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二合一)相認前夕

(二合一)相認前夕

A市別墅中心

桑簡宜在大廳中焦灼地走動着,她身邊幾個下人一臉謹慎地看着她,生怕她又做出什麽駭人的大事來。

就在昨天,夫人又失控了。

她将在休息室外見到的少年錯認成了早已逝世多年的孩子,更是在人家走後就開始發瘋,想要堵住少年,最後被保安及時攔下才制止了這場笑話。

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孩子已經沒了。

死在了十幾年前的那場火災之中,不可能還會活在這個世上。

當初祁先生不願依靠祁家的權勢而選擇白手起家,憑借着各種手段在B國定居下來,并創下了不少成績在V國打出了一番名聲和威望出來,但也同時動了其它企業的蛋糕。

就這般,他們無形中有了許多仇家,而也正是因為查不到他們的背景,以為他們只是貧窮人家奮鬥上來的,所以便動了壞心思,設計讓他們往返的私人飛機發生意外。

而巧合之下他們夫妻并沒有登機,那群人發現之後又立馬派人安排車禍,傷得很重,進了醫院昏迷了幾乎一個星期,醒來之後他們已經第一時間去查看B國的情況了……

可結果還是慢了一步,整棟宅子被火燒得一幹二淨,把這些年他們在B國生活的痕跡全部都給摧毀了,包括她們年僅六歲的孩子。

最開始他們還不相信孩子就這麽沒了,如果剛好孩子那時候不在別墅裏呢。

于是抱着這樣的希望苦苦支撐着夫妻二人,直到保姆親口說孩子沒了之後,他們才知道一切希望都沒了。

自那之後,桑簡宜的精神狀态就不太正常了,孩子的離開對她的打擊極大,車禍後便待在醫院邊養傷邊做心理疏導。

這些年來桑簡宜的精神狀态都不太好,一直留在A國休養,有時實在是想念孩子了就會去孤兒院啊游樂場啊這些孩子多的地方,以緩解心中消極的情緒。

而像昨天那麽失态的場景還是第一次,下人們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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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夫人藥也不肯吃了,指着外邊那個少年就說是她的軟軟。

也許是那少年察覺到了什麽匆忙離開了,他們最後只看見少年撲到另一個身影懷裏,然後轉角消失。

祁家在A國的勢力可是很龐大的,桑簡宜二話不說便用自己的身份去查監控去查那個少年的身份,可是那名少年的身份似乎也并不簡單,他那邊的勢力,甚至在她找到旅館管理上層之前就打好了招呼。

那邊的身份管理上層不敢惹,半個字都不敢說一句,甚至還把監控都給清除掉了。

桑簡宜不甘心,用祁家的權勢才逼出了一個關鍵詞——秦家。

B國雲城秦家。

那名少年是秦家的人……

具體是誰尚且還不知道。

桑簡宜聽到答案的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來,這半年來秦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就算她平日少關注商業上的事情都知道。

秦家分支基本垮掉,剩下的就只有主家那兩位了,按照年齡一算,她昨日看見的少年便是秦家小少爺岑阮。

而且還是養子。

年齡都差不多。

這個認知都沖擊着她的靈魂,帶來密密麻麻的顫栗感,她覺得岑阮就是她失蹤多年的兒子,她肯定不會認錯的,但是為什麽沒有人相信她呢。

整整一天下來,桑簡宜的情緒頗為高漲,恨不得直接帶人當面質問岑阮究竟是不是她的孩子。

她給在外工作的丈夫打了通電話,想要和對方商議到底該怎麽和秦家談判。

“阿臻你現在工作怎麽樣了,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對方語氣都柔和下來,似乎是在看資料,隐約傳來一些翻頁的細碎聲音,“怎麽了?我過兩天應該就能回去了,父親的大壽快到了我禮物也挑好了。”

桑簡宜喜悅道:“你快回來,我好像找到軟軟了!”

祁臻呼吸一滞,面露心疼,他覺得自己妻子病情似乎又加重了,但是醫生說了不要刺激到她的精神要盡量順着她的話,于是他便假裝高興,語氣卻難掩擔憂。

“是嗎,那我把行程都給推了,明天就回去好不好,你先別輕舉妄動。”

桑簡宜失落了一瞬,很快便又調節完了情緒道:“好,那你趕緊回來,你看到軟軟肯定會很高興的,他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她又道:“你說我要不要和老爺子說一聲……還是算了吧,等我們驗完DNA查清楚事情,再給老爺子一個驚喜。”

“可以。”

兩人又寒暄了幾分鐘才挂斷電話,而這時桑景念從門外進來,看見桑簡宜便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母親,您這是在跟父親聊天呢?”

他想親近又怕對方抵觸,只好折中坐在桑簡宜旁邊的沙發上,多問候了幾句身體情況。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桑簡宜現在心情很好,嘴角都帶着笑容,看她這副模樣,不知怎麽地桑景念心裏一個咯噔,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從來沒見過桑簡宜這麽笑過。

從來沒有。

桑景念抿着唇,試探性地問:“母親最近是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桑簡宜喝了口茶,卻不明說,而是賣了個關子,“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對了母親,我聽說你拍賣了五千萬的藍寶石項鏈……”桑景念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試探,眼中浮現一抹期待,卻拐了個彎子道:“母親是很喜歡所以拿來收藏嗎?”

桑簡宜一聽笑容瞬間淡了下來,她動作掩蓋性地吹了吹茶杯裏滾燙的茶,她自然知道她帶大的孩子是什麽心思的,平時他喜歡什麽她都會滿足,可是這次的不行。

她幾乎每個月都要給自己去世的軟軟買禮物,珍貴的物品能堆滿整個屋子,她身為一個媽媽自然是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最愛的孩子的,即使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人世。

她也自然是寵愛小念的,但是這些已經觸碰到了她的底線了。

幾乎沒多想,桑簡宜帶有幾絲歉意地道:“你以後若是有什麽想要的都可以和我說,母親都會給你買的,但是拍賣會上的項鏈……不行。”

桑景念笑容都凝固了一瞬,被拒絕後的羞愧似乎都一股子的湧上頭頂,讓他十分難堪,他勉強扯出一抹笑,“謝謝母親,我知道了。”

又是那個人,又是那個人!

為什麽死了都還有那麽多人念着他呢。

桑景念心裏一陣嫉妒,被收養那麽久,他至今沒被祁家認同,而是跟着桑簡宜一個姓氏,在外他甚至都不敢說自己是祁家人,在A國裏如此大勢力的祁氏為什麽就融不入他呢。

那麽久以來,他一直活在那個死人的陰影裏,将來還會一輩子受限于這。

桑景念不甘心,明明世界意識說自己才是書裏的主角,他會得到很多別人得不到的榮耀,而他暗戀的人将來也會是他的愛人……

可是現在卻是一點預兆都沒有,尤其是上次社團團建,他在岑阮面前丢盡了臉,不僅如此,秦家還派人來威脅他說要是他再敢挑釁岑阮,下場就會很慘。

桑景念目光發狠,手指扣着沙發,但很快他又将這股情緒隐藏起來了。

世界意識還說了,岑阮就是祁家的那個孩子,千叮萬囑和他說千萬不能讓岑阮和祁家相認,否則他作為主角的氣運就會全然崩盤。

一想到這,桑景念越發讨厭起岑阮來,連同偏心的桑簡宜、和至今不肯承認他的祁老爺子也越發憎恨起來。

不行,他要想個辦法。

自己不能再這麽被動了。

旅館裏,岑阮面紅耳赤地抱着枕頭,那晚上的記憶就跟放電影一般不斷在他腦子裏重複播放,公開處刑一遍又一遍。

春夢也就算了,但那人是秦遠珩啊,是這個世界的中心啊!!他怎麽敢對人家有這樣那樣龌龊的想法呢。

岑阮在心裏斥責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冷靜下來,盤腿開始分析情況。

第一,他能進入別人的夢境,同樣他也能拉別人進入自己的夢境,所以他無法判定昨晚那個夢是自己的鍋還是……但是自己的夢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畢竟他确實對那麽幾個瞬間對哥哥有點心動,恰好現在又是情窦初開的年紀,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會那啥那啥非常正常。

岑阮忍着羞恥心繼續分析。

第二,為什麽他能和那個男人能共通夢境,他和祁管家見面那全都是因為祁家有那項技術,可是那個男人呢,他也研發了類似的儀器嗎?

第三,那個男人為什麽最後會是哥哥!以前夢境的人都是哥哥嗎?

一想到最後那種可能性,岑阮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他可沒忘記他在之前夢境裏都做過什麽丢臉的事情……說出來都是要記在他這輩子的黑歷史上的程度。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哥哥呀!

夢境裏的對方能看得清他的臉嗎,這個想法一出立馬就被岑阮給否定了,如果哥哥真的能看得清他的臉,那他早就被掐死了,哪還會活到現在啊。

岑阮如此這般在心裏安慰自己。

而還沒等完全平靜下來,刷門卡滴答聲響起,他立馬坐直身子來,猶豫了兩秒才從房間裏出來,他躲在牆後探出頭來,“哥哥?”

少年碎發有些淩亂,松垮垮地搭在額前,此時他扒着牆微微側着頭,露出姣好的面容,那一舉一動宛如一只小貓一般嬌憨可愛。

尤其是那一聲碎碎念般的輕語稱呼,瞬間讓秦遠珩心都軟了下來。

他換好鞋,笑着打趣道:“怎麽,睡到大中午嗎?”

岑阮搖搖頭,鼓起臉反駁道:“我一早就起來了,哪有睡到現在。”

秦遠珩上下瞧了他一眼,笑意不改,“那你為什麽還穿着睡衣呀?”

岑阮低頭看了一眼,瞬間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怪他,這整個早上都被那該死的夢境給恍了心神,連自己睡衣換沒換都不記得了。

鬧這麽一出,岑阮也把剛剛那點羞恥心也給抛出身後,完全脫離了剛剛反複糾結的情緒。

他叉着腰,幹脆利落地道:“我餓了,中午吃什麽?”

他這模樣更像是無理取鬧的小貓了,恃寵而驕,卻完全讓人感覺不到讨厭,反而想揉揉他的肚皮聽他在自己手上撒嬌。

秦遠珩眸色一暗,他又想起昨晚那個夢境了。

不知道阮阮還記得嗎……

他會有什麽感覺?

秦遠珩微微搖頭,将自己腦海中那些見不得光的思緒全部都積壓在心底,面上不露一絲端倪,他要好好試探一下阮阮對他又會是什麽樣的感情。

他笑了笑,回應道:“走吧,保準喂飽你這只小饞貓。”

岑阮耳根紅了,嘀咕道:“吃飯就吃飯,幹嘛還叫的那麽親昵啊。”

他還不太習慣呢,尤其是經過昨晚那事之後。

他瞅了一眼秦遠珩的穿衣搭配,然後在衣櫃裏翻出相同色系款式的衣服,等他換上之後才驚覺自己的舉止。

MD他在幹嘛啊啊啊!

為什麽要和哥哥穿的跟情侶款一樣!

瘋了瘋了!

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啊!

岑阮覺得這身衣服極其燙手,可剛想換下來的時候,們門外面秦遠珩的聲音響起,“怎麽那麽久,阮阮你還好嗎?”

怕他突然開門進來,岑阮立馬回應,“好了好了我換好了!”

他嘆了口氣,別扭地打開門出來。

秦遠珩見他這身打扮,目光驚訝了一瞬,然後很快便調整回來。

岑阮趕在他前頭辯解道:“兄弟款,怎麽樣?”

秦遠珩語氣停頓了一秒,然後順着他回道:“好看。”

得到想要的答案,岑阮滿意地點點頭,率先走了兩步,他怕自己再不走的話,他那拙劣的演技可就瞞不住了,“走吧走吧我快餓死了。”

少年這兩步路走得匆忙,差點自己絆自己一腳。

秦遠珩又怎麽會看不出岑阮在想些什麽呢,他只是不戳破罷了,同時他也在心裏高興阮阮或許真的對他有那麽一點點的喜歡。

不過,他會慢慢引導阮阮的。

秦遠珩從未有過那麽強烈的欲望,單單只是看着少年的背影,他就想沖上去抱住然後狠狠親上一口。

可是不行,他還得克制。

岑阮全然不知道自己被一只大灰狼給盯上了,他還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

A國的特色美食很多,岑阮找了好評最多的一家飯館進去,刷刷刷地就點了一堆看起來色相非常誘人的菜品。

岑阮發現,秦遠珩熱衷于給他夾菜,堆得小碗的菜品都成了一座小山,看那架勢果真是想要把他這個‘小饞貓’給喂飽。

有了好吃的,岑阮整個人就開始惬意起來,吃飽了肚子他甚至都開始大膽起來,想要按照早上想的方案試探起來,“哥哥你昨晚睡得還好嗎?”

秦遠珩剝蝦的手頓了頓,“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岑阮一看,有戲!

于是他便按早已編排過無數次的臺詞,非常無辜地道:“就是問問,畢竟我們是家人嘛,關心一下很正常啦。”

“還行,做了個美夢。”秦遠珩淡淡道。

岑阮心裏倒吸一口冷氣。

秦遠珩不做正面回答,把剝好的蝦想直接放在岑阮面前的小碗上,岑阮見那小碗實在是放不下了,于是便探了探身體,直接用嘴咬住蝦尾一把接過。

最後還口齒不清地道:“謝謝哥哥!”

秦遠珩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少年的薄唇無意間觸碰到了他的手指,帶來一絲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又想起了那夢境中少年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樣了,着實讓人驚豔,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就讓他的自制力功虧一篑了。

真要命。

他這輩子真的敗在阮阮身上了。

之前的秦遠珩從未想過自己未來會這麽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願意為他做出一切。

他從來都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但是這種理智遇上岑阮就潰不成軍了。

岑阮美滋滋地吃完蝦,又開始琢磨起後面該怎麽試探,他順着對方的話非常大膽問道:“什麽美夢呀,讓我聽聽。”

然而秦遠珩卻慢悠悠地說:“記不清了。”

岑阮:“?”

岑阮蔫巴了。

他不敢置信地問道:“不是美夢嗎,為什麽會忘記!?”

秦遠珩挑了挑眉,“難道阮阮對夢都記得非常清楚?”

岑阮立馬道:“對啊,我記憶力那麽好肯定印象深刻啊!”

話剛落他就看見了秦遠珩眸裏的藏不住的笑意,但也只是那一瞬間,再看的時候啥也看不出來了。

岑阮:“……”

怎麽感覺好像被套路了。

秦遠珩說道:“原來阮阮那麽厲害啊,晚上做到的夢都能記得。”

岑阮懵了懵,他怎麽感覺哥哥這語氣好像有點無奈,像是在擔憂他怎麽那麽單純那麽好騙。

飯不香了。

岑阮隐隐約約意識到秦遠珩話中的意思了,那麽打趣他不就是說明那夢裏的人不就是哥哥嗎!!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真想直接坦誠相見,但是不行!岑阮沒那個臉說出那種話來。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又不太甘心自己落入下風,于是便道:“你不想知道我昨晚夢見什麽了嗎?”

“那你夢見什麽了?”秦遠珩嘴角依舊保持着那抹笑,視線一直落在手裏蟹腿上,剝完後又放入小碗了。

他淡定成熟得不像話,和岑阮的打鬧相比,他就像那個大哥哥是在陪小孩玩一樣。

好吧,他們确實是兄弟關系。

岑阮心裏默默添了這麽一句。

見對方那麽淡定,他已經摸不準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萬一夢裏那個不是他呢,萬一那就真的只是他的一個春夢呢。

岑阮臉皮博,實在是丢不起那個臉。

于是便道:“我夢到我家人了。”

話後他又補上一句:“和我有血緣的家人。”

他想他的閻王爸爸和那些兄弟姐妹們了嗚嗚嗚,他從來沒離開過家那麽久,做了這種夢都不知道向誰傾述,這真是太難過了。

可這話落在秦遠珩耳朵裏卻是另外的一番意思了,他手上動作變得遲鈍起來,眸色微沉,“放心吧,你們會再相見的。”

他已經摸到一點真相了,但是還需要确認。

岑阮感動得稀裏糊塗。

對,他遲早能回地府的。

嗚嗚嗚哥哥真好。

“過幾天我帶你去見那位姨姨。”

“好,我們也可以直接在姨姨那邊過年。”

這是岑阮第一次在陽間過的年,多少有點興奮的,準備了不少節目安排,看那仗勢是想把這輩子過年氣氛都給來一遍。

吃過飯之後,秦遠珩便帶着岑阮去了不少好玩的地方,整個旅途極其地享受,完全不知道祁家一直在關注他。

就這麽吃喝玩累放肆了好幾天之後,岑阮沒那個精力了,他覺得那麽多好玩的項目裏,只有滑雪是最他的最愛,雖然他人菜瘾大不會滑,但不妨礙他暢想自己滑雪時那帥氣的身姿。

這次岑阮來的是更大的一個雪場,費用高了不止一倍,所以人非常非常少,一眼望去就只看見零星幾個人,這給岑阮一種包場子的錯覺。

秦遠珩就離他不遠的地方,岑阮說口渴,他便給他買水。

這下子就真成他一個人的世界了。

岑阮踩着雪橇緩慢爬行,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一個非常緩的坡,非常适合他這種小菜叭玩,于是他慢慢挪了過去,正想大展身手的時候卻發現這坡近看還是有些陡的,遠不是他這個小菜菜能征服得了的。

岑阮對自己的實力相當有自知之明,正要往回走的時候卻發現坡底好像有個人暈倒了。

那人穿着白衣服,幾乎與雪融為一體,如果不是腦袋露出來,岑阮都沒發現這裏還有人。

他心裏咯噔一聲,連忙按了負責人給的緊急按鈕發送定位。

過後他找另一個坡度沒那麽大的方向滑到了坡底,動作異常迅速地來到那人旁邊。

這是一個保養有方、看上去非常有氣質的夫人,無論是衣物還是飾品,都彰顯着此人的身份并不普通。

岑阮不太懂緊急治療,只能初步判斷這夫人應該是從上面滾下來的,不知道有沒有骨折和外傷,他也不敢随意去動對方的身體,擔心受到二次傷害。

他稍微蹲下去查看生命體征,還好還好,她還有呼吸,雖然很微弱但這也是一線生機。

岑阮還在按着緊急按鈕,而這時夫人似乎有了一些意識,微微睜開了眼睛,氣若游絲地吐出幾個字來,岑阮立馬湊上前去聽。

“軟、軟,軟軟……”

斷斷續續的,似乎是一個人名。

岑阮皺起眉頭,不太能聽得清楚。

桑簡宜眼前一片模糊,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一個人影,她努力想去看清那人是誰。

岑阮立馬道:“很快就有人來救你了,堅持住!”

他面露緊張,不斷張望着四周,等着救援人員到來,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這種意外,說不慌張是不可能的。

桑簡宜猛地抓住岑阮衣袖,在那一瞬間她看清楚了面前人的樣子,正是那日在休息室遇到的那個少年!也是她的孩子!!

她終于看見她的孩子了!

岑阮注意力都在定位上,很快他便看見不遠處救援隊冒了頭,他大力揮着右臂,企圖讓他們更快一些。

他低聲安撫桑簡宜,“你別害怕,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得救了!”

桑簡宜抓着他的衣袖不放,眼角已經透紅了,她艱難出聲,“孩子、你終于回、回來來看媽媽了……”

也許是離得近了,岑阮聽到了這句話,他疑惑地看着夫人,“你在說什麽?”

“軟…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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