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為何非要尋死

為何非要尋死

迎春當然逃不過侍衛的鉗制,被抓住拖了出去,哀嚎聲漸行漸遠。

“良妃禁足秋瀾宮,其餘人退下。”祁躍心情不佳,揮袖秉退衆人,走到內殿門口,忽而轉身,“常婳音留……”

再一看,哪還有常婳音的身影。

婳音是第一個跑出來的,生怕皇上留自己。他今天明顯地心情不好,自己可不能去觸那個黴頭。

再說,他生氣,自己還生氣呢,好好的都替自己辯白什麽啊!良妃有嫌疑就禁足良妃,自己嫌疑比她還大呢,怎麽不一視同仁呢?一點不公平公正!

賀之裳也是,還有沒有點做狠毒大佬的覺悟?怎麽還替自己說上話了?也想跟自己處成姐妹是怎麽的?別做夢了!

婳音越想越憋氣,人家良妃耗盡心血,費勁心力,弄死了兩個宮女,想要至自己于死地。就別他們兩個給攪和黃了!以後誰還敢害自己?

一直在毓寧宮焦急等着的三姐妹,看見婳音耷拉着臉走回來,邊走邊嘟囔着什麽,忙上前圍住她。

七嘴八舌地問道:“怎麽樣?什麽情況?”

幾人都知道婳音跟着湊熱鬧去了,但是不知道她由看熱鬧,變成了主角。

婳音毫無興致給她們講,自己是怎麽死裏逃生的。

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慎刑司那邊傳出了消息,迎春死了。

随着迎春的死,慎刑司強行将證詞畫押,最後的結果是,毒是迎春下的,結案。

婳音氣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小連子恰巧來宣旨,讓婳音去侍寝。

“不去!”婳音扯着嗓門大喊着,将滿腔怒氣,都撒在了小連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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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連子保持微笑:“常美人,您剛剛是在抗旨嗎?”

“抗旨怎麽的?有種殺了我!”

小連子哭喪着臉告退,皇上寵妃太兇了,好害怕!

祁躍随手砸了一個茶杯,怒不可遏。不僅貿然認罪,現在還敢抗旨!真是為了求死不折手段了!皇宮就容不下她了?

“擺駕!”祁躍猛地站了起來,擡步便走。

“去哪啊皇上?”趙得力趕忙跟了上去。

“毓寧宮!”

皇上來後宮的消息,不胫而走。夜間後宮空曠的甬道上,一時間擠滿了人,被圍得水洩不通。只是為了看看這難得一見的奇景。

不怪這些嫔妃們如此,自她們進宮以來,便沒見過皇上踏入後宮一步。都想看看,皇上今日是為了什麽,破了這個先河。

頤華宮中,賀之裳已經拆了頭飾,準備就寝了。被良妃折騰了一陣,有些乏了。卻聽聞皇上來後宮了,驚得又從床上起來了。

“去打聽,皇上來後宮做什麽?”

“回娘娘,皇上直奔了毓寧宮。”

毓寧宮?是為了常婳音?賀之裳表情凝重起來。今日良妃費勁心機,搞出這麽大一出戲,就是針對常婳音的。這常婳音确實有威脅她地位的資本,一向不喜歡女人的皇上,突然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是個危險的信號。

雖然今天她也為常婳音辯解了,但純粹是出于不想讓良妃得逞。良妃這種心機深沉的人,留着是養虎為患。但是常婳音這樣的,更留不得!

毓寧宮此刻熱鬧非凡。宮女太監,來了一堆,沾滿了整個瑤光殿。

婳音是崩潰的,她都已經洗漱完畢,準備就寝了,誰能告訴她,在這悠哉喝茶的皇上來做什麽?

“朕才知道,你的殿叫瑤光殿,”祁躍好心情地品着茶,“朕的大殿叫承光殿,是不是挺般配的?”

般配個鬼!這大殿的名也不是她自己取的,自古以來就有的,她被随機分配到這裏的而已。

“皇上,你怎麽來後宮了?”考慮到白天惹到了他,婳音腹诽歸腹诽,卻不敢說話太放肆。

“宣你去侍寝,你都敢抗旨,朕就只好過來了,難不成還遂了你的願,殺了你不成?”

婳音明白了,皇上不就是愛跟人作對嗎?

祁躍放下了茶水,走到床榻旁,張開了雙手:“寬衣就寝吧。”

婳音慢吞吞地走過去,解開他的腰帶,摘下玉佩,脫去外袍,又慢吞吞地把袍子折好安放,折完了又打開重折,反複磨蹭了半晌,祁躍終于忍不住了。

“別折騰那衣袍了,過來!”

折袍子時一直在思考的婳音,終于想通了一件事。皇上之前之所以那麽排斥女人,大概是女人們都太愛争風吃醋,惹是生非了。

自己的求死,可能與她們格格不入了,才引起了皇上的興趣。如果她把求死當做自己争寵的手段,皇上是不是很快就會厭倦?放自己一條死路。

對,就這麽辦。婳音回眸一笑,極盡畢生的妩媚。走過去,攀上了祁躍的脖頸,口若紅蓮。

“皇上,”聲音捏得千回百轉,“您今日臨辛臣妾,可不可以允諾臣妾一件事啊。”

“何事?”祁躍沒見過她如此妩媚的模樣,一時有些口幹舌燥。

“賜死良妃和賀貴妃,封臣妾為皇後!”婳音盡力露出了陰險的表情。

祁躍驀然一笑:“你是想告訴朕,你之前的求死,都是為了引起朕的注意,好達到你的目的?常婳音,你把朕想得跟你一樣蠢嗎?”

看着她驚詫的眼神,祁躍掐了掐她的臉:“心有朗坤之人,是做不出陰險的表情的。上來吧,朕不強迫你,但你需得回答朕一個問題。”

祁躍有點寵溺的語氣,讓婳音想起了薛姨娘,兩世加起來,也只有薛姨娘肯如此溫柔的與她說話。婳音不自覺地點點頭。

“為何非要尋死?”

“厭惡。”

雖然婳音短短的兩個字,但他明白了。他又何嘗不是厭惡這後宮,所以才從不踏入一步呢。

可是現在他感受到了後宮陰霾中的一束光,他願意因她踏光而來。

次日清晨,婳音悠悠轉醒。她被摟在祁躍的懷裏,他果真說到做到,沒有強迫自己做任何事,只是抱着她安穩地睡了一夜。

婳音看着盡在咫尺的臉,用手指描繪着他的輪廓。皇家血脈都是萬裏挑一的好看,皇上肯定寵幸的都是傾國傾城的美女,皇子自然長得不會太差,一代一代傳下來,不可能出現醜的。

祁躍長而濃密的睫毛輕顫,伸手抓住了擾他睡覺的柔胰。

微睜狹長的雙眼,婳音靈動的雙眸映在眼簾,探頭印在她唇上一吻,咧開唇角,笑容漾開,仿若盛開的玉蘭。

婳音不覺心悸,慌忙坐了起來,手背摸了摸有些燙的臉,甩了甩頭,用力拍了兩下臉,警醒自己,不能被美色所迷惑!

祁躍起身,拉着她的手腕:“打自己做什麽?”

“有,有蚊子。”婳音說着蹩腳的借口。祁躍順勢将她拉進了懷裏,熱氣落在她的脖頸處,有些癢。

祁躍閉着眼睛,聞着她身上讓他能一夜安眠的香氣,問道:“你熏的什麽香?”

“我沒熏香啊。”婳音輕推了推他,“皇上,你該上早朝了。”

祁躍第一次不願意上早朝,卻也沒有任性,任由太監宮女伺候着,洗漱整裝完畢,看着目送他出了寝殿的婳音,挑唇說道:“想不想出宮玩?”

不用回答,婳音眼裏的光亮便暴露了她的想法。

“收拾收拾吧,過兩日就出發。”說罷好心情地乘着辇輿離開了。

皇上的一句出去玩,炸出來了東西兩殿的人。

姜媛媛手裏拿着雞腿,兩眼放光:“皇上剛才是說要出宮玩嗎?”

孟梓湘胭脂抹了一半便跑了出來:“去哪玩啊?能不能帶着我們啊?”

“肯定可以的,姐姐現在這麽得寵,帶上我們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姜媛媛讨好地沖婳音笑着。

“這我哪說得算啊?”得寵?婳音從沒想過這個詞會落在自己身上,堅決否認道。

俗話說,話不能說得太早,剛說完她說得不算,皇上旨意便下來了。讓婳音拟定出宮避暑,随侍的妃嫔名單。

一上午的功夫,消息就傳遍了後宮,毓寧宮絡繹不絕的,幾乎整個後宮的妃嫔都帶着禮物來了。

姜媛媛和孟梓湘把自己宮女都派上了,勉強能維持住秩序。

“常美人說了,不收禮,不收禮,各位都帶着禮物回去吧.”秦央高聲循環地,對亂糟糟的人群喊着。

終于送走了所有的人,大家都累得要癱倒了。

婳音苦惱地看着卷軸。這随侍妃嫔名單,為什麽要讓她寫?總不能所有人都帶着吧,那也太興師動衆了。

“我有個辦法,”秦央啞着嗓子說,“以前在軍營時,誰對誰不滿,就拎出來打一架,你也讓她們互相打一架,最後勝利的就帶她去。”

婳音撇嘴看着秦央,看一堆女人掐架,什麽愛好?不過這個思路倒是挺好,給了婳音靈感。

“不用打架,其實來場蹴鞠就挺好,全員分成兩隊,勝利的那隊再分成兩隊比,直到最後剩下的人就帶着去,這樣公平公正公開。”

“蹴鞠???”三人齊聲喊道。

婳音得意于自己的創意,跑去找賀之裳商議,畢竟,她才有掌管後宮的權利。

婳音把想法一說,馬上遭到了賀之裳的強烈反對。

“你別以為你有了點權利,就興風作浪!把後宮弄得烏煙瘴氣的,你就高興了?”

這話婳音就不高興了,什麽叫興風作浪?大家平時也不強身健體,在後宮閑着也無聊,借機搞搞比賽,她覺着挺好。

“既然如此,出宮的事想來貴妃娘娘,也不是十分在意了。”婳音起身要走。

“等等!”賀之裳叫住了婳音,清了清嗓子,“那說好了,我同意了,你就把我名字直接加上去。”

“那不行,得一視同仁,貴妃娘娘想随行,就趕緊找個強隊友組隊吧。”

婳音挑眉輕笑着大步離開,後面傳來賀之裳憤怒的叫喊:“常婳音,我給你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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