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也不是誰都行
第49章 也不是誰都行
等到陸文州趕來,許念已經不知在外坐了多久,衣服濕噠噠黏在身上,抱着雙臂蜷縮在花壇邊,大老遠看過去伶仃得有些可憐。
陸文州乍一見險些被氣出心髒病,他感覺自己胸口一抽一抽的疼,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都不見平複,不由将步子邁得更大,幾乎要聽到呼啦呼啦的風聲。
在來的路上他就不斷告誡自己,不要急,要有耐心,先問清楚怎麽回事。
他都做好心理建設了,這個不聽話弟弟總能給他新的“驚喜”!
許念感覺有人在拍自己肩膀,擡頭時目光迷離,臉上帶着如同醉酒後的潮紅。
“你來了。”他如癡如醉的笑,璀璨的霓虹燈下,那笑容美好得像是幻影。
陸文州是誰?拜前些年的濫情所賜,他對這玩意兒可太熟悉。
頃刻間什麽狗屁防線都沒用了,黑着臉蹲下身,他為許念按壓胸口,就連本人都不曾察覺,那貼上去的手掌在微微發抖。
腹部、大腿,再要往下查看時,被一雙柔軟的手捧住。
熱烈的吻來得措不及防,明明沒有酒氣,許念的嘴唇卻燙得驚人,親完用舌尖舔過嘴唇,他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路燈、車燈、月影、星光……
身邊無數明暗變幻,映照着那張清秀俊逸的面龐,純粹幹淨,嘴角隐隐有一個可愛的梨渦。
與之相反的是眼神中那明晃晃的癡纏,和對欲望的坦蕩,活脫脫就是只勾人的妖精!
這裏是酒店,公共場合,車輛進出頻繁,興許已經有人看到這一幕也說不定。
陸文州憋着悶火将準備好的毯子展開,包裹住許念濕冷的身體,站起時看到保安正向這邊走來,應該是怕出事,盡職盡責的詢問二人關系,并一定要帶他們去大堂做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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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幾句話的功夫,許念已經等不得,主動纏上了男人的肩膀,臉蹭在對方的脖頸間厮磨,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音節,在沒有得到回應後,竟大着膽的舔了下對方的喉結。
保安看得整個人都僵了,陸文州邊躲開懷裏人的性騷擾,邊向那小年輕遞去一個危險的眼神,“去做你的事,不該看的別看。”
半個小時後,車子駛進小區。
被安全帶困在副駕駛上的人仍不安分,他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夠痛快,一路上纏着對方的手臂四處點火。
陸文州自始至終都板着張臉,對許念露骨的挑逗冷眼旁觀,弄得對方心生不滿,眼淚汪汪的嘟着嘴。
任誰在大半夜接到另一半的求救電話都不會高興。
更別提他還是背着他出去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他是被下了什麽藥,這已經不是有沒有防備心的問題了,這就是在犯蠢!還是他媽不要命的犯蠢!
陸文州越想越氣,進了家門甩手就将許念丢到床上,欺身壓下時整個人如同一頭瀕臨爆發的獅子——鬼知道他的一忍再忍是為了什麽,尊重、信任、忠誠······他已經在盡力彌補。
這些天他連他半根指頭都不舍得動,就差把人當祖宗供起來了!
這笨蛋居然主動跑去給別人創造機會?
行啊,有膽子做到這一步,那不如就由自己來成全!
沒有任何準備,甚至沒有溫情,許念像條受驚的魚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剛剛還風情萬種的眉目因無法忍受痛楚而扭曲,口中發出的呻吟卻是甜膩而歡愉。
“要……..”
他張開雙臂,向面前人索求。
這一刻,陸文州天人交戰了大概兩三秒,還是選擇将對方翻了過去。
他看不得那雙霧蒙蒙的眼,可憐見兒的,要心軟。
······
······
“摸摸我。”
如同一頭發情的雌獸,不顧廉恥,毫無自尊,只是一味的順從着本能。
在察覺對方許久未動後,他又帶着埋怨扭頭去望,全不顧自己被熏得滿面緋紅,和眼底欲求不滿的光。
——這老王八蛋在磨叽什麽!
兩人對彼此最深的了解俱來于自床上。
許念是典型的心口不一,做之前百般推拒,做起來就成了貪嘴的饞貓。
情到濃時他玩得大膽又花哨,會主動選擇想要的姿勢,咬着手指眼神妩媚,身體卻軟得像團棉花,縱使是嘗遍天下珍馐的陸文州有時都會被他浪得頭皮發麻。
魚水交融,共赴巫山,最完美的的契合總能激發出內心深處本能的愛意。
接吻、愛撫、纏綿······
肢體的撞擊伴随着壓抑的男中音,落在陸文州耳畔如同一首激昂澎湃的交響樂,擁有足以将理智擊垮的催情效果。
他将許念擁入懷,雙臂發力死死勒住對方胸口,親吻骨節突出的後脊。
……
……
許念叫得喉嚨都啞了,用盡全力抓在對方肌肉繃緊的小臂,不住搖頭。
夠了,已經夠了,他不想再要,他吃飽了!
可在情事上,這個男人給的,永遠比他要的多。
如同灰姑娘的魔法,随着藥效退去,四肢百骸逐漸恢複知覺,鋪天蓋地的疼痛讓許念全身都在顫抖,再也沒有最開始勾引人的勇氣,唯有不斷求饒,期望對方能夠放過自己。
奈何沒用,陸文州是鐵了心要給他一個教訓。
他被翻來覆去折磨,手臂軟軟搭在對方肌肉緊繃的肩膀上,仿佛一條随波逐流的小船,在波濤翻湧的水面上不停颠簸。
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前,他感到深深委屈。
明明忍了那麽久的不适,明明沒有向任何人妥協,可為什麽換來的還是這種折磨?
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天後的傍晚。
許念渾身上下散了架似的疼,更倒黴的是他還在發高燒。
環顧四周,房間空空蕩蕩,沒發現半個身影。
他頭重腳輕的下床,沒注意手背上的滞留針,疼得“啊”了聲,幾乎是下一秒,門被用力推開,男人高大的身影闖入眼簾。
許念反應遲鈍,迷迷糊糊盯着對方看,沒等開口,就被攔腰抱回到床上。
“我,想去衛生間。”
他拽着對方胸口的家居服,難受的閉了閉眼。
陸文州一言不發抱他出門,将人放到馬桶上,也不走,就那麽倚靠着門框直白的盯着看。
許念已經燒得沒了羞恥心,坐着小便完,又被抱回床上。
“再睡一會兒吧。”
他聽到陸文州對自己說,而後被子被拉緊,額頭迎來一個羽毛般短促輕柔的吻。
許念沒力氣思考,幾乎是音落地的下一秒,再次陷入了沉睡。
興許是之前醒了一次,這一覺睡得不如之前安穩。
他遇上了鬼壓床,無形中有一雙手拽着自己不停下墜,許念怕極了,可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睛,在被黑暗完全包裹之前,他下意識喊出了心底那人的名字。
“文州!”
陸文州正坐在另一側看新聞,實際上,在這一天一夜裏他幾乎沒怎麽合眼,每隔三小時就要遵照醫囑為許念擦身換藥。
這讓他想起曾經二人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所以絲毫不覺得累。
在聽到許念的呼喊,陸文州立刻丢了手裏的平板去查看,察覺愛人正深陷夢魇,他俯身去親吻那雙顫抖濕漉的睫毛,握着對方的手輕聲呼喚,“不怕啊阿念,不怕,大哥在。”
許念在這一刻猛然睜開雙眼,胸口劇烈起伏,盯着男人隐在暗處的眉目許久,腦海中的記憶紛至沓來,他終于想起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于是,無力的推搡,“別碰我。”
陸文州依言松手,轉身開了夜燈,同許念一起并排靠在床頭。
淡黃色燈光籠罩了半個屋子,他們只是靜靜呆着,誰都沒說一句話。
就這麽停了大概四五分鐘,就在許念即将再次昏睡前,才聽陸文州問自己:“前天晚上跟誰吃的飯。”
“一個施工單位。”他壓着自己的太陽穴回答,聲音沙啞。
“哪家?”對方不依不饒。
“說了你也不認識。”
“你不說我怎麽認識。”
“··..····”
許念徹底煩了,蒼白着臉看過去,“你非要這樣?”
陸文州沉默的同他對視,看不出喜怒,強硬的态度已然說明了一切。
“我不想談。”許念心虛,先移開視線。
好在對方沒再說什麽,為他将被子拉好,又安撫着拍了拍兩下,開口時仍不帶半分情緒,聲音卻低沉到令人脊背發涼,“阿念,你明白我最在意什麽,別讓我真的發火,你知道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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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秀秀接到了一個神秘任務。
她那消失了整整三天的老板在中午下班前突然出現在公司,并親自交給她一小包泡剩的茶葉渣,命令讓她去調查清楚成分。
盧秀秀一時間摸不着頭腦,跑去問彥鶴,這種事應該去哪兒查?
彥鶴也不清楚,兩人在電腦上百度了一中午,最終決定由盧秀秀那實力雄厚的爹出馬搞定。
“你給他下藥了?”彥鶴在盧秀秀走過後向方振通風報信。
電話另一邊傳來戲谑的笑聲,卻對他的問題避而不談,“你有沒有想過,阿念為什麽要讓一個嘴上沒把門的小丫頭來查?”
彥鶴不懂他什麽意思,聽方振淡淡道:“做你分內的事,盯好他,別總胡思亂想,你也想不明白。”
在許念消失的三天裏,聞舒幾乎要把他的手機打爆,好不容易将人約出來,當場就被吓了一跳。
“你這三天是去逃荒了?”他不可思議的盯着許念瘦了一圈的臉看。
許念苦笑,“等你哥的事辦成,你真得好好謝謝我,老子為了你命都差點兒搭上。”
聞舒眉頭一皺,“他不是不打你嗎?”
“我也沒說被打了啊。”許念不太想談這個,先一步拉開玻璃門走進。
兩人都沒吃午飯,聞舒請客,就近在萬興樓下找了個家常菜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