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昨日今朝
第21章 昨日今朝
這一夜許念被折騰得夠嗆,陸文州是鐵了心要收拾人,他逃都無處逃。
雙手反剪在身後用皮帶捆住,褲子還被人給扒下來,緊跟着屁股上挨了重重一巴掌,疼得許念破口大罵,什麽“流氓混蛋王八蛋”的,他罵的越大聲,陸文州下手就越重。
到最後滿屋子只剩“啪啪啪”巴掌聲,許念疼得眼淚直冒,卻還是屈辱地咬着被角一聲也不吱。
折騰了半個小時,陸文州這才把人給翻過來,指着他的鼻子警告,“再他媽出去跟人胡鬧,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許念含着淚頂嘴,一雙眼睛瞪得滾圓,“你胡鬧的時候跟我報備過嗎!”
陸文州險些給他氣背過去,牛似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心裏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誰不知道他陸文州從不輕易許諾,凡是答應了就絕無反悔的可能。
他以為昨晚已經将意思傳達得足夠明白——自己願意收心,願意陪着許念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
然而今早,在看到許念空空如也的手指後,沒來有一陣心慌。
他當許念是需要時間接受,誰曾想人家是壓根就沒把那枚戒指放在眼裏。
“好啊,在這兒等着我呢?”陸文州拿手指點着許念,眼眶氣得通紅,“那我以後也跟你報備行了吧!”
許念心酸得啊,滿腹委屈無處發洩,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裏啪啦往下掉,“陸文州你王八蛋,王八蛋!”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下一刻就會暈厥。
看得陸文州頭皮發麻,一陣心絞痛。
眼下是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孩子,也是護了快半輩子的愛人,他把他都逼成這樣了,又怎麽會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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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州甚至喪氣地想,算了,年輕人有哪個是不愛玩的?阿念都乖順這麽多年了,現在想玩,那自己就讓他玩,大不了他也等他十年,只要他們不分開,別說十年,就是一輩子他也等得起。
“以後想玩什麽跟我說,”陸文州蹲下身,如同一只走投無路的獸,伸手替許念擦淚,拇指溫柔地摩挲過他的眼角,“不用旁人,我帶着你玩。”
許念擡起一張蒼白的臉望過去,張了半天嘴,才啞聲道:“陸文州,我不會永遠都待在你身邊的。”
話音落地,他看到陸文州先是愣了下,而後眉頭越蹙越緊。
他以為對方沒聽明白,剛要張口再重複,就見陸文州“騰”一下站起身,像頭煩躁的獅子,在房間中來回踱步,口中不停念叨着,“走?你往哪走?你為什麽要走?你有什麽理由要走?”
許念有些害怕,他第一次見到陸文州這副模樣,他不知道自己的離開居然能讓男人失态到這個地步。
許念想勸他先坐下,誰料陸文州猛地撲上來,掐着他的脖子将他重重釘在床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我不許!你敢走試試!”
許念呼吸不上來,他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對方掐斷了,求生欲讓他開始胡亂掙紮,指甲抓在男人鐵一般剛硬的小臂上,抓出了無數血痕,仍沒撼動半分。
耳鳴聲鋪天蓋地越來越大,許念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就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陸文州突然放開了他,氧氣貫入的瞬間,許念劇烈咳嗽起來。
第一次,陸文州沒有伸手幫忙,他冷眼旁觀,耳邊反反複複都是許念那句“我不會永遠都待在你身邊”。
他感覺自己要瘋了,洶湧的怒火将他燒得痛不欲生,他揪着許念的領子狠狠摔向床頭,幸而那是軟包,在一陣惡心的暈眩後,許念感覺有人掐住了自己的腰。
他在無邊的恐懼面前凄厲大叫,“陸文州,你不要逼我恨你!”
“你敢恨我一個試試!我他媽養了你十年!十年!你還要恨我?許念!你有沒有良心!”
陸文州咆哮着,毫不留情地鑿了進去。
許念眼前一白,疼得叫都叫不出來,他拼命向前爬,又被人抓着腳腕拖了回來。
許多年了,他再也沒有經歷過這種絕望。
上一次還是在十八歲時,他趴在那張鴛鴦床上,承受着男人疾風暴雨般的掠奪。
原來已經過去這麽久,原來兩人之間的身份和地位自始至終從未變過。
他依然像個婊子一樣爬上男人的床,靠着出賣身體尋求庇護。
明明他們之間有着那麽多的不愉快,為什麽自己還不長教訓?
為什麽還要抱有期望?
為什麽還不死心?
為什麽還······
許念,你到底在期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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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性事,許念在暈厥和被痛醒中來回數次,及至天邊泛出魚肚白,他的整個下半身已然麻木。
屋子裏漂着隐隐的血腥味,他聽到陸文州在喊他的名字,只是那聲音遙遠得像是來自天邊,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疲憊,像是個長途跋涉太久的旅人,除了休息,其餘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
再次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粥飯的香氣将許念勾醒,環顧四周,他花了好一陣才想起昨夜發生了什麽。
偏偏始作俑者正坐在床邊沖着他微笑,許念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張了張嘴,發現嗓子壓得根本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