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star+t
star+t
——八年後，許一言的婚禮上
舒緩的音樂放着，徐佳一襲素白色及膝裙，拿着杯紅酒，倚在牆邊！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薛雯笑的坦蕩，眼底卻沒有笑意:
“我沒想到你會來！”
徐佳神色淡然，身上帶着股歲月靜好:
“你們都親自邀請了，我總給點面子吧！”
忽而她惡劣一笑:
“怎麽，怕我來搶婚？”
薛雯臉上閃過尴尬，随後認真到:
“他很喜歡你！”
“薛雯，我沒那麽下賤，而且，你就這麽不信任他？”
徐佳垂眸，輕輕晃了晃酒杯，疑惑開口；
薛雯沉默良久，忽然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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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賭！”
徐佳嗤笑一聲，道:
“薛雯，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麽會跟你結婚？在他決定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就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喜歡我了！”
……
“徐佳，我還挺喜歡你的，如果阿言不曾喜歡你，我們或許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徐佳轉身要走之際，薛雯忽然開口道！
徐佳卻頓住了腳，她挑眉，語氣帶着冷意:
“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好脾氣地和一個傷害過我的人做朋友？”
“薛雯，自始至終你都不配！”
“所以癡心妄想也要有個度！”
薛雯怔住，她沒想到徐佳會這麽不留情面，她望着徐佳遠去的背影，無奈苦笑！
她如願了，可在徐佳面前，還是會下意識自卑和防備！
不遠處，許一言就遠遠望着，沒什麽表情！
陳説撞了撞他肩膀，問道:
“言哥，你的白月光和朱砂痣相見了诶，你有什麽感觸啊？”
許一言抿了口酒，忽然糾正道:
“她不是白月光，是白月！我不曾觸碰到的白月！”
陳説拍拍腦袋，望着許一言深沉的表情，疑惑問道，
“有區別嗎？”
許一言苦笑，“光是會散的，但白月本身不會，她的光雖冰冷無情，至少與我撞了個滿懷！”
陳説忽然沉下臉，小心翼翼問道:
“言哥，你不會還喜歡…小仙女吧？那薛雯怎麽辦？”
許一言喜歡徐佳不是什麽秘密，他還擔心言哥走不出來，結果言哥竟然要和薛雯結婚了，雖然他不怎麽喜歡薛雯，但總比許一言死守着徐佳要好的！
要是言哥忽然爆出來心裏還有小仙女，那不是騙婚嘛，雖然他站言哥這邊，但也絕不能容忍言哥犯錯……
陳説不帶腦子亂七八糟想了一堆，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她才不是什麽月亮，我才是月亮哦！”
許一言聞聲轉頭，詫異道:
“月月姐？”
姜月笙淺笑着，語氣認真:
“小言，她不是誰的白月！”
許一言抿唇，陳説迷茫開口:
“什麽啊？你們在打什麽啞謎？”
姜月笙擡眸，笑的溫婉，
“你好啊，我是姜月笙，小佳的朋友！”
陳説炸掉:
“小仙女的朋友？”
完了，言哥要完蛋了，小仙女的朋友知道了……
忽然看到周淮予，他毫不猶豫地起身離去，把修羅場留給了許一言！
姜月笙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望向徐佳，神色溫柔，
“小言，知道為什麽你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喜歡嘛？”
許一言愣住，良久，他笑笑，輕聲道:
“都過去了，我要結婚了！”
姜月笙難得執拗，她輕聲道:
“你把她放的太高了，奢望是不可能得到的！”
“……”
“那天，你對她說了什麽？”
許一言一直很好奇，徐佳把自己鎖在屋裏，連顏序都沒能讓她出來，姜月笙又是怎麽做到一句話就讓徐佳振作起來的……
“說了什麽啊——”
姜月笙拉長語調，似是在回憶，又似是在感慨，話音一轉，她道:
“我說，我需要她，僅此而已！”
她了解許一言的不甘心，或許，告訴他答案，才能讓他心服口服！
徐佳從來都不需要任何人自以為是的拯救，她能做的，也不過是賭一把，賭她在徐佳心裏的地位，以身入局，引徐佳出局！
“不過，這句話也只有我來說才會起作用吧！”
姜月笙抿了口酒，炫耀般開口，
她說的沒錯，她和徐佳，自始至終的不是友情，也不是愛情，而是一種遠超于任何感情的契約，彼此之間，是無條件的扶持，是一種跳出了生命，以靈魂為媒介引發的共鳴！
許一言垂眸，他終于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裏！
像是一份自己曾百般不甘心的錯誤答卷，在多年之後，自己已經放棄之時，那份參考答案，又送到他眼前，讓他輸得心服口服，回頭望向自己曾堅持正确的答案，忽然發現，曾經的自己，可笑至極！
“知道了，謝謝月月姐！”
“小言，新婚快樂！”
姜月笙溫聲道！
八年了，有些事，就該止步于此了！
忽然收到徐佳望過來的目光，姜月笙眸光亮了亮，迅速起身，一抹銀色從許一言眼前晃過，再擡頭，只看到姜月笙朝徐佳奔去的背影……
“月月！”
徐佳張開雙臂，把來人抱了個滿懷，這一刻，她們的身影，與幾年前的運動會交疊！
他們曾兩次相擁，
一次，她奔向她；
一次，她奔向她！
“你失約了，徐佳！”
姜月笙悶聲道！
徐佳愣了一瞬，拍了拍她的背，道:
“抱歉，我來晚了！”
姜月笙擡頭，兩人終于分開，她輕聲道:
“沒關系，我在等你！”
徐佳笑了，在燈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讓人移不開眼，婚禮不知何時已經正式開始，一陣舒緩的鋼琴聲緩慢響起，姜月笙愣住，徐佳拍了拍她的肩，指着角落裏的鋼琴，輕聲道，
“去吧，我欠你的！”
姜月笙沒有拒絕，穿過雜亂的人群，走到了那裏，坐下，手指輕撫上鋼琴！
琴聲響起，與音樂對上！
這才是完整的鋼琴曲，這是兩個人的傑作！
“小佳，這個調子好聽嘛？”
“好聽诶！”
“是我改編的啦，《夢中的婚禮》太過單調，我覺得這種調子比較适合！”
“好啊，等我抽空寫下來，我們一起在其他人的婚禮上演奏……”
熟悉的聲音在腦子裏響起，姜月笙閉上眼，感受着藏在琴聲中的她們，忽然想到什麽，她笑了！
一曲終了，現場很快就換了別的音樂，沒人注意到這其中的小插曲，姜月笙望向徐佳，問道:
“start是你？”
徐佳睜大了眼，似是沒想到她能聽出來，随後又淺笑點頭！
姜月笙抱住她，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
start是她大二時時出現的一個賬號，是她的微博粉絲，一開始她沒關注，知道她開始發視頻，全是原創鋼琴曲，她覺得琴聲很熟悉，選擇了回關，本來以為是徐佳，知道那個賬號發了一段視頻，還夾帶着男人的歌聲，她這才歇了心思！
現在，start真的是徐佳，她忽然不知道說什麽！
原來，她一直在努力走向她啊！
想到什麽，她又開口問道:
“那個男聲？”
徐佳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乖巧回答:
“一個朋友，我拜托他唱的！”
“只是朋友？”
姜月笙不信，徐佳忽然不知道說什麽……
她沉默良久，緩緩開口，還帶着一絲不确定，
“兼心理醫生？”
姜月笙挑眉，她不覺得普通朋友能讓徐佳大氣道，讓他幫忙唱歌，但也沒再多問，反正威脅不到她在小佳心中的地位！
“你怎麽做到的？”
“找以前的視頻，把音剪出來，再拼在一起！”
姜月笙震驚，想到徐佳的絕對音感，又覺得沒什麽好稀奇的，忽然又有些慶幸她們以前發的視頻挺多，各種風格曲調都有，徐佳想要找音，不但能找得到，連輕音重音都能分出來選！
兩人不知何時走出了大廳，來到後花園，驚喜的是，那裏也有一架鋼琴，姜月笙望向徐佳，眼底藏着笑:
“要試試真正的鋼琴嗎？”
徐佳也不懼，腦中想起那個人的聲音:
“或許，有些坎，除了姜月笙可以幫你，誰也做不到……”
她笑道:
“好啊，那你教我啊！”
“當然！”
兩人坐下，架好手機，姜月笙在旁邊，徐佳的恐懼忽然散去，下意識随着姜月笙的曲調配合起來，這場四手聯彈，遲到了數年，如今終于圓夢……
……
姜月笙拿出手機，操作了一番後，又要了徐佳手機，看到徐佳的個性簽名後，還是愣了一瞬，以前沒感覺，現在知道是徐佳後，才感覺到她的良苦用心！
不久後，她晃了晃手機，笑着道:
“star+t,你做星星，我帶你重新開始！”
徐佳望向姜月笙的手機，她的微博昵稱不知何時已從小月亮改成了t！
她又望向自己的，start少了個t，正好變成了star！
star，星星！
start，開始！
她又笑了，今天兩人難得笑了那麽多次，卻又笑的格外真誠！
兩人默契地把剛剛錄的視頻發到了微博上，望向對方，笑了！
t【佳音已至/視頻】
star【月已降臨/視頻】
恰好對應起兩人的個性簽名，
靜候佳音，待月降臨！
微博發出去不到十分鐘，評論已經99+了，兩人的粉絲已經炸了！
【啊——是回憶嗎是回憶嗎？回憶你小汁藏的好深啊，這麽久了我都沒發現！】
【月亮啊，終于把我們回憶拐回來了嗎，我就知道你最棒了，兩人鎖死，謝謝！】
【啊啊啊啊，姐姐們好殺我，愛死兩人了，四手聯彈诶，得虧我守了這麽多年，不然就錯過了……】
……
微博兩人都不再關注，恰在此時，徐佳的手機頁面亮了一下，微信來了消息！
四手聯彈備選人:【恭喜康複，我的第一位病人！】
佳:【謝謝！】
徐佳沒擋，姜月笙也瞧見了備注，她挑了挑眉，問道:
“四手聯彈備選人？普通朋友？”
恰巧顏序也找了過來，聽到這句話，湊了上來，
“什麽？”
徐佳也沒隐瞞，對上他倆的眼神，神色坦蕩:
“對啊，他邀我四手聯彈，我沒同意，不就是四手聯彈備選人嗎？”
“不可能這麽簡單吧！”
顏序眼睛裏透着八卦的光，說出的話卻也是事實，以徐佳的性格，真就這件小事，普通朋友怎麽配得上專門的備注！
徐佳也沒反駁，擺擺手走了，姜月笙輕聲對顏序說道:
“小佳這次栽了！”
顏序不置可否，
“确實，不過應該沒那麽快，等着看好戲吧！”
……
“你們快點！”
“知道了！”
顏序應了一聲，拉着姜月笙追了上去！
暖陽依在半空中，望着三個人打鬧着向大廳走去，大廳裏傳來衆人的歡呼聲……
這一刻，他們的青春，真的結束了！
微風徐徐，遺憾與否，都将散盡……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