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即日處死！
即日處死！
是趙得力，快步走過來，拿着鑰匙，開了婳音牢門的鎖。
婳音眼淚朦胧間，看見了轉角處，緩緩走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既然你們都如此甘願為愛而死，朕便成全你們吧。”
婳音擦了把淚，真的是皇上。
“皇上，求你放過他們，我甘願被處死，換他們一條生路。”
婳音跪了下來，用力磕了幾個響頭，額頭嬌嫩的肌膚，被磕破了皮。趙得力頗有眼力的，忙上前扶起婳音。
祁躍看着她額頭上的傷，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朕說過，就愛與人作對，你這麽想死，偏不讓你死。別人想活，朕偏不準他們活。傳旨，除常婳音外，其餘三人，即日處死！”
“皇上！”婳音扯着嗓子在後面喊，都破了音了，也沒喚住他的停留，“祁躍！”
“帶常美人到承光殿。”趙得力轉身朝跟來的宮女太監們吩咐道，小跑着追上了皇上的腳步。卻差點沒因身後，常美人的嘶吼聲，踉跄了腳步。
“祁躍你個王八蛋！！！”
秦央聶将軍，和西懷王的死訊，傳遍了整個皇城。大多數人不知道這三位，高高在上的貴人，為何一夜之間成了階下囚，如今又成了孤魂野鬼。
只有無數的猜測和傳說，成為了百姓茶餘飯後新的談資。
而常婳音以被誣陷的名義，無罪釋放了，連個合理的解釋都沒有。
快兩天了，婳音滴水未進，絕望地看着屋頂。署末仍有餘熱，她卻感覺渾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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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絕食能死該有多好，她也許就能追趕上三人的腳步，去地府做個伴了。
恍惚間，有道明黃色身影站在了床邊，她腦子渾渾噩噩的，卻也知道，應該是祁躍下朝回來了。
“還沒吃東西？”
“回皇上，沒吃，水也不喝，喂進去就吐。”伺候婳音的宮女戰戰兢兢地，生怕一不小心，遷怒自己。
“水拿來。”
婳音感覺他靠了過來，強撐着睜開眼睛，他含了一口水，強行要喂到她嘴裏。婳音轉過頭，不想要他喂，卻被他捏住了雙頰，強行灌進去一口水。
“咳，咳……”婳音被嗆到了，劇烈咳嗽起來，僅剩的一點力氣，支撐不了她如此大幅的動作，感覺整個身體快散架子了。
祁躍将她扶起，拍着她的背，給她順了氣，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繼續喂水，婳音卻一把推開他的手，水杯應聲碎裂在地。
“祁躍，你最好現在殺了我，不然，我就要殺了你！”
婳音想目露兇光，卻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做這個表情。
“看看你現在半死不活的模樣，想殺我，也得有力氣啊。”祁躍冷冷地說，命人再拿一杯水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跟她較什麽勁，只是他那天在牢裏聽見她說的，閻王殿，轉世輪回，此生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這些語句就如同一根根細針，紮進他的心口，卻還看不到傷口。
想到他之前待她那般好，她竟說這一世上，沒什麽值得她留戀的，他就莫名的生氣，莫名的難受，想讓她也體會一下這種難受，然後跟自己忏悔。
但她就是不這麽做，甚至還絕食。她以為，自己就那麽在意她？會因為這樣而妥協？
婳音覺得自己沒用極了。死死不了，生生不痛快。這一世終于讓她感受到一點人間溫暖的三個人，就這麽死了。
“皇上，我求你了，讓我死了吧。”婳音空洞絕望的眼神，讓祁躍心裏一緊。
祁躍閉了閉眼，算了，打臉就打臉吧，妥協一下也沒什麽。就最後的倔強一下，問她一句話，若是答得好，他就告訴她真相。
“常婳音，朕鄭重的問你一遍，這個世上，有沒有值得你留戀的人？”
“有~”
祁躍舒了口氣，期待地望着她，“誰？”
“薛姨娘~”
“……”薛姨娘可以理解，“還有呢？”
“秦央~”婳音聲音帶着哽咽。
“……”秦央也勉強接受，“還有呢？”
“孟梓湘，姜媛媛~”
“……”這倆貨也可以，下一個該是他了吧？“還有呢？”
“……”婳音猶豫了半晌，“賀之裳~”
祁躍想把婳音給扔出去！什麽玩意？他還排不過賀之裳？
“你留戀賀之裳什麽？留戀她能害死你？”
“對啊。”
祁躍感覺自己随時要暴走！就不應該給她機會，直接處死！留着她來氣死自己嗎？
上一刻還想掐死她，下一刻祁躍又決定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再答不好，她就一直絕望着吧，他死也不會告訴她真相的！
“朕呢？”就這麽簡單直接明了，看她怎麽回答？難道還能說不嗎？
“不~”
行，常婳音，你就等死吧！祁躍霍然起身，傲嬌地出了內殿，随腳還撒氣般地，踢翻了一個花瓶。
坐在外殿的他，手拿着奏折，看也看不進去。
“趙得力！”
近在身邊的趙得力，被他大聲一吼，吓了一跳。
“奴才在。”
“那什麽，你就這樣，然後就那樣，你明白的，去吧。”
“？？？”皇上說了什麽？是他耳聾了，還是愚笨了？什麽就去吧？
“皇上……奴才沒明白。”趙得力硬着頭皮小聲問道。
祁躍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怎麽跟常婳音接觸多了，也跟着笨了呢？”
“……”一句話傷害了兩個人，趙得力癟着嘴，委屈，不敢還嘴。
“就是，那三人的事，你去跟常婳音說，別說是朕讓你去解釋的啊！”
趙得力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事啊！
“奴才明白。”
趙得力拿了水和溫粥，進了內殿。看着躺在床上，生無可戀的常美人，嘆了口氣。皇上明明那麽在意常美人，就直接告訴人家就完了，還非得傲嬌地讓他傳話。
“常美人，”趙得力輕聲喚道，“其實秦貴人，聶将軍還有西懷王，他們沒死。”
婳音霍然睜開杏核般的眼睛，吓得趙得力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說什麽？”
婳音激動得，也不覺得沒勁了，甚至還能起來大跳兩下。
“皇上對外宣稱處死他們，實際上，是放他們離開，成全了他們。秦貴人臨走時，還特意讓奴才跟美人帶話，說以後宮中再沒有秦貴人，但江湖中将會有秦女俠的名號。”
婳音突然淚如泉湧，捂住了嘴。秦央這個好命的女人，她夢想成真了。
“還有西懷王，他托您去傳個話，說他還在那棵槐樹下等她，無論何時，哪怕替她收屍。至于去跟誰傳話，他沒細說。”
婳音淚流滿面地點點頭，她知道該跟誰傳話。
“皇上之所以沒告訴您，是跟您置氣呢，您在牢獄裏說的話，皇上都聽見了。您說您沒什麽可留戀的，皇上傷心了。”
這個趙得力，說這個幹什麽？在外面偷聽的祁躍挂不住臉了。清了清嗓子，裝作什麽也沒聽見般，走了進來。
在床邊站定，斜眼瞟了婳音一眼，裝模作樣的質問道：“趙得力，說什麽呢，我說找不到你呢，一轉眼跑內殿裏來做什麽……”
還沒裝完，突然被婳音抱住了大腿。
“謝謝你……”
這一抱，把他之前的氣，都抱得煙消雲散了。低頭撫着她的頭，放緩了語氣，“能吃飯了嗎？”
婳音往他身上蹭了蹭淚水，揚起臉，破涕為笑，點點頭。
“常婳音，朕這是龍袍！”
“我沒蹭鼻涕。”
“你敢蹭！”
趙得力舒了口氣，默默地退出了寝殿，臉上噙着笑意，自從常美人伴随皇上身邊，皇上的眼裏，便再沒出現過陰鹜。
婳音哭了一場，心情大好，連吃了三碗粥，要不是祁躍攔着，她準能做第一個被撐死的妃嫔。
“皇上，那西懷王不做王爺了，他以什麽為生啊？他的封地怎麽辦啊？”
“朕當然給他安頓好了，他喜經商，朕給他十間商鋪，衣食無憂，足夠他豐盈度日。畢竟是朕的兄弟，還輪到你操心。至于封地，自然是收回了。”
“十幾間商鋪，換一個西懷封地，皇上您可真會做生意，穩賺不賠！”婳音豎起大拇指，極盡調侃。
祁躍敲了她的頭，“越來越放肆了！之前還連名帶姓的喊朕，還罵朕王八蛋？”
見婳音心情好了，祁躍開始找後賬了。
“那誰讓你瞞着我了。”婳音喝了口水，漱了漱口，還伸手捏了捏祁躍的臉，放肆之程度，令人發指。
“常婳音，恃寵而驕是嗎？”
“有種殺了我啊。”婳音歪着頭，一副氣死你，你也拿我沒辦法的表情。
祁躍把她按倒在床上，炙熱吻落了下去。沒種殺她，但可以懲罰她！
“唔……我嘴還沒好呢！”婳音掙紮着。
“朕輕點……”
這一口狗糧吃的，齁死我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