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岑檸上學的時候一直盼着放假,但等真放假了,她其實也放松不到哪去。
她這個寒假一直住在爺爺奶奶家裏,請了個家教老師來上課,除了能睡到自然醒,別的和上學那會兒也差不多,怪累的。
幾個同樣住老宅的堂姐也覺得她累。
“還好我早就畢業了。”岑柚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看她寫寒假作業,唏噓道,“大過年的還補課,好慘。”
岑檸:“......”
“很青春嘛,為了高考這麽努力。”岑泱吐着瓜子皮,不放過任何一次能凡爾賽的機會,“不像我,當時直接保送A大了,想高考也沒機會。”
“可去你的吧!”她的孿生妹妹岑沅先聽不下去了,忍無可忍地推了把她的肩膀,“保送這事兒你要唠一輩子是吧?真牛的人哪怕保送也能參加高考拿狀元!你咋不去拿個狀元呢?”
岑泱立刻跳起來,指着妹妹一邊挑釁一邊往外跑,“你急了你急了!”
岑沅追上去,咬牙切齒,“我還有更急的呢!”
兩姊妹打打鬧鬧,開始在書房裏跑酷。
岑檸習慣了這樣的吵鬧,絲毫沒被她們影響,甚至在做題的時候還能和堂姐唠嗑。
“我上次去參加一個宴會,遇到你初戀了。”岑檸說。
岑柚猛不丁聽到‘初戀’二字,愣了一下,瓜子咬在嘴裏好久沒嗑,“誰啊?”
“齊照軒啊。”見她一臉茫然,岑檸提醒道,“那個劈腿被你和堂哥堵着打了一頓的那個。”
岑柚的表情瞬間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看,糾正她的措辭,“那只能說是我的第一任男朋友而已,‘初戀’這麽美好的詞,他也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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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口幹,就喝了口熱奶茶,“遇到他了,然後呢?”
岑檸便繼續說道,“然後他就調戲我,纏着我問我叫什麽名字,說要想認識我。”
岑柚原本只是嫌棄的表情瞬間染了怒容,破口大罵,“畜生!”
“嗯。”岑檸表現得極其平靜,畢竟這事過去挺久了,她其實也沒那麽生氣了,“所以你下次再遇到他的時候,能替我教訓他一下不?”
“那肯定的。”岑柚一口答應下來,面色不善,“都多大年紀了還調戲高中生啊?真是混蛋!”
唉,初中的時候談過這樣一個對象真是能把她一輩子釘恥辱柱上。
“所以說,你找對象一定要擦亮眼睛啊。”岑柚用過來人的語氣勸誡着岑檸,“不能光看臉,對人品也要多做考量的。”
忽然想起來爺爺說過的話,她眼睛一亮,湊近了岑檸一臉揶揄,“诶,聽說你談戀愛了?對象是同班的小男生麽?”
岑檸面無表情:“......是爺爺造謠的,我沒對象。”
岑柚一臉的迷之微笑,“暗戀對象勉強也算對象了,有照片不?看看?”
“沒有。”岑檸毫不手軟的把她的腦袋推開,繼續埋頭寫作業,“我很忙,別打擾我。”
岑柚立刻用陰陽怪氣的語氣學着她說了句,“我很忙~笑死,剛剛和我聊天的時候咋就不說自己忙了呢?”
岑檸撇撇嘴,不搭理她了。
岑柚自覺沒趣,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看她作業一堆,大發慈悲地卷起了袖子,“行吧行吧,我幫你做一點作業吧?”
岑檸臉上立刻泛起喜色,樂颠颠的翻開一本學校發的寒假作業塞給她,“謝謝姐姐!”
這種時候就知道叫姐姐了,小沒良心的。
岑柚心中幽幽嘆了口氣,認命的幫她補作業。
大年三十那晚,岑檸除了收到孟遙清發來的新年祝福,還收到了一張雪人的照片。
是一只小熊,耳朵和臉頰都塗上了腮紅,系着粉色的圍巾,憨态可掬。
【遙遙鹿:看,我堆的小熊。】
岑檸咬着下唇,将圖片保存下來。
【岑檸:偷了!它現在是我堆的小熊!我還要用它來發動态!】
【遙遙鹿:O.o】
【遙遙鹿:糟糕,遇上真土匪了[線條狗暈倒.jpg]】
【岑檸:嘿嘿嘿[小熊轉圈圈.jpg]】
【岑檸:我也想堆雪人,但是今年這邊沒怎麽下雪嘛QAQ】
【遙遙鹿:好吧,那這只小熊是你的了。】
岑檸繼續得寸進尺:【那我還想發動态诶,可以嗎可以嗎?】
【遙遙鹿:可以,[圖片][圖片][圖片]......拿去發吧。】
岑檸眉梢微挑,将這些角度不一的圖片一一點開,然後保存下來,切換界面,發了新年的第一條動态。
[凍檸樂(閉關學習勿擾):假裝是我堆的小熊!(圖片)(圖片)(圖片)]
沒幾分鐘,手機響起叮咚叮咚的動态提醒,幾個好友在下面評論。
蟹阿金:‘假裝’?哪搞來的網圖?
困困安(情緒穩定版):哇!好漂亮的雪人!
AAA專業賣茶十七年:上一次堆雪人還是在上一次。
Just:有點眼熟呢......
凍檸樂(閉關學習勿擾)回複Just:你誰?啥時候加我好友的?
Just回複凍檸樂(閉關學習勿擾):我季燦......
凍檸樂(閉關學習勿擾)回複Just:好叭_(:з」∠)_
雖然還是不知道啥時候加上的好友。
夜晚,一家人吃完晚飯後,跑外面去看煙花秀和無人機表演。
岑檸看着看着,突然拿出手機,将煙火絢爛的天空拍下,發照片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他也發了條動态。
是兩個靠在一起的小熊雪人。
那個新堆出來的雪人明顯個頭大了一圈,沒打腮紅,戴着條藍色的圍巾。
他堆雪人這麽快的啊?
岑檸下意識點開他的動态,看下面的評論。
Just:這雪人......已經不僅僅是眼熟的程度了,這個熊和那個熊明顯是同一只熊吧?
生死難廖:怪有情調呢,還堆雪人,以及,季燦你到底在說什麽?
qwq:看不懂,算了,直接走流程吧,99999......
自那條評論以後,下面一水兒的刷着“999”,看得岑檸心情複雜極了,有點害羞,但不多,主要是覺得挺好笑的。
淨耍這種小心思,也不見你動真格啊。
岑檸撇撇嘴,把手機揣回兜裏,仰着腦袋專心看精彩的無人機表演。
清明節前下了幾場小雨,學校的圍牆爬滿了水淋淋的爬山虎,屹立在教學樓旁的美麗異木棉結了果,果實成熟後,白色絮團爆出來,挂在枝頭,像是一團團可口的棉花糖。
後來,學校開始組織高二年級遠足,目的地是烈士公園。
這個消息一經發放下去,惹得幾層樓哀鴻遍野。
“來回二十公裏啊我的天!徒步!”金悅可拍着桌子憤憤不平,面目猙獰,“想我死就直說!何必這麽委婉?!”
岑檸在看導航上的地圖,捏着下巴在校規的邊緣試探,“你說我們中途偷溜出去,然後去芙蓉樓吃個飯再找機會溜進回程隊伍裏的可行性有多大?”
班主任正在旁邊說着這次活動的注意事項,一聽居然有人這麽嚣張,立刻一個眼刀子甩過去,“不可以!”
“你們都老實點跟着隊伍走,別企圖溜出去!那不行的啊,被捉到了要被提溜到國旗下作檢讨的!”
岑檸面露遺憾,悻悻地皺了皺鼻子。
于是,在一個晴朗的好天氣,高二年級在操場列好隊伍,正式朝烈士公園前進。
剛出校門的時候,大家還像是出籠的小鳥,和同伴勾肩搭背着,滿面紅光地叽叽喳喳,然而随着日頭越來越大,大家的體力越耗越少,原本整齊的隊伍就變得松散稀拉,也沒什麽人說話了。
“想死,但感覺該死的另有其人。”
金悅可步履蹒跚,連做表情的力氣都沒有了,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現在跟個喪屍沒什麽兩樣。
岑檸遞給她一瓶水和一根能量棒,“喏,補充一下體力,離烈士公園不是很遠了。”
落在後頭的李尋真看着導航顯示的距離,苦笑一聲,“确實沒多遠了,只有三公裏......但是一想到回去還有十公裏我就腿軟了!”
這一行人,就只有路向伊保持着游刃有餘的姿态,甚至還能幫忙攙扶尹安安,“起碼到了烈士公園能休息一會兒呢,不錯了。”
金悅可毫無感情地哈哈笑了兩聲,又垮下臉,雙目無神地跟着前面的隊伍游蕩。
一小時後,幾乎不成形的隊伍被老師調整過來,在聽完校長講話,又掃過墓以後,大家終于得到了一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岑檸跟着金悅可她們找了塊草坪席地而坐,拿出礦泉水噸噸噸的往嘴裏灌。
腿軟,嗓子還難受。
金悅可把身子靠在岑檸身上,揉了揉小腿,然後從随身的小包裏拿出能量棒分給周圍的幾個人。
“累死了......”她小聲抱怨着,拿出手機打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岑檸覺得有點餓了,就從包裏掏出一包吐司,“你們要吃不?”
“吃......”
另外幾人立刻伸出手來,岑檸很快把吐司公平地分成五份。
金悅可沒伸手要,只是把腦袋湊過來,長大嘴巴“啊——”眼睛都還盯着手機屏幕呢。
岑檸:“......撐死你得了。”她直接把吐司全塞進金悅可嘴裏。
金悅可還盯着手機,叼着吐司發出嗚嗚的聲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岑檸覺得心累,“所以,你想說什麽?”
卻見本來還萎靡不振靠着她的金悅可突然來了精神,一下就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的在手機上回着什麽消息。
然後三兩口把嘴裏的吐司吃完,“淦!他們在組織初中的同學聚會啊!”
岑檸一聽這話就想笑,“初中同學有什麽好聚的?”
“這不重要。”金悅可咂吧着嘴,一副不知當講不當講,但最後還是要講的糾結模樣,“好像池星宙要回國了诶,還在群裏問你會不會去參加同學聚會。”
岑檸:“......”差點沒被吐司噎死。
“誰?”尹安安一聽這名字就覺得不是簡單角色,再加上‘回國’,一些小說的經典套路瞬間從她腦子裏跳出來。
她興致勃勃地問,“誰啊?岑檸出國的白月光?”
岑檸:“......真要被噎死了。”
她說完,還咳了兩下,捶了捶胸口,真被噎到的樣子。
這時,斜後方探來一只手,一瓶牛奶被對方遞了過來。
剛才還好奇心爆棚的尹安安看到來人,瞬間安靜下來,垂頭揪着地上的草,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岑檸扭過頭,從孟遙清手裏接過牛奶,随口問道,“什麽時候過來的啊?”
他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出國白月光。”
岑檸:“。”
很好,今天無語的次數又多了。
“根本不是那回事。”她喝了兩口牛奶,重重嘆了口氣,“那是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後快的仇人。”
這話一出,原本看天看地就是不往他們那兒看的幾個女生立刻把目光彙聚了過來。
李尋真:“此話怎講?你們之間究竟是怎樣的血海深仇?”
路向伊也把腦袋湊過來,“如果說來話長,你可以長話短說的。”
“......”岑檸回憶片刻,越想越氣,“初中的時候他把一盒蠶扔進了我課桌,我伸手進去的時候摸到了......那種軟綿綿的蟲子摸起來真的很惡心很可怕啊!反正我當時就崩潰了,偏偏那個賤人還過來嘲笑我!”
岑檸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腦瓜子疼,也顧不得維持什麽所謂的形象了,握緊拳頭錘了一下地面,咬牙切齒地又罵了一聲,“賤人!”
不知何時坐到她身旁的孟遙清看着草坪上被她砸出來的淺坑,保持沉默。
“然後嘞?”尹安安追問。
“然後?”岑檸眉梢微揚,用無所謂的語氣繼續說道,“然後我氣得很了,就掄起椅子給他腦子開瓢了。”
“真的假的啊?”
三個女生看起來有些不敢相信,皆齊齊轉向金悅可向她求證,“她真拿椅子砸人了?”
金悅可一臉沉重地點頭,“那男的該啊!我當時看到她桌子裏爬出來的密密麻麻的蠶我都覺得瘆得慌!岑檸當時沒把他打死都算她相當仁慈了!”
“反正他當時就進醫院了嘛。”岑檸接着說道,“這種事情肯定要家長出面解決的,但是我爸媽那時候在國外沒那麽快回來,所以我就叫了我大伯去學校......好巧不巧,他爸居然在我大伯公司上班!”
“我大伯那人信奉萬事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所以在知道那男的一直借着喜歡我的由頭纏着我以後,就把他爸調去國外分公司了,然後他們一家人就都出國了。”岑檸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地說,“大概就是這麽一段‘血海深仇’。”
看着對面幾張像是複制黏貼出來的呆滞臉,岑檸按了按額角,有氣無力地說,“倒是給我點反應啊你們。”
“......哦!”路向伊第一個回應她的訴求,面無表情地對她豎起了大拇指,語氣铿锵,“幹得好呀!大快人心!”
“不過你說那個男生借着喜歡你的由頭經常纏着你?你的意思是他其實不喜歡你麽?”尹安安八卦欲爆棚。
岑檸冷哼一聲,“他就是沖我零花錢來的,他想吃我的軟飯!他那點小心思,我看得透透的!”
說到興處,她的拳頭又在草坪上錘了兩下。
孟遙清視線下移,見她的手指沾上了不少泥土和草屑,便把濕巾遞給她,讓她擦擦手,同時輕聲問她,“你很怕那種軟綿綿的蟲子吧?當時是不是特別害怕?”
“肯定啊,當時被吓得要死。”岑檸委屈巴巴地癟了癟嘴,用濕巾擦了擦手背和手指,“當時手都不想要了,去洗了半小時的手都還覺得手上殘留着那種惡心的觸感,手都不想要了。”
孟遙清心想那她還真是被吓得狠了,現在說起來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所以,你們初中的同學聚會你不會去是麽?”他問。
岑檸篤定地回道,“肯定啊,不然我怕到時候和那家夥掐架,我這麽柔弱,哪裏打得過人家啊?”
孟遙清彎起眼睛,附和道,“說的也是。”
坐得離他們最近的金悅可這時候特別想把耳朵堵住。
對面的尹安安和她擠眉弄眼,似乎是想用生動的眼神和表情向她傳遞什麽信息,但她沒看懂,也不想看懂。
該死的遠足,怎麽還不結束呢。
好不容易盼到回程,在路上,岑檸突然又偷摸湊到金悅可耳邊。
“孟遙清生日快到了,你說我該給他送什麽禮物啊?”
“......我咋知道,你想送什麽就送什麽呗。”
岑檸頓時陷入沉思,然後又說,“你打算送什麽?我參考一下?”
金悅可皮笑肉不笑的,“我和他又不熟,送什麽?送西北風。”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什麽,轉頭問她,“你上次生日他送你禮物了麽?你就給他送?”
“送了。”岑檸舔了舔唇,在金悅可茫然的注視下解釋道,“那天我正好上晚自習,結束的時候他送我回家,就把禮物給我了。”
金悅可:“送的什麽呀?”
怎麽都不和她說呢?以後該不會是個戀愛腦吧?本來人就夠傻了,再整個戀愛腦,這朋友還能要麽?
岑檸總覺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透出無限的嫌棄,“呃,送了一條手鏈。”說着她就擡起手,将腕上那條晶瑩剔透的鈴蘭手鏈展示給她看,“這個,已經戴了很久了。”
金悅可垂眸看向那條手鏈,突然擡手抹了把臉,心情複雜,“我還以為那是你媽給你的呢。”
天天戴人家送的手鏈,這真的沒在談嗎?
這兩人到底在搞什麽......
“我和他也不熟,你問我送什麽,還不如去問季燦呢。”
她說這話只是随口開個玩笑,卻不想岑檸一臉的恍然大悟,“有道理哦!”
金悅可:“......”
能不能把戀愛腦這種生物都埋了啊?
于是這周六,正半躺在沙發吃薯片的季燦收到了一條意料之外的信息。
【那個女人:打擾了,想問一下今年孟遙清的生日你打算送什麽禮物呀?或者你知道他有沒有什麽特別喜歡或者想要的東西嗎?】
季燦怔怔地看着這條信息好幾分鐘,揉了揉眼睛,這才确認自己沒看錯。
“嘶——”
他倒抽了一口氣,立刻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驚得另一個沙發上的季茹都忍不住看了過來,冷聲道,“一驚一乍的做什麽呀!”
“你懂什麽!”季燦放下薯片,對着岑檸發來的消息很是苦惱,“這該咋回呢?阿遙有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沒感覺他有什麽特別喜歡的啊!”
他的聲音低了一個度,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你不如直接告白得了。”
季茹只聽到了他的前一句話,還以為又是哪個暗戀孟遙清的女生借機加了季燦的聯系方式想要收買他接近孟遙清,因此便漫不經心地說道,“回什麽啊?直接拉黑呗,反正孟遙清那狗東西又不會收她們的禮物。”
季燦:“這次問的人又不一樣......等等,你能不能別叫阿遙狗東西啊?你這人真是,以前喜歡人家就肉麻兮兮的叫人家‘阿遙哥哥’,後來人拒絕你了就叫‘狗東西’,你這人真極端啊!”
“他就是狗東西啊!”說起這個季茹就來氣,腦瓜子都冒火,“他能在我爸那裏造謠說我故意碰他害他發病,讓我斷了那麽久的零花錢!我為什麽不能叫他狗東西?!我就要叫!狗東西!”
“行了行了。”季燦揮了揮手,耳朵都要被她喊聾了,“随你怎麽叫吧反正不是罵我就行......所以阿遙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嗎?好像沒有吧?該怎麽和岑檸回呢?”
他苦苦思索着,嘴上也沒閑着,一把又一把的薯片直往嘴裏塞。
季茹卻豎起了天線一樣,驚疑不定地看過來,“岑檸?”
“對呀。”季燦将袋裏的薯片碎屑倒進嘴裏,新開了一包,“所以不能随便敷衍回去啊,他倆現在就差捅破窗戶紙了,我可不能給阿遙拖後腿。”
“凎!”季茹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很是難看,又像是不服氣,“真是她啊!怎麽偏偏就是她啊?!”
季燦立刻警覺,“你搞什麽啊?反正阿遙不可能喜歡你的,你別想着去欺負他喜歡的女生啊!”
季茹嘁了一聲,頗有些忍氣吞聲的埋怨道,“我能怎麽欺負她?我還怕她整我呢。”
岑檸當初教訓許夢婷的時候她剛好在現場,只是當時被吓到了所以就躲在廁所沒敢出去,就透過門縫往外看看。
她平常雖然表現得十分嚣張跋扈,但大多都是嘴上厲害,還真沒怎麽動過手,面對岑檸這種下起手來沒輕沒重的狠人,就有種天然的畏懼。
所以她還真不敢去招惹岑檸。
在這一方面,岑檸對她的評價真是貼切極了,她确實是只敢挑軟柿子捏。
“但是為什麽呀?!為什麽是岑檸啊?”季茹怎麽也想不通,“她本質上的強勢和自私自利和我是一樣的啊!只是披了層文明友好的皮而已!為什麽那狗東西只喜歡她不喜歡我呢?!”
季燦:“?”
“什麽本質上是一樣的?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行不行?”他真是聽不下去了,“那薯片本質上還都是土豆片子呢!那番茄味的和青瓜味的能一樣麽?”
他撕開一包番茄味的薯片,振振有詞,“番茄味的薯片是仙品!青瓜味?狗都不吃!”
他做出最後總結,“岑檸不一定是番茄味的薯片,但你絕對是青瓜味的!”
話音落下,一個抱枕直接砸他臉上。
“薯片薯片你就知道薯片!”季茹拎起抱枕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砸,身上的怨氣幾乎要凝成實體,“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狗東西!你和他都是沒品的狗東西!”
季燦抓起手機往一旁躲閃,始終不忘自己肩負的重任。
“別打了!她還等着我回消息呢!你幫我想想啊!”
“要他們都去死!!!”
數十分鐘後,寫完作業的岑檸終于收到了季燦那邊的回複。
【季燦:只要心意到了,送什麽禮物都不重要的,你随心就好。】
岑檸撓了撓頭,覺得對方好像什麽都沒說啊。
所以她到底要送什麽呢?
淺淺過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