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作妖小騙子
作妖小騙子
被瞪了的林星打了個激靈。
這一刻，他的小脾氣瞬間上湧，二話不說就擡頭瞪了回去。
你瞅啥？
還瞪我……你看我瞪不瞪你就完事了嗷！
錄制大廳的光打得很足，明亮而又璀璨的燈光照射下來，将林星精致的五官襯托得愈發耀眼。
不服輸的眉眼裹挾着滿滿的鮮活，張牙舞爪地向賀尋襲來，生動控訴着主人被淡漠斜視了的不滿。
對視的那一刻，仿佛時間都慢了下來。
賀尋眉梢輕挑，前進的腳步微微一頓。
下一秒，不等身邊的人察覺到什麽，賀尋便收回視線，大跨步地向舞臺對面的導師席位走去。
“賀老師，節目組竟然把你請過來了！？”
身為咖位和出道時間相對來說都最接近的存在，面對着賀尋的到來，歌王徐敏率先迎上去寒暄。
“節目組怎麽請動你這尊大佛的？”徐敏笑着打趣。
賀尋笑着對他點了點頭，“受認識的長輩和朋友所托，過來幫他們照看一下後輩。”
“……嗯？！”
能請得動賀尋的長輩和朋友？
Advertisement
隐約聽過一耳朵賀尋的身家和家世，徐敏确定了一下帶着的麥沒開，眉毛一挑便開始八卦。
“出道位……這是已經直接內定了？”
“那倒沒有。”
賀尋搖了搖頭，在最中間的導師位上坐下。
看着周圍一臉好奇和八卦的同事，賀尋薄削的唇角輕勾，聲音慢條斯理。
“他們請我來，是讓孩子們體驗一下生活疾苦。”
簡稱，往死裏虐。
衆人：“……”
想想節目組後面堪稱魔鬼的訓練安排，其他幾個導師沉默片刻，恍然大悟。
難怪這次連劇本都沒有，原來是準備搞個大型豪奢版的“變形記”……
導師們看着舞臺上一臉青春與懵懂，尚且還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對什麽的選手們，目光感慨萬分。
導師全部就位，節目錄制正式開始。
看着舞臺上那一張張或興奮、或崇拜、或凝重的年輕臉龐，賀尋拿起話筒，微笑開口。
“節目播出時會加後期，自我介紹這種額外的流程我就不走了。我們直接開始，誰來第一個展示自己？”
“……”
或許是被賀尋意料外的出現所震住，又或許跳過了開場的直接開始打亂了選手們的安排。
面對着賀尋的直接切入，原本打定主意要舉手，想率先展示自己的選手們都開始扭捏。
無言的沉默，在舞臺上肆意彌漫。
見狀，上來就冷場了的賀尋眉梢輕揚。
他拿着話筒，開始慢悠悠地點人。
“那我就随便點一個好了……”
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錄制大廳響起，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抓耳而又迷人。
林星甚至還聽見他斜後方有人在小聲尖叫，激情贊揚賀尋的聲音聽起來好蘇。
林星：“……”
是挺好聽的，但也不至于這麽誇張吧？
林星來不及吐槽，也顧不上無語。
此時此刻，或許是第六感作祟，一股濃濃的危機感襲上了林星的心頭。
……不會吧？
林星吞了口口水，緊張無比地盯着賀尋。
不會真的有人小心眼到這種程度，因為被瞪了一眼就把人家拉上臺，第一個表演節目吧？？
想想他剛剛沒忍住回瞪的眼神，再想想賀尋那滿是深意的凝視，一時間，林星眨巴着眼睛，心裏忐忑得不行。
就在這時，沉吟了片刻的賀尋擡眼，慢悠悠地向林星看去。
也不知是不是林星的錯覺，在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裏，他仿佛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玩味與笑意。
“26號選手，就從你開始。”
林星：“……”
真的有人心眼能這麽小啊摔！！
林星人都傻了。
他愣愣地看着賀尋，眼中的震驚與不可思議簡直要化為實質。
直到坐在他身旁的陳默看不下去，用胳膊肘搗了搗他，林星這才反應過來表情管理。
[加油加油，你可以的！]
在總導演鼓勵與肯定的視線中，林星吸了口氣，邁步上前。
幾秒鐘後，柔和而又不失激昂的前奏響起。
站在舞臺中央的林星挺直腰板，和坐在導師席位上的賀尋沉穩對視。
“我怎麽聽着這前奏……有點莫名的熟悉？”
任青青皺着眉頭遲疑開口。
在她身旁，好像聽出來了這是什麽的歌王徐敏瞪大眼睛，表情有些震驚。
短短十幾秒的前奏稍縱即逝，調整好了狀态的林星深深吐氣。
他握着話筒，沖坐在導師席位正中間、剛好和他隔着舞臺臉對臉的賀尋深情凝視。
開口，就是幾句感情滿滿、流傳度在上了年紀的人裏高到吓人的……《感恩的心》。
“我來自偶然，像一顆塵土，有誰看出，我的脆弱~
我來自何方，我情歸何處~誰在下一刻呼喚我~~”*
“噗……咳咳咳！”
聽到歌詞的那一刻，正在喝水，對歌這方面不太敏感的李逸壬直接嗆住。
他看着舞臺上正深情演唱、和賀尋含情對視的林星，一時間瞳孔地震，聲音都震撼不已。
“《感恩的心》啊？！”
在選秀初舞臺上唱這個？
不是說不可以，就是這畫風……總感覺很不搭啊！
誰家選秀是這麽搞的！！！
幾人震驚間，已然唱到了高潮部分的林星握着話筒。
他小天鵝般白皙優雅的脖頸高高揚起，聲音飽含感情。
“感恩的心，感謝有你~
伴我一生，讓我有勇氣做我自己~~！”*
林星越唱越投入。
他本來還挺生氣的，但前奏響起的那一刻，想想差點流落街頭的凄苦，想想節目組高達兩千的日薪，再想想後面等着他的大房子和五百萬。
一時間，林星心火全消，注視着前方（賀尋）的目光柔和無比。
不氣不氣我不氣，做人要常懷感恩之情。
林貴人吶莫生氣，你的福分都還在後頭呢！
于是乎，懷揣着對兩千日薪的贊嘆，與節目組救人于水火中的感激。
林星将心中的感情化為實質，用目光溫柔地送到了坐在他對面的賀尋心裏。
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一曲唱罷，全場震驚。
在寂靜無聲的氛圍中，舞臺明亮的燈光悄然灑落。
泛着細塵的柔光打在林星白皙精致的臉蛋上，一時間，氣氛祥和地宛如聖母瑪利亞降臨。
“……”
“……可以，唱得……還行？”
在全場的無聲與寂靜中，身為在場導師中資歷最輕、出道最晚的存在，任青青硬着頭皮，率先開口。
憑借着先前林星和賀尋的對視，以及林星扛着賀尋的黑臉，愣是深情凝視着唱完了一整首《感恩的心》的“膽大包天”之舉。
并不清楚這次離家出走、學賀尋來娛樂圈揚名的大少爺不是一個，而是一群的任青青深吸口氣，艱難地組織措辭。
“…………很有感情！”
“……謝謝導師誇獎。”
林星趕忙給任青青鞠了個躬，心中感慨不已。
不得不說，節目組還挺夠意思的。
知道他是自己人，唱成那樣了都還能硬誇。
此時此刻，被林星深情凝視着唱了一整首歌的賀尋似乎是被沖擊狠了，握着話筒還在沉默。
賀尋左邊，同樣将林星認成了翹家大少爺、能将賀尋請過來的“幕後黑手”的徐敏拿起話筒。
難怪節目組這次的開價如此大方……
深刻認識到了“天上沒有掉餡餅”這種好事的徐敏深吸一口氣。
節目組的錢不能白拿，賀尋沉默，就由他頂上來撐住場子！
“要不……你再唱一首？”徐敏試探開口。
“啊……？這不好吧？”
已經準備下場走人、拿錢回家的林星猛地一愣。
不是說好了他上來随便糊弄一下，表演完就直接把他刷下去嗎……
他對節目組的感激之情已經表達完了，剛才唱得那麽真情實感，怎麽唱完了還有再來一首的？
感覺到事态好像有點不太對勁的林星有點小慌。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林星努力暗示。
不用委婉的老師們，直接把我刷下去就完事了！
而在他的對面，看林星如此努力暗示的樣子。
導師席位上的徐敏還以為林星這是第一次登場太緊張，臨場發揮沒發揮好。
于是乎，徐敏握着話筒，努力幫林星找臺階下。
“剛才那首歌感情太多了，聽不出來技巧。”徐敏措辭委婉。
“你再換首簡單一點，感情不那麽充沛的。”
“這樣啊……”
明白了些什麽的林星開始遲疑。
難道說他剛才臨場發揮表現得太好，以致于公平公正的節目組不太好将他淘汰。
這是在讓他換首簡單的歌，一會表演完畢後好将他直接給刷下去？
覺得自己懂了節目組暗示的林星深吸口氣，很沒逼數地比了個OK。
看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工作人員來到舞臺上，和林星商議接下來要播放的伴奏和歌曲。
商讨過程中是閉麥的，衆人聽不清楚他們在商量什麽，只能隐約聽到工作人員仿佛不确定般，來回詢問了林星好幾次。
而在林星對面，賀尋一臉深沉地坐在椅子上，艱難地從剛才《感恩的心》帶來的震撼中緩緩回神。
他擡眸，靜靜地看着站在舞臺正中間的林星。
在發現這家夥一邊和工作人員商讨，一邊目光還時不時地向他這裏掃射後。
一時間，剛親身體會到了林星有多能作妖的賀尋心中警鈴大振。
他眉頭微蹙地盯着林星，開始思考要不要将林星的“加試”叫停。
然而，不等賀尋思索完，和工作人員商讨完畢的林星便揮了揮手，表示他這邊已經準備完畢。
幾秒鐘後，猝不及防的，活潑歡快的音樂聲響起。
在全場懵逼的視線中，為了淘汰和兩千塊日薪徹底放開了的林星深吸一口氣。
他看着賀尋，面對鏡頭，深深地做了個深呼吸，而後畫風一轉，目光歡快地對賀尋伸出手臂。
“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謝謝你，感謝有你，世界更美麗~~”*
“……”
“………”
為了能把自己順利淘汰，林星這次不光唱，還熱情洋溢地蹦跶了幾下，也算是展示了一下他的唱跳能力。
一曲結束，全場陷入了比之前更久的寂靜裏。
在一片死一樣的寧靜中，或許是人已經木了、反而率先回過神來的賀尋拿起話筒。
想想林逸對林星“愛作妖”的形容，這一刻，賀尋的內心os咬牙切齒。
之前的傳聞還是保守了，林逸是真沒說錯，他這個弟弟，确實是個作妖的一把手和好苗子。
“你覺得以你現在的水平，”被林星唱得腦瓜子嗡嗡的賀尋皺着眉頭，看向林星的目光無比銳利。
“可以去搶出道位嗎？”
面對着賀尋的诘問，感受着來自導師長的威嚴和氣勢。
林星身後，原本還在嘻嘻哈哈笑鬧打趣的選手們被吓到，瞬間坐直了身子。
“不可以。”
本來就沒想出道成團的林星老實搖頭。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麽老實地承認，導師席上，握着話筒的賀尋頓了一下，繼續開口。
“那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繼續留在這個舞臺上？”
“……”
仿佛明白了什麽的林星看着賀尋，表情異常誠懇。
“我覺得我沒有資格。”
“……”
賀尋：“……？”
賀尋原本準備好的話被噎住。
他看着林星，眉梢微皺，五官深邃的帥氣臉龐面無表情。
“那你……”
“我就是來一輪游的賀老師。”
以為賀尋在走選秀固有的劇本與套路，但并不想配合他的林星惆悵嘆氣。
“我是節目組請來的托啊，過來就是混個工資還房租的。”
被他第一個拎出來上臺，還被迫多表演了一個節目的林星看着賀尋，表情苦大仇深。
“節目組不是說好了嗎，第一輪就把我淘汰下去的。”
你們難道沒拿到劇本嗎！！
林星不可思議地看着賀尋。
節目需要話題，導師需要立威，這些他都可以理解。
問題是他就是個一輪游的小炮灰，這幾個導師拽他出來霍霍什麽？
鏡頭不要浪費在他身上啊，這不都是最後要成團的成員才會有的待遇和劇本嗎。
林星對自己炮灰鹹魚的定位精準而又鮮明。
快淘汰我，不要耽誤我去打工賺錢掙生活費，下個月的房租還沒着落吶！
面對着他催促的小眼神，導師團集體沉默。
賀尋目光幽幽地向總導演看去，總導演尴尬地給他比劃着。
導師席上，李逸壬拿起話筒，臉上的表情滿是憋笑的扭曲。
“那個……節目組沒告訴你嗎……”
李逸壬不忍直視地移開視線。
“我們今天不淘汰啊，淘汰在第一次公演後才會進行，而第一次公演前……”
反應過來林星這是被節目組坑了，李逸壬看着他逐漸震驚的小模樣，憋笑憋得聲音都是抖的。
“你們要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封閉練習。”
林星：“……？”
林星擡眼，懵逼而又難以置信地向導師身後的節目組看去。
只見在他上臺時還給了他一個肯定與鼓勵視線的總導演，此刻心虛地回避了他銳利而又譴責的目光。
林星：“……？？？”
“你們這是詐騙吧？！？”
萬萬沒想到還能有這一出的林星目瞪口呆。
傑克蘇世界就能随便騙人了嗎？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咳咳，不至于，怎麽就詐騙了！”
總導演心虛地揮了揮手。
“剛才那段剪了啊，正式節目裏別放出去。”
向旁邊的助手交代完後，在林星身上看到了熱點和話題度的總導演擡眼，給了林星一個和善無比的眼神。
“你放心，我們幫你剪鏡頭，”總導演張嘴就是騙人的鬼話，“第一次公演時保證把你淘汰掉！”
“那也不行，你快放我出去！”
面對着他的承諾，深知節目組剪輯有多離譜的林星，回了他一個核善無比的凝視。
“留下來吧。”
“不行！”
“加錢！”
“……那倒不是不能考慮。”
還沒有找到新工作的林星态度軟化得迅速無比。
得到了總導演随後私聊的承諾，林星回到座位。
他落座的那一刻，周圍一圈人都對他投來了敬畏而又震撼的眼神。
表演結束後是要自報姓名的，此時此刻，知道了林星是誰的陳默表情複雜。
他看向林星的目光震驚無比，還夾雜着滿滿的難以相信。
“你還真是節目組找來的托啊？”
不是專門跑來作妖的？
“……那不然呢！”
眼看着日薪兩千的神仙工資搖身一變，變成了月薪未定還沒有五險一金的怨種工作。
簽過合同，也跑不了了的林星黑着臉坐在座位上，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晦氣。
“我騙你這個幹什麽，我被節目組坑了啊！！”
難怪來的時候打錢打得那麽爽快，原來是早有預謀！
林星越想越氣，低頭掏出手機和節目組繼續商議。
加錢！
留下來訓練可以，但多加的價格必須美麗！
就在他們聊天間，那邊的舞臺也沒有閑着。
賀尋讓想展示自己的選手舉手，有了林星之前的“天秀”表演打底，場上的選手們自信了許多，手都舉得蹭蹭的。
下一個選手的表演很快開始，缭亂的燈光間，陳默沒憋住他那顆想要吃瓜的好奇猹心。
他又往林星那邊湊了湊，繼續八卦開口。
“你和節目組不是簽合同了嗎，節目組怎麽還坑了你？”
“……當初合同上沒寫清楚。”
那是原主簽的合同，林星想想就心痛得不行。
“合同上寫的是‘花錢請我錄制節目’，沒說節目具體要錄制多久。”
林星越說越覺得節目組處心積慮，沒安好心。
“合着他們一開始就打算扣我一個月的，他們圖啥！”
感受着林星身邊濃郁得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怨氣，剛才沒少被他噎的陳默樂得不行。
他清了清嗓子，将林星剛才的話原路奉還。
“或許……他們是圖你好看的臉蛋與有趣的心靈？”
林星：“……”
“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裏，你是想要我随時粘你是嗎？”
想想節目組剛剛承諾給林星的“剪鏡頭”，被拿捏住了要害的陳默瞬間不敢再皮。
“哥，哥我錯了，”陳默為林星竟然能想出如此毒辣計策的心機而震驚。
“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
看來豪門傳聞沒有傳錯，陳默滿臉複雜地想道。
這家夥，是真的很能膈應人。
林星懶得理他，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除了導師的點評外，場上的選手在才藝展示完後，也是能給彼此投票亮燈的。
反正也跑不了了，林星撐着下巴看了會兒表演，将選手們的表演當文藝演出看。
半小時後，林星震驚地發現——
雖然他是來打醬油混工資的，但場上的不少選手，實力水平竟然和他在伯仲之間！
難怪原着裏的主角受能憑借着素人的身份一路逆襲、最終吊打全場……
不是作者給開的金手指太大，是書中的內娛真的要完蛋了啊！
沒想到設定竟然能從這裏圓回來的林星瞳孔地震。
畢竟是來打醬油的，秉持着混完就走的鹹魚理念，林星給其他選手投票亮燈都十分積極。
每次主持人“請投票”的三個大字還沒說完，林星‘啪’的一下就拍亮了投票按鈕，為此還贏得了不少選手善意的注視。
——其中就包括主角攻的。
從主角攻上臺自報姓名的那一刻，對上號、知道他“身份”了的林星便開始高度緊張。
在主角攻——賀淮表演結束、開始投票的那一刻，林星大爆手速，拍亮按鈕時落下的巴掌甚至帶起了陣陣風聲。
他生怕他投票投得晚了，主角攻覺得他這個惡毒男配對其“包藏禍心”。
林星誇張的反應，成功激起了陳默的好奇。
在陳默沒忍住開口詢問的好奇猹聲裏，不好意思說自己為了生存，在拍主角攻馬屁的林星摸摸鼻尖，硬着頭皮扯出來了個聽起來還算合理的解釋。
“……我就是覺得他跳舞跳得挺好的。”
為了擺脫嫌疑，林星閉眼給自己套上了小迷弟的身份。
“特別帥啊，你不覺得嗎！”
聞言，恰好從他身旁路過的賀淮擡頭，給了林星一個酷哥贊賞的眼神。
不錯，你很有眼光。
沒想到這瞎幾把扯的理由竟然會被當事人聽到的林星：“……”
就離譜，他今天這都是什麽破運氣！
除了确定出主角攻是誰外，對林星來說，觀看“文藝拉胯彙演”的幾個小時裏還有一個別的驚喜。
——他在公交車上遇到的小美人，也來參加選秀了！
聽到小美人“阮辰渝”姓名的那一刻，林星閉上眼睛，緊急回憶起原着。
片刻後，發現僅有一章的原主回憶裏，“阮辰渝”這個名字壓根就沒有出現過後，林星瞬間安心。
沒出現過好啊，沒出現過說明小美人不是主角團的成員，和陳默這個傻憨憨不一樣，是他可以安心交的好朋友！
安心之餘，林星又有點心痛。
節目組也太黑心了，他覺得以阮辰渝剛剛表現出來的水平和潛力，混個出道位完全沒有問題。
結果在原着裏，別說出道位了，小美人連姓名都沒有出現過……
惆悵地嘆了口氣，林星已然開始偏心。
一定是節目組的黑幕！
傑克蘇狗血劇情的威力，實在是恐怖如斯。
101個人挨個表演完，時候已經不早了，節目組開始分配房間，房間根據等級随機分配，每個房間A、B、C、D級的成員各有一位。
幾分鐘後，D級小垃圾林星看着和他一間宿舍的小美人、主角攻和陳默，整個人深深無語。
……四人間能讓他抽到兩個主角團的成員，他這是什麽破手氣！
分房間又浪費了不少時間，導師團在他們開始分房間時便已經離場，場上有鏡頭拍着，選手們咋咋呼呼地鬧個不停。
等節目組終于分完房間後，夜色已深，孤星都開始高垂。
走回宿舍的路上，林星和陳默滿臉晦氣。
賀淮給了林星一個高冷酷拽的酷哥眼神，用除了他以外誰都看不懂的視線，驕傲地向林星表示以後我罩你。
阮辰渝則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們，彎彎的桃花眼偶爾掃過林星，表情看上去有些若有所思。
等他們收拾好房間，又是将近一個小時過去，就在陳默和林星在餐廳裏一邊幹飯，一邊小學生互罵的時候。
導師專屬的小套房裏，洗完澡的賀尋拿起吹風機，将頭發吹幹。
秉持着他半退圈後堅持n久、異常健康的作息表，賀尋拉燈上床，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幾小時後，在濃濃的夜色中，賀尋猛地睜開眼睛，于深夜猝然驚醒。
他苦大仇深地凝視着天花板，腦子裏，全是夢中林星對他聲情并茂、感情充沛地唱謝謝你的樣子。
……就離譜。
很久都沒有失眠過，結果一失眠就是這麽離譜噩夢的賀尋咬牙切齒。
小騙子，還扯什麽合同房租的幌子，在舞臺上唱跳成那樣，明明就是來作妖的！
睡不着了的賀尋起身，面無表情地拿起手機。
微信上，林逸發來的未讀消息還在不停閃爍。
【林】：他表演得怎麽樣？
呵。
表演得怎麽樣？
賀尋解鎖手機，回複消息的手指格外用力。
【賀】：他上臺，給我們表演了個兒童歌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