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正文完)

第 28 章(正文完)

赤井秀一沒有想到黑川清和會那麽快就答應交易,他對此充滿警惕,認為事情不可能那麽簡單。

但FBI也有想得到的東西,而且破壞公安的計劃,不讓公安從黑川清和那裏得到信息,也是他們的目的之一。

各懷有心思的雙方開始了初步的合作。

黑川清和沒有過多地和他們見面,畢竟自己還是組織的人,雖然已經不打算在組織待下去了,但在事情被發現之前,她最好還是警惕一點。

留給他們的時間其實不多,但兩邊行動力都很快,在黑川清和的傷口徹底恢複之前,一切都準備好了。

他們在進行最後一次踩點,此時站在高樓邊上。不出意外的話,所有事情都會在今天晚上結束。

黑川清和有點無奈地對身邊的人說:“其實你沒有必要來的,萬一被發現了你怎麽對組織解釋?”

身邊的男人冷哼了一聲,發出的卻是女人的聲音,貝爾摩德沒好氣地說:“既然你這麽想,一開始就不應該要我幫你。”

黑川清和嘆了口氣,說出的話很容易就戳到了貝爾摩德的心,她說:“也沒有別人可以幫我了,你不會覺得組織在這件事上會幫我吧?”

“唉……”貝爾摩德也跟着嘆了口氣,那個時候她也想着拒絕黑川清和,黑川清和也是這麽懇求她的,她一時心軟,居然就這麽答應了。但在答應黑川清和之後的每一天,她都在後悔。

她看了眼手機,轉移了話題:“今天晚上看起來會下雨,真的沒有問題嗎?”

“下雨不是正好嗎?”黑川清和說,她看了看天空,現在還是晴空萬裏,看不出任何要下雨的征兆。

但她挺期待下雨的,最好還是大暴雨,很适合告別和送行。

“風大起來了。”貝爾摩德忍不住說,“其實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黑川清和突然很認真的地對她說:“貝爾摩德,謝謝你。”

這句話就是在說她絕對不可能再回頭,貝爾摩德惱怒地讓她閉嘴:“不會說話的話可以不用說。”

黑川清和笑笑,盡量平靜地說:“走吧,還有事情要做呢。”

兩人轉身離開,貝爾摩德再沒有問什麽問題。

要問的問題其實早在答應黑川清和那天問完了,她比誰都清楚黑川清和想要做什麽,清楚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清楚她的狠心,清楚這次是她的報複而非付出。

甚至有一瞬間貝爾摩德都開始同情波本了,也不知道那家夥的心有沒有堅韌到足夠承擔這一切。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貝爾摩德很快就在心裏罵這是波本陰德的。

夜幕不會因為一些人的不情不願而不到來,就像貝爾摩德說的那樣,今晚看上去會下雨,天上看不見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漆黑的夜色,沉甸甸地壓下來,四處的風都吹了起來,空氣中都彌漫着要雨水将要到來的氣息。

而在這個時候,黑川清和和降谷零在餐廳裏約會。

“為什麽你确定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降谷零回想起下屬的疑惑,“她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了,會不會是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已經逃走了?”

“她會來的。”降谷零沒有說原因,只是很肯定黑川清和會來。

他看着坐在面前的黑川清和,知道為什麽她明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卻還是赴約了。

因為這是他們認識的第365天,黑川清和很早之前就提過,這是她認定的紀念日,她一直很期待着,想要在這天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

黑川清和對一些事情總是有着幼稚的想法和奇怪的執着,降谷零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黑川清和像往常任何一次約會一樣,臉上帶着充滿期待的笑意,她看着降谷零,看起來很高興:“我還以為你會忘了這天,我好像只跟你說過一次?”

上一次分別前的鬥争似乎從未發生過,黑川清和的态度就好像她已經完全忘了那些事。

于是降谷零也配合着不去提那些不愉快的瞬間,他回答:“我沒有忘。我還準備了禮物。”

黑川清和一點也不意外,她笑嘻嘻地說:“那我們真是默契,我也準備了——等下再給你,我們先吃飯吧。”

降谷零正準備去摸口袋的手停住了,他原本想在這個時候把禮物拿出來的。

但既然黑川清和說等下,那還是吃完飯再說吧。降谷零心懷一點愧疚,權衡了一下感覺并不會影響計劃,于是順從地拿起了刀叉。

飯桌上的氣氛和諧,兩人聊着天,看不出任何異常。

吃飯的時間在合适的時候結束了。

黑川清和把紅酒杯裏的最後一點紅酒喝完,酒杯被輕輕放在桌面,她聽見降谷零暗示地問了她一句什麽。

她其實走神了,沒有完全聽清,但是她猜得到,半晌沒有回答。

降谷零等待着她的回答,時間也像是停滞了一樣配合地在等待。

但黑川清和開口的時候只是說:“zero,你不是說要送我禮物嗎?”

降谷零遲疑了兩秒,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個準備了很久的小方盒,小心地打開,慢慢地推到了黑川清和面前。

黑川清和毫不意外那會是兩枚對戒。

她靜靜地注視着戒指很久,忽然笑了起來,她把其中一枚稍微大一點的男戒拿了出來,示意降谷零伸出手。

降谷零照做了。

于是那枚戒指被戴在了降谷零的左手無名指上。

但黑川清和自己卻沒有戴,她潦草地把戒指盒蓋上,放進了口袋。

“你不喜歡嗎?”降谷零微微皺眉。

“喜歡。”黑川清和說,她漫不經心地玩着自己的手指,上面光/裸,沒有被任何束縛。

她又笑了,心平氣和地問降谷零:“定位器,還是炸/藥?你們在戒指裏放的。”

“……”沉默在只有他們的餐廳擴散,黑川清和的這句話一下撕裂了所有的和平。

“你明知道會發生什麽?為什麽還是過來了?”降谷零問,他坐在那裏沒動,但發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經用手機發出了行動的信號。

黑川清和莞爾而笑:“那當然是因為我也有自己的準備。”

紅酒杯被她摔落在地上,玻璃破碎的聲音徹底打碎了氣氛的平靜和諧。

兩人幾乎同時掏出了槍。

槍聲響起,只有降谷零的手/槍槍口冒着煙,黑川清和沒有開槍,她跳上餐桌沖了過來,子彈劃過她的皮膚,她的速度卻絲毫不減。

但在降谷零開第二槍之前,黑川清和貼了上來,她拽着降谷零的領子,用力地親吻了他。

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傳來了爆炸聲,降谷零在轟鳴聲中回吻了黑川清和。

煙霧彈被黑川清和丢下,白茫茫的煙霧很快在餐廳裏漫開,那些僞裝成服務員的人匆匆趕了上來,卻被煙霧包圍,看不清人影,也不敢亂開槍。

混亂之中降谷零聽見隐形聯絡耳機裏面上級凝重地說他們的大部分人被爆炸攔在了三十一層,讓他接下來小心,按照計劃二行事。

降谷零和黑川清和所在的位置是三十五層的餐廳。他沒有時間回答,被黑川清和拽着手腕,走進了消防通道。

降谷零冷靜地說:“往上就是頂樓了,你沒有辦法逃出去的,這棟樓裏全都是公安。”

黑川清和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我知道。但你不想去頂樓看看嗎?”

降谷零不想,他不想計劃出現意外,于是舉着槍對準黑川清和,左手一翻,手铐就出現在了他手裏,意思非常明确。

黑川清和看了眼手铐,說:“別那麽警惕,要不你先把我铐起來?”

降谷零不相信她這麽好說話,認為她一定別有所圖,但黑川清和的手已經伸到了他的面前,他猶豫了一下,手铐清脆地落下,一人铐了一只手,把兩人铐在了一起。

黑川清和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輕松地說:“現在你應該願意跟我去頂樓了?我想送給你的禮物在上面。”

降谷零絲毫沒有動搖:“不了,你現在最好的選擇應該是跟着公安離開這裏。”

黑川清和淡定地說:“還有半分鐘,消防通道就會爆炸,你确定你要待在這裏?樓下的餐廳沒有炸彈,但回去的時候煙霧應該散了,透明的窗戶,組織的狙擊手在看到我帶着手铐出現的那一刻就會開槍。”

降谷零心一緊,很快意識到如果黑川清和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的話,那他們只有往上。

但不知為什麽,降谷零心底有着強烈的不安,他無比抗拒着往上,不詳的預感似乎在說如果上去就會得到可怕的結局。

大腦飛速地運轉,但黑川清和已經開始倒計時了:“二十一、二十……”

降谷零咬咬牙,擡腿上了樓梯。

黑川清和停了倒計時,她微笑着跟在降谷零身後,對他說:“我還以為你會選擇回去呢。”

降谷零先是摘掉了聯絡的耳機,才輕聲說:“我不會讓你死的。”

黑川清和愣了愣,她輕輕把手搭在降谷零的手腕上,降谷零的脈搏不知為什麽跳得很快,但黑川清和卻覺得他沒有騙自己。

真好啊。黑川清和笑了。

但是已經遲了。

兩人的腳踏上了頂樓,外面不知什麽時候下起大雨,噼裏啪啦的雨珠落下,風呼嘯着把雨水吹刮到他們身上。

黑川清和走進了雨中,降谷零被迫跟着她,黑川清和停在頂樓邊緣,她突然說:“你可能不會喜歡我送的禮物。”

“什麽?”降谷零一怔,不詳的預感突然在這個時候達到了定點。

下一瞬破空的子彈混雜在暴雨中落在了他的手臂上,他一直緊握着的槍松開了,他沒能握住槍,下意識地想拉住黑川清和。

但黑川清和在他面前掙脫了手铐。

簡單的脫臼再複位,黑川清和的臉色都沒有變,她不知從哪裏又變出了一把槍,她握着槍,在雨中意味不明地看着降谷零,說:“zero,你不會以為我真的不會對你動手吧。”

她後退了兩步,再一次舉起了槍。

降谷零原本是有能力反應都,但他像是被定格了一般,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因為在黑川清和舉起槍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很小的,卻是象征着死亡的紅點落在了黑川清和的頭上。

他猛地沖了出去,本能地把黑川清和撲倒了在地。

狙擊子彈從很遠的地方沖了過來,落在了降谷零的腿上。

他悶哼了一聲,卻死死地抱着黑川清和,暴雨壓在他身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是誰?組織?不,如果是組織的話那子彈應該是沖着他來?所以說……是公安?

降谷零絕望地得出這個結論,他拼命地思考,想要找到一個可以破局的方法。

他在這個時候看見了黑川清和的笑。

黑川清和再一次親吻了他。

血的味道、暴雨的潮濕,死亡的氣息。

黑川清和又一次開了槍。

“你瘋了!你——”降谷零難以置信,他想要告訴黑川清和她被人狙擊了,想要告訴她自己是在保護她,可所有的話還沒說出就被黑川清和打斷。

“我知道。”黑川清和問,“你們有沒有排查完那些炸/彈?”

雨毫不留情地澆在了降谷零的頭上,傷口火辣辣地痛着,痛得幾乎麻木,他無法思考,也不想去思考為什麽黑川清和要問他這個。

僵硬的大腦捕捉到黑川清和說:“zero,如果說你只是想把我抓住的話,恐怕你不能如願了。畢竟,公安想讓我死呢。”

黑川清和站了起來,子彈破空而來,降谷零眼睜睜地看着那顆子彈進入黑川清和的心髒。

不,不是心髒!不會是心髒!

降谷零伸出手,黑川清和在他面前往後倒去。

時間像是變得緩慢,他抓住了黑川清和。

但生命卻在他手中不斷墜落。

雨和血液混合,他抓不住她,下滑,一點點地下滑。

“為什麽要伸手。”黑川清和帶着笑意說,這不是個問句,這是個兩個人都知道的答案。

沒有理由。降谷零明明知道讓她死去才是公安所需要的,但理智淪陷,他只知道自己愛她,沒有理由,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沒有理由地伸出手,他想死死抓住他的愛人,把她拉上來,讓她活着,甚至願意放她走。

“怎麽樣?我這份禮物,夠不夠刻骨銘心。”

這是黑川清和留給降谷零的最後一句話。

整個世界安靜了。

他伸着手,手心空蕩蕩,什麽也沒有。

他的時間在這一瞬停滞不前。

但世界的時間依舊在又快又慢地流動。

“降谷先生!降谷先生!”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突然驚醒。

“你的傷口幫你包紮好了,你……還好嗎?”風見裕也的臉出現在面前,擔憂地看着他。

降谷零回答:“沒事。”

風見裕也遞給了他一條毛巾:“降谷先生,擦擦吧。”

降谷零接過毛巾,機械地把手上的血污擦去,他聽見風見裕也說他受傷得有點嚴重,但他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

他突然很急迫地想要一根煙。

“你有煙嗎?”他問風見裕也。

風見裕也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把火機也一起遞給他,嘀咕:“我好像很少見降谷先生抽煙。”

“啊,是的,我不怎麽抽。”降谷零說。

他似乎已經恢複了,神态平靜,手穩定沒有顫抖,按下打火機。

沒有火星,風還在吹着,火打不着。

降谷零沒注意到,他似乎是在看着打火機,但眼神飄忽,沒有聚焦,直到風見裕也小心翼翼地說:“降谷先生,我來幫你吧。”

降谷零任由他幫忙點着了煙。

“你去做你的事吧。”他說。

風見裕也點點頭,走遠了。降谷零聽見他經過幾個公安的時候,有人小聲地問他:“降谷先生情況怎麽樣?”

“他看上去很冷靜。”風見裕也不确定地回答,“狀态好像還可以。”

“真的嗎?可是我聽說那個死掉的……”

降谷零的煙掉在了地上,被潮濕的地面打濕,火星消失,煙滅了。

上級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降谷零聽着,聽見上級說,黑川清和的家發生了爆炸,是之前沒有發現的一枚炸/彈,所幸沒有人員傷亡。

“該撤退了,降谷,別在那待太久。”

“是。”降谷零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這個時候腿上的傷才有了存在感,他剛走了兩步,就聽見風見裕也在後面叫他。

“降谷先生,煙頭!”風見裕也一邊說着,一邊急急忙忙地把地上的煙頭撿起放在密封袋裏,追了上來。

煙頭上面有殘留的唾沫,不慎留下可能會被人拿去測DNA,這本應該是降谷零牢記于心的事。

但是今天他忘了。

他繼續往外走,風見裕也跟在他身後,猶猶豫豫地想說點什麽。

降谷零沒有力氣善解人意地主動提問,好在最後風見裕也主動說了。

“我們……我們剛才發現了嗯……黑川清和。”風見裕也緊張地回憶,他隐約記得莫斯卡托的真名是這個,他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以原名稱呼比較好,“黑川清和遺留下來的手機。裏面有一條沒有發出去的信息。”

降谷零問:“是什麽。”

風見裕也偷偷摸摸地把一部手機塞進了降谷零手裏,他小心地說:“本來是應該被他們拿去鑒定的,但我拿了過來,我覺得降谷先生可能會想親自打開。”

降谷零默默地點開了那條草稿箱裏的短信。

是很簡單的一句話。

沒有說愛,也沒有說恨,黑川清和只是說:

【卑鄙将由我帶進墳墓。】

卑鄙将由我帶進墳墓,光明會因你伸向未來。——出自游戲《崩壞三》

還有之前的,“為什麽烏鴉像寫字臺”,因為我愛你沒有理由。

正文完結!感謝陪伴!今天評論發紅包!

開放式結局!番外不多,一兩章這樣,這周會更完。

下一本開主攻,琴右:《我在游戲撿琴酒》

烏丸憐生,普普通通組織BOSS,沒有實權,對組織的唯一貢獻大概是撿回了琴酒。

有一天他收到了一份游戲。

游戲裏他是擁有實權的組織BOSS,還沒來得及狂喜,卧室走出來一只琴酒。

游戲貼心地備注:你從晉江不給說的地方撿回來的雙*人。

他對你的好感是滿值,請不要丢棄他。

琴酒有一個無人知道的秘密:他對組織裏,把他養大的那一位,起了不可說的心思。

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妄想,卻依舊在夜以繼日地夢見。

夢裏他是荒謬雙*,身嬌體軟,一碰就軟。

夢裏還有那一位。

那一位從高椅上站起身,走過來把他堵在會議桌旁,勾起他的下巴,撫摸他的喉結,烙下牙印,解開衣領,順着往下落滿密密麻麻的吻。

而他呼吸急促,無法反抗,只能聽那一位在耳邊說:“這樣的阿陣,我真是喜歡。”

他清楚這是夢,所以幹脆放縱。

可某一天,他發現這個夢似乎沒那麽簡單。

注:主攻,琴右,年齡差七歲左右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