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逃婚花瓶

逃婚花瓶

擡頭的那一瞬間虞兮比吳千山注意到了更多的細節,于是差點笑出聲來。

越東海看着仍是那一副什麽都不上心的纨绔樣子,發型卻明顯是臨時做的,看似穿着随意,實際上衣服連每一條褶皺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價位也比他真正的日常穿着高了一檔……虞兮甚至懷疑,他這個靠着櫃臺的姿勢都是提前想好的,相當美觀,非常消耗體力。

整個人從頭到腳宛如一只發|情的公孔雀。

這要不是專門追過來堵在這裏的,她今天晚上回去就改姓越。

吳千山顯然沒有虞兮的觀察能力,于是臉立刻黑了下來。

然而這件事情從頭到腳過失方都是他——不管是把虞兮關在別墅裏,還是打了越東海一拳,都是他理虧。

吳千山只好陰沉着臉,假裝一旁迫不及待展現自己雄性魅力的越東海是空氣。

那邊越東海仿佛沒看到他的臉色,笑着打招呼道:“真巧啊吳千山……啊,還有關小姐。”

吳千山的臉色于是更陰了,拉着虞兮就想離開櫃臺。

越東海笑得愈發燦爛,上前一步,說:“我來這裏幫關小姐挑選一份禮物,吳千山你——”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猛聽一聲沉悶的炸響,随後一股濃煙從倉庫門縫裏飄了出來。

附近的人全部懵住了。

來來往往的顧客、櫃員、跟吳千山和越東海來的随從、還有櫃臺前的虞兮等人,全部轉頭往倉庫方向看去。

時間在這一剎那仿佛停滞,半分鐘,或者一秒之後,終于有人大喊了一聲:

“——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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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可是四樓。

吳千山、越東海和虞兮望着那股源源不斷鑽出來的濃煙,身體還沒來得及反應,腦袋裏已經冒出了一排的想法。

吳千山想:這商場誰開的?和吳氏集團有合作嗎……?不對,逃生通道在哪?

越東海回憶了一遍自己近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覺得自己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于是對火災這種事落到自己頭上十分不解,最後歸結于自己人品太差。

虞兮想……虞兮什麽都沒想,甚至還有心情問系統:“你弄出來的嗎?”

系統:“當然不是,我遵紀守法。”

虞兮:“呵,系統。”

這麽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間,吳千山已經回憶出了逃生通道的位置,一手捂住口鼻,另一手往一個方向一指,“那邊!”

說着就用比上學時代跑50米還快的速度沖了過去,司機和助理甚至沒跟上他的速度,在原地對臉懵逼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不得不說吳千山在這種緊急情況下的反應速度還是非常快的,他都跑出去十米了,其他人才想起來《火災逃生手冊》的條例,呼啦啦全跟着他往樓梯沖去。

虞兮“震驚”地扶着櫃臺,看着吳千山的背影,做不敢置信狀,實際上在思考自己應該穿高跟鞋跑還是脫高跟鞋跑才比較符合人設。

她正想彎腰脫鞋,猛地身子一輕,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哪個智障發明的高跟鞋!”抱起她的那個人非常憤怒地說:“遇到事情跑都跑不掉!!謀財害命!!!”

虞兮:“……”

越東海平時泡健身房的優勢在此刻展露無疑,雖然懷裏還抱了個虞兮,雖然虞兮體重達到了50kg,他還是非常迅速地追上了逃生的人流。

兩個保镖在身側幫他承擔了人流推擠的壓力。

四樓不算太高,加上他們最早發現情況,在火勢蔓延開之前就沖進了樓梯道,連煙霧都沒多少,因此越東海很順利地抱着虞兮帶着兩個保镖從商場裏沖了出來,整個過程耗時不到半分鐘。

等來到商場門口的廣場上,他才長出一口氣,把懷裏的虞兮放了下來。

虞兮扶着越東海的肩搖搖晃晃地站穩,擡頭往樓上看去,發現側面的幾扇窗戶裏源源不斷地冒着濃煙——一般來說倉庫門的防火效果都是不錯的,尤其是這種高檔商場,安全設施都是頂級的配置。

麻煩的是煙霧和燃燒帶來的有毒氣體,幸好他們沒碰上。

她定了定神,望向越東海,誠懇道:“謝謝。”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察覺到一道視線往自己身上看了過來,于是轉過頭去,正好對上吳千山。

吳千山臉色蒼白,視線在她和越東海之間來回打轉,嘴唇微微顫抖。

片刻後,他掩飾什麽似地匆忙轉過頭去,繼續跟助理說話,“通知法務部和項目部,到時候我們清點一下損失看能不能索賠,然後重新考慮合作的問題……”

虞兮默然收回目光,卻聽越東海在她耳邊嗤笑了一聲,“裝。”

——他說的是吳千山。

吳千山雖然跟助理說着正事,注意力卻全在虞兮這邊,聽到越東海的嘲諷,他臉色又蒼白了幾分——方才他一個人一溜煙就跑了,越東海居然還肯抱着關珊岳。還是在那種危急的情況下。

他眼睛不瞎,自然全看在了眼裏。

他說想要關珊岳快樂是認真的——他想要的是一個快樂的關珊岳,那樣的關珊岳才是有顏色的,活色生香,讓他無法自禁地喜愛迷戀。

而不是別墅裏那個灰白色的關珊岳。

他一遍一遍回想着記憶裏那個活色生香的關珊岳,珍寶一樣愛不釋手。

今天把關珊岳叫出來,他确實想向越東海道歉,更多的卻是想借這個借口補償一下關珊岳。

如果越東海不出現,如果沒有火災,一切都會很順利。

可惜越東海剛好出現在這裏,又剛好撞上火災——突發情況,他想也不想就自己跑了,反而他以為和關珊岳只是逢場作戲的越東海,還肯冒着風險把關珊岳一起抱出來。

他輸給越東海輸得合情合理。

吳千山有些黯然地想着。

因為都屬于疏散的人群,吳千山、越東海和虞兮幾個人站得很近。

越東海看着吳千山的臉色,心情十分得意。

——作為一個喜歡在生活中尋找刺激的纨绔,賽車翻車起火之類的事故他也碰到過幾起,因此在方才倉庫起火之後,沒有像吳千山一樣沒頭沒腦就往外跑,甚至還有精力顧全自己周圍的幾個人。

所有的經歷總會有回報的,越東海十分惬意地想着。

比如說現在,關珊岳的心裏偏向誰就不言而喻。

何況關珊岳對他一直有好感。

委實說,晚宴的時候吳千山打他的那一拳讓他十分驚訝,也因此把對關珊岳的重視程度提高了一個等級——能讓吳千山失态的女人,想想就刺激。

正是他需要的。

因此,他也不介意在打賭之外和關珊岳發展一下蜻蜓點水般的感情。

再說關珊岳年輕漂亮身材好,符合每個男人心裏對尤物的想象,所以能滿足他挑剔的審美;而一旦他對關珊岳放手,想必會有無數追求者咬上來——可惜,可惜,在他享受完關珊岳的美色之前,他是不可能放手的。

獨享這樣的美色,将帶給他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越東海想到這裏,唇角便忍不住微微勾了起來,愈發覺得自己把關珊岳抱出來的舉動非常明智,非常完美,甚至值得寫一首詩贊頌。

他望向臉色蒼白的吳千山,“千山,關小姐借我一晚怎麽樣?”

說着宣示主權似地環住了虞兮的腰,把她攬到了自己懷裏,“你自己覺得呢,珊岳?”

虞兮沒有說話,踮起腳尖,仰着臉,當着吳千山的面噙住了他的唇。

吳千山望着這一幕,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幾乎全無血色。

越東海在他喜歡的事情上一向有相當強的行動力——火災的逃生人群剛疏散完,他就在江邊的一家酒店訂了房間,陽臺正對江景。

在越東海反複檢查以确認房間沒有監控的時候,虞兮收到了吳千山的短信。

吳千山:“晚上真的不回來嗎?”

虞兮心想:吳千山真是不善于表達。

她回複:“和越東海過夜。”

吳千山秒回,似乎是早就想好了說辭:“今天的事只是意外。”

虞兮若有所思,接着手機連着進來了幾條短信,都是吳千山的。

吳千山:“我可以道歉。”

吳千山:“送你的表已經選好了,等你回家來取。”

吳千山:“你介意的話我不會再提過分的要求。”

虞兮沒再往下看,非常心平氣和地回複:“這一年的事也是意外嗎?”

然後也不等吳千山回複,心平氣和地關機,把手機往陽臺外一抛。

手機打着旋兒落進了江裏。

她扔手機的時候越東海正好從陽臺進來,險些被砸到,吓了一跳,“怎麽了?你在做什麽?”

虞兮轉過頭,望着他嫣然一笑,“亂扔垃圾啊。”

越東海十分入戲地道:“罰款!”

“沒錢。”虞兮伸手環住他脖子,柔若無骨地攀在他身上,吮着他的耳垂,“以身抵債,捕快大人收不收呀?”

越東海靈活地解開她的衣物,“……那要看伺候得本官開不開心。”

虞兮的眼神開始迷離,仿佛一波蕩漾的春水,柔媚銷魂,“生意人嘛,講究一個誠信,不滿意包退,反正……”她手指在越東海胸前畫着圈兒,撩得他整個人燥熱難耐,“我最近閑得很。”

越東海把她放到床上,自己跟着跪了上去,聲音因為壓抑着欲|望而十分低啞:“那真是巧,我也有的是時間。”

虞兮非常舒服地躺在酒店的大床裏,慵懶而餍足。

越東海久經情場,技術到位,外加人帥顏好公狗腰大長腿态度還認真,經虞兮認定,可以給五星好評,以後有需要的話她會優先考慮的。

她翻了個身靠進越東海懷裏,“剛吳千山找我複合。”

越東海問:“所以你就直接把手機扔了?”

虞兮:“然後就後悔了。”

越東海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絲毫不認為虞兮會對吳千山舊情難舍,于是十分好奇地問:“後悔什麽?”

“後悔就這麽放了他走呀。”虞兮說:“一刀兩斷太便宜他了。”

越東海對好友的行為不做評價,但是他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那珊岳,你覺得怎麽才算不便宜他?”

虞兮轉過頭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吳千山這種行為呢,有個專業名詞,叫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越東海跟着把這四個字念了一遍,若有所思。

“我恨他。”虞兮溫婉輕柔地說:“吳千山為什麽能對我做那種事?因為他有勢可以仗。”

她附到越東海耳邊,溫熱缱绻的氣息吐在他耳畔,“……我這人很記仇的。”

越東海隐約感覺到談話在朝着他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常年受家裏長輩熏陶形成的警惕讓他想扯開話題,虞兮卻在這個時候纏在了他身上,眼尾發梢,肌膚體态,每一寸都在撩撥他最原始的男性本能。

他情難自已,只想把身邊的女人連皮帶骨地吞下,連思路都好像飄在雲端,恍恍惚惚地說:“你想報複吳千山?怎麽報複?”

“我說了呀。”虞兮輕輕地說:“他既然仗勢欺人,我就讓他沒有勢可以仗。”

“越東海。”她對徹底沉迷在自己身體裏的男人說:“我要你跟我一起,讓吳千山付出代價。”

本來是因為卡文,結果臨時有點事耽誤了兩天,所以就沒更。

為了表示歉意,這章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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