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荊夢章躺回床上美美地睡了個回籠覺,再睜眼已經是臨近中午。在被窩裏賴了一會兒,待意識完全歸位後,荊夢章緩慢地移動到浴室洗漱。

窗外的天氣很不錯,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在地板上折射出奇幻的光影,光線中的塵埃如同精靈般飄舞。

荊夢章選了一件米色的寬松毛衣,搭配白色高領內搭,底下随意穿了一條牛仔褲,馬海毛的毛衣本身就會給人一種蓬松柔軟的感覺,加上她的大波浪被随手挽在腦後,整個人顯得十分慵懶。

不同于工作時總是西裝西褲或者鉛筆裙的幹練形象,此刻的荊夢章像個鄰家女孩般清醒溫和。

葉梵音今天也非常有默契的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領毛衣加深色牛仔褲,所以當荊夢章從房間裏走出來時,葉梵音微不可查地彎了彎嘴角,再看到荊夢章臂彎上搭着的駝色大衣,嘴角的笑意就更甚了。

葉梵音合上手裏的書,起身穿上外套和荊夢章一起出了酒店。

今天的任務很簡單,就是逛街買禮物。

原來因為要在杭州過年,所以荊夢章打算在大年三十給劉錦雲的媽媽發個大紅包拜年,現在既然已經到了蘇州,又要去劉錦雲家吃年夜飯,那空着手去自然就不合适了。

荊夢章帶着葉梵音走進商場,東逛西看始終沒想好要選什麽禮物,無意間路過一家表店,荊夢章的腳步遲疑了兩三秒,盯着櫥窗裏展示的腕表看了一眼,随後就邁步離開了。

跟在荊夢章身後的葉梵音将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擡眼看了看門頭,想起來荊夢章以前說過這是她很喜歡的一個腕表品牌,記得有次他們一起看完電影在商場閑逛的時候就在這個品牌門前徘徊了好久,最後荊夢章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彼時荊夢章還只是一個窮學生,一塊動辄上萬的手表對她來說就是遙不可及的夢,但讓葉梵音很費解的是在重新接觸荊夢章的近一個月裏,他也沒見她戴過這個品牌的任何一款手表,可她方才分明在看櫥窗裏的手表,她分明還是很喜歡這個品牌的。

葉梵音在櫥窗前站了一會兒,機靈的導購很有眼色地走到他身邊開始做起了介紹,葉梵音側頭看了眼導購,又将視線移到遠處的荊夢章身上,發現她并沒有什麽異樣,于是他快速地走進店裏,在各個櫃臺間環視了一圈。最終他沒選櫥窗裏展示的那款最新款,也沒選店裏最貴的那款,而是選了他認為最符合荊夢章氣質的一款。

刷完卡,葉梵音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店鋪,動作之快大概只花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走出店門葉梵音在商場裏搜尋荊夢章的身影,朝着她剛才行動的方向快走過去便看到她在黃金珠寶的櫃臺前流連,于是他默默地站到她身後,假裝自己一直沒離開。

葉梵音探頭過去,此時荊夢章正在展示黃金手鏈的櫃臺前低頭看款式。葉梵音不太懂這些,擡頭對上營業員笑眯眯的眼神,他也只好回以一笑,背着手跟着荊夢章慢慢移到腳步。

看了一大圈之後荊夢章終于站定,伸手指了指櫃臺玻璃,“麻煩把左三和右二拿出來我看一下,謝謝。”

荊夢章選的這兩條克重都還不錯,款式也偏成熟穩重,營業員态度相當熱情地應了,拿出鑰匙打開櫃臺後邊的背板,取出她指定的那兩條手鏈來放到托盤裏,嘴裏還不忘誇贊,“這位小姐眼光真好,這兩條都是當季的新款式,自己戴媽媽戴都很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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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梵音聽到營業員提到“媽媽”,他還擔心荊夢章的情緒,趕緊去偷瞄她的表情,還好荊夢章并沒有什麽反應,只是微笑着點點頭。然後她拿起手鏈分別搭在左右手的手腕上,來回翻轉着細看着光澤和紋飾。

突然荊夢章把雙手伸到葉梵音面前,歪着頭問他,“你看看,哪條好?”

葉梵音被她突然的舉動驚地愣怔了一秒,然後他說了一句似乎每個男人都會說且都說過的話,“我覺得都挺好。”

荊夢章聞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什麽呀,問了等于白問。”

葉梵音“嘿嘿”傻笑,卻還不忘補充,“确實都挺好的,你眼光好,選的不會差。”

其實他不補充也就算了,這行為純屬越描越黑。

荊夢章“哼”了一聲,繼續埋頭在兩條手鏈裏來回觀察。

營業員伺機而動,适時地插話進來,帶着一臉姨母笑對葉梵音說道:“這位是您太太吧,眼光真好,要我說幹脆就都買了,一條過年送丈母娘,一條就當情人節禮物送太太,兩全其美。”

這位營業員顯然是誤會了兩人的關系,葉梵音拿眼睛去瞟荊夢章,見她竟然對營業員的話無動于衷,葉梵音心裏生出了一種微妙的滿足感。

葉梵音想了想正準備出聲解釋一下自己和荊夢章的關系并非是她想象的那樣,下一秒荊夢章便轉頭對營業員說:“都包起來吧。”

葉梵音擡起的手尴尬地舉在那裏,此時只能默默地收回,握拳輕咳一聲。

營業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兩只精美的禮盒,把手鏈輕輕放進去,小心翼翼地紮上蝴蝶結。又從後面的抽屜裏取出票夾,龍飛鳳舞地寫下票據,只聽“刺啦”一聲,聯單被潇灑地撕下遞到了葉梵音面前。

在營業員的視角裏這個舉動一點問題都沒有,畢竟在她看來這是一對金童玉女般的小夫妻,所以當票據遞到葉梵音面前時,她笑的更燦爛了,臉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起,好像稍一用力就能夾死蚊子。

荊夢章剛想伸手接過營業員遞過來的聯單,卻被葉梵音悄無聲息地擋了回去,他一手捏住聯單,一手按住荊夢章的手臂,然後頭也不回地去收銀臺交錢。

等葉梵音走遠,營業員立馬滿臉笑意地誇贊起來,“你先生對你真好,又舍得給你花錢,人長的也好,又高又帥的,你真是好福氣哦。”她一邊說一邊把兩只裝着手鏈的禮盒裝進紅色的禮品紙袋裏。

周圍閑來無事的幾個營業員也過來湊熱鬧,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着,荊夢章都只是笑着并不搭話。在很多人看來,一個男人肯為你花錢就是對你好,這個觀念荊夢章不否認,荊夢章甚至覺得那些說不圖對方錢不圖對方權不圖對方房子車子,只圖對方對自己好的人真的很傻,感情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如何去篤信?假如有一天對方不再對你好了呢?你将會失去一切,一無所有。

所以荊夢章也時常勸劉錦雲別太戀愛腦,在這個物欲橫飛的世界想擁有純粹的愛情就已經是難如登天,更遑論婚姻生活。

越來越多的女性選擇不婚,是因為看清了事情的本質而不願意再為了達成父母的意願去走進雞飛狗跳的婚姻。職場對于女性仍然是殘酷的,但也給到了女性自力更生,完成自我蛻變的舞臺,在工作中更好的體現自我價值,得到自身魅力的展現與認可,比在家庭中整天為了婆媳關系,事業與家庭責任的相互拉扯來得更酣暢淋漓。

歸根究底的總結就是,我可以靠自己活得很好,又何必找個男人來給自己添堵呢。

荊夢章感覺自己就快淹沒在阿姨媽媽們的恭維話裏,幸好那個給自己添堵的男人回來了。

葉梵音交完錢回來時見到就是三五個營業員圍着荊夢章在吹着彩虹氣體,荊夢章臉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葉梵音覺得如果他再不出現荊夢章就該用腳趾摳出三房二廳了。

他繞過一衆櫃臺徑直走到荊夢章身邊,把聯單交給剛才那位營業員同時拎上禮品袋,拉着荊夢章就離開黃金珠寶區域。

荊夢章兩手揉着即将要笑僵的臉頰,連呼受不了。葉梵音則是看到她剛才那種窘迫的樣子也覺得好笑,兩人都笑得直搖頭。

接着荊夢章帶着葉梵音又去買了些冬蟲夏草和鐵皮石斛,差不多也就齊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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