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chapter16
路西菲爾在進入熱情之前，是個無拘無束的雇傭兵，口碑惡劣。至于他成為雇傭兵之前的發生過什麽事情，無人知曉。
他的存在，讓迪亞波羅感到惶恐。因為迪亞波羅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對這個男人起真正的殺心。
他甚至貪戀他的溫暖，渴望從路西菲爾那裏獲得更多。
路西菲爾總能讓他回憶起多娜泰拉，像是魔怔一般。他與路西菲爾從來都只在看不到一點光線的房間裏做.愛。
迪亞波羅同樣看不清路西菲爾的模樣，所以總會下意識地誤以為他是多娜。
可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于是他又開始追查多娜泰拉的下落。
一如既往查不到什麽。他抛棄多娜後，多娜泰拉買了一張飛往舊金山的飛機票，之後的時間裏她消聲滅跡。不過，他發現了一件事情。
——『多娜泰拉』實際上跟路西菲爾是同齡人。她似乎騙了他。
迪亞波羅為此特意去了一次都靈，在烏納本家的年輕女傭們裏打聽到多娜确實沒有哥哥，但她有一個叫安吉羅的遠方表哥。
這個表哥父母雙亡後，被多娜父親，也就是烏納家主接到本家收養。他的存在感極低，是個非常陰暗的家夥，喜歡虐殺小動物。
他曾經将多娜養了幾年的貓殘忍解剖。多娜恨透了他。
但聽說他十二歲那年就被送進了軍校，很受學校老師和同學的喜愛。就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女傭們都是在安吉羅被送去軍校後才進入烏納家幹活的，所以她們從沒見過安吉羅，同時也很少在本家見到多娜泰拉。
準确來說，是她們不被允許看見多娜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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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允許。多娜泰拉在安吉羅去軍校後一直都被關在房間裏。
有女傭說，她曾碰見過房間門打開的時候，粉嫩的少女房裏根本沒有被居住過的痕跡。
迪亞波羅也試着尋找老一輩的傭人，一無所獲。因為他們都在目睹一起惡性殺人事件後被家主集體辭退。
死亡的人與兇手都未被公布，草草結案。
十幾年前的老案子，迪亞波羅連檔案都找不到。
煩躁的迪亞波羅還發現路西菲爾在背後做的小動作，不僅偷偷調查多娜，還帶了一個小孩回家！
他回到那不勒斯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路西菲爾發定時郵箱作為警告，鬼使神差走去了路西菲爾新據點的街道。
非常不幸地，迪亞波羅再次遇到了那個裝扮奇怪的埃及男人。迪亞波羅心底鈴聲大作，他明白自己是被盯上了，他之前也派人處理過這個男人，但派出去的人全軍覆沒。
他想過要自己親自出手，沒想到那個男人倒是自己找上來了。
這次迪亞波羅在攻擊來臨之前就察覺到了。他躲得很快，沒被碰到。
之後他幹脆利落地删減時間，用『緋紅之王』貫.穿男人的腹部。誰知男人居然在裝死。
那個雜碎只剩一口氣都要與他同歸于盡。
男人自稱是阿雷西，眼神陰冷地掐上他的脖子，不停碎碎念着：“混蛋，痛死了啊！我可是進化成鎮魂曲的人物，怎麽可能這麽脆弱？去死吧！”
迪亞波羅大腦充血的時候，堅定地相信自己是『帝王』，絕對不會這麽容易死在一個垃圾手裏。他戳瞎了阿雷西的眼睛，一路逃命，逃到了路西菲爾的安全屋，頗為狼狽。
變小後的迪亞波羅的記憶本該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的。但他是雙重人格，消失記憶的，只有多比歐。
所以這才是多比歐會在他們變小期間陷入沉睡的最大原因。
*
路西菲爾開門的瞬間，他跟那個黑發的小蘑菇頭對視，就好像捉.奸一樣戲劇性。
“他是誰！”小粉毛如炸毛的貓，指着小蘑菇頭。
小蘑菇頭面對比自己矮上些許的小粉毛毫無膽怯之意，“喬魯諾·喬巴拿。路西菲爾先生已經同意我住進來了。”
“什麽！”小粉毛像只尖叫雞，“路西菲爾！你是這個騙子！”
“啧。不是找到下家了嗎，還回來幹什麽？”路西菲爾掃視那張分外眼熟，卻比多比歐稚嫩的小臉蛋，突然想通了什麽。
如果不是他的孩子的話，那就是本人——多比歐。是受到了替身攻擊嗎？
路西菲爾詢問過普奇關于阿雷西的替身能力，是将人變成孩子，而且幼化期間關于長大後的記憶會消失。
但是這小粉毛卻與多比歐懦弱的性格截然不同。
路西菲爾下了一個模糊不清的結論後，懶得解釋，轉身走回客廳。兩只小尾巴溜溜達達跟着身後，小粉毛在路西菲爾背後怒瞪小蘑菇頭。
小粉毛無理取鬧，“我就要回來！所以你現在可以把這個一臉傻樣的蘑菇頭趕走了！”
路西菲爾坐在沙發上，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卻對着小蘑菇頭說話：“喬魯諾，把門關上。”
小喬魯諾點頭，“那他呢？”指的是小粉毛。
路西菲爾頭也不擡，手指噠噠噠敲着鍵盤，“不用管他，到時候他自己會走。他只是在尋求我的庇護而已。”
迪亞波羅警惕地看向路西菲爾，“你什麽意思？”
“你自己清楚。”路西菲爾擡頭，直戳了當，帶着調戲的意味，“你知道我有多麽窺.觊你的屁股。”
“但我不是戀.童.癖，所以對于現在還是孩子模樣、幼童心智，甚至記憶缺失的你，我不會下手。但請別讓我在工作之外的時間逮到長大後的你，那個時候，我就不知道我會做什麽了……”
鍵盤依舊噠噠噠作響，迪亞波羅沒有吭聲。他在思考自己到底暴露沒有，就聽見路西菲爾又說到：“對了，你之後要是敢跟BOSS告狀的話，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很好，沒暴露。迪亞波羅心道。但是路西菲爾把他當成多比歐了——該死的，這個下.賤的男人居然到現在都不肯放棄多比歐嗎！
*
路西菲爾整理完情報組發來的關于下一個任務目的人物的資料，伸了個懶腰，轉頭發現兩只鬧騰的小崽子已經在短沙發裏安靜地靠在一起睡着了。
那只粉毛的看起來最小，卻最兇。他非常霸道地扒了小蘑菇身上的章魚睡衣，套在自己身上，還蠻橫無理地不允許他穿其他的衣服。
如果不是路西菲爾出面，小蘑菇頭怕是得委屈巴巴，身上只剩下一條小胖次了。
路西菲爾一手一個抱起丢到床上，躺在他們中間沉沉睡去。
迪亞波羅驟然睜開眼，發現喬魯諾正緊盯着路西菲爾裸.露在背心之外的小腹。
迪亞波羅知道自己是大人變成的，于是他開始懷疑喬魯諾是不是也與他一樣。
他表情一臭，起身拽過喬魯諾金色瓢蟲睡衣的衣領就要往外走。
路西菲爾被他們的動靜驚醒，他睡眼朦胧地瞥了眼兩個鬼鬼祟祟的小崽子，不負責任地嚷了聲：“別打架啊。”又閉眼陷入睡眠狀态。
迪亞波羅将比自己高的小蘑菇頭拽到浴室，低聲質問，“喂，你在看什麽？！”
喬魯諾說出一個出乎迪亞波羅意料之外，“妊娠紋。”
“什麽？”迪亞波羅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有很明顯不同于周圍皮膚的白色紋路，在路西菲爾先生肚子上，那是妊娠紋。我看了好幾天了。”喬魯諾垂下眼簾，“我母親也有，她說那是為了生我才留下的。”
因為這個東西，他經常被母親辱罵，所以他印象深刻認得那是什麽。
迪亞波羅知道路西菲爾身上的白色紋路，但他并不知道那是妊娠紋。路西菲爾之前光着給他洗澡的時候，他能在路西菲爾大腿甚至屁股上看到這個，還好奇地問過。路西菲爾只是含糊不清地說他也不知道，還說是迪亞波羅看錯了。
迪亞波羅幾乎要尖叫出聲，他捂着嘴控制音量，“你是說，路西菲爾身上有妊娠紋？！他不是男人嗎！”
小喬魯諾表情認真，“是的，所以我看了好幾天，我也希望是我自己看錯了。”
迪亞波羅大腦陷入宕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