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到站
到站
許錦程随着江既漾走,兩人的行李被他一人承包,由于許錦程确實體力很渣,沒過多推辭。
他們都換了厚棉服,江既漾高挑均勻的身材難得顯臃腫些,不過他在前面走着,時不時回頭看許錦程有沒有走丢,那張臉還是好看的。
許錦程比他穿得還多,帽子、手套、圍巾,全是江既漾給他準備的。
他不怎麽出門,但也知道,江既漾這種能把什麽都給打點好的人鳳毛麟角,可遇不可求。
他也很喜歡這種感覺,出門不用帶腦子,只跟着就好了,陌生的環境容易令人出錯,有個人引導總比沒頭蒼蠅亂轉強——目前兩人之間,這一點還是很契合的。
出了機場,外邊有專車等候,送他們去酒店。
外邊的壞境還是很冷的,穿再多也感覺寒風往衣縫裏鑽,許錦程想起曾經上高中的時候,有個人跟他說:寧願過冬天也不過夏天,因為夏天扒光了也還是熱,而冬天多穿兩件衣服就好了。
現在真想讓他來感受感受。
進去酒店,暖氣撲面而來,冰涼的鼻尖總算回溫,許錦程眼眶被凍得濕潤發亮,此刻一眨,落下顆淚來。
江既漾辦好手續,回身見他仿若哭泣,無措中帶着緊張問:“怎麽了?不喜歡這裏?”
生理性的眼淚而已,許錦程吸了吸鼻子,有點委屈,“凍得。”
江既漾馬上來捂他的臉,尴尬的是,他的手也很冷,好像兩塊冰觸在一起,永遠不能相融,他收回手,帶着許錦程上樓。
酒店房間裏比前臺還暖和,進門江既漾就去給許錦程用熱水弄濕毛巾,折疊兩下給他擦臉。
許錦程對這種照顧的感覺很新奇,躲了兩下,沒躲開。
熱毛巾敷上臉,緩解了大部分的麻木,許錦程悄悄瞄江既漾冷着的臉,他才發現,原來江既漾的睫毛是很長的,下巴弧度尖俏流暢,側臉雖驚豔,但這樣表情認真的正臉,能讓他心髒都漏掉兩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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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既漾則覺得他臉還沒巴掌大,毛巾一蓋上去就完全遮沒了,只能小心擦拭。
也不知臉頰什麽時候熱起來的。
更不知是誰先動的嘴。
等許錦程回神,他已經被壓在了牆上,江既漾的手托着他的後頸揉搓,吻含蓄又放浪,毛巾被他丢到地上,還不小心踩了幾腳。
許錦程覺得嘴唇被壓痛了,側臉躲避,接着江既漾的唇就會追過來。
他推了推江既漾胸膛,江既漾那雙形狀好看的手攥住他手腕,往後一擰,令他只能承受,不能反抗。
在體力上來說,許錦程是争不過江既漾的,如果不是江既漾刻意讓他,他半點掙紮的機會都不會有。
幸虧江既漾沒有暴力傾向,不然他以後的配偶豈不凄慘?
許錦程這麽想着,江既漾已經騰出一只手來捏他下巴,舌頭有點不熟練的往裏伸。溫熱的舌尖甫一相觸,許錦程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吮吸走了。
他半是縱容,半是沒辦法,只能偶爾悶哼和呻.吟,喘不上氣來時就咬對方,在分離的剎那呼吸。
最後江既漾把他從牆角抱起來,壓進沙發裏親吻,許錦程嘴唇、舌尖齊齊發麻,簡直有點想哭。
他對着江既漾的脖頸打了一巴掌,嘴唇分開時發出響亮的水聲,還有道銀絲。
江既漾把他的手裹住,他的掌心恢複了溫度,甚至炙熱,猶如他的眼神,“明天出去玩,我不會再讓你凍到。”
許錦程想說他沒那麽嬌氣,但被結結實實親了一頓後,蔫巴巴地說:“哦。”
“所以先別想着回家好不好?”江既漾拿鼻尖頂他,氣息暧昧的在他唇邊交纏。
許錦程本來就沒想回去,他的目的雖然不在旅游,但是旅游能達成他的目的,因此就算是再冷個十度他也不會走。
他裝作勉為其難,說:“好吧。”
在想争取一樣東西時,冷淡疏遠也是一種手段,他掌握着适量的尺寸,沒那麽冷,卻也不怎麽熱。
江既漾能為他放棄原則,總會為了他一退再退。
不過許錦程不知道的是——如今的江既漾早已對他俯首帖耳,就算他不耍手段,光明正大的沖江既漾伸手要,他也是什麽都會給的。
被寵愛中的人從無自覺。
第二天,兩人去了中央大街,對着巴洛克風格的建築留影,還逛了教堂,許錦程全程被江既漾拉着走,走馬觀花的逛景點。
他穿得比昨天還多,江既漾給他買了口罩和護目鏡,保證他渾身上下一絲縫隙都沒有才帶他出門。
然而出門前許錦程鬧小脾氣,說什麽也不肯穿。
他裝出來的好脾氣正在一點點消退,自己也是有所察覺的,不過江既漾反而比以前還殷勤,這些暴露出來的真性情也就無傷大雅。
于是他越來越有恃無恐,昨天甚至敢伸手打人,今天又抗拒江既漾的心意,“我不要穿!醜死了。”
“我知道你漂亮就好了,”江既漾給他戴上口罩,“程程乖,我們還要出去玩呢。”
最後是江既漾親手給他裹上大衣,親親他的額頭,沒什麽生氣的意思。
第三天去了雪谷滑雪。
許錦程完全不會,護具穿戴好後,江既漾手把手教他,慢慢引導他滑,一片潔白的雪地中,他們誰都不認識,沉浸在只有彼此的世界裏。
他摔倒,江既漾比他還緊張,始終守在他旁邊,一雙眼睛目不轉視。
許錦程甚至由此産生中恍惚的想法:好像磕着碰着,江既漾比他還痛一樣。
想至此,他內心湧現出種奇怪的欣喜和憐憫,可又不太對勁,江既漾是被他套路來的,等他露出真面目,這種真情還能剩下幾分?
他不該對套路對象産生這種情緒,以前沒有過,現在怎麽能覺得高興?
許錦程晃了下神,緊接着沖江既漾笑:“哥哥,我覺得我會了,我可以自己滑一下試試嗎?”
江既漾松開手,“不要逞強。”
眼前是茫茫的雪,身旁是沉默的戀人,許錦程滑動雪仗,身體先是在一個小坡上滑了幾步,而後慢慢滑了下去。
才開始速度還能控制,許錦程整個人很放松。
後來他停在原地,對着上方的江既漾笑,江既漾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正要趕過來,倏而面色僵住,叫了聲:“躲開!程程!”
許錦程一愣,沒來得及扭頭,一道身影裹着寒風朝他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