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逢
重逢
後面的事情和四楓院菜預料中不太一樣。
因為她之前心心念念想再見一面的黑崎一護居然主動出現在了浦原商店。
他說他要去救他的同學。
他過來的時候，四楓院菜正在院子裏曬太陽，冷不防聽見一道聲音，剛一擡起眼，看見的就是那張令她失神的臉。
但也沒失神太久，因為對方畢竟不是來找她的。
黑崎一護在浦原喜助的幫助下，最終還是打開了通道去了虛圈。
四楓院菜雖然是個廢柴，但眼力還是有的，她看得出來這少年實力應當不如商店裏這兩位，所以她頗有些擔心，不過夜一和浦原似乎都非常有信心的樣子。
如此，她也就沒有多過問，只安靜地看着這少年穿過通道向虛圈而去了。
黑崎一護去了之後，浦原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天都不一定出現在店裏一次，而她她正好樂的不看見那張會讓她火大的臉。
沒過多久，又是一個故人上門。
之前說她長得像他初戀女友的平子真子。
“喲，平子隊長。”她吹着劉海看向坐在長椅上的男人，“好久不見了呀。”
“有很久麽？”平子真子朝她挑眉，“我怎麽記得，不久前在京都，我們才見過一面。”
四楓院菜心想那也很久了啊，但她着實不想和這位曾經的五番隊長說太多。
至于平子真子，這家夥過來肯定也不是為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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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夥人浩浩蕩蕩地下到底下去找浦原了。
而之前在與破面的搏鬥中受了輕傷的夜一則是半倚在榻榻米上繼續進食。
四楓院菜看着她那個略顯艱難的模樣，心裏頗不是滋味。
“夜一姐不如回屍魂界養傷吧，我記得家裏有很多療傷聖藥。”
“不了，太麻煩。”夜一擺手，“何況回去一趟，別的不說，那群長老們就能把我給念叨死。”
小雨和甚太在外面不知道又因為什麽吵起來了，周圍的空間裏甚至能夠想象出那種火藥味，四楓院菜動了一下自己的腿，仰天長嘆道：“唉，我忽然好想喝酒，朽木家的酒。”
天花板的花紋已經研究了好久了，怎麽看都是這樣子沒啥變化。
太無聊了，她想。
“等屍魂界那邊忙完了再說吧，這種時候去打擾他，我肯定會被小白哉打的。”笑着打哈哈的四楓院夜一心裏卻在想着浦原說過的铠甲的事情，所以語氣和平時不太一樣。
阿菜對于她的情緒還是挺了解的，聽得出口氣的敷衍程度也就結束了這個話題。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四楓院菜就覺得相當不對了。
雖然浦原商店的靈子密度因為浦原喜助那奸商的關系比現世一般的地方要好很多，但是很明顯，現在周圍的空氣靈子密度，差距之大是完全無法形容的。
這裏是屍魂界，完全肯定，只是周身的環境完全沒變化，她只覺得自己依舊是躺在那個房間裏完全沒有動過分毫。
又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大事麽？在她睡覺的時候。
四楓院菜習以為常地爬起來自行找吃的，靈子密度剛剛好。
“夜一姐？”裏裏外外找了一圈沒見着四楓院夜一，倒是小雨和甚太別扭着坐在店門口不知道在她醒之前說了什麽。
“喂，你要去哪裏？！”
四楓院菜很完全地無視了那個孩子，拿着自己的淺打就跳上了屋頂，整個空座都安靜的可以。
城市的邊緣似乎離商店挺近的，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回到自己隊舍裏比較好。
剛剛步入流魂街就遇上了熟人，她十足興奮地跑過去打招呼，小杉梅子看上去似乎生活挺滋潤，看見她的時候也只是略微的驚訝，對于她跑來時候的那個方向看了幾眼就把注意力轉移了回來。
“你沒留在現世？”
“被人遣送回來的，我倒是想留在現世。”
屍魂界與現世一樣，正值盛夏，風都是帶了點粘人的味道，劉海越發的遮眼睛，她煩躁地扯了扯，全然不顧形象。
“我回靜靈庭，一起？”
點頭，同行。
和原本的相處模式沒什麽大變化，只是她心裏多了點猜想而已。自從知道松葉本裏的某些心思之後就覺得，知曉秘密或者說分享是一件挺微妙的事情。
不過她并不知道在小杉梅子的眼裏，自己到底有沒有分享秘密的資格。
“撞樹上了，喂。”梅子出聲提醒她。
不過顯然天然呆某人已經來不及補救，直接咚的一聲撞了上去，叫喚着道：“嗷……你不早說……”
靜靈庭裏似乎很熱鬧，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因為大決戰的關系高層人員幾乎全部出動了，如今屍魂界身份最高的也就是幾個留守的副隊長。
四楓院菜此時終于相信，夜一把她扔回了這裏是個正确的選擇。
再見到斑目一角已經是大決戰結束後的事情了，在此之前因為過往的交情，她直接死賴在十三番隊吃着清音燒的飯菜不亦樂乎，別人都在關心自己隊裏的隊長會不會出事之類，四楓院菜卻是完全沒這種想法。
如果那群大人物有事的話，那麽事情也就更加不可能是她這種人可能插手的了，更不要說她其實聽夜一說過，在屍魂界十三番隊的這麽多隊長裏，除了總隊長和京樂隊長，卯之花隊長差不多就是最厲害的那一個了。
所以她覺得不管怎樣，卯之花隊長肯定是能回來的。
而事實證明确實沒什麽擔心的必要，那個長着一張故人臉的少年真是空前的強大簡直讓她覺得自己在屍魂界這些年好不容易沒有扭曲的世界觀都給扭曲了。
當事人全都回到屍魂界的時候她想起自己其實應該呆在浦原商店那間房間裏，省了穿界門的使用就能再見着夜一了。
但是幸好——
你沒忘記自己來找我。
“最後呢，你講故事的水平好差，我想如果亂菊給我講的話一定能夠引人入勝。”打了個哈欠，坐在夜一的左邊，“那個少年呢？靈力全沒了？”
“嗯是啊。”夜一的語氣聽不出悲喜，“你要不要去看看？”
“算了，睹物思人有什麽意思。”省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丢臉去了吧。
過了很久之後，四楓院菜想起這段對話，還是會忍不住對黑崎一護道一句歉。
因為這會兒的她是徹底把這個旅禍少年當成了“物”。
“和我一起回現世還是呆在屍魂界？”
阿菜無意識地踢着腳，說：“見幾個人，然後我再來現世吧，有些事情要問那個奸商。”
“你已經知道了？”夜一有點驚訝。
“嗯，隊長很早就告訴過我。”
見到松本亂菊是在那家居酒屋，沒有其他熟悉的人。屋前的風鈴發出不成音調的聲響，一下一下地似乎在告訴她這裏的冷清程度。
“喲，來了麽？”
還沒醉，不錯。
四楓院菜拉開椅子坐在她邊上，開口時語氣不善：“聽說你受的傷挺重的，還沒養好就喝這麽多酒，早晚死在居酒屋。”
松本亂菊的神情有些恍惚，并不像原本一樣立即反駁，一直握着筷子的手不知道在比劃着什麽。
片刻後，她似是回過了神。
“我以為你會先去找一角打一場的。”她對阿菜說。
“再說吧。”還不是看不下去你這副樣子麽，切。
“去吧，我又沒什麽事情。”
四楓院菜知道這是不需要她陪的婉轉表達，幹脆站起來拍了一下亂菊的肩膀道：“見完幾個熟人我大概就去現世了，也有些事情要處理，如果以後想喝酒來浦原商店就好了。”
雖然她也不一定在。
“我知道了，你個姐控。”松本甩了甩頭發，而後不着痕跡地趴在剛剛蘸着酒寫滿某個名字的桌上，“我就不送你了，自己去找一角玩吧，乖哈……”
她只是哼唧了一聲，抱着自己的淺打一晃一晃走出去，全當沒看見亂菊對着那些用酒寫的字的目光。
雖然感情不一樣，但四楓院菜還是有點能體會這位朋友現在的心情的。
既然她需要一個人靜靜，那就讓她一個人待着吧。
之後她也并沒有立刻去找斑目。
心心念念朽木家的酒很久了，并且這次再去現世，她是準備着能夠不回屍魂界就不回的。
走之前不去要一點酒，總覺得太可惜了。
朽木白哉不知道在那麽大的朽木宅的哪個房間裏，她輕車熟路地溜到酒窖入口處，偌大的院子裏也沒幾個仆人，恰好給了她機會光明正大地走進去。
“好少……”
“被你們偷了那麽多。”
四楓院菜立刻回過頭，那個聲音有點像是朽木白哉但是又似乎有點刻意，在她轉身的時候看見京樂春水那張笑臉還是整個人囧在了那裏。
“大家抱着一樣的想法，還是不要随便吓人的好，京樂隊長。”
說完行了禮就毫無顧忌地走到最裏面抱起一壇子酒準備溜之大吉。
京樂壓了壓帽檐，對着腳步輕快離去的背影笑了幾聲，然後轉向某個角落，搖了搖頭輕聲道：“朽木隊長，還是一樣寵四楓院家的人呢。”
有沒有試過要找一個人的時候他偏偏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找不到？
四楓院菜原本是不相信這些現世無聊讀物上寫的東西的，不過此刻真是感同身受。
斑目一角你到底滾去哪裏了啊？？？
在翻遍了十一番隊上上下下之後她對着深藍色的天空翻了一個白眼，找了這麽久了還是每個人影。
十一番隊道場上，一群隊員看她第三次走進來，本來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想起這個家夥和斑目打了那麽多年也依舊死賴着要加入十一番隊的小強精神還是望而退步，實在是不想和三席一樣悲劇啊。
四楓院菜并不在意邊上的人的眼神，坐在道場邊上打開酒壇蓋子，琢磨了一下在十一番隊這個地方估計是找不到杯子了，幹脆直接抱着喝酒。
朽木家的酒是需要慢慢喝的，她再怎麽不像個正常的女人也知道這一點，沒有一下子做一些暴殄天物的事情。
因為快要深夜的關系，道場上的人在慢慢的減少，不過相比其他番隊，十一番已經算是很熱血的了，這個點還有人在練習。
斑目一角走進來的時候只看見四楓院菜抱着酒壇喝的很是暢懷的樣子，眼神清亮，似乎很認真地在看着場上的兩個人練習斬術。
“……你怎麽在這？”他很驚訝。
“我來找你告別啦。”她仰起頭正好可以看見斑目的光頭反射的燈光，還真是亮閃閃，忍不住噴了一口酒，“找兩個杯子一起喝？”
雖然黑線于她的反應，不過聞得出那種味道的斑目也就屁颠屁颠地去找了杯子過來。
道場上最後一批人都回了房間睡覺的時候他們還在那裏喝着，比起在居酒屋的速度，今天的确是稱得上在認真品酒了。
“啊，總算都結束了。”她舉着手做了個伸懶腰的動作，“聽說你被一個長的很醜的破面打敗了？”
“別介意哈，我也只是聽說。”她晃了晃酒壇子，估計裏面的酒快要見底，“不過卍解這回事，也沒什麽吧？”
“你怎麽會懂。”沒有嘲笑和看不起人的意味，只是簡單地陳述一個，他自己才知道的理由而已。
阿菜撓了撓頭，一反常态地沒反駁什麽，随即話鋒一轉道：“嗯，大概，打一場吧，只能用斬術。”
“你以為我會對你這種人用鬼道麽？”
更何況十一番隊裏從來不崇尚用鬼道。
“嘁，還是這麽看不起人，算了，我不想去現世前再弄得一身傷。”四楓院菜拍了拍自己的死霸裝，“說了我是來跟你告別的，現在酒喝完了，我也該走了，之後估計要很久才會回一趟屍魂界來着。”
“……随你的便。”斑目一角看見入口處閃過的人影，喊了一聲，“喂，弓親，一起來。”
羽毛人妖绫濑川看上去比斑目精神很多，而且這麽些日子不見似乎更加接近人妖了。
“四楓院？”他也很驚訝。
“呀……你也來了，可惜酒快沒了，下次再請你，你們慢慢相親相愛，我回去了。”她朝這兩人擺了擺手。
“等等，什麽時候去現世？”身後傳來斑目的聲音。
她沒有回頭地揮了揮手，“現在。”
“你真的決定好了麽？”夜一抱胸站在她面前，笑意爬滿了整張臉，“我本來以為你不會發現的。”
“我自己的确是發現不了，如果姐你早點和我家隊長打個招呼，我大概這輩子都不知道。”并沒有任何責怪的意味，她是最清楚四楓院夜一性格的人。
“呀咧呀咧，四楓院小姐真的要這麽做的話我也沒有意見喲，說到底還是夜一桑你那個時候沒有經人家同意就這麽做~”
“你快給我住口，真不知道那個時候是誰一直在我耳邊說着阿菜的體質這麽做絕對是最好的什麽的！”夜一揪着浦原的耳朵，“你說……是——不——是——啊？”
四楓院菜對這種司空見慣的場景只能攤手等待這對所謂的官配結束打鬧。
“不過就算是解除了你身體裏的限制，你也做不到什麽，死神的戰鬥經驗，不是靠着先天的血統就能夠得來的。”即使姓四楓院，也無法改變什麽，即使最開始其實天資并不那麽差勁，也不可能有什麽大的作為。
“我知道啊，沒關系，我只是想要有更好的身體去練習斬術而已，奸商你啰嗦什麽。”決定已經是無可避免的了。
并且松葉也同意了，陪着想要“鍛煉”的她去虛圈。
現在的虛圈反正也沒啥可怕的了，藍染那貨不是據說把厲害的都搞成炮灰了麽！
這會兒正好可以好好過去練一下斬術白打。
夜一聽見這個決定的時候在喝水，被刺激到了一口水正好噴在浦原臉上，于是四楓院菜笑的無比暢懷地點頭，在貓妖女王問清楚了之後她依舊認真地說，解除了這些限制之後，要去虛圈。
四楓院夜一：“……也不是不行。”妹妹長大了，唉。
浦原喜助則是很慶幸，不管怎麽說，少一個會對他拳腳相加的人總是好的，尤其是這姑娘還是他根本不能還手的對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