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無聲畫面
無聲畫面
正不正常不知道，反正随玉随峥依舊一大早就起來，甚至還跟方老師一塊煮了白粥。
忙活後，他們兩人才看到學校的另外三名老師。
除了老教師，剩下兩個老師都是村裏較有學識的婦女，只不過都是臨時聘用的。
與此同時，小學生們也紛紛進入學校。
這兩天村裏有電視臺的人拍節目，村裏的小孩當天就傳了個遍，甚至幹農活的時候還吸引不少小孩來幫忙，本來是好奇看看，但看到據說是新來的老師也那麽認真後，他們也繃着一張小臉蛋跟着幫忙。
“随老師早上好！小随老師早上好！”
進校門的孩子們看到新老師後，都熱情且禮禮貌貌地問好，然後才邊走邊回頭看他們，還小聲讨論這兩個好看的新老師會教哪個年級，也不知道會不會跟方老師一樣兇。
最後一名學生進入校門後，方老師負責關好大門。
回到辦公室，雖然昨天忙農活的時候，其實大家都見過随玉和随峥，但方老師還是簡單跟大家介紹一下。
客氣客氣後，方老師才在早讀之前，跟大家開個小會，講一下關于兩位随老師這一周的授課任務。
而季琪他們也是很有分寸，即便是工作日沒有多少人看，但還是沒有進入辦公室拍攝，甚至還把麥克風給掐掉，絲毫沒有透露學校的一點教學安排。
本來有電視臺來這裏拍節目，來的明星不僅長得高高大大很好看，而且還幫他們幹了一天的活。
這就算了，他們居然還要來上課減輕一些本就不熟悉的授課負擔，雖然這些課程本來就不多，但這讓本就教師人數少到人均領導的雲安村小學全體教師感到十分滿意。
教導主任和輔導員都是四十來歲，按照年齡都是媽媽輩，平時方老師什麽活都會做，人上進又有禮貌，她們就很喜歡。
起初跟不追星的方老師一樣，對明星不太了解的兩位女老師一開始以為只是明星跟大領導一樣來看一圈就走那種，沒想到這兩個長得那麽好看的年輕人居然來地裏幫忙種了那麽久的農活，眼底的神情一下都變得慈愛起來。
Advertisement
“那好，我們先去看早讀，”方老師對随玉和随峥說，“你們想先休息，還是跟我們來教室看看，你們的課程一般都是上午最後一節和下午。”
說着他又笑着說：“上課是能拍攝的。”
随玉和随峥點頭，這種氣氛還是很愉悅的，特殊感不是很強。
教導主任已經拿着書本，“小随和……兩位随老師一點都不緊張啊。”
随玉點了點頭，他謙虛道：“還是先跟幾位老師學習學習，我們教的沒有你們高深。”
輔導員也笑道：“那需不需要小蜜蜂啊？”
雲安村小學學生很少，每個年級都沒多少人，倒也不需要用擴音器的程度。
上午最後一節課就等到随峥的美術課。
是一年級的課，本來這是由老教師教的，但随玉和随峥又不能把控語數英，怕誤人子弟，就只能占了老教師的。
這時候，也就只有随玉有時間來聽課。
看到随峥進來，甚至是教室後面的兩名攝影師以及一系列設備後，本來還鬧哄哄的小孩立馬回到座位上坐好——手放桌上，腳并攏，腰挺直，非常精神！
随玉是搬了辦公室的椅子來的，為了方便，季琪和白才俊也在鏡頭看不到的地方坐下來，本來就集中精神的孩子們更乖了。
随峥平時沉默寡言，但該說話時話不少，甚至神情沒有那麽淡漠，而是帶上溫和的笑意。
随玉認真地拿上聽課本，拿着筆記錄，看着講臺上的人，他忽然想，如果魏書那邊有合适的民國題材電影，他一定會推薦随峥。
手上的粉筆在随峥的手指指揮下，便轉化為黑板上有模有樣的動物或是草植。
用完了粉筆，還在電腦上用軟件畫了同樣的畫。
教室窗戶恰好對着東面，本該很曬，但窗外種了一排排的翠竹，陽光先穿過一簇一簇的枝繁葉茂，再落在教室的角落、學生的書桌上、學生的手上以及站在窗邊的人上。
随玉在聽課本上跟着畫上随峥教的畫，但紙上的畫卻慢慢變成執筆作畫的人。
如果日記本在這裏的話，随玉想，或許他又能寫滿一頁又一頁的紙。
一節課完畢，也放學了。孩子們有秩序地排好隊，之前方老師就跟他們講過關于校風問題，所以作為最後一節課的老師，他很自然地帶着一年級的孩子們走出校園，并目送最後一名學生離開。
因為時間延遲了一周，随玉和随峥不可能跟村民或者方老師蹭一周的飯，所以還是跟節目組一塊吃盒飯。
吃完飯後，剛回到學校，随玉又毫不吝啬地對随峥誇了又誇。
本來覺得游刃有餘的随峥在随玉的吹捧下，仿佛自己都成了大教育家。
随峥有些無奈，根據這幾天的觀察，随玉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只是溫和有禮，別人問一句他才回一句。在熟人面前，雖然會主動說話，但也不像現在這樣叽叽喳喳。
為了讓随玉停止，随峥恩将仇報道：“下午你還有一節音樂課。”
話音落下，随玉果然安靜下來。
對哦，他還有一節音樂課。他這個五音不全的人要上音樂課。
氣氛立即沉重下來，思索片刻後，随玉深吸口氣自己去找了方老師。
随峥望着随玉那視死如歸的背影，不由覺得好笑，但表現得不明顯。
神情恢複淡漠後，随峥擡了下手，示意讓拍自己的攝像師暫時不要拍，他主動找到季琪請求他們午休的時候不要拍攝。
晚上是黑的，随峥能忽視攝像頭，但白天就別扭了，昨天中午他根本就沒睡。
本來要求就是24小時跟蹤式直播，随峥的請求讓季琪猶豫起來。
後來還是跟副導演三方溝通下，才達成協議。
随峥主動回到鏡頭下，他想了想決定也去找随玉。
但還沒有走回宿舍，就看到随玉和方老師繼續勾肩搭背地出來了。
随峥：“……”
随玉樂呵着松開方老師，然後來到随峥面前，“哥，我跟方老師去何老師家！”
何老師就是那位就要退休的老教師。
聞言，随峥皺眉，“有什麽活動嗎？”
方老師笑着解釋，“剛剛小随老師來問我有沒有樂器，但是我那把吉他上次帶回家沒拿來，然後我就想起何老師那有把二胡，小随老師說他會拉，現在我們去借。”
随峥聽出來什麽意思了，也知道随玉的打算。
他這是唱歌不會，彈奏來湊。
随玉笑着問：“哥你要去嗎？”
見着随玉和方老師就要走，随峥看着走得很近的倆人，他點了下頭。
路上方老師說：“其實雲安村有一個專門為各種宴席的民樂團，鼓啊、唢吶啊都有，笛子和簫也都有。”
随玉已經沉浸在這個話題裏，他說：“這些我都只會一點點，很多樂器我氣上不來，畢竟我身體不好。”
說完他還回頭深深看了随峥一眼。
随峥：“……”
走了一會兒就到何老師家，聽來由後，本就健談的老教師很高興地拿出自己的二胡。
方老師建議，“要不現場來一段？”
別的不說，二胡随玉确實很擅長，他看到上了年紀的二胡，小心拿放，一陣倒騰後就來了架勢。
曲子并不熟悉，但低沉悠長，十分悅耳。
拉完随玉不禁想起上午最後一節課站在講臺的身影，好像他跟随峥站在一起也能編出一個故事來。
跟随玉一個想法的還有季琪。
作為主打CP的小組負責人，一直都是奔着同框和讓觀衆嗑的目的去的，季琪剪過很多視頻，這種拉郎配也很擅長。
她一邊鼓掌一邊想着要怎麽利用拉二胡這段和随峥上課那段給結合起來。
當然，剛剛下班或者下課的觀衆們也那麽想，甚至已經偷偷錄好屏當場剪，等節目組授權下來後直接發！
【嗚嗚嗚峥哥上課說話好溫柔哦！我也想讓随老師教我上課！】
【（摔！）為什麽我小學美術老師不是長這樣的！嗚嗚嗚真的好溫柔哦，我是說看着随老師畫畫的小随老師】
【這些小學生好乖啊，和我想象中的留守兒童不一樣欸】
【剛剛回宿舍！上午發生了什麽？！今天不至于還種田吧！】
【好家夥，二胡！！專業對口！小隊長我也是學二胡的！】
【水平很高欸！不過我不理解為什麽會樂器的人居然五音不全！】
【對不起，我按捺不住了，剪輯區見。】
……
借完二胡後，随玉像得了寶貝一樣提回學校，但不是馬上回小房間，而是又來找方老師！
人家方老師上了一上午課，你光聽課，就不要占別人的午休時間吧？随峥看着活力滿滿的随玉，想了想、想了又想，還是跟上去。
“這幾首是你們教過的是吧？”随玉看着音樂書上的譜子，“那我想裝一下拉上我熟悉的曲子然後我來伴奏。”
說完随玉沒忘了随峥，擡頭笑道：“随峥老師，我還是聰明的吧！”
随峥瞬間掃清郁結，他輕輕颔首，應和道：“嗯。”
雖然沒得到對方的真誠誇贊，但見随峥都耐着性子跟着，已經很不錯了。
想到這裏他心情愉悅地拿走音樂書，打算睡前背一下樂譜，再把白才俊他們送出校門，然後鎖好。
回房間路上，随玉臉上的笑容斂下不少，他趁着自己還開心，就湊近随峥。
然後用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小小聲說：“其實我不喜歡大白天當着他們睡覺。”
随玉也知道下班時間會有人蹲着直播間。
随峥挑着眉，有同一種想法，心裏說不上高興或是不高興。
不過看着随玉就要愁眉苦臉，他彎了下唇沒說話，然後快步走回房間。
準備就要唉聲嘆氣，随玉進房間看了動作自然的随峥後，又下意識看向攝像頭。
随玉眯了眯眼睛，這個攝像頭好像不太對啊。
看随玉一動不動好像在研究攝像頭，随峥抱着雙手想着要不要提醒一聲。
“哥！”随玉忽然驚呼，他指着攝像頭，然後回頭笑道，“它骨折了！”
随峥：“……”
壓下情緒後，随峥才耐心道：“商量後，節目組同意每天中午十二點半到兩點十分會移開鏡頭。”
随玉恍然大悟，他嘿嘿笑道：“那不就是說，無論我們做什麽都是只有聲音沒有畫面？”
随峥皺眉疑惑，你還能做什麽？
大白天不被攝像頭盯着之後，本來想要不熬一熬的随玉立馬來了睡意，他脫鞋直接爬上床。
一陣吱吱呀呀聲後，就躺下，因為激動又發出響聲。
随峥欲言又止，但是不能睡覺、被一群人看着睡覺以及和随玉睡覺但不用被別人看着一比，還是後面勉強能接受。
于是，床上又是一陣吱吱呀呀。
直播間內好不容易下班，準備邊看直播邊下飯的觀衆們看着熟悉的窗戶：“？？？”
什麽聲音？！小隊長你想和峥哥做什麽只有聲音沒有畫面？！
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