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聶祺的辦公室朝南，百葉窗明亮聚攏。
錯落有致的光線透過罅隙穿進來，灑落斑駁的光點。
周曉薇進來的時候，他在看明天開庭的品牌案子。
“聶祺…”打扮素淨的女人柔聲喚道，雙手交疊在一起，顯得分外拘謹的模樣。
聶祺并未看她，仿佛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員工，“有什麽事。”
周曉薇咬唇盯着他，楚楚可憐的凄情。
她出身貧寒，千辛萬苦考上恒市的僑滬大學，想要釣一個金龜婿。
可惜僑滬裏有錢人如雲，對待她這樣的清貧人家，都是抱着玩玩的态度。
她開始轉換思路，想找一支潛力股。
聶祺是她好不容易搭上的學長，但他并未答應過和她在一起。
但是對方也不排斥她，所以大學四年，她一直在他身邊追随，等待終有成果的一天。
聶祺的初戀她也知道，當時偷偷瞧過照片。
不可否認，偷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她又羨慕又嫉妒。
羨慕聶祺對她癡心一片，嫉妒聶祺為什麽會愛上她。
很快，周曉薇露出輕松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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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喜歡又如何，說不定早就去世了，所以聶祺才藏着照片紀念。
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只要聶祺回心轉意，她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而她看中的潛力股不負所望，保碩過司法考試，又以八倍速賺錢開律師所。
到如今，他不過二十六，就已是同齡人中望塵莫及的存在。
更別說他背後有董家撐腰。
周曉薇非常興奮，大學追随到現在，雖然聶祺總是很冷漠，但對她總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憐愛，所以她只要遇到困難來找他，他都會幫忙解決。
比如之前，她學的建築系，純粹為了專業的男生多才選，但是去工地實習又苦又累，找聶祺述說一通，他便安排她去坐辦公室，領導每天還噓寒問暖的。
後來她才知道是董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賣了聶祺一個面子。
還有周曉薇現在的工作，某酒店的專屬設計師，也是聶祺通融讓她進的，能夠在恒市過上精致白領的生活。
但她覺得還不夠，如果能嫁給聶祺，這一輩子便安享無憂了。
“…聽說有一檔很出名的設計類節目挑選設計師，我交了簡歷，可是被淘汰下來了…”
周曉薇咬着唇，說出了很委屈的語氣，仿佛節目有黑幕一樣。
不等聶祺開口，她又補充解釋道：“我沒有讓你幫我的意思，只是我年紀也不小了，一直耗費自己的青春等你，只求你能被我感動，答應和我在一起。”
周曉薇很聰明，每次來找聶祺的話術都很巧妙。
提出最近的困難，然後表示自己無需幫忙，再道德綁架說陪了他很多年，希望他能松口答應。
這樣，哪怕聶祺不想答應她，也會盡力幫她解決困難。
無論選哪一面，周曉薇都是得利的。
而且只要聶祺一松口答應她，她就有法子生米煮成熟飯，聶祺就能被她綁定一生。
周曉薇專業上不見得多出色，但在男女之情上的心眼兒，又多又複雜。
聶祺聽完她的訴求，仍是忙得沒空看她，選了幫她解決麻煩：“你把節目的名字發來。”
周曉薇心中一喜，但得了便宜還要賣慘，傷心道：“我說了，不用你幫忙，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聶祺不吭聲，冷到極致的神情。
就在周曉薇扛不住要離開，他忽然開口道：“下次來別再說是我的女朋友，我快結婚了，你注意避嫌。”
周曉薇當場愣在原地。
怎麽可能？他要結婚了？和誰結？
周曉薇眼睛紅彤彤的，擠出幾滴淚水，質問聶祺：“……你竟然要結婚了，是誰？難不成是你的初戀？”
要跟墓地結嗎？
聶祺不喜歡她質問的語氣，也不想多透露。
他沒趕走一直纏着他的周曉薇，是因為從她身上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但也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她的冒犯。
男人深邃昳麗的面容，有着不容造次的氣場，他冷聲道：“與你無關。”
周曉薇帶着哭腔：“憑什麽？我陪你這麽多年，你從來不看我一眼！”
聶祺終于擡眸瞥過來，“我完全可以收回在你身上的投資。本來就做不成男女朋友，現在你連朋友也不想做了麽？”
此話一出，周曉薇的眼淚驟停，明顯弱下去。
是的，她沒有無理取鬧的資格，她現在所有一切都是死乞白賴求來的。
只要聶祺不高興，随時都可以收回。
周曉薇又咬起變得蒼白的唇，抽出紙巾抹眼淚，默不作聲地離開他的辦公室。
高芷芊本來非常期待女主的表現。
誰知道女主在聶祺呆了不到幾分鐘，就低着頭抹淚離去。
她：“……？”
奇怪，劇本好像不對啊。
不等她思考聶祺對女主做了什麽，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時走出辦公室，來到她的辦公桌前。
周圍的同事一邊狂熱地盯一邊揣測他們的關系。
聶祺拎起她的小手包，熟練得猶如老夫老妻，“去置辦婚禮的裙子。”
同事們無比震撼：卧槽！婚禮？是他們想的那個婚禮嗎？！
高芷芊腦袋嗡嗡的，完全沒料到聶祺直白到在衆目睽睽下毀她的形象。
她…她的美少女形象沒了，變成了奇怪少婦。
可聶祺已經不是當初的單純小狗，是扼住高家未來命運的操盤手。
高芷芊甚至沒有膽兒反駁一句，她還沒答應姐姐說的聯姻。
“…好的。”她難言地起身，乖乖跟在他身後，當一只被毒啞的小鴕鳥。
女同事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原來小高，沒騙她們啊……
禮樂大廈一樓大廳，周曉薇并未徹底離開，而是去洗手間化了個淡妝，一會兒準備去相親會碰碰運氣。
她一邊糾纏聶祺，一邊又不忘給自己找好後路。
結果從衛生間出來時，恰好瞧見聶祺帶着一個女人上了他的車。
周曉薇鬼使神差的，叫了出租車跟上他們。
市中心的商圈，鉑金新天地，歷經幾年的更新換代，現已被董氏旗下的産業霸占大半。
當初晁盟開的藍調被收購，改成一家溫泉酒店。
而高芷芊随手開的女仆咖啡店，至今還在，被聶祺以自己的名義買下，仍聘用原來的員工。
當事人·高芷芊，心情有點兒複雜。
她被拐到全市最貴的婚紗禮服店，勉為其難地掃了一眼，本想婉拒拖延一會兒時間。
聶祺則誤解她的意思，“除此以外，還有國外的婚紗設計師過來給你量身定做，我已經預約好了。”
高芷芊沉默。
沒記錯的話，那些設計師基本要提前三個月預約。
這狗前任這麽早就開始算計她了麽？好可怕啊！
高家的小公主從未如此被動受制裁，每一步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試着打探道：“…日子也定好了麽？”
男人正半蹲在光滑的地板，代替售貨員給她穿綴着閃片的禮鞋。
燥熱的掌心按過她的腳脖子，他“嗯”了一聲，不易察覺地輕輕摩挲。
一旁的兩名售貨員十分捧場，誇贊道：“太太，你老公也太細心體貼了，連鞋子都要親自幫你穿，怕你的肌膚被弄疼。”
高芷芊懵住。
啊啊啊你們這些吃瓜群衆，不要随便說閑話，她才不是太太，他們還沒結呢！！
明明這該是她最享受的東西，被聶祺硬是插手進來，變得十分煎熬。
男人替她穿好禮鞋，眼眸從腳尖往上望她，問道：“喜歡嗎？”
高芷芊優雅不失禮貌地微笑，“還行。”
…可她真不想那麽快嫁人，跟jack訂婚那會兒本來打算幾年後結的，怎麽一回來就要被趕鴨子上架了。
聶祺便道：“同款不同色的都包了。”
兩名售貨員忙不疊應道，馬上去打包禮鞋。
高芷芊還在想迂回的法子，聶祺的指尖從她的腳裸劃過，慢慢起身，坐到她旁邊。
趁售貨員沒看見這邊，他将她擁抱到懷裏，下巴抵着她的腦袋。
高芷芊微僵，還沒說什麽，聶祺壓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讓我抱一會兒。”
她有些不習慣。
這麽久沒見，犯病這個特征倒是沒變。
裝潢低奢的店外，素淨打扮的周曉薇盯着相擁的兩人，心情跌到谷底。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場景，本該屬于她的，聶祺向她求婚，然後給她買最漂亮的婚紗。
憑什麽她還沒得到聶祺，就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女人搶去了。
周曉薇一反衆人前的柔弱模樣，此時眼裏淬着火，厭恨嫉妒着那個女人。
之後，聶祺還問她要不要去suger看看，生意還不錯的。
高芷芊連忙小雞搖頭，“不了，我姐喊我回家吃飯，我得走了。”
也不管聶祺信沒信，她立刻叫司機過來接她。
聶祺幽深沉靜地盯她，說：“我可以送你回去。”
高芷芊：“這多麻煩你呀，你明天不是有案子麽，早點睡。”
李司機就在附近，很快駛過來。
她略顯驚慌地坐上車，生怕晚一步就會被他吞了似的。
關上車門後，直至轎車行駛離開，聶祺的目光這才挪離車內的側影。
高芷芊火速跟發小約了頓飯。
等崔晨曦和廖博兩名聽衆到位，她便長念小作文，360度全方位控訴聶祺對她的欺壓。
話音終落，高芷芊輕喘着氣，抿了口酒水，暫時歇息一會兒。
接下來就是兩位聽衆的表現。
崔晨曦好像有點沒聽懂，見阿芊的目光掃過來，他猶豫地開口道：“嗯……這酒不錯？”
廖博則托着下巴玩味地笑。
高芷芊叉腰，理直氣壯道：“你們不應該陪我一起罵他嗎！”
崔晨曦：“可是這家店好像是他的。”
廖博：“如果陪你罵能解決問題，我肯定往死裏罵。”
高芷芊靜默兩秒。
她又換上另一副面孔，嚴肅道：“我現在買機票逃亡還來得及嗎？”
廖博似乎很了解聶祺，輕笑：“晚了。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估計也能把你逮回來。”
高芷芊捂臉，很是悲恸。
崔晨曦拍一拍她的肩，安慰道：“沒事兒，到時候我随多一點份子錢。”
高芷芊躲掉他的手，“你滾。”
廖博也道：“看開點兒，反正你也準備收心了不是？”
她準備收心跟她不想結婚也沒沖突啊。
高芷芊不願英年早婚，在她的人生理念裏，起碼要浪到35歲才結。
她現在很後悔，後悔高一時招惹了聶祺，導致對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廖博這時又來安慰她，說道：“其實，我跟崔晨曦也差不多了。”
高芷芊淚眼朦胧擡起頭，“你們也要結婚了嗎？”
崔晨曦撓了撓頭，“差不多，我最近認識了個女孩，挺漂亮的，以後估計就跟她一塊。”
廖博：“我這邊是倒追了我兩年的女生，我認栽了。”
高芷芊終于沒那麽難過，接過紙巾擦掉眼淚，問他們的感情故事，最好不高興的說出來讓她高興高興。
這下，三個老海王紛紛交流這些年的心酸。
崔晨曦家裏的生意越做越好。他當初上了個很水的挂名學校，到處沾花惹草，但有一點十分謹慎，就是他怕得病，他爸也警告過他，不許搞大別人的肚子，否則別想繼承財産。
笨蛋小崔，最後想出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就是不碰人家身子。
這讓他交往過的妞兒，都以為他陽痿，紛紛離他而去。
可憐1號老海王，至今處男。
廖博也沒好到哪裏去，他有點兒輕微的完美主義症狀，導致有好感的妞兒雖然多，但真正做成女朋友的沒幾個，然後他還有點兒挑人家身材，最後關卡也卡得十分嚴格。
算下來他甚至不如人家普通男大交往的女朋友多，被襯托得像個禁欲好男人。
當然他父母也警告過他，裝也要裝出潔身自好的假象！
可憐2號老海王，完美主義。
最後輪到高芷芊，她沒出國時，在圈子裏就是神秘名媛的形象，很多小男生仰慕她，盼着見她一面。
她不參加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撩過的男生加起來能組成一個連。
參加宴會就是受害者聯誼協會交流經驗了，現場全是找她讨說法的，所以她被迫低調。
直至如今回國，她依舊是神秘高貴的高家二小姐，還沒來得及将發揮美貌與排面，就得被迫聯姻綁定一生。
可憐3號老海王，被綁定了。
三個老海王已把人際關系練成了本能反應，爐火純青，對事業有幫助，但在情感問題上，有種熟能生巧到生厭的趨勢，簡而言之，玩累了。
崔晨曦在自家公司挂了個閑職，有經驗再接管。
廖博是牙醫，賺得不少，但有點忙。
高芷芊則……目前還沒找到工作，便要嫁人相夫教子。
三個老海王只差沒有抱頭痛哭，紛紛感慨如果重來一次，絕不當海王！
高芷芊再去仟至律師所，準備辭職躲一陣聶祺。
還沒進公司門口，她就被埋伏的女同事拽住，力道極大。
高芷芊很震驚。
是不同物種嗎，為什麽她們力氣那麽大，她要是有這力氣還會被聶祺掐出紅印嗎！
“小高，你老實交代，跟聶boss什麽關系？”
“不是吧，你真是他初戀？？”
“初戀明明是國際超模啊，怎麽會是你這個小短個兒。”
高芷芊：“……？”
真是好棒棒呢，說她矮還有如此別致的表達方式。
高芷芊惱道：“你們這群笨蛋，那照片是聶祺本人，我拍的他好吧，他以前留長發的。”
女同事們靜止幾秒。
信息量太多，她們需要消化。
高芷芊環臂斜睨她們，身上有股盛氣淩人又有點兒作的傲嬌，“當年聶祺對我愛而不得，我狠狠地虐哭他，然後潇灑地頭也不回出國，他連一張我的照片都沒有，這才用我拍的照片代替。”
惡毒女配在還沒倒黴之前，都很風光有排面的。
反正女主還沒成功，她用陳年舊事炫耀一下也沒關系。
那群目光短淺的女同事，頓時被她震住了，掩嘴倒吸氣，眼裏還有驚恐。
高芷芊哼哼，很是耀虎揚威了一回，“現在知道我的牛逼了吧。”
旋即，她的腰就被摟住，微沉又富有磁性的男聲：“真希望你在婚禮上也有這精氣神。”
他他他怎麽今天這麽早上班！
高芷芊頸後寒毛直立，前一秒的拽到天上去，倏然轟塌。
她最近犯水逆麽？
聶祺扣緊她的細腰，還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輕捏一下，仿佛是對她大言不慚的懲罰。
高芷芊臉皮薄，漲成番茄色，羞得想當場打個地洞鑽進去。
她被關進聶祺的辦公室，他一邊處理待會兒出庭的資料，一邊抱着她跟別的律師對原告的證詞。
丢臉的只有她一個，聶祺絲毫不覺有任何問題，其他五名律師也目不斜視。
高芷芊低頭擋臉累了，男人的大腿又硬邦邦的沒有椅子軟，她坐立不安度秒如年格外煎熬。
她翻了個面，将臉埋進他的胸膛，作為支撐。
這時似乎有人沒忍住笑出聲，另一位律師善意地調侃：“這麽黏boss麽？”
高芷芊的耳根子始終處于通紅燥熱的狀态，就沒消下去過。
聶祺沒說什麽，依舊念着她聽不懂的專業名詞。
托着她的力道倒是抱緊了些，與她心意相通。
高芷芊聞着他身上幹淨好聞的味道，跟她高一時聞到的校服味道一樣，有點兒像肥皂香味，又像他自帶的體香。
她有點想把他的胸膛當牆撞，一起撞死算了。
聶祺的病這麽多年了，還沒好麽？
她要不要介紹個醫生給他。
“快到開庭時間了，boss。”律師提醒道。
高芷芊便被近在咫尺的胸腔鳴震到眼睫，男人的聲音仿佛貼着她臉響起：“走吧。”
她也被帶去了圍觀官司。
法庭上，他沒有戴上白色的假發頭套，而是架了一副淺銀色眼鏡，身着整肅的西裝，代表真品牌的原告，坐在左桌。
相比原告老板的緊張，他如定海神針，光是坐在那兒，就像是在告訴大家，這場戰必勝無疑。
被告老板氣勢嚣張，大概是請的律師告訴過他，搶先注冊具有法律效應的品牌很難輸，非常自信。
但被告律師一見到對方律師是聶祺，便有點驚慌。
正式開庭，聶祺先邏輯分明字正腔圓地陳述起訴原因，眼眸偶爾掃一下桌面的資料，井然有序地念自每條法律依據。
高芷芊怔神，思緒跟不上他說話的速度。
雙方律師一頓唇槍舌戰下來，她的腦袋眩暈，依稀辨別出聶祺好像占了上風。
又度過漫長的兩個小時，聶祺毫無懸念地贏了。
被告老板還沒緩過勁兒，被告律師撐着一口氣到結束才掏出紙巾擦冷汗，他滿頭大汗，心理壓力不容小觑。
而聶祺像是理性正義的高度集合體，向法官點頭致意，面色不悲不喜，仿佛剛問候完熟人吃飯沒。
被告律師徹底洩了氣，癱軟在座位，不敢相信他居然挑戰了業內神話。
恨他自己沒有做好調查，原告花重金找了聶祺這事他要是知道，絕對連夜扛着火車逃。
周曉薇說的節目名叫《家居設》，第一季口碑良好，投資公司便籌備第二季。
董氏集團是最大的投資商，負責給錢，很少幹擾其拍攝。
但這回似乎略有意外，導演組收到投資商爸爸的通知，想要破例加進一個設計師，名校畢業，才華很不錯。
導演組立刻認出這是被篩走的周曉薇。
他們當時沒選，是覺得周曉薇不夠上鏡，也沒有代表作品。
這下不得了，原來是金主爸爸的人。
他們立刻聯系周曉薇，熱情地請她下周過來拍攝地點，特意強調之前是他們有眼無珠。
周曉薇欣然應約。
聽說節目裏也有不少富二代來玩票，她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家居設》在茂璟小區包下來的兩層樓拍攝，專門為五戶人家設計獨有的風格，最後看誰的設計最受歡迎，售價最高。
附近還有個熱鬧的商圈，開着不少網紅店，人流量極高。
周曉薇錄了第一期，結束以後，跟剛認識的設計師林菀去吃晚飯。
林菀是國外留學回來的中産家庭，性格有些虛榮，跟周曉薇正好處得來。
那天，高芷芊跟崔晨曦也在茂璟，過來淺嘗一下新開的網紅店。
“曉薇，你在瞧什麽？”林菀見周曉薇忽然停下不動，以為她碰到了熟人。
周曉薇盯着跟俊俏男人勾肩搭背的高芷芊，認為找到了對方出軌的證據。
她先拍了照片留存，這才捏着手機走進去。
周曉薇演技好，頓地紅了眼圈，乞求她道：“你把聶祺還給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