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嗯嗯

嗯嗯

看着江既漾小心翼翼的樣子,許錦程破天荒感到絲絲愧疚。

好歹是他喜歡的人,費那麽多功夫追到的呢,把他變得這樣心神不寧也非他本意,他有很大的責任。

但這縷愧疚來得快去的更快,幾乎轉瞬即逝。

江既漾冷着臉探他的額頭,緩聲問:“什麽時候發的燒?”

許錦程心虛,“前兩天。”

“現在真的不難受了嗎?”

“嗯,好多了。”

“去醫院看過了沒有?”

許錦程不太喜歡他這麽刨根問底的追問,一來生病只是扯謊,無中生有的事情,越問他要撒的謊越多,二來江既漾的語氣中含着不容置喙的掌控欲,他讨厭束縛感。

這在剛開始戀愛時,江既漾性格中的強勢已經初顯端倪,其實第一面看面相就能看出來,只是他鬼迷心竅,任何阻攔都不足以令他放棄。

現在戀愛快一個月,許錦程沸騰的大腦冷靜下來了一半。

要說他以前交往的男朋友們,大部分程度上都有這個毛病,這不能怪別人,只能怪他自己,誰讓他撩人的套路就是這樣呢?投其所好加上吹捧,文靜的喝咖啡奔放的喝酒,基本沒人能抵擋的住這套攻勢。

拿下人後,識相的一拍兩散,死心眼的多甩幾次,無一例外。

一直都是這麽過來的,他貪戀肉.體關系,也喜歡人的體溫,卻不喜歡束縛,對象換了一個又一個,泡人與甩人的手段并駕齊驅,他樂在其中,也不想改變。

不過眼下甩人的手段,他還舍不得在江既漾身上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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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着該怎麽哄人,順道堵上他的嘴。

沒想到江既漾很快沉默下來,也與他一同發呆,他的手還抱着許錦程沒松,有點隐含的執着。

片刻後,他有點小心,也很珍貴似的摸許錦程的臉,抿唇平靜道:“馬上放寒假了,你記得回去上課,不然要挂科的。”

許錦程沒想到他說這個,“嗯”了聲。

“你不想見我,是不是因為我不肯和你……”江既漾一頓,有點難以啓齒,換了個說話,“你是不是還沒安全感?”

安全感這種東西,許錦程永遠也不需要。

按理說,他應該斬釘截鐵地說是,畢竟他就是想和江既漾發生關系。

但是他看見了江既漾平靜底下的無措,突然間,喉嚨裏的那聲“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江既漾把這理解成失落和害臊。

這幾天他的日子不好過,沒了許錦程的主動,他才意識到,原來兩人之間的關系全靠許錦程撐着,沒了許錦程,他們中間拉扯的線就斷了。

他那端起的架子,漸漸被許錦程的冷淡擊敗。

他發現原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對許錦程的感情已經比“喜歡”和“在乎”還要多一點。

因為什麽呢?

他也搞不明白。

江既漾低頭親了親許錦程的眼皮,難捱終于變作滿足,低聲道:“那我們放了假出去旅個游好不好?到時候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或者回來之後也可以……”

聽懂他潛一層的意思,許錦程簡直喜出望外。

不敢表現的太高興,他把臉埋進江既漾的懷裏,笑着應了聲。

時隔一星期,許錦程終于肯再次踏足江既漾的家裏。

兩人久違的有了點蜜裏調油的感覺,他吃了江既漾做的飯,給他刷了碗,還一起期末備考。

蜷縮在江既漾的懷裏時,許錦程想,江既漾這是為了破了原則嗎?

不管怎麽說,都是令他開心的。

晚上吃得飽飽的被送回家,丁管家在客廳裏和人通電話,他有些奇怪,聽了兩耳朵,才知道,他的那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父母回國了。

許氏夫妻倆在國外待了整整一年,小說裏也甚少描寫到他們,除了逢年過節回家一趟,其餘時候他們都在路上,基本等同于在國外定居。

據說他的母親白霖愛各個地方的風土人情,不能忍受長久待在一個地方生活,為了他的父親許東晟才停留在他們所在的城市十幾年。

後來把他姐姐許錦程栽培出來,他母親白霖就卸任不幹了,他父親許東晟兌現兩人結婚時的承諾,陪她出去浪跡天涯。

許錦程不能理解,因為他從前的父母不會這樣。

不過每個人的思想、生活方式不同,他無權評價。他安靜接受,從不加以幹涉。

“還是不回來,”丁管家嘆口氣,挂了電話後沖他說,“你媽他們又去哈爾濱了。”

丁管家的眼神好像很為他難過一樣,但他不覺得有什麽好難過,也就淡淡應了聲。

這瞬間,他想起他真正的父母。

換了個世界重新生活,他對以前的父母沒有想念,因為他知道他們會過得很好,他們一家三口天生親緣淡薄,到了這個世界,能得到這麽多人的關愛,實屬意外。

于是在丁管家的念叨中,他笑了下。

*

考試周永遠是最折磨人的存在。

許錦程本來準備的漫不經心,後來做了套江既漾出的題,發現他的成績遠遠夠不到以前原主的水平,雖然人家是個戀愛腦,但是人家學習好。

為了不被許家人三堂會審,許錦程決定加班加點——起碼不要讓成績一落千丈。

江既漾的家就成了他的自習室。

主要還是江既漾不想重演上星期的慘劇,想和他靠近一點,這就導致了他三個地點來回轉,考試時去學校,午休時往家趕,大空閑時間去公司。

為了給旅行空出時間來,他每天只能睡可憐的三個小時,沒累倒也是奇跡。

這星期兩人相處時間雖多,但調情說愛的時候很少。

各自忙碌時,許錦程清心寡欲,他以為會是他先耐不住寂寞。

結果考試周一過,寒假的第一天,卻是江既漾先忍不住動手動腳。

彼時兩人已坐上去外地的飛機,許錦程拿過票一看,居然是去哈爾濱,他被考試周磋磨壞了,還盯着想了會兒。

坐上飛機後,才想起來……他這個世界的父母是不是在哈爾濱呢?

然而當江既漾牽起他的手,他轉頭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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