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去年蕭席過生日,祁明軒神秘兮兮地遞給蕭席一個盒子,說:“希望你有機會在未來某天用到它……”

他捧着盒子回家,看到內容物後馬上打電話大罵送禮物的人。祁明軒也挺委屈:“就是想給你的感情生活增加點小情趣嘛!”

那時的蕭席在憤怒中頓悟,自己的好朋友真是個禽獸,連止咬器都能拿來玩。

的确,市面上的抑制類藥物越做越好,無論持續時間還是效用都在不斷進步,早就不需要用這麽傳統的工具來抑制Alpha突然的标記行為了。止咬器更多作用在醫療等專業場合裏,市面上也不再流通。

對此蕭席一度費解,祁明軒到底哪來的渠道買到這種東西。

然而“這種東西”終于在今天派上了用場。

止咬器罩住了Alpha的口鼻,三個環扣在他的腦後紮緊,環扣旁是安全梢,加固防鎖,使神魂颠倒的Alpha和Omega無法輕易打開。

準備完成,蕭席在客卧的門上敲了兩下,開門走進去。

房間裏的信息素濃度很高,蕭席的身體逐漸升溫,腦子裏不斷跳出些躁動想法,太陽穴突突直跳,努力克制着。

抱枕滾落在地面,Omega的睡衣散開了些,露出裏面細膩如暗色綢緞的皮膚,胸口有幾道他自己抓出來的痕跡。

喻沐楊早就被自己的汗水澆透了,面頰潮紅,兩只眼睛半阖着,囫囵呓語。現在的Omega完全受本能支配,正費力地褪掉自己的睡.褲,因為已經喪失清醒的意志,他連褲腰上的系繩都不知道要解開.

褲子脫不下來,他只好着急地抓撓自己露出來的皮膚。

蕭席不知道是什麽讓喻沐楊突然變成這樣,也許Omega最近太忙了,也或許是自己真的傷了他的心,讓他感到異常痛苦,信息素分泌紊亂。

Alpha心疼又自責,試探地撕開後頸的阻隔貼,釋放冷冽香氣的信息素,淡淡的雪松香裏充滿了撫慰意味,與灼糊的巧克力氣息相融合。

過了許久,蕭席的腺體終于不再滾燙,喻沐楊的狀态也明顯平靜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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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沐楊逐漸能睜開眼睛了,看到給予自己信息素撫慰的Alpha,他本能地想要讨好,渴望Alpha标記自己,纾解自己難忍的情.欲。他變得貪婪,想要依賴,想要攀附,想要感受在極致的痛苦裏被占有的甜蜜。

而蕭席對這些無知無覺,只覺得喻沐楊突然很粘人,主動抱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地說自己很難受,要他幫幫自己。隔了一陣,他才關注到空調被下面Omega的身體反應。這才知道,原來這些動作都是喻沐楊在誘惑他。

可他真的不能再犯錯了,不能再傷害喻沐楊。

蕭席嘗試着釋放出更多舒緩信息素,喻沐楊的體溫卻沒有降下來,反而因為信息素的刺激而越來越高。

空氣裏的信息素刺激着他們的神經,Omega的身體愈發柔軟,柔軟輕盈地宛如月光,縮在蕭席的懷裏,甚至主動含住了他的喉結。

不可以犯錯!

止咬器下,Alpha的尖牙蠢蠢欲動,與生俱來的征服欲不斷教唆他将喻沐楊完全占有。

深呼吸,蕭席的指尖慢慢移進空調被,像支流暢的樂章,給予Omega最大程度的體面。

被子下面的燥熱在微涼的指尖裏得到緩解,蕭席讓喻沐楊靠在他懷裏,聲線柔和得不像他,說着好聽的話。

柔雲遮住月亮,在地面灑下盈盈的光。

Omega逐漸安靜,趴在蕭席的肩膀上,乖巧又自然地舔他腺體周圍的皮膚——那裏的信息素最濃烈,Omega有些貪心,悄悄收集着他的Alpha的氣息,藏進自己的世界。

許久,喻沐楊徹底松勁兒,月光一樣潑進床裏,蕭席終于松了一口氣。

床上狼藉一片,蕭席怕吓到喻沐楊,輕聲說:“我先把你抱到我的房間,等我把這裏清理好了,再把你抱回來,別害怕。”

然後一只胳膊托起Omega的腿彎,另一只環住Omega的肩膀,卻忽然停滞——喻沐楊趁機抓住蕭席的止咬器的邊緣,近乎執拗地要扯開系繩,蕭席被他拽的險些失去平衡,頭發也被薅掉好幾根,痛感在整個頭皮蔓延。

“現在不行,”蕭席攥住喻沐楊的手,“你現在太激動了,等你平靜一點我再給你做臨時标記。”

如果他們真的發生了什麽,蕭席很确定,喻沐楊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理他了。

“唔……”喻沐楊難受地嗚咽,淡小麥色的臉頰汗津津的,嘴唇不知什麽時候被咬破了,鮮紅異常,卻仍舊不死心地引誘他,“我們為什麽不接吻?”

一段記憶恍然溜進蕭席的腦袋,在月光灑進室內的深夜,他箍着Omega的腰,執拗地問:“我們為什麽不接吻?”

然後他裹住Omega的嘴唇,喻沐楊的身體在他的吻裏變得越來越軟……

哈——原來他們那麽早就接過吻,可是他轉眼就忘了。

将喻沐楊收拾妥當塞進被子裏,蕭席走進客廳,今晚的月光依舊明亮又靜谧。

可他想不起來了,那晚是怎麽結束的,他有好好看一看喻沐楊嗎,有沒有向他解釋?

沒有記憶,一片空白,因為那時的他并不在乎。

幾乎是跌進沙發裏,蕭席頹唐地抓着自己的頭發:同樣忘了,第二天早上,他對喻沐楊說了什麽話,喻沐楊是什麽反應,一定很傷心吧?

他想到,喻沐楊跳下車,向他們剛才經過的道路跑去。後視鏡裏出現一個瘦削的背影,蹲下,起身,然後車門重新被打開,喻沐楊攤開手掌,告訴他:“別怕,就只是個塑料袋。”

喻沐楊說,你沒有傷害任何誰。

蕭席在心裏否定,不不不,我傷害了你,我卻什麽都不知道。

這晚蕭席在客廳枯坐很久,想了很多,都是關于喻沐楊的。他沒有這麽想過誰,可每次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喻沐楊滿臉是淚地說:“蕭席,我們離婚吧,好不好?”

蕭席想要否決,但想到自己對喻沐楊做過的事情、說過的話,又覺得自己沒有權利否決,他只能全盤接受。

那天他的車輪分明是軋過了什麽的,喻沐楊沒有把它拿給他看,那是千瘡百孔的心。

回房睡覺前,蕭席放心不下,悄悄打開客卧的門。

床上有塊凸起,喻沐楊安安穩穩地睡着,空氣裏的信息素再次變得香甜。

克制幾番,他還是無法掉頭走開,索性走到喻沐楊的床邊,蹲下來,仔仔細細地看。

臨時标記後,喻沐楊的臉頰變得充盈了一些,沒再給人慘淡的感覺;一只手抓着被角,一只手放在被子裏面,有種難言的靜谧和可愛。

蕭席摸了摸他的頭發,又湊上去親吻了他的額頭。

“唔——”喻沐楊哝了一聲,被子裏的手略過肚皮,小巧的嘴唇嗫喏,“寶寶。”

蕭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幾點睡着的,只是在他墜入沉眠以前,從脖頸到耳根,都是紅着的。

原來喻沐楊私下裏叫他“寶寶”?

啊啊啊,肉麻!

喻沐楊難得睡了個好覺。

醒來後,他摸了摸後頸,感覺今天腺體區域格外放松,有些不得其解。

“小葵,是因為你看到了Alpha爸爸,所以很開心嗎?”喻沐楊摸着肚子,悄聲問。

可是蕭席不喜歡他,他也要努力放棄對蕭席的感情……再走下去對彼此都沒有好處。

喻沐楊曾經做過這樣一個夢,有天醒來,他的肚皮扁扁的,小葵不見了!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門,跑啊跑,在哪裏都找不到小葵;街道轉角,他突然看到自己高中的校門,一個茁壯健康小孩總裏面走出來,奶呼呼地叫他,“爸爸!”

陽光灑下,喻沐楊一眼就認出,那就是小葵。

荒唐又離奇的夢境在這個瞬間戛然而止,喻沐楊睜開眼睛,回味着剛才的夢境。

然後意識到,蕭席其實沒有那麽重要,是可以被讨厭,被放棄,也被遺忘的;以及,你看,如今小葵在他心裏的位置就超越了蕭席,只要他努力,生命裏還有很多東西可以超越蕭席在他心裏的意義。

他的工作,友誼,愛好,小孩,家人,尚未看過的風景,放在心願清單裏的目标,只要他努力,這些東西是可以超越蕭席的。

只要他努力,蕭席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整理床鋪的時候,喻沐楊頓了片刻,這個床單一直都是這個顏色嗎,怎麽和他印象中的有點不一樣?

身上的睡衣也是,皺皺巴巴的,好像他做夢打了一套軍體拳。

一切都有點不尋常,喻沐楊懷疑自己的感官失靈了。他似乎感受到了雪松香氣的信息素的味道,不似以往那麽冷冽,像一道吹過雪原的春風……

走出房間,一切就更反常了。

餐桌被擺的滿滿當當,都是各式早點。聽到動靜,蕭席從廚房出來,手裏還端着一口砂鍋,笑着招呼他:“先吃早飯吧,吃完再去洗漱。”

喻沐楊在餐桌邊坐下,蕭席主動給他盛了一晚瘦肉粥,又夾了兩個蒸得軟蓬蓬的奶黃包放到他碗裏,然後問:“一會兒你要先回住處換套衣服嗎?我有早課,可以送你回去。”

“不用了。”喻沐楊受寵若驚,但更多的是迷惑,蕭席是想補償他嗎?

“蕭席……我說過的,你不用對我感到抱歉。”

喻沐楊什麽都吃不下,手掌在褲子上搓了搓,“你沒什麽好對不起我的,如果不是我自己願意,這一切也都不會發生。所以你不用這樣。”

不是還叫他寶寶嗎?怎麽這麽快就跟他劃清界限了?

蕭席的喉嚨發幹,直覺自己要錯過什麽了,又分辨不清,腦子裏一團亂。

“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嗎?”蕭席試探。

喻沐楊想了想,“昨晚……單明提打架,你也受了傷。哦,是因為想讓我幫你上藥嗎?你直接告訴我就就好了啊。”

他撸起袖子,“來吧,我現在就給你擦藥。”

蕭席沒讓喻沐楊幫他擦藥,有點生氣的樣子,說他自己也可以的。

喻沐楊有些不明就裏,抓緊時間去衛生間洗漱,他現在不住在這裏了,最好跟公寓的主人一起離開。

一起走進電梯,喻沐楊發現,在今天的所有反常裏,蕭席是最反常的一個。

電梯的金屬門上反印出一白一黑的兩個人,蕭席左邊臉頰上的劃痕還沒消,就那麽直勾勾地盯着喻沐楊,盯得他心裏發毛。

“怎麽了?”喻沐楊下意識捂着肚子,謹慎發問。

“沒事。”蕭席別過臉,悶悶地想,明明昨晚還叫他寶寶。

電梯停在樓層中段,上來一個穿着制服的青年Beta,驚訝地看着喻沐楊,“喻先生,怎麽在這裏碰到啦,您已經租好房子了嗎?”

這人是喻沐楊的房屋中介,這幾天陸陸續續地陪他小區裏看過幾套在租的房子,不是衛生條件不合格,就是房租超出預算,兩人的交流還算頻繁。

“沒有,”喻沐楊趕忙否認,“我來……探望朋友的。”

“這樣啊。”Beta笑笑,低頭整理懷裏的資料。

喻沐楊和蕭席之間隔着一段距離,Beta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們不認識,笑嘻嘻地跟喻沐楊搭話,“就我剛剛,剛收了兩套新出租的房子,您如果還需要租房的話,我就帶您看一看?”

喻沐楊答:“需要的。”

因為心虛,有些不敢看向蕭席。

“行,那還是老樣子,晚上等您下班之後我帶您看。”

喻沐楊答應。

到了一層,喻沐楊和中介都下了電梯,蕭席也下來了,從後拉住喻沐楊,說要跟他談談。

Beta掃了他們倆一眼,後知後覺,麻溜走人。

“你要是還沒有找到房子,可以先住我那裏。”蕭席說。

“不用了。”喻沐楊掙開他,繼續往前走。

“只是暫時的,等你找到了就随時搬出去。”蕭席堅持。

“蕭席,我以為我那天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喻沐楊看向他,“我那天那麽狼狽,如果繼續待在你身邊,我就會繼續狼狽下去,永遠走不出來。”

蕭席看着喻沐楊,多想問問他,那可以不要走出來嗎?

可是喻沐楊哭了,眼神裏帶些哀恨,看起來格外陌生。

“我不想要重蹈覆轍,蕭席,我想過新的人生,你能理解嗎?”

擦掉眼淚,喻沐楊走了,蕭席沒有追上去。

喻沐楊的那句“新的人生”像根刺一樣紮進他心裏。

新的人生,新的住所,新的相遇……喻沐楊偷偷地叫他寶寶,偷偷叫他“寶寶”的人并不打算把他放進自己的未來裏。

蕭席一直以為,喻沐楊會讓他覺得心痛,是因為他對喻沐楊充滿了歉疚,所以他總是以一種贖罪的方式品嘗着這份苦痛。

可即便他做出了補償,還是沒能感覺到半分的解脫,反而更加沉重了。

他受不了喻沐楊的拒絕,無法想像自己和他漸行漸遠,如果可以,喻沐楊可以用任何手段報複他,折磨他,直到喻沐楊解氣,他們重新回歸平等的關系。

可是喻沐楊沒有,蕭席就愈發擡不起頭。

蕭席很讨厭讓自己沉浸在這樣迷茫的狀态裏,這跟他理想的生活狀态差距很大。

可是,什麽才是“理想的生活狀态”,蕭席又很難再把曾經的那一套極致利己主義的言論搬出來,因為那套言論再也說服不了他了。

不知不覺,他已經習慣了喻沐楊出現在他的生活裏,他們一起出門長跑,在家做飯,休息日的時候看看電影,并在電影片尾接一個很長時間的吻,結束時投影已經熄屏。

想不通的時候,他習慣向身邊的朋友求助,從他們身上獲取靈感。現在祁明軒因為情感問題還在醫院裏躺着,蕭席只能向別的人求助。

他看向一旁整理材料的小鄧,“如果有人說喜歡你,但是不願意接近你,甚至有點抵觸你,你會怎麽辦啊?”

小鄧愣了片刻,沒想到蕭席會跟他聊情感話題,他以為像蕭席這種人已經準備好了醉心學術,然後打一輩子光棍的。

“喜歡一個人,為什麽要抵觸他啊?”小鄧疑惑,“我要是喜歡一個人,恨不得24小時都出現在他身邊。”

蕭席心虛:“或許是,被他喜歡的人傷到了呢?”

“哦,那也說得通。那就是還喜歡,但是主觀上不想喜歡了呗,”小鄧嗔笑着看他,“誰呀這麽慘,你的追求者嗎?”

蕭席沒否認,又問小鄧:“那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小鄧給了他一波死亡凝視,“蕭教授,你該不會喜歡我吧?”

“當然不是,”蕭席連聲否認,“我要喜歡也得喜歡喻沐楊啊!”

話說出口,他才發現了一個一直被他忽略的可能性。

或許,他喜歡喻沐楊。

不是吧,他喜歡喻沐楊?

小鄧沒看他,了然地點點頭,手上繼續給材料分類,“哦,我記得他,就是上次在方城給你打電話的人,您的朋友。”他擡起頭,“您喜歡他?”

蕭席抓了抓頭發,“其實我也不确定自己對他是同情,是歉疚還是喜歡。”

這是什麽渣男發言啊?

小鄧腹诽,但還是念在他們倆多年來的交情,再加上之前他心情不好,蕭席還特意抽出時間來安慰他,盡管蕭席的安慰從來都不在點上……

“那你可以想象一種情況,假如喻先生突然讓你滾遠點,一看到你就跑,特別不喜歡你在他身邊,你會是什麽感受?”

聽起來太過熟悉,蕭席不禁擡頭打量了一眼小鄧,确認對方确實沒有拿自己開涮,才說:“我會覺得很心痛,生理性的痛,很難受。”

小鄧停下動作,擡起頭問:“那如果有一天,喻先生說喜歡你,想和你搞對象,問你願不願意,你會是什麽心情?會抵觸嗎?”

靜了兩秒,蕭席一下笑了,“ 不會。”

他會覺得很開心,但是想象,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那如果,你看到他跟別的Alpha在一起呢?他們貼得很近的說話,路過他的人,還會聞到他身上有別的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你能接受嗎?”

心髒隐隐作痛,蕭席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是喜歡喻沐楊的,很喜歡很喜歡。

所以當他聽到喻沐楊說,不用他負責,不是他的錯,他從未感到放松,反而主動給自己套上更沉重的枷鎖。

他不想跟喻沐楊沒有關系,他舍不得放手。

他一直逃避想象未來,就是無法接受有一天,喻沐楊挽着別的Alpha的胳膊從他身邊走過,因為太開心了,太喜歡了,喻沐楊可能根本就看不到站在一旁的他。

光是想想就無法呼吸,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蕭席一定會把喻沐楊拉走,帶到一個沒人看到的地方,将他藏在裏面。除了他,誰也找不到……

蕭席嘆了一聲,怎麽現在才意識到呢?

小鄧果然比祁明軒靠譜多了。

蕭席對他建立起信任,繼續問:“那我該怎麽告訴他,我喜歡他?”

小鄧一臉驚訝:“你們Alpha都沒長嘴嗎?直接說呀,張開嘴,一字一字明明白白告訴人家,我喜歡你,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有什麽難的?”

蕭席又是一副受教了的表情,“那我試試。”

說好了晚上去看房的,結果當天下午,喻沐楊的工作就出了問題。

由于交接失誤,他們給客戶的設計圖紙少了一張,導致現場材料不齊,客戶方的施工進度拖了三天。

公司的人事狀還沒正式下達,喻沐楊就還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小螺絲釘,他和胡珊直接被同事推出去背鍋,被主管叫進辦公室罵了快半小時。

就算澄清也沒什麽意義,錯誤已經發生了,誰看他們倆都是出來擋槍的,所以只能竭盡全力做後期彌補。

喻沐楊和胡珊先給客戶道了歉,接着又聯系了幾家附近的原料廠,好不容易把缺少的材料都在當天補齊了,兩個人也折騰到十點多才下班。

胡珊有李漣接,他們住得遠,喻沐楊不想麻煩他們送,就給自己叫了輛出租車。

下了電梯,剛走進一樓大廳,他就看到了等在那裏的蕭席。

十一月的冷風迎面吹進大堂,一道吹落幾片蕭席捧在手裏的玫瑰花的花瓣。

挂斷電話,蕭席側過頭,看到了怔然望着自己的喻沐楊。

“……喻沐楊,”蕭席朝他走來,“我想跟你談談。”

“我剛接到了醫院化驗科的電話,說你有一份化驗報告一直沒去取。他們聯系不上你,所以在你填寫的信息表裏找到了我的聯系方式。”

深深吸入一口氣,蕭席的聲音輕微地顫抖,“喻沐楊,你是不是懷孕了?”

《小葵日記》2

今天是周六,但我卻沒睡懶覺,因為我終于可以玩祁叔叔送我的游戲機啦!

可是爹地好壞,他說小孩子玩游戲機會把腦子玩傻,他一定是騙我的!爸爸說了他,他就來跟我道歉了,還說可以陪我玩。

只是後來,他這哪是陪我玩呀,一點都不讓着我,把把都拿第一,然後取笑我!

爸爸做好了午飯,叫我們去吃,結果我和爹地都玩上頭了,誰都沒聽見。

後來爸爸喊:“寶寶,吃飯了!”,爹地就馬上關掉游戲機,去餐廳吃飯了。

哼,真是的,爸爸明明就是在叫我的,爹地每次都這樣,羞羞羞,不害臊!

不好意思,我又晚了,以後争取不要這樣……(跪)

明天(周四)的更新在23:15,之後盡量在12:00,努力!

感謝讀者們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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