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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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媚笑吟吟地看着暴跳如雷的謝長寧,理直氣壯地反問他,“為什麽不可能?你拿我當傻子耍,騙得我團團轉,還真以為我愛你愛得沒了腦子,心甘情願被你作踐?”
不管是容媚還是原身,臉上都沒寫上“輕賤”二字。原身犯傻也不過是被謝長寧的虛情假意迷了眼,沒了這些,謝長寧哪來的自信,原身會一直愛着他?
謝長寧卻像是遭受了什麽巨大的打擊似的,神色瞬間頹敗了下去,嘴裏還喃喃念叨着,“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肯定是在騙我!想要報複我!”
容媚心說事實确實是這樣,但肯定不能向謝長寧承認,瞧瞧他現在,不就被刺激得快瘋了?
于是,容媚再接再厲開口,“你這種東西,我多看一眼都嫌髒?也配讓我費盡心思來報複你?看看,我不過是從府裏搬出來,你就把侯府的基業給毀了個一幹二淨,你說說,你有什麽值得我這麽費心謀劃的?都不用我報複,你就把自己的日子過得像泡在黃連水裏,我何苦再在你身上花心思?”
“不可能!”謝長寧被刺激得不輕,還是不願意相信容媚早就對他生了二心,這麽一對比,襯得當初信心滿滿幻想能說服容媚的他簡直像個笑話。或者說,謝長寧在原身面前高高在上久了,做慣了掌控者,堅決不允許他自己輸給容媚。
可笑的自尊心受到傷害後,謝長寧不惜用一切惡毒的語言來攻擊容媚,冷笑着看向容媚的肚子,眼神陰毒,嘴裏吐出的全都是詛咒,“那位坐擁天下,想要什麽樣的美人得不到?你這樣的殘花敗柳,怎麽可能入他的眼?再說了,後宮可從未有人承寵,你确定,你勾搭成奸的,真的是那位嗎?別是你生了癔症,為了報複我故意胡說八道的吧?那你可得當心了,我等着你和你肚子裏的野種曝屍荒野那一天!”
這人的嘴可真臭!容媚果斷拿了個茶杯,精準砸到謝長寧頭上,“嘩啦”一聲,茶杯碎了一地,容媚冷冷看着謝長寧,“還想挨鞭子?”
謝長寧不自覺的地抖了抖,強忍着內心的恐懼,虛張聲勢吓唬容媚,“你要是再敢胡來,我就把你的醜事全都嚷嚷出去!反正我現在也沒個好名聲,你們要是想磋磨我,我死也要拉你當個墊背的!”
這種話都能說出來,可以看出來謝長寧确實是黔驢技窮了。
容媚憐憫地看着他,覺得謝長寧的腦子實在是不太好使,“你這腦袋瓜子一天到晚的到底在琢磨些什麽東西?不會真以為你能拉我陪葬吧?史書全都白念了。”
實權帝王怎麽可能會為了這點名聲就被人桎梏住?歷史上皇帝們幹的破事兒可多了,搶兒媳婦的事兒都有,元佑帝這個算什麽?要是碰上個愛惜羽毛想要留下好名聲的帝王,這招倒也管用,說不準能像謝長寧預計的那樣,把容媚這個紅顏禍水給滅了。問題是,元佑帝是個愛惜名聲的皇帝嗎?這麽多人罵他暴君,他當回事了嗎?
拿這個來威脅容媚,簡直可笑。
要是謝長寧膽子再大點,拿這個去要挾元佑帝,那估計能順利送一家老小去黃泉,真以為元佑帝是那麽講理的人嗎?
謝長寧後知後覺想明白了這一點,被憤怒充昏了的腦子也逐漸找了回來,咬牙切齒地看着容媚,因為太過屈辱,脖子上青筋直爆,卻不得不強忍下這份侮辱,低聲下氣求容媚,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指甲狠狠紮進肉裏都沒感覺,只閉着眼求容媚放他一馬,“這事是你對不起我,日後你必然貴不可言,還請你別再同我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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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寧也不是沒想過容媚這是在扯虎皮說謊,可是一想到他去如意樓那天,突然出現替容媚撐腰的元佑帝,還有不久前又突然出現戳破他和蕭瑾柔的趙庭……謝長寧突然又不确定了起來,趙庭再傻也不會不知道他那麽做會把自己得罪死死的,兩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沒必要往死裏結仇,趙庭根本沒有理由這麽做。
但萬一,指使他這麽做的,是元佑帝呢?
謝長寧只這麽一想就渾身寒毛直豎,只覺得他全家頭頂上都懸着一把劍,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插下來。
容媚慵懶托腮,看着謝長寧認慫,只覺索然無味,故意問謝長寧,“還讓我自請下堂嗎?”
謝長寧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強忍着憋屈擠出一抹笑,彎着腰陪笑道:“是我方才言語有失,你我既然無緣,自然是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和離為好。”
謝長寧要是硬着脖子和容媚吵一場,容媚還能高看他一眼。現在謝長寧态度轉變的這麽快,容媚更覺得這東西沒骨頭,忍不住諷刺了他一句,“宣平伯倒是識時務。”
謝長寧咬牙,任憑容媚羞辱,心中對容媚的恨意卻到了頂點,這個賤人給他戴了綠帽子不說,還敢當面羞辱他!他就不信元佑帝對容媚是真心的,就算是真心的,也不過是看在容媚這張臉的份兒上。
以色事他人,色衰而愛馳,謝長寧堅信自己能等到容媚失寵的那天,到時候,說不定她都會成為禦花園裏的新花肥。
至于元佑帝……謝長寧眼神微閃,沒有子嗣的帝王……還是個暴君,真以為皇位就粘在元佑帝身下了嗎?
容媚看着謝長寧游移不定的神情,繼續刺激他,“那得看我心情,要是我不高興了,你們就洗幹淨脖子乖乖等着吧!”
謝長寧咬牙,餘光隐晦地掃過容媚的肚子,這個孩子,會引發多少動蕩……
再看看容媚現在趾高氣昂的樣子,謝長寧終于下定了決心,低着頭掩去眼底的寒芒,溫聲同容媚商量,“既如此,我們這就寫下和離書,你的嫁妝都鎖在府裏,和離之後,你盡管差人過來把嫁妝帶走。”
容媚似笑非笑地看着謝長寧,好心提醒他,“那是自然,我倒是願意相信你不會貪圖我的東西,但架不住謝府有些子眼皮子淺的人,還請你多上心。否則,到時候鬧起來,可不好看。”
反正最後丢臉的肯定不是容媚。
謝長寧臉上的狼狽之色一閃而過,繼續咬牙應下,“你放心,我會命人好好看着你的嫁妝。到底夫妻一場,有什麽東西損壞的,能補上的我都給你補上。”
這時候謝長寧倒是說了句人話,容媚淡淡掃了他一眼,點頭應下。
兩人相對無言,又是一陣沉默。還是容媚先開了口,“快寫和離書吧。”
謝長寧深深地看了容媚一眼,神情有些恍惚,一時間竟想不起來,容媚是什麽時候開始發生了變化,一直變成現在這個令他陌生的冷酷模樣。
或者說,容媚一直沒變過,只是在他面前僞裝的好?
謝長寧都忍不住懷疑,當初他和容媚的婚事,真的全都是他全部掌控謀劃而來的嗎?
事已至此,再想這些也沒用。謝長寧甩甩頭,抛開那些不必要的心思,心下斟酌了一番,提筆便寫好了和離書。
容媚已經徹底同他撕破了臉,拿了和離書,直接擡手傷了謝長寧兩個字,“滾吧!”
謝長寧這輩子都沒被人當面罵滾的經歷,恨不得容媚現在立馬暴斃,在看到容媚的肚子時,謝長寧艱難地忍下了這口氣,閉了閉眼,看都不看容媚,怒氣沖沖地踏出了大門。
海棠滿是擔憂地看着容媚,簡直要被容媚的大膽給吓死,“小姐,您怎麽能這麽說?您明明……”
容媚擡手止住海棠接下來的話,嚴肅地吩咐她,“馬上派人盯死了謝長寧,他要是去找清河郡王,你們想辦法探聽他們到底說了什麽!”
謝長寧明顯和清河郡王有牽扯,作為話本中接下來的皇帝,也是謝長寧和蕭瑾柔最大的靠山,容媚可是要搞死謝長寧和蕭瑾柔的人,哪能讓清河郡王像話本中寫的那樣,成功當上皇帝?
容媚辦事絕不會給自己留下隐患,不趁着現在掌控先機的時候弄死敵人,難不成還給敵人繼續擴大力量的機會?
海棠見容媚神情嚴肅,心中擔憂更甚,“小姐,您這是牽扯進什麽大事裏了?”
聽着怪瘆人的。
容媚給了海棠一個安心的眼神,笑吟吟地安撫她,“我就是怕謝長寧想借着清河郡王的勢力給我難堪,先讓人盯着他們。到時候謝長寧要是敢使壞,我也好收拾他!”
海棠登時就信了,氣憤不已,“宣平伯那個小人,确實能幹出這麽缺德的事!”
容媚則挑挑眉,等着謝長寧和清河郡王出招。
這麽大的一個把柄遞在他們手上,就是不知道能挖出清河郡王多少暗中的勢力?
容媚還在悠哉悠哉地等着清河郡王貪婪行動,再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沒成想容媚還沒等到清河郡王出手,先等來了元佑帝。
元佑帝的臉上還是看不出什麽情緒,一雙瑞鳳眼定定地看着容媚,語氣平靜地問她,“聽說,你懷了朕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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