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得到與失去
第4章 得到與失去
“阿念啊,”二叔拉着許念的手,一副有苦說不出的哀相,“你二叔我就文強這一個兒子,剛過三十,婚都沒結,要是被判個十年二十年的,出來以後這輩子就完了!”
“阿念也不過二十五,您是想拿他換文強?”
陸文州擡了下眉梢,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二叔。
他二叔也起了勁兒,板着臉道:“文州,文強也算是你兄弟,你怎麽能不管他?”
陸文州不甚在意:“那您怎麽不問問他明知市裏要檢查還不好好整治?警察是在哪兒抓的文強您是不是忘了?”
金門會所,警察抓人的時候陸文強腿上還坐着個濃妝豔抹的大姑娘。
許念頭都大了,酒勁兒催得他有些犯迷糊。
伸手推開抓着自己的二叔,溫言道:“我盡力幫您,可您也得勸勸強哥,不是說公司交到他手裏他就可以不管了,還有那個賭瘾,該戒還是得戒的。”
以許念的身份,今夜他是不該說這些話的。
可他不說,陸文州跟他二叔就要僵持不下,宴會不散,自己也無法回去休息。
陸文州二叔臉色一變,心底裏大概是對許念的這番話有些意見,奈何對方現在風頭正盛,自己兒子的事還得求人家幫忙,連連點頭道:“好好,我回去就把那個畜生教訓一頓!保證不給你和文州再添麻煩。”
“咱們都是一家人,那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許念見二叔還要倒酒,忙端起酒杯,怎料那酒卻是想着陸文州去的。
“文州啊,二叔剛才說了些氣話,你別往心裏去,二叔跟你賠不是。”
陸文州冷眼看着他将酒盅裏的酒一仰而盡,視線看向身旁略有尴尬的許念,目光裏帶着那麽點兒嘲弄的意思。
Advertisement
家宴結束後,陸文慧想要找許念聊天,被陸文州擋在門外。
她一臉不樂意,嚷嚷着要進去,這把陸文州惹火了,呵道:,“他在裏面洗澡你也進去?”
陸文慧被罵得頭一縮,不敢再出言造次。
她對陸文州是有些怕的,其實不止她,陸家上下對陸文州都有些忌憚。
平時的陸文州脾氣很好,待人又大度,尋常事他都不會動怒,唯獨一點:不能敗壞家族聲望。
這是逆鱗,觸了是要挨罰的。
如此恩威并施的管理方式遺傳自他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代當家。
陸文州跟陸震十分相似,從輕易不會退讓的性格到滴水不漏的為人處世,以及那涼骨子裏的薄情。
外人都道陸氏有個心慈仁義的當家,殊不知他的心又冷又硬,就連族人都被蒙混過關,卻獨獨沒有瞞住許念。
這個男人只管責任內的人和事,除此之外一概視而不見。
那種對待感情的淡漠,不知該說是一種缺失,還是與生俱來的天性。
許念在浴室裏聽到陸文慧的聲音,知道對方來找過自己,酒後的疲憊讓他提不起精神,任由陸文州将人趕走,自己也好躲個清閑。
從浴室出來後,他穿着浴袍爬上床,此時陸文州正戴着副無框眼鏡浏覽財經新聞。
陸氏的産業遍布全國各地,萬興不過是一處小到不能再小的房地産開發公司,陸文州交由許念打理,這也是陸震臨終前的意思。
許念湊過來的那一刻,陸文州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将他摟到懷裏,兩人貼得近了,他嗅到了許念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頓時有些心猿意馬,再也看不進一個字。
許念被陸文州捏着下巴接吻,唇舌糾纏片刻,他推開男人,不滿道:“還沒跟你算賬呢!”
陸文州眉開眼笑地靠在床頭看他,“算什麽賬?咱倆之間算得清嗎?”
許念擡腿騎到了他的小腹上,頗有種要反了天的架勢,“二叔那事兒你明明能辦,還非要人來求我,你說我這臉往哪兒擱?”
陸文州默不作聲地摘下眼鏡,一雙手掌在許念的大腿上來回摩挲,很快就鑽進了浴袍下面。
“這不是讓大家都知道知道你在我這兒的位置麽。”
…
…
“我什麽位置?”他問陸文州。
陸文州猛地翻了個身,把人壓在身下,笑得一臉得意,“你說你什麽位置?”
許念注視着男人的眉眼,有那麽一刻,他覺得陸文州是要來真的,畢竟除了自己,再沒人爬上過這張鴛鴦床。
然而這感覺并未令他釋懷,反而更加難受。
形容不上來,就是覺得胸口的位置脹得發酸。
許念強迫自己不要陷入自我折磨的怪圈,開口向陸文州撒嬌,聲音軟得像塊拉着絲的貴妃糖,“文強那事兒抽空給人辦了吧,又不難。”
陸文州就知道他要說這個,故意虎着臉逗人:“反了你,在我的床上還敢提別人?”
許念笑着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咬上陸文州的耳垂吹氣:“老子就是要反,怎地?”
即便兩人在傍晚時有過一次,陸文州的熱情仍未減分毫,到最後快要散架的不止是許念,還有這張堪稱古董的鴛鴦床。
痕跡遍布的床單被揉成一團丢在地上,陸文州抱着許念享受着漫長餘韻。
昏昏欲睡中,許念聽到陸文州似乎說了什麽爸爸,什麽媽媽的,他被周公喊得急,嘟囔着:“有事兒明天再說。”閉上眼睛很快沉入夢鄉。
陸文州無奈吻了吻他的額頭,貼在許念的臉頰将剩下的半截話說完:“你這些年的辛苦大哥都看在眼裏,管他們說什麽,有我給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