“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二姐,二姐夫,今晚吃山菌炖雞怎麽樣?家裏還有一只熏山雞呢。”
何野笑了笑,“熏山雞的味道有點重了,不如宰一只活□□,我養了不少呢。”
說起這個殷素錦就紅着臉瞪了他一眼,去年何野抱養了十幾只雞,雞蛋拿去賣了,雞現在也肥得很,剛嫁過去第二天殷素錦就好奇地問為什麽養這麽多,結果何野說是給她養身體的。
“好啊,要最肥的!”
殷素蘭吸溜一聲。
半個時辰後,沒見殷世成和小狼回來的何野還有殷素錦有些慌。
殷素蘭倒是很冷靜,因為系統告訴她,他們在裏面尋到了好些東西。
“我去找大哥。”
何野起身道。
“你都不知道大哥在哪個方向,萬一你走丢了呢?大哥那邊有小狼呢,你們放心,不信我,還不信有靈性的小狼?”
殷素蘭勸阻道。
殷素錦和何野聞言也覺得有道理,于是便坐下繼續等。
又過了半個時辰,二人都快坐不住的時候,小狼威風凜凜地跑到他們面前,嗷嗚嗷嗚好幾聲。
“找到好東西了?”
殷素蘭問。
小狼又嗷嗚嗷嗚幾聲。
殷素錦和何野看向滿頭大汗追上來的殷世成,他喘着氣把背簍放下,沖他們招了招手,自己撐在一棵大樹上喘息。
“這是什麽?”
殷素錦把竹簍裏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拿出來。
何野也湊過去看,“不認識。”
殷素蘭在竹簍裏扒拉了好幾下,“大哥,這些都是什麽啊?”
“都是比較好的藥材,”殷世成笑指着小狼,“真是一條好狗啊!”
“能賣多少銀錢?”
殷素蘭雙眼亮晶晶地問道。
殷世成微微一笑,“十兩銀子都算少。”
三人一臉震驚。
何野更是蹲下身去看小狼的鼻子,“這鼻子這麽厲害?!”
“咱們快下山回家!”
殷素錦也很高興,催着他們趕緊下山去,免得被人看見,萬一別人也認出這是什麽東西,惹人眼紅就不好了。
于是幾人便背着柴下山了。
到家後,殷世成和殷母把藥材清洗幹淨,再晾曬在一旁,吃過午食後,殷世成準備去鎮上賣藥材,殷父去幫人蓋房子了,所以不在家。
殷素蘭快速撿了半籃子的山菌,跟着殷世成去了鎮上。
殷世成本想去縣裏賣的,但殷素蘭說可以先去張郎中的藥堂問問價錢。
于是兄妹二人便來到這邊藥堂了。
柳玉平剛給人開完藥,見殷素蘭和一青年一起過來,舉止親昵,便知道殷世成是誰了。
小夥計此時幫病人抓藥去了,所以柳玉平起身招呼他們。
“柳大夫,我們想問問,這些藥材你們這裏收嗎?”
殷素蘭率先開口道。
殷世成只以為她經常跟着父親過來賣藥材,所以認識這裏的大夫。
聽她這麽說,便把竹簍放下,讓柳玉平看背簍裏的東西。
柳玉平從藥櫃那邊出來,看向竹簍,這一看過去就雙眼一亮,“收的,勞煩這邊來。”
殷世成提上竹簍和殷素蘭跟了上去,他們來到後院,柳玉平拿出一張四四方方的竹席,請殷世成把竹簍裏的藥材倒在上面。
細細看過後對他們道:“都能收,順子,拿算盤和秤過來!”
那夥計順子剛把藥抓好給病人,聞言應了一聲,拿着算盤和秤進來了。
殷素蘭坐在小竹凳上,看着他們在那稱藥材,打算盤,最後給殷世成他們給出了價錢:“二十六兩三錢二百。”
二百是二百文。
這麽多!
殷素蘭兄妹都有些吃驚,殷世成本想着十兩便差不多了,不想這麽多銀子。
“品相都很好,而且這兩個年份也超過十年了,所以價會更高一些。”
柳玉平跟他們解釋道。
殷世成偷偷吸了口氣,跟着點頭,殷素蘭走過去小聲跟他道:“那三錢二百文就要銅板,剩下二十六兩要銀子。”
殷世成點頭,跟柳玉平說了後,對方就去拿銀子了,順子給他們倒了涼茶。
殷素蘭小口喝着,殷世成還在震驚中,這小狼不得了啊。
柳玉平進來的時候,還拿了一根糖葫蘆,把銀子給殷世成後,柳玉平轉身又把糖葫蘆給殷素蘭。
“謝謝柳大夫。”
殷素蘭笑着接過去。
從藥堂出去後,殷世成問她,“你和這位柳大夫很熟悉?”
“經常來這邊賣藥材,所以認識,”殷素蘭點頭,“而且我和他妹妹芳娘是好姐妹。”
殷世成一愣,“芳娘?”
他不記得幺妹有個叫芳娘的小夥伴啊。
“就是我們隔壁村的,柳大夫就是我們隔壁村的,二姐出嫁的時候,他們家還來随了禮,我和芳娘坐在一起吃的飯,”殷素蘭又道。
殷世成沒有印象了,不過一聽她們确實熟悉,便沒有再多想,他摸了摸剛得手的銀子,“回家後給你。”
妹妹年紀小,走路有時候蹦蹦跳跳的,他怕對方一不小心把銀子弄丢了。
“是你和小狼去找的藥材,不用給我,”殷素蘭擺手。
“小狼是你帶回家的,而且它最親近你,要不是你讓它和我出去,它是不會去的。”
殷世成堅持道。
“行吧,”殷素蘭聞言也不和他争了,“那你下次和小狼再去山裏,賣了什麽東西就自己得了,真要給,就給小狼多買點瘦肉和骨頭,它就愛吃那些。”
殷世成想了想後點頭,“好。”
說多了就太客氣了,本來小狼也是他們家的一分子。
殷素蘭讓他把銅板給自己,然後跑去豬肉鋪買了十斤肥肉,五斤瘦肉,六斤大骨頭,還有五斤五花肉,和一根大豬腿,接着又去買了十斤白面,十斤棒子面,這些東西就把殷世成的竹簍裝得快滿了。
結果她還拉着殷世成去書鋪,“大哥,你看看剩下的能買多少紙,你拿去買,別說不買,不然我不高興。”
說完就把剩下的銅板全部給他了。
殷世成張了張嘴,被殷素蘭瞪了一眼,因為書鋪裏有人在抄書或者是看書,所以很安靜。
殷世成最後還是乖乖閉上嘴,然後去最便宜的紙張處,把剩下的銅板花光了。
掌櫃的本想簡單包一下給他放竹簍裏,結果殷世成轉過身示意掌櫃的看自己竹簍裏的東西。
看清楚後,掌櫃的歉意一笑,又給他包得嚴實一點可以單獨拎着後,再給他。
殷素蘭見挺重的,便背着小手先出了書鋪。
殷世成察覺她意思的時候忍不住一笑。
但出了書鋪後,殷素蘭卻拉着他去坐了牛車,她利索地從荷包裏數出幾個銅板遞過去。
“可以走路回去的。”
殷世成說。
“我們現在賣了這麽多東西,趕緊回去也讓娘他們別惦記着,”殷素蘭小聲道。
因為殷世成說那些東西最少也是十兩銀子,這當然讓殷母他們惦記着了。
“你說得也對,不過坐車的錢我還是有的,”說着就準備給殷素蘭補上,誰知道殷素蘭拍了拍他放荷包的位置,“我現在富得很,你能跟我比?”
殷世成:還真比不上。
回到家後,殷母見他們買了這麽多東西回來,又聽殷素蘭說賣了多少銀子,花了多少銀子,也是眉開眼笑的,半點沒有埋怨他們花了那麽多。
“這銀子是我給你收着,還是你自己收着?”
殷母問她。
“給爹娘花,我自己會找的,我有小狼,”殷素蘭拍了拍胸口。
惹得殷母稀罕得不行,抱着她直叫心肝兒。
殷世成在書房放紙都聽見了,見小狼在他桌下,殷世成蹲下身看着它道:“待會兒給你炖肉吃。”
“嗷嗚。”
小狼愉快地叫了一聲。
殷母把銀子收好,卻沒有想動這銀子的念頭,殷素蘭等她出來後就小聲跟她道:“我本想把銀子都給大哥的,但是大哥不要,我就說等他帶小狼進山弄到藥材後,那賣了的銀錢就不必給我了。”
“那就看他們自己的運氣吧。”
殷母點頭。
殷素蘭高興極了,這個世界有系統做“金手指”就是輕松。
因為坐牛車回家還挺早的,所以當小狼咬住殷世成的褲腳往外走的時候,殷世成索性放下比,背着竹簍和它出去了。
殷素錦夫婦提着宰好的雞過來時,殷世成就把何野一起順去了。
有何野跟着殷世成,殷素錦也放心,便笑眯眯地讓丈夫跟上。
得知藥材賣了多少的殷素錦也很震驚,但沒有一絲嫉妒,她拉着殷素蘭進了房間,然後把自己這段時間繡好的肚兜給殷素蘭,“娘和大哥都給了我幾塊料子,這塊料子我都用來做小衣了,你看看合适不。”
她做了兩件肚兜。
殷素蘭拿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小饅頭,“我都沒怎麽長。”
殷素錦被她逗笑,“會長的。”
傍晚的時候殷世成和何野回來了,他們背簍裏全是山菌。
滿滿的兩大背。
于是除了殷素蘭盯着鍋裏的山菌炖雞外,其餘人都在院子裏忙着清洗山菌出來晾曬,趁着這幾天天氣好,曬成菌幹,裝起來冬天的時候炖湯喝。
等山菌清洗好後,每個人的胳膊都酸唧唧的。
一大鍋山菌炖雞都吃得幹幹淨淨。
第二天殷世成拉着何野又跟着小狼進了山,這一次他們走得比較遠,得到的好東西也多,去藥堂賣了二十兩,殷世成硬是跟何野平分了,何野推辭不過,便拿出一兩道。
“給小狼買吃的。”
見此殷世成也拿出一兩來,後面小狼專用款交給殷母,請她得空就去買好吃的給小狼補身體。
殷母欣然點頭。
殷世成去私塾後,小狼就帶着殷父還有何野進山林,殷素蘭索性在家跟着殷母繡花兒。
轉眼一年過去。
清晨,殷家院子被人打開,很快院子裏便傳來笤帚清掃地面的聲音。
接着竈房上方也炊煙袅袅。
一黑臉青年挑着兩桶滿滿的清水穩穩當當地跨過院門,對着放笤帚的殷父喚了一聲,“爹。”
“來了,早上吃白面油餅,快洗手歇歇,”殷父笑道。
殷素錦從竈房出來,她長胖了一些,人也高挑不少,“去後院抱一把柴過來。”
“好,”何野樂颠颠地去了。
殷素蘭也從房裏出來了,她打了個哈欠,渾身充滿困意,“二姐,你怎麽起得這麽早?”
昨天殷素錦查出身孕,何野小心翼翼地把她送到娘家這邊住了一晚,就想着殷母會跟她多說些話,再者他今天要跟着殷世成去縣裏,也不放心把殷素錦一個人放在家裏。
看着長高了大一截,容貌更加秀麗的妹妹,殷素錦笑道:“惦記着大哥他們今天要出門,醒了就沒睡着,索性就早點起來了。”
吃過早食後,殷世成背着竹箱,何野提着一個大包袱,跟家人揮了揮手便趕往縣城了。
已經長得非常高壯的小狼把他們送到村口,殷世成溫柔地拍了拍小狼的腦袋,“回去吧,等我們回來給你買好吃的。”
小狼很高興,這一年多沒白養活你們,沖他們嗷嗚一聲,便毫不留戀地轉身回去了。
何野見此撲哧一笑,“跑得還挺快。”
殷世成也笑,“走吧。”
“欸。”
殷素蘭他們收拾好家裏後,也一起往城隍廟去。
這附近就這麽一個廟,做生長在這邊的人來說,甭管求什麽,去城隍廟就對了。
殷世成明天下場,他們當然要去城隍廟再燒香拜拜。
到城隍廟的時候,殷素蘭小聲對殷母道:“不知道這次城隍爺爺會給我什麽夢。”
本來心情還不錯的殷母頓時想起廖月珍來,她當下就皺起眉頭,“肯定是好夢了。”
這一年多他們沒少來這邊給香油錢,城隍老爺多少會給點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