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蕭席從來沒有主動追求過誰。

乾蕾從小教育他,不必在意眼前的得失,只要你足夠優秀,所有好的東西都會自己來找你。

所以他很少會關注外界,轉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蕭席的命很好,家境足夠闊綽,免掉他幾乎所有現實層面的考量,也讓他變得更加理所當然,他從不覺得自己幸運或不幸,因為無論是什麽境遇,都是他理應得到的。

只有喻沐楊不一樣。

有可能要失去喻沐楊的念頭讓他變得極其敏感,他像只暴風雨來臨前躁動不安的螞蟻,在地面上胡亂地流竄,不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而是這個想法一旦出現,他就什麽都做不了了。

想起喻沐楊跟中介約定晚上看房,他一下課就往喻沐楊的公司趕,迫不及待地想在暴雨落下之前讓喻沐楊知道自己的心意。

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可能從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

偷偷扣下別人給你的電話號碼,看到你和別人在一起說笑心裏就會泛酸,會慌亂,非得制造出什麽動靜,直到你的視線都投放在我身上才能安心。

親你,抱你,标記你,這些都是因為我喜歡你。如果對象不是你,我恐怕無法對任何人做出同樣的事情。

你很特別,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這些事成了我最喜歡做的事,我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麽,是因為我擔心一旦開始思考緣由,就無法繼續坦然地接近你。

得知你也喜歡我的時候,除了震驚,我的心曾經雀躍了幾秒鐘。

可幾秒鐘後,你又告訴我,你不想再喜歡我,不想接近我,甚至看都不想看到我了。

我沒覺得傷自尊,我甚至一點都不怪你,我只是心痛,特別痛。

從那個時候起,哪怕我還沒意識到自己那麽喜歡你,我就已經無法自拔了。

我喜歡你,我愛你,喻沐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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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喻沐楊的公司樓下有一家花店,他到得早,在門口踟蹰許久,終于走進去,買了束紅玫瑰出來。

那是象征着愛情的花,蕭席希望喻沐楊能收下花,原諒他,繼續給予他愛情。

等待的時間并不無聊,一旦開始暢想兩人的未來,時間都仿佛加快了。

喻沐楊好像又加班了。晚七點,天空已經黑透,城市裏亮滿了燈,蕭席很想發個信息給喻沐楊,讓他先下樓見自己一面,又擔心喻沐楊等會兒太開心了,根本無心工作。

所以只好抱着花在人跡寥寥的大廳裏等,自動掃地車經過他幾次,他收了收懷裏的花,小心翼翼,希望等會兒喻沐楊收到的時候,每一朵玫瑰都燦然盛放,代表他們浪漫而熱烈的愛情。

可是,臨近九點鐘的時候,蕭席接到一通電話,對方問他是不是喻沐楊的伴侶,又說需不需要給喻沐楊在産科建立一份檔案。

“诶,等一下,”化驗科的小護士從聯網數據裏看到,喻沐楊的檔案已經生成,寶寶發育狀況良好,“他已經建檔了啊……那你通知他下周過來産檢。有些新手父母總是不把産檢當回事,覺得偶爾漏掉一兩次也無所謂。可是孕初期的2到3個月是胎兒最不穩定的時候,需要你們做家長的多上心過來檢查,到4、5個月的時候再跟醫生申請降低檢查頻率吧。”

蕭席的大腦一片混沌,什麽兩個月三個月,什麽産科檔案,喻沐楊辦那些東西做什麽?

直至他看到喻沐楊,想到這些日子裏他的反常,在方城那天嚎啕而下的眼淚,微鼓的肚子,瘦弱的四肢,憔悴的沒有精神的臉,和從他家搬出來之前,總是反胃和厭食……

思路繼續延伸,他想到昨晚喻沐楊嗫喏出的那聲“寶寶”……

他們真的有寶寶了?

巨大的震驚讓蕭席喪失周旋思索的能力,徑直朝喻沐楊走去,迫不及待地跟他求證。

喻沐楊的眼睛倏然大睜,眼神不斷晃動,然後猛地避開他的視線,繞過他,往門口走去。

“喻沐楊!”蕭席從後面拉住他,“為什麽不告訴我?”

哪一次有的呢?

蕭席默默推算,懷孕二到三個月,然後想到方城半島酒店裏的大床,他抱着喻沐楊,一起栽進去,看喻沐楊淺小麥色的皮膚上渡上一層淺粉……那天他們幾度喪失理智,那時的他,也是很喜歡很喜歡喻沐楊的吧?

恨不得把喻沐楊攏進身體裏面,黏合在一起。他們待在屋子裏,就待在床上,什麽都不想,哪裏都不去,就在一起,和喻沐楊在一起。

可是,為什麽沒有說呢?

蕭席追出去,外面開始下雪,今天冬天的第一場雪。

雪花細細灑在臉頰,微涼,蕭席抓住喻沐楊,把花塞到喻沐楊懷裏,動作有些重,又有花瓣飄落下來,落到地面上覆蓋的一層薄雪上。

降溫明顯,蕭席快速脫掉自己的大衣,裹在喻沐楊身上,“你別着涼。”

喻沐楊發了一小會兒呆。

懷孕這種事他想瞞也瞞不住,卻還是一直在得過且過的逃避着,沒想到今天被蕭席當面戳穿了。

他覺得有點諷刺。

蕭席送他花,給他披上大衣,施舍着遲來的關心。

“不用!”喻沐楊晃了下肩膀,過大的羊絨外套就沉沉掉落在地上,沒什麽聲音。

蕭席滞了半晌,像是被他的決絕傷到了,再開口時語氣裏充滿不解與少許的委屈,“我今天來只是有些事想要告訴你……可是,喻沐楊,你都懷孕了,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就是因為這個才跟我提離婚?你擔心我不接受這個孩子?”

喻沐楊将花還給蕭席,蕭席的身上只剩一件單薄的毛衣,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看起來狼狽又冒着傻氣。

蕭席的臉頰和脖子被凍得泛紅,不斷呵出白氣:“喻沐楊,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喻沐楊叫的出租車到路口了,口袋裏的手機在震動,司機催促他上車。

“蕭席,別鬧了,”喻沐楊擦了一下鼻子,“我是懷孕了,也打算把孩子生下來,即使你不同意也沒辦法。”

“我不知道你突然說喜歡我是什麽意思,我希望這句話不是你在知道我懷孕之後才對我說的……”

他頓了一下,頹然搖了搖頭,“其實,你是在什麽心态下這麽說都沒關系,抱歉,我不喜歡你了。”

蕭席愕然,“為什麽啊?”

喻沐楊沒回答,用一種哀怨的表情凝視着他。

為什麽不喜歡你了呢?

因為喜歡你太痛苦了。

我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不喜歡你,在我對未來的諸多設想裏,好像根本沒有“我會不喜歡蕭席”的這種可能。

可現在我發現,“不喜歡你”也沒有那麽難。當我發現你永遠無法回應我的感情,當我發現我在你身邊只能反複被傷害,當我一邊享受有你的甜蜜,做遍了愛人之間的事;一邊還要忍受你對我真心的踐踏,看你肆無忌憚又無知無覺地傷害我,和神祈求你的喜歡。

其實神看到了我,所以給了我頓悟,神不會允許一個人以作踐自己的方式來成全愛情。我們都不應該這樣。

“可是,我喜歡你啊……”蕭席說,“你想把這個孩子生出來,我同意,我們可以組建一個家庭。小孩子出生之後,我們兩個一起照顧他長大,你也不用擔心父母朋友那邊的壓力,這樣不好嗎?”

喻沐楊仍看着蕭席,這個英俊到讓人感到天然疏離的Alpha,“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他輕輕搖着頭,“你不喜歡我的,你只是很習慣了我而已。”

只有我那麽傻,喜歡你喜歡到忘記了自我,将自愛的标準降得很低很低,為你做盡了傻事。你讓我來我就來,你讓我跑我就跑,沒有人會比我更适合你,因為沒有人會像我一樣順從。

這段時間,喻沐楊想通了好多事情,他不後悔喜歡蕭席,也不後悔跟他結婚,蹉跎了這麽久,這是他的執念,只有嘗試過了,徹底死心了才會化解。所以算了,他不再為難自己,都過去了。

擦過蕭席的胳膊,喻沐楊朝着路口走。

蕭席回過頭,皮鞋踩過地上大衣的一角,執拗地重複:“喻沐楊,我真的喜歡你。”

喻沐楊回頭,倦了一般,道:“蕭席,你沒有心。”

雪下了很久,地面上卻只有一串腳印,蔓延至路口。

蕭席仍留在與原地,像被喻沐楊搭建在那裏的一個雪人,孤獨又無可奈何地站着,太陽一出,就要蒸發在空氣裏。

他慢慢地察覺到了自己的軟弱,他羞于談愛,無非是怕喻沐楊沒有回應,他對“被拒絕”的恐懼遠大于對自身愛的勇氣。

想到這裏,他才似乎了解了,喻沐楊為什麽會那麽生氣。

因為是喻沐楊先邁出這一步的,是喻沐楊先承認,自己有多喜歡他。所以現在他終于肯說出口的喜歡并沒有什麽價值,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他錯過了,也誤解了愛情。

雪越來越大了,往年的初雪總是下一小會兒就停,今年的雪下了足足兩個鐘頭。

回到酒店房間之後,喻沐楊把窗簾拉緊,用最近添置的小燒水壺燒了些熱水,捧着玻璃杯邊看雪邊喝。

他有點驚訝蕭席突然的表白,但他想得也明白,在蕭席對他的感情裏,習慣是要大于愛的。

就像你習慣使用的東西突然壞掉了,你大概會找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補上,盡快讓生活恢複正常。

很喜歡這個東西嗎?

也許吧,不然也不會使用到習慣。

但愛它,非它不可,離開它就無法生活了嗎?

哈哈哈,可能嗎?

可是,喻沐楊想要的一直都是這樣的愛情。

有人愛他,非他不可,離開他就無法生活。

有人看到最本真的他,因為他是喻沐楊而感覺幸福,其他的誰都不行。

蕭席口中的“喜歡”絕對不是這樣的。

喻沐楊吸了吸鼻子,懷孕後免疫力降低,他怕自己感冒了,喝掉一整杯熱水之後,洗了個熱水澡,蒙着被子早早睡了。

窗外的雪停了,雪人終于動了,緩緩彎下腰,拾起自己的衣服,抱着玫瑰,狼狽又挺拔地離開。

第二天晚上下班,喻沐楊又在公司大廳裏看到了蕭席,心裏漾起說不出的憋悶。

這天蕭席穿着厚厚的外套,掩着口鼻朝他走來,将手裏的一大袋東西放在他腳邊,“是我上網查的,你這個階段多吃這些會比較好。”

突然,他皺起眉,向後退了兩步,不停咳嗽。

“我好像感冒了,得離你遠點,袋子最上面是酒精消毒噴霧,等我走了,你先拿出噴霧來噴一下再帶回家。”

喻沐楊一度無語,他已經三番五次地表達了拒絕,蕭席怎麽就是不死心。

繞過那袋東西,喻沐楊面無表情地往門口走,只留下一句:“我不需要。”

“你拿着啊。”蕭席拎起袋子,追着喻沐楊,因為着急,他又開始咳嗽,附近的人都在看着他們。

喻沐楊變得很窘迫,他不喜歡被那麽多人看着,他怕。

“我不要。”

“拿着,你拿了我就走,不會再煩你了。”

一瞬間,喻沐楊甚至覺得絕望,怎麽就是不肯放過他呢?到底要怎麽說,蕭席才能不再來“關心”他?

“喻哥!”胡珊從身後的電梯裏跑下來,一路跑到他們身邊,“哎唷,蕭教授也在啊,穿這麽厚沒認出來。”

胡珊笑眯眯的,忽然注意到兩人之間的袋子,“來探我喻哥的班啦?”

“嗯,”蕭席像找到了救星,“你拿着這袋東西,待會你和喻沐楊分一分,一起吃吧。”

“這麽好啊!”胡珊抱起袋子,橫在喻沐楊前面,“那我就不客氣啦。剛好我有事找喻哥說,我們倆先走啦。”

喻沐楊被胡珊拉到附近的咖啡廳,胡珊給自己點了杯拿鐵,給喻沐楊點了牛奶,一起端過來。

“喝吧,喻哥,”胡珊笑笑,“這杯我請你。”

從看到牛奶的那一秒,喻沐楊就知道又有一個人發現他的秘密了,這是他并不抵觸讓胡珊知道。

“說說吧,怎麽回事啊?”胡珊喝了一口咖啡,“那天蕭教授的朋友一見到你就管你叫弟婿,我沒聽錯吧?”

喻沐楊下意識地撫了撫肚子,“你都聽到了啊,我和蕭席結婚了。”

“噗——”雖然早有準備,她還是沒忍住噴出一小口,“卧槽!”

胡珊驚魂未定地擦着嘴,“什麽時候結的?”

“幾個月以前,”喻沐楊說,“公司年會結束沒多久。”

“然後,現在是怎麽回事?”胡珊問。

“我打算和蕭席分開了,”喻沐楊輕笑着,“我還懷了他的孩子,我決定生下來自己養……”

“我知道這很狗血很離奇,所以你想笑也沒關系,我都想笑。”

多麽令人啼笑皆非的感情啊。

沒想到胡珊沒有笑,她坐在對面沙發上,抿着嘴待了一陣。

然後走過來,做到喻沐楊身邊,張開雙臂,緊緊,緊緊地抱住他。

“你真勇敢,喻哥,真棒。”胡珊說,“我一直在的。”

喻沐楊那天本來不想哭。

胡珊的那件毛絨絨的毛衣濕了一大塊。

胡珊問喻沐楊打算怎麽跟他爸媽說,喻沐楊搖着頭,說不知道。

不過已經不能再瞞了。

瞞得越久,将來他爸媽知道的時候就越傷心,喻沐楊覺得自己快要做遍了讓爸媽傷心的事了。

進入孕三月,信息素開始分泌紊亂。好在有胡珊打掩護,最近喻沐楊總趁午休的時候去附近的小診所挂水,有時候回來晚了,胡珊會給他買巧克力口味的面包和布丁。

胡珊也會給自己買一份,咂嘛咂嘛嘴,問:“喻哥,你的信息素就是這個味道的呀,真幸福!”

她好可愛,總能逗笑喻沐楊,讓他感覺很安心。

這天午休以前,他們倆突然接到客戶的電話,需要給圖紙做個修改。

胡珊一臉擔憂:“喻哥,沒關系嗎?”

喻沐楊最近都在吊水,情況還算平穩,擺了下手說:“沒問題。”

好在,他的身體還算争氣,下午開工前順利将圖紙完畢,客戶也挺滿意。

胡珊抱着筆記本,謹慎地看着喻沐楊,“接下來是蕭教授的課了,喻哥……”

她不敢勸喻沐楊不去,這類課程需要記考勤,喻沐楊正是要用錢和攢錢的時候。

喻沐楊低下頭,撩開襯衣領口,腺體上貼了三層阻隔貼,以前他只有在跑馬拉松的時候這麽貼過。

他朝胡珊笑:“放心吧!”

這段時間蕭席還是會偶爾出現,有時候是他公司的樓下,見他不收東西,就叫外賣送過來。

蕭席送的大多數是些孕初期的保養品,價格貴得驚人,喻沐楊好幾次心動都不敢買的那種。

也試着把送的東西退回去,沒多久就接到快遞小哥的電話,為難地說:“對方不收,讓我丢掉,您看呢?”

于是喻沐楊只好将蕭席送來的東西都歸攏好了,鎖進桌下的櫃子裏。

一樣都不想用,看着就煩。

蕭教授的課按時開始,喻沐楊縮到會議室的末尾,胡珊以一種豪放的姿勢擋在他前面。

起先一切正常,開課半小時後,喻沐楊突然有人從後狠狠拍了一下他的頭,眼前黑了一下,随即開始旋轉起來。

他知道,他的腺體又開始折磨他了。

孕期的Omega極度需要Alpha信息素的撫慰,缺少的話,腺體就會通過一系列反常的反應來提醒它的主人,趕快去找Alpha信息素。這是出.于Omega最原始的本能,醫學上也尚未找到完美的方法應對。

喻沐楊猛地晃頭,刺耳的鳴叫聲仿佛捅穿了他的耳道,貫穿大腦,讓他頭疼欲裂。

因為疼痛,他的身體開始不停冒着虛汗,還好會議室裏光線昏暗,暫時沒人注意到他。

喻沐楊開始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不斷提醒自己,堅持下去,不要失控,等課間休息的時候就馬上請假去挂水。

缺勤就缺勤吧,總比他痛死在公司裏強。

雙眼緊阖,喻沐楊雙手握拳,咬牙忍耐着,好在時間過得很快,他感覺也沒忍多久,蕭席就宣布休息一下。

周圍的同事開始松松散散地站起來走動,喻沐楊抑制着渾身的顫抖,慢慢走出會議室。

腳步越來越虛浮,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他的腿都軟了,視線渙散,快要撐不下去——走廊上忽然一只手,将他拽進設備間,門在他身後合上。

“呼——”喻沐楊虛弱地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人,瞬間驚醒,本能地掙紮。

可他力氣太小了,根本無法抵抗。他軟趴趴地靠在門板上,手搭在蕭席的小臂上,比起推阻更像撫摸,

“你要、幹嘛?”喻沐楊有氣無力地警告,“放開……”

蕭席單手揭開頸後的抑制貼,熟悉的雪松香頓時包裹着喻沐楊的身體,他的腺體開始降溫,緊繃着的皮膚重新舒展起來。

“我看到你難受了,怎麽不求助?”蕭席小聲說,“你不做功課的嗎,你的這個階段最需要Alpha的撫慰。”

“滾!”喻沐楊嘴硬,身體卻背叛了他,開始朝蕭席貼近。

流暢地握住他的腰,蕭席撕掉他頸後的阻隔貼,輕輕吻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想幫你,我也喜歡你。”

蕭席的嘴唇游移到喻沐楊的耳邊,“你需要我的幫助嗎?”

“啊哈……”喻沐楊長長嘆息,Alpha剛才的舉動極大地取悅了他的腺體,那裏皮膚變得柔軟,正乖順地等待着Alpha尖牙的刺入。

“說呀,要不要幫忙?”蕭席卻突然放緩了動作,信息素驟然變淡,喻沐楊又開始焦躁。

“……”他瞪着蕭席,“不要。”

“那行,我離你遠遠的啊,我馬上就開門走人。”說着話,蕭席松開喻沐楊,開始整理衣領。

走廊上還有同事走動,隔着門板,能聽到他們模糊的說話聲。這個時候,昏暗的設備間裏突然走出一A一O,還都是衣衫不整的樣子,喻沐楊這輩子都跟蕭席扯不清了……

“別。”喻沐楊說,“幫我。”

“那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蕭席重新擁上他的腰,Alpha的信息素充盈在空氣裏。

“你找好房子了嗎?”

“……沒有。”

“那你現在住在哪裏?”

“酒店。”

“除了信息素紊亂,還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了。”

“我給你的東西呢,都吃了嗎?”蕭席一臉期待。

“沒有。”

“你幫不幫我了?”喻沐楊擡起頭看他,臉頰變成淺粉。

“最後一個問題,”蕭席湊近他,Omega本能地迎上來,“寶寶叫什麽名字?”

喻沐楊深呼吸,渾身高燙,“小葵。向日葵的葵。”

蕭席低聲笑,“好聽,好名字。”

他吻了一下喻沐楊的腺體,“我們楊楊真會起名字。”然後将冷冽的雪松信息素注入喻沐楊快燙傷的腺體中。

謝謝大家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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