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番外五
番外五
回國的第二天,孟遙清就出了車禍。
萬幸的是傷得不是很重,養養就行。
季燦說這是一種兇兆,預示他的高中生活跌宕起伏不會很平靜,對此,孟遙清一個字都不信。
怎麽能因為這種極其偶然的事件就給他的未來定性呢?
等傷好以後,學校已經開學幾天了。
孟遙清去學校的時候正好是飯點,班裏沒幾個人,他進教室第一眼就看到季燦和幾個女孩子站在一起。
他的堂姐季茹也在。
季茹和他搭話的時候,季燦還說他肯定不記得她了,但其實不是的。
孟遙清小時候被季茹碰到過,住院了好幾天,每天就躺在病床上看動畫片,正常的飯菜也不能吃......
說不上是懷恨在心,但孟遙清不會那麽容易就忘記讓自己住院的罪魁禍首。
後來摘口罩的時候,他察覺到有個女孩子一直盯着自己看,自己回望過去的時候,她也沒有像以前遇到的那些女孩子一樣迅速避開他的視線。
她的注視和打量很奇怪,沒有羞澀沒有慌亂,而是一種很奇怪的......恍然大悟?
為什麽要這樣看着他?
孟遙清回憶了好久,确認自己從未見過她。
有點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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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自己,孟遙清覺得季燦的高中生活更為跌宕起伏。
因為他有一個很愛惹事的堂姐。
這天才進教室,他就看見季茹和轉學過來的那個女生在吵架,季燦過去勸架的時候他也跟着去了,因為實在好奇她們為什麽會吵起來。
但後來,發現她們有要動手的架勢,他怕被波及到,就沒走近,反而還往旁邊挪了幾步,随後,腳底的異樣觸感讓他低下了頭——是一支筆滾到了他的腳邊并被踩到。
孟遙清愣了一下,将筆撿起來,用紙巾擦幹上面黏膩的液體,這時,上次那個一直盯着他看的女生說那是她的筆。
他記得她叫......岑ning?
老師叫她回答問題的時候是這麽叫的,但他不确定她的ning是哪一個字。
“謝謝你。”
女生擡手欲要接住那支筆,孟遙清卻有些躊躇,開始後悔自己沒戴上手套,以至于這種情況,他生怕會和對方的皮膚接觸上。
但最終,他還是成功将筆還給了她。
雖然被女生稍長的指甲剮蹭到了......
吸取了這次教訓的孟遙清在第二天就戴上了手套,雖然會很熱,但日常的安全也更有保障了,果然,之後他又差點被那個轉學生碰到手了。
還好他戴了手套。
除了總怕自己被碰到以外,孟遙清的生活其實還算平靜,只不過在校園貼吧的那個校草投票貼讓他出名以後,就總有別班的女生在走廊對着他指指點點了。
他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櫥窗的一件展示品,不斷被人評頭論足,讨論他的外觀和價格,然後又邀來自己的同伴一起評價他。
同季燦說起自己的苦惱時,反而被他說凡爾賽了。
“你是在炫耀自己受歡迎嗎?”他哈哈笑了兩聲,當着孟遙清的面打開手機貼吧找出那個帖子,給孟遙清投了一票。
“啧啧啧,斷層第一诶,以後你就是我們一中當之無愧的人氣top了,去食堂打飯說不定那阿姨都不手抖了......哦,雖然你不去食堂吃飯。”
孟遙清:“......食堂不好吃。”
下雨了。
好大的雨。
在去甜品店的路上,孟遙清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打破了原有的計劃。
他不得不站在一家咖啡店門口躲雨。
如果可以,他其實更想進店裏,點上一杯咖啡慢慢等家裏的司機來接他,可惜的是,這家店沒有營業。
但是裏面應該有人在做咖啡?他都聞到味道了。
孟遙清面無表情地盯着雨幕,腦內閃過各種漫無邊際的想法。
對面的街道好像有一只貓在躲雨,他不是很能看清楚,但依稀能感覺到它是在舔毛,看起來很可愛。
但是等馬路的雨霧倏然散開,他再定睛一看,就發現對面根本沒有貓,有的只是一個被挂在花盆上的塑料袋在随着風飄飄晃晃。
孟遙清眨了一下眼睛,努力将腦海中各種莫名其妙的想象肅清,這時,他聽見有人走過來了。
水垮垮的走路聲,鞋子應該已經濕完了,他轉過頭,就看到被淋成落湯雞的岑檸走了過來。
岑檸,他後來看到座次表才知道她的'ning'是檸檬的檸,而不是安寧的‘寧’。
她似乎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場合遇到同班同學,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茫然又透着說不出的局促.
她渾身濕透了,單薄的校服緊貼着身軀,胸口的布料隐隐透出bra的蕾絲輪廓,孟遙清沒敢再看,飛快背過身,假裝自己很專心地盯着路邊的一棵樹。
想起自己書包裏還放着一件校服,他沒怎麽猶豫,拿出來給她。
女生有些躊躇地問他,“确定給我麽?會弄髒哦。”
在得到他肯定的答複後,她才點頭,鄭重地道謝。
“謝謝你,孟遙清。”
她的咬字很輕,一不注意就會被風吹走似的。
孟遙清嗯了一聲,沒再做聲,在她伸手過來拿外套的時候,注意到她的指甲有着波光粼粼的細閃。
“你在看什麽呀?”她極其直白地問。
他一愣,老老實實地說是在看她的指甲,亮晶晶的。
身旁的女生笑了笑,說她也覺得自己的指甲很漂亮......雖然他的原話只說了亮晶晶。
她把外套穿上以後,周身萦繞的不安與局促消散了,變得落落大方起來,還和他搭話。
孟遙清并不善于言辭,但她好像也不在意他到底說了什麽,一個人也能說得很自在似的。
她很喜歡笑,笑起來的時候頰邊還會有淺淺的酒窩,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孟遙清心想她可真樂觀啊,如果是他被淋成了落湯雞,他肯定笑不出來。
雖然偶爾行為奇怪,但她确實是個心态很好的人。
周一進教室的時候,孟遙清看到岑檸在黑板底下正和一個男生說說笑笑,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笑得很開心,在看到他進來以後,笑卻收斂了,禮貌地和他說了聲早上好。
孟遙清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
看來她和誰都能聊得很開心。
下午的體育課,他被季燦和幾個同班的男生叫去打排球,最後給他分配的位置是自由人。
他無所謂打什麽位置,但那塊場地并沒有被清理幹淨,他接起一球做魚躍的時候,手不小心被一塊尖尖的小石子劃傷了。
“奇怪,這玩意兒哪來的啊?之前完全沒注意到啊......”季燦捏着那塊小小的石子陷入了沉思。
一個叫廖煜的男生湊了過來,不明覺厲道,“戴了手套都能被劃出血?厲害......”
但事已至此,再糾結為什麽這種東西會出現在這裏已經不重要了。
孟遙清摘下手套,看着鮮血淋漓的手掌,說要去醫務室處理一下。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繼續打球吧。”
旁邊有好幾個替補在,他走了就立刻有人能補上,沒必要為了他興師動衆,壞了他們打球的興致。
室內體育館離醫務室有點遠,繞着操場走的時候,他看着手掌上的血,還在想會不會有血滴下去。
但他現在身上又沒紙巾怎麽辦?
還好沒一會兒,那血就幹了,傷口也沒再往外滲血。
嗯,照這個速度,他到醫務室的時候,傷口已經愈合了也說不定——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然而等他終于走到醫務室時,卻發現裏面沒有老師在。
僅僅有一個女同學坐在那裏低頭喝着熱水。
“請問——”
他開口,對面的女生立刻擡起臉看了過去。
啊,又是岑檸。
孟遙清收了聲,驚奇地發現這幾天好像總遇到她。
她看起來狀态很差,和上午的意氣風發相差甚遠,臉色慘白,淚眼婆娑,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可憐巴巴的。
她說校醫去隔壁幼兒園接孩子了,十幾分鐘後才能回來。
孟遙清點了點頭,心想自己來得真是不巧。
沒辦法,他只好自己處理傷口了。
所幸他以前打球的時候磕磕碰碰也不少,這種簡單的擦傷處理起來也很輕松。
但岑檸看起來很是痛苦,他坐在旁邊,聽見她好幾次幹嘔的動靜,似乎是想喝點水壓一下那種難受的感覺,反而卻因為喝得急被嗆水到了。
一陣陣急促的咳嗽聲充斥着原本安靜的醫務室。
孟遙清放下手裏的東西,腦內被一團沒有頭緒的線團填滿,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拍上了她的脊背。
他思緒滞緩,在遲疑片刻後繼續拍打她的背部,聽着她咳聲漸止,然後又去給她倒了一杯水。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做到這一步,但岑檸看起來實在很需要自己的幫助。
這裏也沒有別人,如果自己不幫她,還有誰能幫她呢?
她看起來也不像是能把自己照顧好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喝個水都能被嗆到了。
“你生病了麽?”他沒忍住發問。
岑檸搖了搖頭,說是生理痛。
孟遙清就沒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雖然岑檸的态度很坦然,但他總覺得自己侵犯了她的隐私。
再後來,岑檸禮尚往來的開始幫他纏繃帶。
她的動作很小心,屏息凝神,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似的,孟遙清很想說自己沒那麽脆弱,就算真碰到了也沒事,吃顆藥就好了,但她這會兒看着實在專注,他怕他突然開口會驚到她,就什麽都沒說。
處理好傷口以後,孟遙清沒有多做停留,很快離開了醫務室,但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一摸口袋,突然發現自己手機忘拿了。
他懊惱地蹙了一下眉,無奈折回醫務室,卻聽見了裏面的人正嗚噫嗚噫地哀嚎。
第一次聽到岑檸如此失态且悲切的嚎叫聲,孟遙清愣在門口,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但很快,女生就發現他去而複返,很是慌張地問他回來做什麽。
“手機忘拿了。”他幹巴巴地說完,大步上前拿回了自己的手機,然後又一次離開醫務室。
女生全程都很安靜,直到孟遙清離開這棟樓,都沒再聽見她的哀嚎聲了。
孟遙清看完季燦給自己發的信息,将手機息屏揣回兜裏。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想起了岑檸哀嚎時猛地發現他的神情,眼睛睜得圓溜溜的,惶恐又無措,還尴尬得很,臉也漲得通紅,渾身都散發着不想交流的逃避氣息。
和他家的貓在受到驚吓後炸毛的反應好像。
他擡手蹭了蹭鼻尖,沒注意到自己的唇角翹起,遲遲沒有放下去過。
孟遙清現在的這個班主任很喜歡找人去辦公室談話,各個成績的人都被叫去過,很絮叨,能滔滔不絕地講很久。
這次就輪到孟遙清了。
過程中,他看似很專注地聽着班主任的講話,實際上思緒早不知道飄去哪兒了。
等聽完班主任的心靈雞湯再回教室的時候,裏面已經空了。
只除了岑檸沒有下去做操。
她看起來狀态比昨天要好,臉色紅潤,但精神還是有點萎靡,沒一會兒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孟遙清在做完題後,覺得腦子有點昏昏沉沉的,就去學校的奶茶店點了杯喝的。
這個時間大家都在跑操,因此店員做奶茶的速度很快,但在拿到奶茶以後,他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鬼使神差的又點了杯熱飲。
肚子痛的話,喝點熱的甜的會不會好一點?
他本是一腔好意,但拿着熱飲走進教室的時候還是有意放輕了腳步,甚至還做賊心虛地把奶茶上點單的标簽給撕掉了。
為了不影響杯身的美觀,他仔仔細細地撕了好一會兒,最終撕得很幹淨。
将熱巧克力輕輕放在她的桌面以後,他又注意到她的頭發垂了下來,随着灌進窗的微風輕輕拂動。
她的頭發很長,幾乎要垂到地上了。
孟遙清垂眸半晌,最終還是彎腰撈起了她的頭發,把它們放在了她的後背。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蹑手蹑腳地離開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點心虛。
真奇怪,明明是在做好人好事才對。
岑檸知道那杯熱飲是他給的了。
雖然撕掉了上面的标簽,但那時候班裏只有他在喝同一家店的奶茶,所以推測出是他很簡單。
他真蠢,居然會以為那點小伎倆能迷惑住別人。
岑檸開口就說要把熱飲的錢轉給他,他搖了搖頭,沒要,于是岑檸又改口說下次有機會請他喝奶茶。
他該拒絕嗎?
不知不覺間,教室已經到了,他得開始拖地了,沒工夫再和她耗。
于是,他用這個合理的緣由說服了自己,接受了岑檸下一次請客的邀請。
但他還不錯的心情很快就戛然而止了。
那個轉學生,孟遙清自認為和她無冤無仇,但她拎着水桶摔倒的時候,旁邊那麽多空地她不倒下,偏偏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算了算了,沒事的,可能是當時情況危急所以她沒看清旁邊有人吧?
但她為什麽手剛好又摸到了他的手臂呢?他明明穿的是長袖啊......
孟遙清看着自己被髒水澆透的校服,胃裏一陣翻滾,幹嘔起來。
季燦以為他是被碰到皮膚所以犯病了,連忙去給他拿藥。
但其實他根本不需要。
好奇怪,為什麽被她碰到就沒事呢?
孟遙清對此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還在想:這個轉學生,真的是人類嗎?
但不管怎樣,他被髒水澆透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還被那麽多同學圍觀......好丢臉。
他一骨碌爬起來,飛快逃離了這片水深火熱之地。
真的好丢臉。
應該全班都看到了吧?
在家換好了幹淨的衣服以後,孟遙清還在為此懊惱和羞恥,連飯也沒什麽胃口吃,匆匆扒了幾口飯就去老師家裏補課了。
沒關系,多做點題,這種小事大家很快就會忘記了......這輩子也很快就會過去了。
第二天去教室的時候,班裏的大多數同學都在讨論即将到來的運動會。
除了季燦還在旁邊笑話他之前的窘态,就沒別人讨論他的事了。
這讓孟遙清大大松了口氣,在體育委員過來登記運動會報名的時候,也很給面子的報了好幾個項目。
“挺積極的嘛。”季燦又在啃薯片了,嘴裏咔呲咔呲的就沒停過,“挺好,又到你大出風頭的時候了。”
孟遙清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報名了又不一定能得第一。”
“得第一和出風頭可以是兩回事。”季燦老神在在地說,“就算你最後拿不到第一,只要在比賽過程中足夠帥,照樣會有一幫女生給你加油和鼓勵吧?哦,說不定還會憐愛你。”
孟遙清聽着這話,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感覺我好像是個沒什麽大用的花瓶。”
季燦:“?”
季燦:“不要妄自菲薄,你可以是個很能裝的花瓶。”
孟遙清:“......”
為了摘下身上的‘花瓶’标簽,他那幾天一直在很努力的練習跑步和跳高。
運動會那幾天操場很吵,孟遙清圖清淨,一直等到自己的比賽快開始了才下去。
但是等下了教學樓以後,他看着手裏的號碼簿,陷入了沉思。
要去找季燦幫他貼一下嗎?
還是去衛生間把衣服脫了自己貼上?
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就近去衛生間自給自足,但走到拐角處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人在哼運動員進行曲。
聲音好耳熟,好像有點走調了。
他立刻停住腳步,這才沒有和迎面走來的女生撞上。
岑檸呆呆地仰頭看着他,露出了上次哀嚎被打斷的一樣驚慌的神情。
啊,好像又吓到她了。
孟遙清捏着手裏的號碼簿,在想要怎麽開口和她打招呼才合适......裝作什麽都沒聽到?
但最後,還是岑檸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
“好巧啊。”她也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鎮定自若地和他打招呼,順其自然地問他之後是不是有比賽,要不要她幫忙貼號碼簿......
反正,等孟遙清徹底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蹲下了,安安靜靜等待着岑檸給自己貼上號碼簿。
他沒在報名表上看到岑檸的名字,所以她應該是後勤?
負責在比賽終點給人送水和毛巾麽?
“好了。”
沒一會兒,岑檸就如釋重負一般,往後退了一步。
但緊接着,孟遙清又注意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和猶豫,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是為什麽。
是他今天穿的不得體麽?還是他臉上沾到了什麽東西?
孟遙清腦內閃過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面上卻神色未改,看着岑檸吞吞吐吐的,最後只給他加了聲油。
孟遙清很是迷惘,又有些無措。
就那麽難以啓齒麽?
“到底是什麽事?”他繃緊面皮,努力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在意,“我不會生氣的。”
心髒不知何時高懸,只等女生徹底審判。
“你穿的這件衣服領口有點低,然後你蹲下去的時候,領口就敞開了......”
岑檸聲音發緊,有些語無倫次的,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還是清楚的傳達到了孟遙清的耳朵裏。
他幾乎是有些驚恐地垂頭看向自己的領口,在發現自己躬身時确實很容易看到裏面的景象時,瞬間被莫大的羞恥感淹沒。
怎麽這樣......
他完全顧不上做表情管理了,幹脆自暴自棄地捂住臉頰。
“抱歉......”
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道歉,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又實在不知該如何打破這詭異的尴尬,好在岑檸之後沒有再說什麽,他也就慢慢緩過神來了。
再然後,他就去比賽了。
很幸運的拿了第一名,但迎過來遞水和毛巾的女生裏面并沒有岑檸。
之前比賽的時候也沒有在觀衆裏看到她......
應該是給別的參賽選手遞水去了吧。
孟遙清拎起衣領擦了擦汗,在拒絕了她們遞來的東西以後,往班級處走去。
走到操場中間的時候,隔着老遠,他就看到岑檸在和徐清洋聊天,有說有笑的,姿态放松,完全沒有和他在一起時的緊張和局促。
怎麽又是和徐清洋啊......
孟遙清不自覺地蹙了一下眉,停住腳步,讓別班的女生不要再靠近了。
“前面是我們班的休息區,可以請你們離開了嗎?”
可能是他當時的表情有點兇,別班的女生在面面相觑了一會兒後就陸陸續續的就離開了。
不過這并不代表孟遙清就能高枕無憂了。
他暗嘆了一口氣,快步走到班級處自己拿了毛巾擦汗,被徐清洋調侃了兩句後,接過了他扔來的水。
不得不說,徐清洋笑起來确實很爽朗,也很有感染力,開玩笑也很有度......
會喜歡和他聊天也很正常吧?
反觀自己這樣的,說話幹巴巴的毫無趣味,語氣也沒什麽起伏,完全不會開玩笑,還總板着張臉,時常會讓話題被聊死......
跟他沒話可聊才是常态吧?
孟遙清面無表情的将毛巾搭在肩上,開始喝水,一邊喝一邊想着等會兒在這裏坐着休息一下再回教室。
只可惜老天爺連這點微不足道的願望都無法滿足他。
又是那個轉學生,操場這麽大的地方不夠她摔,硬要摔到他身上!
還好他躲得快,不然又得當肉墊......
但這并不能改變他被水澆在臉上的悲慘結局。
還能有更為悲慘的結局降臨到孟遙清身上嗎?
有。
他眨了一下眼睛,水珠順勢進入到他的眼睛裏,讓他的視野有些模糊。
但他能看清是誰在笑話他。
......是岑檸。
千言萬語哽在心頭,他張了張嘴,卻只吐出最簡單的一句。
“你還笑?”
岑檸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落井下石,立刻道歉,然後開始憋着笑。
有那麽好笑嗎?
他低頭看向自己濕透的衣領,心如死灰,很想把自己埋進操場裏。
好丢臉。
他上一次被水潑到的時候,她該不會也在心裏偷偷笑吧?!!
好丢臉......
到底還能不能讓他在同學裏留下點好的印象啊......
拜托了。
因為一個月只能抽一次獎,所以為了不浪費這個月的名額,就搞了一個,等我全文完結以後,還會再搞一個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