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車子和行李一早就被蘇磊開到了會場的停車場裏停着,方便他們酒會一結束就能即刻出發。

這次葉梵音換了輛更寬敞更适合出行的SUV,荊夢章又不禁在心中感嘆有錢真好。

車子平穩地駛進高速,周圍一片黑暗,只有遠光燈照亮的眼前一隅。

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劉錦雲,荊夢章接了起來,她懶得把手機舉到耳邊,于是按下了免提鍵。

“夢章,今年春節我有假期,你跟我一起回家過年吧。”電話那頭傳來劉錦雲歡快的聲音。

以往過年劉錦雲偶爾也會輪到值班,所以并不是每年都能回家跟家人團聚,今年正好輪到她有假期,便想着邀請荊夢章一起回家過年。

面對劉錦雲的盛情邀請,荊夢章有些心虛,她語氣歉然道:“我就不去了吧,你難得有假期,該好好陪陪阿姨,我就不去打擾了。”

“怎麽會是打擾呢,我媽可喜歡你了。你在哪兒呢?我一會兒開車過去接你。”

“呃……”荊夢章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回絕。

“嗯?你不對勁啊荊夢章。”劉錦雲察覺出一絲異樣,要不怎麽說是閨蜜呢。

荊夢章幹笑兩聲,“我能有什麽不對勁。”

“老實交代,荊夢章,你幹嘛去了?”劉錦雲步步緊逼。

荊夢章轉頭看看認真開車的葉梵音,覺得自己打開這個免提真的是一件無比愚蠢的事情,現在尴尬的是自己,要怎麽收場呢?

最終,荊夢章還是決定實話實話,“同事約了我去杭州。”

“同事?沒聽你提過跟哪個同事過從甚密啊,男同事還是女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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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耶,這個小祖宗,吓得荊夢章拿手機的手一哆嗦,手機都差點掉下去,荊夢章哪還敢開免提,趕緊調成聽筒模式,把手機貼近耳朵,深怕有一絲聲音露出去被葉梵音聽到。

“女同事女同事,當然是女同事。”

劉錦雲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還故意拖長了尾音,一副我聽你瞎掰的調調,“你說女同事就女同事呗。”言下之意就是反正我不信。

荊夢章無奈地“啧”了一下,試圖轉移話題,“今年也不知道你有假期能回去,沒來得及給阿姨準備點禮物,我給阿姨包個紅包吧,回頭她想買什麽就讓她自己買。”

“好呀。”在這點上劉錦雲從來不跟荊夢章扭捏,荊夢章也非常喜歡她這樣的性格,“我先替我媽謝謝你,記得包個大的。”

荊夢章哈哈大笑起來,并承諾一定包個讓她滿意的。

“夢章,其實有男同事約你出去也不是壞事,給別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劉錦雲話鋒一轉又回到了這個話題,“我希望你能幸福。”

“什麽男同事,你別胡說八道。”荊夢章嘴上強硬的否認着,眼眶卻微微發酸。

“行行行,我胡說八道。那你在杭州好好玩,注意安全。”

“知道了,代我向阿姨問好。”挂斷電話,荊夢章又想哭又想笑,呆呆地看着窗外。

耳邊回蕩着剛才劉錦雲說的那句話,給別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

荊夢章側頭偷偷瞄了眼葉梵音,葉梵音似是有感應般,也轉過頭來。四目交接,荊夢章竟然心虛的收回了目光,假裝自己只是在看左邊的窗外。

“剛才的電話,是你朋友?”縱使後來荊夢章關掉了免提,不可避免的葉梵音還是聽到了前半段的內容。

荊夢章含糊的“唔”了一聲。

“聽着像是關系很好的朋友。”葉梵音的本意也不是想打探什麽,只是長路漫漫總得聊些話題打發時間。

荊夢章仍舊是含糊的“唔”了一聲。

“我都被迫成為女同事了,荊總難道不能好好跟我聊聊天嗎?”葉梵音假裝生氣,拔高了音調問荊夢章。

荊夢章“噗嗤”一笑,覺得把他說成女同事确實有點不太厚道,雖然劉錦雲并不相信,可到底她是這樣說了。

葉梵音也不是真的生氣,于是見她笑了也跟着笑。

荊夢章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緩緩開口道:“其實你見過的。”

葉梵音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哦~就是那天拉窗簾的那個,說起來我得請她吃飯當面道謝,要不是她拉開窗簾,我都不知道幾時才會發現你住在對面。”

不提這茬還好,提了這茬荊夢章又窩起火來,“呵,是啊,改天我幫你約,約上海最貴的餐廳。”

葉梵音偷笑,心想這頓飯再貴都值得。

嘴上卻讨饒,“荊總手下留情。”

荊夢章沒好氣地“切”一聲,“得了吧,葉總家大業大,還在意一頓飯錢?”

“是是是。”

葉梵音做小伏低成功博得美人一笑,這事兒也算翻篇了。

到達酒店已經是将近晚上十一點了。

葉梵音把車停穩後,下來給荊夢章開門。荊夢章倒是在行程的後半段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此刻雖然睡眼惺忪,但精神還不錯。

辦理完入住,葉梵音推着兩人的行李箱,荊夢章帶好自己跟着葉梵音的腳步。

這家酒店是以中式園林為基礎的庭院式建築群,葉梵音知道荊夢章喜歡古風,又好禪意,所以特地選了靈隐景區中的這家酒店。

葉梵音訂的是一幢獨棟的中式別墅,單獨的卧室讓兩人有自己的私密性,但又可以随時照顧到荊夢章的安全,雖然葉梵音很想訂一間大床房,可是就目前為止,他和荊夢章的關系,這是妄想。

“你先洗個熱水澡吧。”葉梵音仰倒在二樓客廳的卧榻上,“下午你穿的太單薄,又在天臺吹了冷風,快去發發汗驅寒。”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葉梵音也着實感覺有點累的,此刻只想躺在卧榻上挺會兒屍。

荊夢章“嗯”了一聲,拿着洗漱用品和衣物往浴室走去,然後她突然回過味來,在心中狐疑,葉梵音是怎麽知道自己今天下午去過天臺還待了很久的?難道他看到了?可是看到了為什麽剛才在路上沒有發火呢?明明上次發了那麽大的火啊。

荊夢章在心裏犯嘀咕,腳下的步伐卻未停,一路走進浴室并關上了門。

葉梵音聽見浴室傳來的水聲,緩緩地坐起身來,拿出手機在通訊錄找到WD梁翊的號碼,然後按下了撥通鍵。

時間已經接近淩晨十二點,但電話很快被接通了。

在對方還沒來得及跟自己寒暄之前,葉梵音先發制人,用嚴肅且冷冽的聲音說道:“梁總,你好。打這個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吳紀東這個人,我不希望再看到。”

梁翊有些恍惚,因為同樣的話在一個小時之前他已經聽過一遍了。

當接到靖源集團太子爺打來的電話時,梁翊其實已經聽說了酒會上的事,他知道這通電話是來興師問罪的,即便再不情願,梁翊也必須接聽。

“梁總,酒會上的事想必您也知道了來龍去脈,我就不重複了,吳紀東這個人……”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措辭,然後傳來一聲冷哼,“我想梁總知道該怎麽做。”

梁翊今年也四十好幾了,被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教做事,他當然心有不甘,可他也不敢太得罪了秦讓,畢竟是靖源集團的太子爺,不看僧面看佛面。

可他梁翊好歹也是WD的CEO,摸爬滾打到今天的地位,也不是任人擺布的。何況如今靖源集團當家做主的還是他老爹秦天源,誰知道他是不是在狐假虎威,假傳聖旨。

“小秦總,您消消氣,紀東他今天是喝多了才會失态的,他平時不這樣,他也不是故意想攪了您家的局,改天我讓紀東親自上門給秦董賠罪。”梁翊的語氣是足夠的讨好,但臉上并沒有多少恭敬。

他說的是給秦董賠罪,不是秦讓。

秦讓聽出了他的意思,冷笑道:“梁總是沒聽明白嗎?”

梁翊笑着打哈哈,“這是秦董的意思?還是?”

“秦董不管這事兒,但今天這出鬧的确實讓秦董不快,秦董很欣賞HL的荊總,我們靖源集團和HL的關系,梁總也非常清楚,可你的人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在我家的酒會上對荊總無理,這是要打誰的臉?”

秦讓知道自己現在在靖源集團沒有實權,別人敬他不過是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對于這一點秦讓很清醒,他并沒有覺得什麽不對,在商界這可太稀松平常了,誰手裏有權,誰的話就是游戲規則。只不過今時今日這游戲的主導權還沒到他秦讓手裏,但總有一天會到的,所以,不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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