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劉老太醫這幾天一直住在安王府,不僅要給蕭文星和裴恒熬藥,給青炎治療,蕭文星處更是一日三次的請脈,即使這樣,安王的近侍來請,他還是不得不放下手裏的活,拖着一把老骨頭去給安王把脈。
坐在床邊,手指搭在蕭文星的腕部,劉老太醫面上顯露出一絲詫異:“王爺的傷似乎好了許多。”
蕭文星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确實感覺頭疼好了不少,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劉老太醫又把了一會兒脈,仔細觀察了蕭文星的氣色和頭頂的傷口,最終點頭道:“只需再喝個三五次的藥,王爺便能下地行走了。”
蕭文星嘴角抽了抽,誰要喝你那個苦不拉幾的藥,再說了,我也不是喝藥好的呀。
心裏雖然是這麽想,但是面上蕭文星還是痛快的應了,等把人打發走之後又讓0107給他治療了一次。
熟悉的疲憊感襲來,蕭文星很快就睡着了。
中途因為生理需求醒過幾次,但是最終都抵不過困意,又睡了過去。
一次又一次的治療,等蕭文星再次醒來,外面依舊是天光大亮,陽光透過門窗撒了進來,蕭文星都有些恍惚,不知道這是今天還是昨天了?
他來這裏之後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睡覺,這都幾天了,居然連個房門都沒出過。
蕭文星一想到這個就渾身難受,他不是耐得住性子,待在一個地方的人,當時就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出去走走。
卻被來福攔着,跪在死活不讓他出府。
不出府就不出府吧,反正王府夠大,蕭文星記憶裏能玩的東西也不少。
他讓人拿了打馬球的東西,在院子裏當高爾夫玩。
蕭文星打着球也沒個目的的,揮杆力度時大時小,越過花圃小徑拱橋樓梯,後面跟着一群打着茶水漢巾的丫鬟小厮,十足的纨绔。
前面遠遠的看到一堵園形拱門,拱門後面是一排潇湘竹,蕭文星在道路這頭停了下來,遠遠的做好瞄準姿勢。
一揮杆,圓形的馬球呼嘯的朝着園形拱門而去,就在這時後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拱門後。
蕭文星臉色一變,大聲喊道:“快躲開。”
裴恒聽到聲音轉頭,就看到一個圓球極速朝自己飛來,還沒到自己面前,又聽到一道勁風,圓球被擊飛了出去。
蕭文星松了一口氣,連忙跑過來查看情況,等确認裴恒無恙之後,蕭文星走到一旁撿起落在一旁草地上的馬球。
剛剛要不是它在空中,突然違背常理的轉了個彎,主角的漂亮臉蛋可能就要破相了。
馬球上有一個凹進去的地方,上面還殘留一點泥土,蕭文星看向一旁不怎麽起眼的石子,帶着一點期待一點不确定的語氣問:“0107這個世界不會還有人會武功吧?就是那種飛花摘葉殺人無形的那種。”
作為一個擁有中二期,畢竟有很大可能還處在中二期的男人,蕭文星表示,誰沒夢想過身懷絕技,飛檐走壁呢。
十分熟悉小世界設定的0107很給了他肯定答案,這是一篇有一定武力設定的權謀文,但是武力值設置不高,重點還是權謀而不是武俠。
蕭文星眼睛一亮,開始打量四周,試圖找出剛才那個打偏馬球的高人,他要是能學個一招半式的,等回去之後,嘿嘿……
只是他前後左右看了一圈,一個人都沒看見,正當他要進拱門之後尋找的時候,裴恒一個跨步擋在了他面前:“王爺在找什麽?”
“沒什麽,”蕭文星突然到一點,他現在是王爺,要習武吩咐下人去找個厲害的來教他不就行了,不用自己找。
等想明白了,蕭文星也不在執着的找人,他看向裴恒疑惑道:“你怎麽跑這來了?傷好了?”
他剛剛看了,這裏是下人住的地方。
剛從青炎房間裏出來的裴恒,臉色不太好,青炎的手筋和腳筋雖然都已經重新接上,讓他的手腳不至于無法使用,卻再也無法恢複之前的狀态,一身功力無法施展不說,之後提攜重物,長距離行走都有些艱難。
裴恒從小與青炎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在看到青炎得知消息後的迷茫與痛苦,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安慰自己的樣子,裴恒就不由暗恨自己的無能。
恨不得立刻将林正抓起來鞭打挑筋,讓他體會體會青炎的苦楚,可是卻礙于他王府侍衛頭領的身份,無法對他做什麽,只能忍耐。
此時聽到蕭文星,不自覺帶上了一絲遷怒。
蕭文星看他的表情幾番變化,隐隐有生氣的感覺,蕭文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眼神游離:“那個,我不知道你會突然出現,咳,抱歉。”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腳尖不好意思的蹭了蹭。
裴恒心下詫異,視線打量着他,最後停在了他已經去了包紮的頭上,這人是不是把腦袋撞壞了,居然跟自己說抱歉?
或者說安王,居然還會道歉嗎?
一時兩人無人說話,來福看不過去湊到蕭文星耳邊,帶着一點不确定的語氣猜測道:“王妃可能是去看手下那個叫青炎的侍衛去了,那侍衛在地牢裏受了些傷,好像挺嚴重的。”
在地牢裏能受什麽傷?蕭文星又不傻,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這可是沒什麽人性的古代,還保留着嚴刑逼供那一套。
蕭文星突然想起來他之前捏來福胳膊的時候,明明沒使什麽勁,他卻疼的龇牙咧嘴。
來福也是剛從地牢裏放出來的。
蕭文星上下打量了來福一遍,沒看出什麽,直接問道:“他們也打你了?”
來福朝他讨好的笑了笑:“奴才沒有伺候好主子,這都是奴才該得的。”
蕭文星臉色一下就黑了下來:“哪有什麽該得的?随便便就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蕭文星說完這話,就看到來福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錯愕,但又很快恢複了恭順。
他低着頭不敢直視蕭文星,語氣十分恭敬:“王爺您身份尊貴,自然有權利處置府裏的下人奴才。”
蕭文星看他這個樣子突然想起了安王之前的行事作風,對府裏的下人說打就打,說殺就殺,根本就不拿人命當回事兒,難怪這些人都這麽怕他。
蕭文星看向裴恒:“你那個侍衛怎麽樣了?”
裴恒将剛剛主仆二人的互動盡收眼底,他他的表情帶上一抹諷刺,直視蕭文星:“林侍衛下那麽重的手,青炎即使養好了傷又如何,手腳筋脈盡斷,日後生活艱難不說,一身武藝盡廢。”
這,這麽嚴重啊?蕭文星吓了一跳,他剛知道這個世界有人習武,現在就聽到有人被廢了筋脈,這跟斷人後路有什麽區別?
蕭文星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将林正送去官府衙門,以他犯下的那些事兒,都夠他死個五六次的了。
但是他突然反應過來好像不能這麽做,至少現在還不能。
林正是安王的心腹爪牙,知道很多安王做的腌臜事,如果他把這些事兒都說了出來。對現在的蕭文星來說是個不小的麻煩。
蕭文星現在最重要的事兒,是保護好主角,讓故事線回到正軌,要不然他和主角的小命都難保。
事有輕重緩急,但是他雖然現在不能把林正送到牢裏,也不能讓他再當這個王府的侍衛頭領了,要不然還不知道他要仗着這個身份做多少壞事兒。
蕭文星覺得連安王都一命嗚呼被他代替了,林正這個幫兇不應該還活得逍遙自在了。
只是這件事不能做的太突兀,讓別人懷疑他是假冒的安王。
蕭文星摸着下巴思索對策。
裴恒暗中一直在觀察他的反應,就像他之前說的,報複林正不難,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幕後支持他的人。
林正要是一直留在安王府就不好對他下手,傳聞安王喜怒無常,現在聽他的意思似乎對林正有些不滿,那就讓他再添一把火。
蕭文星視線掃過一直靜靜注視着自己的裴恒,突然有了個好主意,向前跨了一步,他倆本來離得就近,這下幾乎貼到了一起。
裴恒心裏咯噔一下,正欲後退,誰料這時蕭文星突然出手住了他的腰,将他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裴恒心下惱怒,手指已經握住的藏在衣袖裏的銀針。
就在這時他聽見蕭文星放緩了聲音,用一種膩死人的口吻說道:“你也別太生氣,為了這樣一個人不值得,他既然惹到了你,我替你出了氣就是了。”
裴恒停下動作,看向蕭文星,誰料這一擡頭就是對上了蕭文星的溫柔視線,他就這麽看着自己,眼神裏充滿了溫柔和包容,還帶着一絲寵溺。
裴恒覺得安王可能真的撞壞了腦袋。
可蕭文星卻毫無所覺,他看着來福,用恢複了正常的語氣吩咐道:“你去告訴林正,他明天不用來了。”
“啊?”來福一下沒明白蕭文星是什麽意思。
“從今天開始,林正不再是王府的侍衛頭領,讓他從哪來的回哪去。”
蕭文星跟來福說完,看向裴恒的眼神依舊是溫柔,語氣依舊和緩:“這樣處理你滿意嗎?有沒有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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