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見
再見
三個人,哦不對,應該是兩個死神一個破面的生活其實還是很和諧的。
除了自己慢慢磨練斬術之外,四楓院菜每天做的事情也莫過于和松葉鬥鬥嘴,然後看着小豹子被那個欠扁的女人折磨,或者說調戲。
松葉本裏在她眼裏一直是個十分神奇的人,無論什麽事情都不在乎卻又像是都知道的一樣。
她不是沒好奇過原因,但自己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比原來要好很多也打不過這個姑娘,所以那些疑問還是爛在自己肚子裏別說出來了吧。
在這樣一片寂寞的土地上生存着的其實不只是他們三個,虛夜宮也并非全部空置,只是那些等級弱了點的虛和破面全都是聽葛力姆喬的話不動搖,換一句話說就是其實天天欺負葛裏姆喬的松葉本裏才是虛圈真正的主宰,當然這事外人不知道。
畢竟豹王是不會把自己出醜的樣子給手下看見的。
哪怕那是自己去挑釁而惹上的禍端。
有一群小弟的好處是自己永遠都不用去做太多事情,打掃免了做飯免了采購也免了,都會有人安排好。
四楓院菜發誓,這其中肯定有之前藍染訓練的很好的關系。
當然藍染的品味就另當別論了。
不知道已經在腦子裏天馬行空到了哪裏的阿菜少女倚着石英樹隐隐有種并不好卻不讨厭的預感。
即使是如此的心理準備,最後看見在虛圈的人造太陽下閃着亮光的光頭的時候,她還是驚訝的完全沒能說出什麽話來。
五年。
她在虛圈呆了整整五年。
沒有回去過屍魂界,沒有去過現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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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葛力姆喬和松葉偶爾都回去逛逛,她卻是一步都沒有離開過。
至于不離開的原因,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好久不見,又傻了麽?”斑目一角揚了揚手裏的瓶子,“我說四楓院菜,虛圈肯定沒有朽木家的酒的吧。”
隔了很久之後當四楓院小姐已經被人成為斑目夫人的時候她還是無法忘記那個家夥舉着酒逆光對着自己露出的那個笑容。
盡管很大程度上她應該是被那個光頭閃瞎了眼。
正巧遇着葛力姆喬被松葉遣去現世買一些蛋糕之類的東西回來,斑目到了虛圈這件事也沒人管。
四楓院菜從自己房間裏拿了兩個杯子後拼死拼活地爬上宮殿盯上,啧,藍染的審美果真有問題,這麽高真心要命。
還是屍魂界和現世比較順眼一點,至少爬牆方便。
“你怎麽會過來?”她問。
沒有問為什麽知道她在這裏這種傻缺問題,說實話只要有心肯定是猜得到的,就算猜不到也絕對問的到。
最多在浦原那奸商那裏花一點消息錢罷了。
“去現世有個任務,浦原商店沒有找到你,夜一桑說你在虛圈,現在屍魂界和虛圈的通道這麽穩定,過來一趟也沒關系。”斑目如此解釋道。
“绫濑川那個羽毛人妖呢,怎麽沒來?”她狀似無意地問起另一個人,随後抿了一口酒,表情頓時劇變,“就這居酒屋味道還敢冒充朽木家的酒,斑目一角你這個混蛋。”
“喂!我可是好歹給你帶了酒!”雖然……只是把居酒屋的酒裝進了朽木家的瓶子裏而已,但是畢竟一片苦心。
好在四楓院菜平日裏也并不多麽挑剔,朽木家的酒好是好,可惜了多喝無益,她到現在都沒辦法忘記那個時候自己被酒害成了什麽樣子,相親這種事情,果然過了多久都是接受無能中。
據說虛圈和屍魂界是有時差的,斑目過來的時候屍魂界是黃昏初上,這邊卻是大白天。
不過那些白天只是藍染做出來的而已,所以虛圈只有日光沒有四季也沒有雨天。
非常不真實,也非常“永恒”。
“你這幾年都沒有怎麽喝過酒麽?”一角看着她一臉享受懷念的模樣忍不住出聲。
“差不多吧,雖然這會兒看上去虛圈很荒涼來着,但是事實上麻煩還是很多的啊。”
“嘁。”他似是不信。
“對了我斬術提高了不少哦,鬼道也開始練習了,要不要打一場?”
斑目:“……”你當我跑到虛圈來就是為了和你打一架麽?
但是看着四楓院菜的眼神,他還是無法拒絕。
也罷,其實多年以前的某些說起來有點可笑的羁絆也正是從打架這件事開始的。
“斷手斷腳我可不負責。”他說。
“沒要你負責。”她抄起自己的淺打退開三丈遠,瞬步在不知不覺中也到了一個優秀死神應該具有的水平。
看着對面的光頭男人那一臉詫異的樣子感覺異常的好,轉身,拔刀的動作做得無比流暢。
“我現在可沒當初那麽好打發了哦。”出手前她如此提醒道。
“那就來啊。”斑目哈哈大笑。
來者是客。
四楓院菜已經有了自己損友是這裏主人的自覺,打完一場後幫着斑目找了間房間休息。
她不好意思一頓飯都沒有留他就趕人走。
事實上剛剛和斑目‘切磋’刀法,依舊是自己慘敗,但不管怎麽說,和從前那種毫無招架之力的狀态還是不一樣的。
就四楓院菜本人來說,這感覺十分不賴。
“原來虛夜宮這麽大。”斑目忽生感慨。
“這種感慨還是給藍染吧,他弄出來的東西,爬個牆都麻煩死。”四楓院菜攤手,“對了,今天松葉說會讓小六子帶好東西回來,晚上可能還有酒喝。”
“小六子?”
“據說原來是什麽十刃的六號,我是跟着松葉叫的,對了你不認識松葉。”想起什麽一樣,擡頭,盯着斑目的臉想要看出些什麽痕跡。
奈何完全看不出自己想要找尋的情緒。
回到自己房間的第一件事情依舊是擦拭自己的淺打。
一直到今天,她都沒有找出自己的斬魄刀,但是沒什麽了不起,就當自己是個進化不了的更木隊長吧。
這種想法雖然是自我安慰但是好歹也能有所作用。
松葉本裏進來的時候只看見那個家夥坐在窗子邊上像個布偶一樣發着呆,眼神空洞的就想下一個乘鶴西去一樣雖然她很清楚四楓院菜這種好死不死的表情并沒有什麽實質意義。
“喲,聽說你情郎來看你了。”
沒有反應。
她伸出手戳了一下四楓院菜,待到某人終于回神還是一副你什麽時候進來的的表情,松葉本裏就真心想要捂臉了。
之後的事情發展的有些匪夷所思,斑目和松葉本裏意外的臭氣相投,葛力姆喬和阿菜則是坐在一邊看那兩個家夥喝酒喝的很暢懷有點無語。
松葉的酒量并不好,而且酒品更是糟糕。
在阿菜眼看着她第三次要扯着葛力姆喬的頭發,說“我都穿過來了!我還不能拆官配我是有多苦逼啊!”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狠狠地捂住臉,然後看着松葉被葛力姆喬拖出去。
剩下她和斑目相對無言。
“你好像很習慣她這樣。”他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四楓院菜站起來把空掉的酒瓶子扔到一邊,卻是答非所問:“我去屋頂上,一起?”
虛夜宮的頂上十分之冷。
這些建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造的,常年都是冰涼萬分的狀态。
不過四楓院菜并不在意這些問題,她嫌棄這裏太高,但每次上來後卻又挺喜歡。
她覺得從這邊往下看的感覺就像是很小的時候被夜一拉到志波家房頂上那樣。
“小六子帶回來的酒還不錯來着。”灌了一大口後等着對方開口卻許久沒什麽跡象,四楓院菜找了個完全說不下去的話題。
斑目并沒有她那樣暴殄天物的愛好,冷哼了一聲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嘁,對了,绫濑川那個羽毛人妖怎樣,還有亂菊,他們都還好吧?”這種問題總是能夠把重逢的氣氛弄得格外煽情而事實上完全沒有這種自覺。
光頭先生的反應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他說想知道的話幹嘛不回去看。
“……嘛,總要有始有終才好。”
而他沒有再說話。
說到底也就是覺得不夠而已。
不夠和他們一起,不夠站在自己在意的朋友身邊,都不夠。
“其實你知道麽,我一百多年前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無牽無挂了,然後我磨蹭來磨蹭去的又知道畢竟還有海燕在屍魂界陪着我,五十年前我因為在現世而沒能見到海燕最後一面,我是真的以為這一次什麽牽挂都沒了,所以我再也不用呆在那個窒息到要命的地方。”她頓了頓,“但是真的離開之後吧,我又覺得好像沒什麽區別,我還是不太開心。”
還真是第一次看她說那麽多話。
斑目一角仔細地回憶了一下認識四楓院菜到今天的事情,很多被遺漏在時光縫隙裏的細節都明晰的很,也對,那個人一直都很簡單。
“我想加入十一番隊。”
如此而已。
“對了,那個創造神話的草莓少年呢,現在長成什麽樣子了,如果頂着海燕的臉卻長殘了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不要說一護沒有長殘就算真的長殘了你也打不過他。”
“哈?不是說他和藍染打完之後靈壓全無了麽?”
“你那是五年前的消息了。”鄙視的眼神扔過去,一如當初。
接下來的時間裏,四楓院菜便聽斑目一角講了一堆這五年來發生的事。
有現世的,也有屍魂界的。
有夜一,有浦原,有亂菊,還有他們之前說到的黑崎一護。
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聽到最後,她再一次感慨起來:“那我還真是天生沒有幹大事的命噢。”
斑目笑了笑:“是啊。”
但他覺得,那樣也沒什麽不好的。
起碼她會很安全。
但是這樣的話,顯然是不好直接告訴她的。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說了,這家夥也會誤解到“你果然還是看不起我”上面去。
唉,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