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此言一出,梁翊倒是有些吃不準了,靖源集團跟HL的關系在業界也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其中最大的功臣就是荊夢章,所以吳紀東這次真的闖了個很麻煩的禍。

梁翊摘下眼睛,捏了捏眉心,突然心念電轉,琢磨出了秦讓話裏話外的意思,秦讓說的是秦董不管這個事,按理說秦讓的重點應該放在被搞砸的酒會上,而他剛才的話裏字字句句都是為荊夢章打抱不平。

梁翊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似的努了努嘴。

電話那頭的秦讓卻已經失去了耐心,“梁總,吳紀東這個人,我不希望再看到。”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而在深夜十二點,梁翊又接到了來自葉梵音的電話,開場白居然和秦讓一模一樣。

今天都是怎麽了?

不同于秦讓,梁翊對待葉梵音的态度要實在的多,“葉總,你護犢子,我也護犢子。”

葉梵音輕哼一聲,“梁翊,你的犢子居然敢動我的人,是作死嗎?”

“葉梵音,這話說的就難聽了。”聽到葉梵音語氣不善,梁翊也有點上火,大家都是上市集團分公司的CEO,憑什麽他得低葉梵音一頭。

葉梵音被氣笑了,“這就難聽了?更難聽的我還沒說呢,你要聽嗎?”

梁翊也沒料到平時斯文優雅的葉梵音也有耍無賴的時候,一時之間語塞。

葉梵音也不想跟他多拉扯,他累了,于是他給梁翊下了最後通牒,“梁翊,我不想聽解釋,我也不管你護不護犢子,總之,在春節假期結束後我要看到結果。”說完他也不等梁翊做什麽反應,就挂掉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梁翊肺都要氣炸了,一晚上一連接了兩通電話,內容都是一樣的,語氣也是一樣的,他梁翊在圈子裏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為了一個小小的吳紀東,他今天受這窩囊氣。

其實開除一個吳紀東對梁翊來說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關鍵是面子,自己公司的人事任命卻由兩個外人來指手畫腳,這叫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梁翊越想越氣,抄起手機就給吳紀東打了過去,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什麽難聽罵什麽,直到詞窮才狠狠地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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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梵音才沒那個心情去管梁翊現在是什麽狀态,敢動荊夢章就是跟他過不去,既然越了雷池就別怪他出手太狠了。

葉梵音重新拿起反扣在矮幾上的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出去,然後再次把手機随意地往邊上一放,閉目養神。

浴室的水聲停了,荊夢章穿着睡衣走出來,手上還拿着毛巾在吸幹頭發上的水滴。

客廳裏很安靜,靜到能聽見葉梵音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荊夢章蹑手蹑腳地走過去,看到葉梵音左手枕着頭,兩條大長腿舒展着在卧榻上睡着了。房間裏雖然有暖氣,但這樣睡一晚上恐怕還是要感冒的,荊夢章走到他身邊,輕聲喚他,葉梵音絲毫沒有反應。

荊夢章伸手在他搭在腹部的右手上拍了幾下,“葉梵音,葉梵音,醒醒。”

葉梵音一動不動,荊夢章又加重了力氣,“葉梵音,起來洗澡,別在這裏睡。”

荊夢章把頭湊到葉梵音耳邊,重複着他的名字。突然腳底一滑,荊夢章控制不了重心,整個人倒在了葉梵音的懷裏。

這下葉梵音是清醒了,睜開眼與荊夢章對視,氣氛一瞬間尴尬又暧昧。

荊夢章頭發上的水珠不停地滴落在葉梵音胸前的襯衫上,很快就蘸濕了一片,白色的襯衫下隐隐透出肌膚的顏色。

葉梵音感覺涼涼的,卻又如同有烈火在灼燒,“還不起來嗎?我會有反應。”這話不可為不露骨,可葉梵音說的好像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一樣。

荊夢章幾乎是彈坐起來的,像被按了開關的玩具。

葉梵音看着她離開自己的身體,挺直了腰背坐在自己的腳邊,臉頰似乎也染上了緋紅,正不停地整理着頭發。

荊夢章也感覺到葉梵音在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自己,于是她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他胸前那塊被水浸濕的襯衫,就這樣緊緊地貼在葉梵音胸口的皮膚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肌肉線條,荊夢章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

“你快去洗吧,洗完回房間睡,在這裏睡會着涼的。”

燈光昏暗,氣氛正濃,葉梵音感嘆這真是個美妙的時刻,可惜什麽都做不了。他只能摸摸鼻子“嗯”了一聲。

葉梵音起身去洗澡,荊夢章則是回到自己房間裏準備睡覺。

可直到躺在床上,荊夢章的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還是那句“我會有反應”。

荊夢章從床上坐起來,自言自語道:“切,這算什麽?”,她氣憤地撥弄着自己的頭發,回想着方才那一幕,與葉梵音肢體接觸的感覺熟悉又陌生,撩撥着她的心神,讓她方寸大亂。

荊夢章複又重重仰倒在床上,打了個滾,只覺得心煩意亂,睡意全無。

荊夢章幹脆戴上眼鏡披了件外套,從包裏摸出煙和打火機揣進外套的兜裏,下樓去到天井透氣。

凜冬的深夜,寒風刺骨,荊夢章拉開移門,一陣透骨的寒意撲面而來,鑽進荊夢章的五髒六腑,吹得她臉頰生疼。

她點上一根煙,靠着移門慢慢抽着,兜裏的手機響了。

荊夢章接了起來。

“夢章,你果然沒睡。”電話那頭傳來劉錦雲濃濃的鼻音。

荊夢章預感她可能哭過了,她猛吸了一口煙,在斟酌着怎麽開口問,結果就聽到劉錦雲繼續說道:“夢章,我和李明睿吵架了。”

荊夢章了然地挑了挑眉,跟她猜的差不多,“為什麽?”荊夢章冷靜地問原因。

“我感覺他最近怪怪的,時常聯系不上,問他在忙什麽也總算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劉錦雲吸了吸鼻子,“今天我給他打電話,想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家過年,我給他撥了好幾個,一直都沒接,後來接通了,他周圍很吵,我問他在哪裏,他告訴我在應酬,這不是扯謊麽?馬上要過年了,哪個公司這會兒還談生意。”

荊夢章“嗯”了一聲,“他們公司我知道,物流停了他們也就停了,最近這一周都應該是等着放假的節奏。”荊夢章陳述了一個事實,然後說下去,“你追問他了?然後他就嫌你啰嗦嫌你煩?再然後就吵架了?他挂了你的電話,之後就再也打不通了,是吧。”

別問荊夢章是怎麽知道的,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麽?

“你料事如神,差不多就是這樣吧。”劉錦雲的聲音有些喪氣。

被劉錦雲誇獎的荊夢章并沒有得意,轉而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你明天幾點回蘇州?”

劉錦雲頓了一下,“睡醒了出發,自己開車回去,蘇州距離上海這麽近,一會兒就到了。”

“嗯,行李收拾好了嗎?”荊夢章抽完最後一口煙,把煙蒂按滅,然後攏了攏外套的領子。

“差不多了,也沒什麽要帶的。”可能是剛哭過的關系,劉錦雲的情緒一直很低落,說話聲音也是恹恹的。

“要我幫忙查他嗎?我可以找人。”荊夢章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電話那頭安靜了下來,荊夢章知道她需要思考,故而也沒有催促,默默地又點起一根煙。

今晚沒有月亮,夜空被厚厚的雲層覆蓋,周圍只有零星的幾盞路燈亮着。天井裏有昏黃的燈光,使整個庭院看起來有些許暖意,中間有個煤油爐,應該是用來圍爐煮茶用的,此刻也熄滅着,黑洞洞的,有點可怖。

又是一根煙抽完。

“夢章。”過了很久,劉錦雲終于開口說道:“我想查,但又害怕知道真相。”

說實話,劉錦雲是個直性子的姑娘,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可唯獨面對感情時總是這樣患得患失,也許是因為李明睿是她的初戀的緣故。

所以人吶,要被狠狠的傷過才會變得堅強,變得鐵石心腸。

就比如,荊夢章。

“阿錦,你想查,但又怕真相是你接受不了的,在你說出這句話時你已經設想好了真相,這就是最壞的結果,所以,還怕什麽呢?事實如何總得查過才知道。”荊夢章有點生悶氣,她不喜歡被蒙在鼓裏的感覺,也不希望她的好朋友同樣被欺騙,所以她語氣有點強硬。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

與其說,荊夢章在怒其不争,其實荊夢章更像是在跟自己生氣,她把手機調成免提放在面前的玻璃桌上,摘下眼鏡按了按眉心,調整了一下自己心情,她發現剛才她太急了。

荊夢章重新拿起手機,對着話筒說道:“對不起阿錦,我剛才有點急,如果你不想查,那就不查,也許只是個誤會也不一定。”

“沒有,不是,你別說對不起。”劉錦雲急忙否認,“讓我再想想吧,夢章。”

“好。”荊夢章重新戴上眼鏡,甩了甩頭發,想把從劉錦雲那裏傳來的低落給甩開,“都弄好了就早點睡吧,都已經過十二點了。”

與劉錦雲互道完晚安之後荊夢章挂斷了電話,轉身準備回去樓上睡覺,不料卻一頭撞進了葉梵音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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