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開學的第一個月,岑檸還沒來得及體會升高二的壓力,就被金悅可和孟遙清忙碌的學習狀态給吓到了。

金悅要籌備化學競賽的省賽,孟遙清則是要去參加物理的預賽,兩人常在競賽班上課和刷題,然後去比賽和考試,忙得不行。

國慶節的時候,岑檸都沒好意思叫金悅可出去玩,總覺得打擾她一天,就能耽誤她不少的學習進度。

直到十一月初,金悅可終于閑了下來。

“可惡,我高二就保送S大和A大的夢終究還是落空了。”她借可樂消愁,猛灌了一口又一口。

岑檸摟着她家的鹦鹉,一邊摸着它的小腦袋,一邊柔聲安慰她,“本來就只有五十個人能進集訓隊啊,就算你進不去,也超級厲害了好不好?”

她笑了起來,說的話也變得肉麻兮兮的,“我居然能和你這麽聰明的人做好朋友,我的天吶!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地球吧?”

偏偏金悅可還挺吃她這套,志得意滿地笑起來,“說的也對哈哈哈——”

岑檸沒理會她突然高漲起來的氣焰,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牡丹鹦鹉尖尖的喙,然後被輕輕啄了一口,不痛,就有點癢癢的。

它啄完岑檸後,還歪了一下腦袋,漆黑的豆豆眼水亮亮的,讓岑檸光看着就心軟軟的。

這時,她聽到金悅可問她,“孟遙清是不是進國家集訓隊了?那他确定保送了,之後還會參加高考嗎?”

岑檸點了一下頭,“他說要考,說不定還能考個狀元。”

金悅可整個人被酸得面目全非,“這種大話都敢說出來,到時候打臉了看我怎麽笑話他!”

她忿忿地握拳,餘光裏瞥見岑檸又在給她的小鳥喂滋養丸,連忙搶了過來,“別再給它喂了,它今天吃得夠多了!”

“是嗎?”岑檸又在她的房間裏掃視一圈,把趴在地毯上閉目養神的金漸層抱了過來,對着它小聲嘀咕,“吃貓條嗎小豬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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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金悅可給了岑檸一記腦瓜崩,合理質疑,“你上我家來根本不是想看望我,而是想玩弄我的逆子逆女吧?!”

岑檸捂着腦門,沖她讨好地笑笑,“當然不是啦!太久沒見你,所以超級想你嘛!”

金悅可嘁了一聲,眼珠一轉,“那你也很久沒看到孟遙清了,你想他不?”

岑檸把臉埋進胖貓的肚子裏,深吸一口,聲音經過貓咪厚實的肚皮和柔軟的毛發過濾以後,變得有些悶悶的。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又給我在這裝傻。”金悅可翻了個白眼,随即又好奇,“所以你會和他談戀愛嗎?”

她超強的求知欲體會在方方面面,特別是在八卦上。

“我怎麽知道?”岑檸從毛肚皮上擡起頭,拍了拍臉頰上沾上的貓毛,有些郁悶地開口,“他又沒和我告白。”

接受也好,拒絕也罷,都是以他的告白為前提吧?不然想太多都沒用啊。

金悅可把小鳥放在腦袋上讓它自己玩,看熱鬧一樣的語氣,“随你們咯。”

反正她就是個看戲的。

岑檸揉着貓咪的毛腦袋,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

沒多久,期中考的成績出來了,岑檸在年級的排名又前進了不少,總算是穩在了年級前兩百。

爸爸媽媽拿着她的成績單看了又看,覺得自家閨女有望考個985、211,便又花錢給她的補習課程提高了一個檔次。

“我和你爸除了砸錢也幫不了你什麽了。”沈女士摸着岑檸的腦袋,鄭重其事道,“別有太大壓力,考不好我們還可以出國留學嘛。”

岑檸:“......”

她苦笑一聲,很難想象自己在父母如此的溺愛下居然沒長歪。

不愧是她。

新的補習班一開始上起來是有點吃力的,但是後來也慢慢能習慣了,特別是每次小測的分數有所增長,都會讓岑檸特別有成就感。

【岑檸:好吧,成就感是有一點點,但是也真的好累嗚嗚QAQ】

每晚做作業做累了,岑檸都會在Q.Q上騷擾孟遙清。

【岑檸:對了,這幾道題要怎麽做來着?[圖片1][圖片2][圖片3]......】

她把不會的題目全拍照發了過去。

對方發了句“稍等”,之後,每隔幾分鐘,就有一道題詳細的解題過程發了過來。

岑檸抄得不亦樂乎。

學校和補習班布置的作業加起來實在太多了,她要是不找人幫忙,還真不一定能做完。

孟遙清一如既往的忙碌,但是在岑檸上晚自習的那兩天,他還是會過來找她,然後送她回家。

岑檸總覺得他這段時間個子又高了一點,同時身形有所清減,兩頰的肉也少了,褪去了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孩子氣。

每次下了晚自習看到他在校門口對她招手,岑檸總能切實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蓬勃生命力與抽條發枝的青澀感。

這讓她感覺有點不真實,覺得自己正在見證一顆小樹苗的成長。

但又不僅僅只是見證。

她似乎還參與進去了。

元旦前夕,學校開始籌備元旦晚會。

岑檸的班上去年就只表演了大合唱,一個能讓所有同學都能參與進去的萬金油節目,不必花太多時間排練,也簡單得很。

但班主任覺得不能兩年都報一樣的節目上去,所以特意讓了節班會課出來,讓大家暢所欲言。

班裏的文娛委員叫莫心薔,被班主任任命為這次元旦晚會節目的主要負責人。

她上了講臺,将一個文件發到了班級群裏,“我搜羅來了三年內學校晚會表演的所有節目單,大家可以看看對什麽有興趣哈,最好是參與的人能多一點的。”

岑檸點開文件,慢慢往下劃拉。

“诶,我們班玩樂器的應該不少吧?”莫心薔像是突然有了主意,提議道,“或許我們可以彙總一下大家會的樂器,然後合奏一首?”

在講臺旁做班會記錄的班長點了點頭,“好主意。”

“音樂劇看起來也不錯,如果是英語版的,就更有難度了,還更好沖最受歡迎節目的獎呢。”

每年學校的元旦晚會都會選出三個最受歡迎的節目,不僅會獎勵不菲的獎金,還能加不少班級分。

班長又是一點頭,“好主意!”

“又或者,我們把兩項結合!樂器玩得好的做配樂,英語好的就當演員!”

班長:“好主意!”

聽她們二人轉的同學們:“......”

要不你倆拉個群讨論一下得了。

但是不得不說,莫心薔最後提議的那個節目,确實是能讓班裏全部的人都參與進去,就是比較麻煩。

但是等上了高三,他們也沒那麽多精力參與這種大型活動了,所以趁着高二時間比較多學習壓力也沒那麽大,大辦一場也未嘗不可。

反正班主任是覺得這主意挺好的。

“班裏這個月那公共區域的衛生都扣多少分了。”他感慨,“要是真能被選上最受歡迎的節目,能填補幾分也挺好的。”

“哈哈,也對。”有個男生笑着說,“發的獎金也能讓老班買不少假發呢!”

李國良驀的漲紅了臉,高聲斥道,“沒大沒小!成何體統!”

底下瞬間爆發出一陣哄笑。

于是,元旦晚會的節目在班會上确定了大體方向。

岑檸沒把這件事放心上,還想着自己應該又是負責後勤,沒成想莫心薔在拿着計劃本登記了一圈後,又繞了回來。

“岑檸,你加入到配樂組吧?我們班只有你會吹薩克斯诶。”她用筆尖戳着本子,又看向金悅可,笑吟吟的,“還有金悅可的手風琴,我們班也只有你學過這個。”

金悅可眉梢一挑,有些意外,“薩克斯和手風琴這麽高逼格的樂器就只有我倆學了?”

莫心薔無奈地聳肩,“對呀,大部分人還是學的鋼琴大提琴小提琴那種嘛......”

雖然還沒定好要出演的劇本,但莫心薔保證讓她們吹的曲子不會太難,也不會太長,所以岑檸和金悅可沒什麽猶豫的就同意了。

等她又像只小蝴蝶一樣飛到教室的另一邊後,岑檸往椅背一靠,一副世事難料的表情,“沒想到快積灰的薩克斯居然還有被我撿起來的一天。”

金悅可感同身受地點頭,“手風琴我最近也得多練練了,不然上臺丢人就不好了。”

第二天的自習課上,文娛委員就把改編好的劇本發在了群裏。

金悅可立刻點開文件,然後笑出了聲,“白雪公主啊?真的不覺得幼稚嗎?雖然是英文版本......”

岑檸對此毫不意外,畢竟在原小說裏,他們班表演的就是這個節目,公主和王子自然是由男女主扮演,但現在這劇情都不知道崩成什麽樣了,白芝之和孟遙清連相熟的同學都算不上,肯定也不會是他們作為主演了。

果然,莫心薔就在講臺上提到了角色出演的問題。

“孟遙清你真不演啊?你那張臉不演王子去做幕後也太浪費了吧?”她一臉暴殄天物的表情,擲地有聲道,“你可是我們班的招牌啊!”

孟遙清搖了搖頭,語氣平淡但真誠,“沒時間排練,也不想表演,不好意思。”

莫心薔皺起了臉,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季燦或者徐清洋來?你倆的臉也勉強湊合。”

季燦:“......你多冒昧啊。”

徐清洋:“感覺很羞恥诶,光是想想,腳趾都能抓出一座別墅了,我還是算了吧,硬要上臺的話,我可以扮棵樹!”

莫心薔:“......好的,那我們抓阄選演員。”

聽到這話,原本還算平靜的教室立刻像是炸了的油鍋一樣沸騰起來。

“不是吧——”

“好麻煩——”

大部分同學都是抱着混子的心态參與其中的,并不想擔任什麽重要的角色,所以在抓完阄以後,班長和文娛委員又在各方協調了很久,才把角色演員都定了下來,然後敲定排練時間。

這些紛紛擾擾和配樂組的岑檸沒什麽關系,在演員們排練的時候,她就帶着薩克斯跟着負責配樂的幾個同學的一起找了個空的音樂教室練習。

孟遙清雖然不用上臺作為演員表演,但莫心薔始終覺得他這張臉不在臺上展現實在太浪費了,所以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說服他上臺彈鋼琴,輪到他演奏的時候單獨給他打一束光。

“等等,但是這樣是不是對你們有點不公平?”莫心薔捏着下巴,提出解決方案,“要不你們演奏的時候都給你們打個光?”

“別別別!”拉小提琴的女生連連擺手,滿臉惶恐,“我不需要這種公平對待,我就在最邊緣拉小提琴就好,最好一絲光都不要照到我!”

另一個吹長笛的男生也說,“我只想待在陰暗的角落裏,吹完我的部分就下臺。”

音樂教室裏的其他幾人都不約而同地點頭。

岑檸也笑着開口,“露臉的殊榮只用給到孟遙清就好。”

被點到名字的男生立刻将視線從琴譜上移開,無奈地看過來,“看我出糗就讓你這麽開心嗎?”

“什麽啊?”岑檸驚訝又無辜地睜大眼睛,“這明明是你大出風頭的大好時機呀,怎麽能說是出糗呢?”

她撞撞金悅可的肩膀,試圖得到她的認可,“你說對吧?”

金悅可冷酷無情地揪了一把她的頰肉,湊到她耳邊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咬牙切齒道,“休想讓我成為你們play中的一環!”

岑檸立刻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嚣張了,迅速滑跪,“對不起,我錯了。”

金悅可這才放過了她。

岑檸沒敢再亂說話,接下來的時間裏都在很專心地吹《heigh ho》。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眼,就到了元旦晚會當天。

岑檸雖然不用在臺上露臉,但也是要做簡單妝發的,所以在換好小禮服以後,就在化妝的隊伍裏等待起來。

站在她前面的是扮演公主的白芝之和反串當王子的路向伊,兩人抓緊最後的時間對着臺詞,就連季茹都拿着惡毒王後的劇本在一邊念念有詞,把岑檸都傳染的有點緊張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班上的表演時間,發現還早得很,略松了口氣。

男生們把需要用到的道具都搬來了後臺,有幾個道具是前幾屆學姐學長們留給學校的,被班幹部們借來,一番擦洗過後,和新添置的道具放在一起,居然也不顯突兀。

孟遙清抱着半身高的魔鏡路過化妝臺,正要把鏡子放到道具堆裏,突然有人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背。

腳下一個踉跄,手裏的鏡子猝不及防地掉在了地上。

噼裏啪啦。

一陣清脆的玻璃碎響起,周圍霎時寂靜無聲。

尹安安站得離他比較近,怕被玻璃渣子濺到就連連後退了幾步,然後尖叫起來,“魔鏡啊!!!”

孟遙清在回過神來以後就第一時間扭過了頭看誰撞的他,然後就對上了一雙水汪汪的淚眼。

在看清這人是白芝之以後,他居然不覺得意外。

“又是你?”

他倒也不覺得多生氣,只是有些疲憊,同時更加堅信了平時要離白芝之遠一點的決心。

果然他倆之間磁場不和吧?

離她近點總沒好事。

“不是的!”白芝之的眼淚幾乎要飙出來了,特別是這麽多同學的目光都彙聚過來以後,更是想以死明志,“我也是被人撞到了才往前倒的......”

尹安安立刻拿着粉撲上前,“別哭!我剛給你上好妝的!”

她的妝面可經不起她這麽哭啊!

“哦對對對!”白芝之立刻仰起腦袋,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然後指向她身後的兩個男生,“我也是被他們撞了一下......”

兩個擡着白雪公主棺材道具的男生不好意思地對着大家笑笑,“對不起啊,剛只顧着聊天了沒注意到白芝之在前面。”

那這确實只是意外一場了。

莫心薔拿着掃帚簸箕走了過來,“我先打掃幹淨,你們先別往這邊走了,小心踩到玻璃。”

她又看向孟遙清,“你沒事吧?沒被玻璃濺到吧?”

孟遙清搖搖頭,“沒,就可惜道具碎了......我記得行政樓那邊的雜物間還有一個差不多的鏡子,我拿過來?”

莫心薔正愁沒備用道具呢,聽到這話立刻松了口氣,“那辛苦你了!”

她組織活動的經驗不多,準備也不夠充分,現在想想,這種易碎的道具就該多備一份才對。

原本想着用鏡框湊合一下也行,但如果雜物間那裏還有多餘的鏡子,那當然是更好。

“你一個人去ok嗎?要不找個人一起?”

“不用,大家都挺忙的,我自己去就行。”

孟遙清将完好的木質鏡框撿起來貼着牆根擺好,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後臺。

岑檸默默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

什麽嘛,還是發生了啊。

這算什麽?劇情的不可抗力?

她突然有些興致缺缺,原先萦繞在心頭的對于要上臺表演的緊張感也散了不少。

不遠的梳妝臺前,尹安安還在給白芝之補妝,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的眼淚就那麽難控制嘛?給我憋回去!”

白芝之用紙巾接着眼淚,痛苦哀嚎,“對不起!”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小聲說道,“渴了。”

“不許喝水!”尹安安立刻瞪了她一眼,有理有據,“補充完水分你的眼淚不是更難止住嗎?!”

白芝之:“......”好累啊,真的。

岑檸聽着她倆的一唱一和,又莫名其妙的發笑。

然後她從牆角的一箱礦泉水裏拿出兩瓶,放在了梳妝臺上,“她渴了就讓她喝吧?誰家公主這麽慘連水都不能喝啊?”

尹安安還在給白芝之處理眼下被暈開的眼線,聞言狠狠嘆氣,“等我給你補完妝再喝水,懂?”

白芝之忙不疊地點頭。

“對了,金悅可去哪兒了?沒和你在一塊啊?”尹安安想起來自己好像就沒在後臺見過她。

“她在教室補覺呢。”岑檸看到梳妝臺下面的抽屜裏居然還有指甲油,就拿起一瓶,“這誰的?能塗不?”

她前段時間養甲,很長時間沒塗過指甲油了,突然在這裏看到,就有點手癢癢的。

“那瓶是我的。”季茹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後邊,拿着氣墊對着上面的小鏡子補唇妝,“給我說點好聽的話就給你塗。”

岑檸立刻把她的指甲油放了回去,“我還不至于為一瓶指甲油出賣自己的靈魂。”

“嘁。”季茹習慣性地翻了個白眼,“啪”的一聲合上氣墊,“用呗,搞得好像本小姐多小氣一樣。”

“還‘本小姐’,”岑檸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這樣自稱,你真的一點都不覺得尴尬和中二嗎?”

“......你懂個P!”

季茹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悻悻地皺了皺鼻子,轉身走了。

岑檸立刻露出被吓到的表情,聳了聳肩,“這麽兇做什麽。”

“哈哈,別的不說,你還挺會嘲諷人的。”尹安安放下化妝刷,看着白芝之臉上被她補救好的妝容,滿意地點了點頭,“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态和語氣都拿捏得特別好。”

岑檸:“誰讓她自己不好好說話的?”

無所事事的又在後臺閑逛一圈,她看了看時間,發現距孟遙清離開已經快半小時了。

取個道具要這麽久嗎?難道是沒找到東西?

她咬着唇躊躇片刻,最終還是做了決斷。

“我出去一趟。”她和尹安安交代了一聲,“去趟衛生間......不知道要多久,如果有人找我,讓她手機給我發消息就行。”

尹安安立刻心領神會,一臉‘我懂’的表情,對她做了個OK的手勢,“去吧去吧。”

岑檸總覺得她或許是誤會了什麽。

算了,無所謂。

她套了件大衣,拎起自己的小包,腳步輕快地離開了暖烘烘的後臺。

室外,夾着細密雪粒的風迎面而來,讓校園內妝點樹木的紅綠彩綢飄得高高的。

行政樓離元旦晚會舉行的校禮堂不遠,岑檸又走得快,所以五六分鐘就到了。

這棟樓的雜物室一共有三間,都在一樓,岑檸一間間的找過去,終于在最後一間雜物室裏看到了專心尋覓道具的孟遙清。

他出來的時候也沒在外面套上一件羽絨服或者大衣,只穿着單薄的西裝三件套,袖子半挽,露出來的一截小臂在灰撲撲粉塵四溢的房間裏像是微微發着光。

聽見開門動靜的第一時間,孟遙清就扭過了頭,眼中映出來人的身影,他點漆般的瞳仁泛起熠熠的水光,開口間,一團渺茫的白霧逸了出來。

“你怎麽來了?”

是時候讓他們淺碰一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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