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星漿體
星漿體
地點：沖繩海灘，時間：下午三點。
“嗚哇！天氣真好！”得到了可以肆意玩耍的許可的女孩興奮地在沙灘上跑來跑去，女孩身後，年齡稍大一點的少女含笑跟着她。
沙灘上，夏油傑偏頭看向身邊的五條悟，神色間有些擔憂：“悟，沒關系嗎？你一直沒休息吧？”
要不還是早點回去？
夏油傑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把這句話問出來。
他們此次的任務，說得好聽一點就是保證名為天元大人成功與星漿體同化，維持咒術界持久發展，說得難聽點，就是去送一個孩子去死。
早點回去，就是早點讓那個孩子感受到死亡的陰影。
看着沙灘上興奮奔跑的女孩們，夏油傑實在沒辦法在這個時候提出返回高專。
“沒關系沒關系啦！”五條悟擺手，渾不在意的樣子，“被腐川楓訓練的時候可比這累多了。”
只是眉宇間淺淺的疲憊出賣了他。
五條悟目前還做不到無間斷地發動術式，但從任務開始後沒多久直到現在，他一直保持着術式發動的狀态。
不僅是無下限術式，他的六眼也給他的大腦帶來了不小的負擔。
伸手搭上夏油傑的肩膀，五條悟下意識說：“而且，不是有你在嘛，我們可是……”最強！
他卡了一下，本來還帶着點點疲憊的臉上立刻染上了不甘的神色。
夏油傑也愣了一下，随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傑！你居然笑我！”五條悟不敢置信，一副“你背叛了我們的友情”的表情。
“如果我們的友情是被你連累，一起被腐川老師揍進地裏的話，我寧願不要。”夏油傑毫不留情地吐槽。
五條貓貓震驚：“你怎麽可以屈服于那個家夥！”
眼見着這個話題要沒完沒了了，夏油傑把五條悟扒在自己身上的手丢下去，另一只手錘了下他的肩膀：“沒關系，等打敗腐川老師，我們就是最強了。”
啧，說得好像那個家夥是最強似的！
這個說法讓五條悟不爽了一下，但他又不得不承認，腐川楓那個怪物強得可怕，甚至至今，他還沒摸清楚他體內的那些能量有什麽作用。
僅僅憑借着強大的身體素質和體術，那個只比他們大兩歲的少年就可以将他們壓制得死死的。
“喂！怪劉海！五條悟！快過來玩啊！”遠遠地，沙灘上的女孩向他們揮手。
夏油傑：#！
這孩子明天就要跟天元大人同化了，忍忍吧。
夏油傑這麽勸自己，拿出了手機：“我先通知一下灰原和七海，讓他們多停留一天。”
“哎？多停留一天？”電話那頭先是傳來灰原雄驚訝的聲音，随後，他猶猶豫豫地說，“這……就算跟我們說也沒用啊……”
夏油傑疑惑：“嗯？怎麽了？”
“其實我們正打算告訴你們來着。”雖然任務是被腐川楓強行搶走的，但灰原雄還是有一種偷懶的心虛感，“那個……去了沖繩機場的不是我和七海，是腐川老師。”
同一時間的沖繩機場。
“怪……怪物！”穿着奇怪的男人跌坐在地上，看着逐漸靠近的少年，臉上滿是驚恐。
手臂被削去了大半，一條腿的骨骼被硬生生碾碎，他已經沒辦法動彈了。
這真的是人類能夠擁有的力量嗎？那個傳說中的天與暴君恐怕也不過如此吧！不，不對，這個人，這個看起來纖細的少年根本就是一個怪物！
“怪物？別這麽說嘛，明明就是你們太脆弱了，我也很難辦啊。”少年面帶苦惱，手上的動作卻幹脆利落，直接打暈了面前的詛咒師，把人丢到了身後的人堆上。
丢完後，他掃視了一遍空無一人的機場，踩上了有數十個人堆出來的小山。
人堆裏，還有人保留着意識，被他的動作壓迫到了傷口，發出痛苦的哀嚎。
“咒術界是怎麽處理詛咒師的啊？要控制着不把人打死可是很累的。”在人堆的最上面，少年挑着個合适的位置坐下。
沒人回答他這個問題。
笑話，少年明擺着一副要是可以直接殺掉就好了的态度，誰敢回答他啊！
“你……到底是……誰？”
有詛咒師強撐着最後一點力氣問道。
明明他們得到消息，今天會守在這裏的只有兩個一年級生的，誰知道到這裏後看到的卻只有一個人。
看對方年齡不大，還以為就是兩個一年級中的一個，就沒多在意。
可是！那個高專一年級新生就強到這個地步啊！這根本就是怪物吧！
坐在最上面的少年笑了笑，語氣随意：“我嗎？我是腐川楓，就是高專的一位普通老師而已啦。”
一陣手機自帶的鈴聲響起，腐川楓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學生B”的字樣。
B……啊，是夏油吧好像？
“喂？”
“腐川老師。”電話那頭傳來的果然是夏油傑的聲音，“您現在在沖繩機場嗎？”
“嗯，怎麽了？”
“抱歉，我們這邊情況有變，麻煩您在機場多停留一天可以嗎？”
“沒問題。”來到機場的詛咒師們的能力千奇百怪，腐川楓覺得還算有趣，倒不介意在這兒多玩一會兒。
“轟！”
談話間，震耳的轟鳴聲響起，漫天的灰塵飛舞，遮掩了視線。
“腐川老師！？”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夏油傑下意識地喊了聲。
“好啦，我挂電話了。”腐川楓擡眼看向灰幕中的某個方向，“第二回合要開始了。”
詛咒師某種意義上與雇傭兵很像，他們接取了黑市上的任務前來暗殺星漿體天內理子，大多數就會直接找上門去，來到機場的只會是一些根本不敢與五條悟夏油傑對上的雜魚。
這些詛咒師們做着最惡劣最肮髒的事，卻有着比之常人更甚的自尊心，好像這樣就能掩蓋自己的惡臭，變得光明磊落的樣子。
這也是為什麽一開始高專只派了兩個一年級過來。
但是，當“有一個堪比六眼和咒靈操術的恐怖咒術師鎮守機場”的消息傳到了黑市上的時候，這件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詛咒師們大多數曾經也是咒術師，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叛離了咒術界，但有一點是共同的——他們對咒術師充滿惡意。
就像曾經五條悟的懸賞一樣，最開始是為了錢，但到了後來，就更像是為了證明詛咒師這個存在似的，直到現在，依舊有不少詛咒師企圖完成那個懸賞，來證明詛咒師比咒術師更強。
咒靈操術也是同理。
可想而知，堪比六眼和咒靈操術這個定語對那些真正頂端的詛咒師的吸引力有多強。
六眼小鬼和咒靈操使打不過，但是這個傳聞中的咒術師就不一定了，畢竟誰知道這個傳言是真是假，說不定有誇大成分呢？
于是抱着這樣的想法，很多對星漿體懸賞不感興趣，或者曾經在五條悟夏油傑手上吃過虧的詛咒師都向機場聚集了過來。
空氣中隐隐氤氲出淡淡的血腥味，紅黑色的火焰在指尖短暫的燃起又熄滅。
不能用火焰，那樣就沒得玩兒了。
腐川楓眨眨眼，将心底裏那股想燒掉什麽的沖動壓下去。
電話被挂斷，夏油傑肉眼可見地擔心起來。
五條悟疑惑：“那群詛咒師一個比一個弱，你在擔心什麽？”
“不，我只是希望明天我們不會因為機場被拆了而沒辦法回高專。”夏油傑憂心忡忡，甚至想立刻回一個電話。
啊這……
五條悟立刻想起了前些日子因為他們偷襲腐川楓而造成的各種建築物損壞，以及損壞後夜蛾正道對他們的“孜孜教誨”。
應該不會……吧？
這麽一說，五條悟也有點擔心了呢。
要是因為這種事情而任務失敗的話，也太滑稽了。
想着，夏油傑還是給腐川楓發了條消息，表示希望他可以盡量不破壞機場的設施，以免飛機無法起飛。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對面回了一個“好”。
“沒關系，我們已經提醒過了，就算明天出了問題，也跟我們沒關系。”夏油傑理直氣壯。
五條悟贊同點頭。
雖然平時總會說一些氣的人吐血的話，但五條悟意外地是一個細心的人，來沖繩海灘玩，以及推遲回高專的時間，這些都是他提出來的。
事實上，不論是他還是夏油傑，他們都沒有非要強迫一個無辜女孩去送死的意思，按照他們的想法，他們的任務只是護送天內理子回到高專。
等到了高專，他們的任務就結束了，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會詢問天內理子的真正想法，如果她确實願意與天元大人同化，那就與他們無關了，但如果天內理子不願意，那麽他們就會帶她離開。
“在時限內保衛少女把她送至天元大人那裏。”這是他們的任務內容，至于“同化”，不好意思，不知道呢。
就算高層問責下來也跟他們無關，畢竟本來就沒有說要讓他們保證天內理子同化嘛，送完了天內理子之後發生了什麽，他們也不知道呢！
說不定是狡猾的星漿體自己逃跑了呢？
這樣一來，高層也沒辦法因為這個為難夜蛾老師了，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