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在李團長家坐了一會兒，江俏就準備帶着團團回家了。
紅春嫂子把她一把拉住：“走啥走，就在家裏吃飯。”
江俏說剛到島上家裏還沒收拾，紅春嫂子又立馬看了顧林城一眼說道。
“你就是客氣，林城這次從家裏一回來，就馬上讓上面給安排了房子，這些天只要是在家，就把家裏裏裏外外的收拾，那桌子椅子床你都看見了吧，全都是他現找人打的，緊趕慢趕的忙了好些天呢，你那屋子我去看過了，比我們家還要幹淨，有啥好收拾的。”
家裏江俏已經看過了，倒是跟紅春嫂子說的一樣，不過顧林城本來就是個愛幹淨的，就算是她不來，顧林城一個人住，肯定也不會讓屋子裏亂糟糟的。
聽紅春嫂子這麽說，江俏笑了笑說道：“他是個愛幹淨的人。”
紅春嫂子擺擺手：“除了愛幹淨，主要還是想你們過來，你是沒見他那一有空就往家裏跑的樣子，島上要是有人找他，不去你們家裏都找不到人。”
她說的誇張，江俏也不知道回什麽好，但心裏多少還是被紅春嫂子這些話給觸動到了，她轉過頭往顧林城那邊看了一眼，心想他真的有紅春嫂子說的那麽期待自己跟團團來随軍嗎？
江俏執意要回家，紅春嫂子就也沒有多留，和李大娘一起把她和顧林城送到院門口。
顧林城叫了一聲正在院子裏和哥哥姐姐們玩兒游戲的團團，團團立馬起身跟哥哥姐姐們揮手再見，然後跑過來撲到了顧林城懷裏。
江俏跟李大娘她們揮揮手正要走，又想起來之前顧林城回家的時候紅春嫂子給她送了那麽多東西，她還沒跟人道過謝呢。
就轉身說道：“對了，嫂子，你讓林城送過來的東西我還沒謝謝你呢，還有那條裙子我也很喜歡。\"
紅春嫂子一聽，先是擺手說一點兒小東西不用謝，然後又眉頭一皺，疑惑起來：“裙子？什麽裙子？”
江俏立馬回頭看了顧林城一眼，見顧林城還低頭跟團團說話，她才繼續跟紅春嫂子說道：“就是一條米色連衣裙啊，林城說是你送的。”
紅春嫂子思考了片刻後，擺手說：“嗨，那條裙子啊，林城是不是沒跟你說清楚，那哪兒是我送的，是我們一起出島的時候，他讓我幫着選的，說是要送給你的，我就幫着選了一條。”
“怎麽樣？那裙子你試了沒，合适不？”
江俏怔了一下，想起那條裙子到現在還塞在她的行李裏面沒有拿出來過，于是含糊着點了點頭：“試了，挺合适的。”
紅春嫂子笑起來：“合适就行，林城說你喜歡素顏色，我看那裙子樣子簡單耐看，想着你應該喜歡。”
“裙子很漂亮，我挺喜歡的，謝謝嫂子。”江俏說。
“你看你，客氣個啥，再說了，我就是幫忙挑了一下，用不着謝我。”
江俏張張嘴正想再問點兒什麽，就見顧林城跟團團已經結束了談話，正往自己這邊看呢，于是便閉上嘴沒有再問。
“行，那嫂子我們先回去了。”
“好，今天回去休息休息，明天跟林城一起到家裏吃個飯，我讓老李去叫你們。”
江俏答應下來，跟紅春嫂子和李大娘揮手道別後，就快步朝顧林城那邊走去。
顧林城一直抱着團團站在那兒等着江俏，等江俏過來了，他才繼續往前走。
江俏擡起頭看了看顧林城，其實他送那條裙子的時候，江俏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什麽“紅春嫂子買了穿不下所以送給她”，那麽好的料子，就算是再有錢的人也不可能因為穿不下了，就送給別人，更何況那時候江俏跟紅春嫂子又不認識，就算是送這個人情，紅春嫂子也沒道理送給她，她連她高矮胖瘦都不知道。
不過江俏那會兒剛重生回來跟顧林城見面，本身就有點兒別扭，腦子裏想的都是怎麽跟顧林城離婚，再加上顧林城的表情又過于一本正經，于是江俏也就沒有細想這件事情。
現在再提起來，江俏才覺得顧林城這說法根本就滿是漏洞。
那裙子不但不是紅春嫂子送的，而且還是顧林城特意花了大價錢給她買的，
江俏腦子裏亂成一團，怎麽也理不開個頭緒，她不知道顧林城為什麽要送她一條裙子，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借紅春嫂子的名義送。
她回來的這段時間，兩個人之間的相處過程在腦海裏一一浮現，好像從她答應随軍開始，顧林城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越來越奇怪了。
這和江俏記憶深處的那個顧林城完全不同，讓江俏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怎麽了？”
顧林城的聲音猛的在耳邊響起，江俏有些茫然的擡起頭，見顧林城抱着團團，正一臉關切的看着她。
“是哪兒不舒服嗎？”顧林城見她不說話又問，邊問還邊伸出手來要摸江俏的額頭。
江俏沒動，睜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顧林城的關切實實在在的印入江俏眼睛裏，讓她心裏突然升起了一個可笑荒誕的念頭。
顧林城被她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奇怪，摸了摸發現江俏額頭溫度并不高後，才稍微放下了心說：“還好，不燙，島上有衛生所，要不我帶你去看看吧？”
江俏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我沒事，就是有點兒累，想休息一會兒。”
顧林城一聽，二話不說就抱着團團領着她回家了。
到了家裏，顧林城怕打擾江俏休息，給江俏鋪好被褥後就帶着團團出去玩兒了，江俏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卻沒有一點兒想要休息的意思，腦子裏想東想西的停不下來。
那個荒誕的念頭一直在她腦海裏來回反複，讓江俏甚至有種想把顧林城叫回來把一切全盤托出問個清楚的沖動，但最後還是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如今已經上了島，不管顧林城是因為什麽答應，既然她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回頭的道理了。
如今她跟顧林城之間雖然不清不楚，但有團團在，就算是沒有愛情，至少也是有親情的，可要是她把這一切表象戳破，但事情又不是她想的那麽回事兒的話，那她跟顧林城就再也沒辦法再在一個屋檐下待下去了。
江俏允許自己權衡利弊暫時向現實低頭，但絕不允許自己重蹈覆轍走上輩子的老路。
她能夠重來一次已經是上天眷顧，不可能每次都有重來的機會，她絕對不可能拿自己和團團的未來去賭。
就這樣過着吧，別多想也別多問，挺好的，江俏下定決心，長出了一口氣後閉上了眼。
顧林城帶着團團回來的時候，江俏已經睡着了。
她帶着團團坐了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晚上又要看着團團不敢熟睡，确實也累的夠嗆。
團團一進屋，就小跑着趴到江俏面前，見江俏沒醒，又趕緊沖爸爸豎起手指，小聲說道：“爸爸，你輕一點，媽媽睡着了。”
顧林城點點頭，把從食堂打來的飯菜輕手輕腳的放在桌子上，然後沖團團招了招手。
“媽媽累了，讓她先睡一會兒吧，來，過來吃飯。”
團團點點頭，自己爬到凳子上坐好，等顧林城把江俏的那份先盛起來後，就乖乖的端着碗開始吃起飯來。
江俏一覺睡到中午，醒來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起來把被子什麽都收拾好，出門就看到院子裏站着幾個穿着軍裝的年輕人，正在跟顧林城說話。
江俏剛一出來，就有人眼尖的看到了，然後撞了撞旁邊的人，低聲說了什麽，一時間剩餘幾個人也全都朝江俏看了過來。
頓時大家眼裏都閃過一絲驚豔，張着嘴巴盯着江俏看了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最後還是一個國字臉的小夥子先回過神來，啪的一聲站直了身體，朝江俏行了個軍禮，說道：“嫂子好。”
剩下幾個人被他這動靜驚動，也都七手八腳行起了軍禮，跟江俏打了個招呼。
“嫂子好。”
江俏看出這應該是顧林城手底下的兵，也沒有在意他們的稱呼，跟大家笑着打了個招呼。
“你們好。”
顧林城轉過身來看着江俏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國字臉的小夥子就先抓了抓腦袋說道：“之前就聽說嫂子長得漂亮，今天一看，果然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另外幾個人立馬撞了撞他的胳膊小聲提醒道：“你注意一點兒，不要當着嫂子的面瞎說，小心營長收拾你。”
那人嘿嘿一笑：“本來就是嘛，我又沒瞎說，營長你說是不是？”
大家都看向顧林城，顧林城當着大家的面，又看了江俏一眼後點頭嗯了一聲。
一群年輕氣盛的小夥子頓時跟發現什麽驚天大秘密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心照不宣的用眼神傳遞着消息，然後一起起哄般的笑了起來。
到底是誰說營長跟他媳婦兒感情不好的，這明明就好的很嘛！
一群人站在院子裏耍寶似的在江俏和顧林城面前起了一會兒哄，然後又一起走了。
等人走遠了，江俏才問道：“是找你有什麽事兒嗎？”
“沒什麽事兒，就是聽說你來了，想過來看看。”顧林城說。
估計是島上不常來新人，所以自己來了，這些人才跟看新鮮似的全都湧過來看，大家都是出于好奇，江俏也沒什麽不敢讓人看的，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
想了想幹脆說：“等家裏收拾好了，把你關系好的那些戰友叫過來吃個飯吧，有家屬的讓把家屬也帶上，也好讓我認識一下。”
島上的日子還長呢，以後免不了要跟大家打交道，江俏剛來，誰也不認識，索性讓顧林城組織着大家一起吃個飯，以後顧林城要是出任務，江俏有什麽事情也好麻煩人家幫忙。
這本來是個再尋常不過的決定，顧林城聽完卻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停頓了一會兒才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他們飯量挺大的。”
江俏：……
哪兒有人這麽說自己的戰友的，再說了，一個人高馬大的成年男性，要是飯量不大，那才是有問題呢。
她瞥了顧林城一眼，說道：“你不會是回家的時候把錢花光了，現在手裏已經徹底沒錢了吧？”
雖然江俏手裏還有，但要是顧林城真的沒錢了的話，那這頓飯怎麽請江俏還真得好好研究研究，畢竟他們以後在島上的時間長着呢，而且初來乍到好些東西都沒有準備，要是剛開始就把錢花的差不多了，以後日子肯定不好過。
顧林城眼裏浮現出笑意，沒有直接回答江俏的話，而是領着江俏進了屋，從床尾的衣櫃裏找出一個盒子，把盒子遞到了江俏手裏。
一回生二回熟，江俏看着這個有些熟悉的盒子，不用打開就已經大概猜到裏面裝的會是什麽了。
不過見顧林城有些期待的看着她，她還是當着他的面把盒子打開了。
裏面裝的果然有錢有票和一個紅封皮的折子。
不過等江俏把折子打開的時候，看到裏面手寫的存款金額，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她兩輩子都沒有問過顧林城的工資津貼，壓根兒就不知道他一個月到底有多少錢，但看到折子之後才發現，顧林城的津貼或許比她想象的還要多一點。
這折子裏竟然有八百多塊錢，還不算這些年他寄回家裏的和之前給江俏的那些。
江俏盯着那折子看了一會兒後，擡頭問顧林城道：“你把這個給我幹什麽？”
顧林城說：“之前不是說過嗎？以後工資津貼獎金全都給你，你來之前我就全都準備好了，這些年我所有的錢全都在這兒了。”
江俏當時就是随口那麽一說，就跟随軍一樣，壓根沒想過顧林城會答應，就更別說真的做到了。
但既然顧林城這麽做了，江俏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雖然當時江俏說以後一切都聽她的，顧林城不許插手，但這錢要是真的放在江俏這裏，江俏也肯定不會亂用。
江俏想到這兒，也就沒再跟顧林城客氣，把折子和錢票全都收了起來，說道：“那你抽空跟他們說一聲吧，什麽時候來家裏吃飯，你提前跟我說一聲就行，我好準備一下。”
顧林城見她收了東西，背在身後的手稍微放松了點兒，這才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下午江俏跟着顧林城一起去島上的供銷社轉了一圈兒，把家裏需要的東西置辦了一點，然後收拾了一下屋子，時間就很快到了晚上。
顧林城見她一直在忙，晚上也沒有讓江俏在家裏做飯，而是帶着江俏一起去了軍區食堂，随便打了兩個菜對付了一頓。
島上氣候跟安城很不一樣，雖然是九月份的天氣，但太陽落山之後，島上的氣溫卻比白天低了很多，江俏出去的時候還不覺得，從食堂吃完飯回家的時候，卻覺得風吹在身上透心的涼。
她雖然帶了厚點兒的外套，但出來的時候沒覺得太冷就也沒穿，沒想到就一頓飯的功夫，感覺溫度又低了不少似的。
江俏抱着團團走了兩步，正要問他冷不冷，就見顧林城往她這邊看了一眼，然後脫下外套，蓋在了她和團團身上。
“島上晝夜溫差大，我剛才出來的時候沒注意，忘記跟你說了。”
他常年在海島，早已經習慣了島上的溫度，出來的時候光顧着想別的了，竟然完全沒想起這事兒來。
江俏披着顧林城的衣服，衣服上還殘留着顧林城的體溫，把風都隔絕在了外面，熱乎乎的把江俏和團團圍住了。
“你不冷嗎？”江俏看顧林城脫掉外套後，身上就只剩下個單衣，忍不住問道。
顧林城笑着搖搖頭：“沒事兒，我習慣了。”
他邊說着邊又拉了拉衣服，把江俏懷裏的團團圍得只剩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在外面，才開口說道：“走，我們回家吧。”
回家後，顧林城又立馬燒了一盆水，給江俏和團團洗臉泡腳。
熱乎乎的水一泡，江俏全身都暖和了起來。
團團白天沒睡覺，這會兒困得睜不開眼睛，自己拉開大床的被子躺了進去，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跟江俏說：“媽媽，團團要跟你一起睡。”
江俏點點頭，把洗腳水倒了，也跟着鑽進了被窩。
江俏聽到顧林城拉滅了燈，然後悉悉索索的上了對面的那個小床，她松了口氣，閉上了眼睛，心裏有些慶幸。
第二天中午，李大娘早早的就來家裏叫江俏過去吃飯了。
團團心裏也惦記着頭一天見過的那幾個哥哥姐姐，聽說要過去吃飯，立馬玩具也不玩了，拉着江俏和顧林城的手一起出了門。
一家三口剛到李團長家門口，江俏就已經聞到了屋裏傳來的肉的香味，李團長家的三個孩子都正在大門口玩兒呢，見團團過來了，立馬一窩蜂的跑過來圍住了他們。
“顧叔叔，江阿姨。”最大的姑娘川南先沖兩人叫道。
川西跟川北見大姐叫了人打了招呼，這才反應過來也跟着叫了江俏一聲。
江俏一邊答應着，一邊把自己從家裏帶過來的糖給三個孩子一人抓了一把。
川西跟川北一看見糖，立馬兩眼放光，二話不說就伸手接過去了，倒是川南十分懂禮貌，按着兩個弟弟跟江俏說了聲謝謝，才小心翼翼的把糖接了過去。
“江阿姨，吃完飯能讓團團在這玩一會兒嗎？”川南問道。
她願意帶着團團一起玩兒，江俏自然沒有什麽不願意的：“當然可以，團團你要跟姐姐一起玩兒嗎？”
團團也一臉期待的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就被哥哥姐姐們簇擁着進屋裏去了。
“團團這孩子就是讨人喜歡，和我們家那兩個猴崽子一點兒也不一樣，昨天你們前腳剛走，後腳他倆就在問能不能去找團團玩兒了，我怕你們在家忙着呢，就沒讓去，早上說今天中午要叫你們來家裏吃飯，他們三個早早就在門口等着了，就等團團來呢。”
紅春嫂子從屋裏出來，邊說話邊把他們迎進了屋。
他們剛來，有人能跟團團一起玩兒，江俏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沒事，以後他們要是想去，嫂子你就讓他們來就行。”
紅春嫂子看了一眼自家兩個猴崽子，咋舌道：“你是剛來不知道他們兄弟倆的厲害，到時候要是真天天往你們家跑啊，肯定要不了兩天就得讓你煩的恨不得把他們丢出去。”
“好了，快別說這兩個猴崽子了，先坐下吃飯。”
李團長已經在飯桌上坐下了，見江俏和顧林城來，立馬沖顧林城招了招手：“快來，坐這兒。”
江俏要去廚房幫紅春嫂子端菜，被紅春嫂子從廚房趕了出來。
“你坐你的，就剩最後一個菜了，我端出來就行。”
江俏只得挨着顧林城坐了下去，沒一會兒，紅春嫂子把最後一個菜端上了桌，說道：“行了，齊了，吃飯吧。”
大家這才紛紛拿起了筷子。
“島上不比家裏，沒什麽好吃的，這是島上村民自己養的羊，部隊出錢買下來殺了放在供銷社裏面賣的，我趕早買了一點兒，炖了一個多小時了，俏兒，林城你們快嘗嘗。”
這年頭肉是個稀罕東西，供銷社一天就供應那麽多，就算是團長家，那也沒多寬裕，李團長家裏能叫江俏來吃飯，還給炖了羊肉，那已經是最高規格的接待了，江俏心裏哪兒還能有什麽不滿的，接過紅春嫂子夾的那塊兒嘗了一口後，就立馬誇贊道：“肥而不膩，好吃，嫂子手藝真好。”
紅春嫂子被她誇得眉開眼笑的：“好吃就多吃點兒，島上天氣跟家裏不一樣，再過兩天就要徹底冷下來了，吃點兒羊肉暖暖身子。”
除了北京和安城，江俏還從來沒在別的地方過過冬，對島上的氣候還挺好奇，見紅春嫂子提起，就順着話題問了兩句。
紅春嫂子是個熱心的人，因為顧林城的關系本就對江俏照顧幾分，加上江俏長得好看又嘴甜讨人喜歡，就更是願意跟她聊天了，江俏一問，就立馬毫無保留的跟江俏聊起了島上的氣候和風土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