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能開的門22

不能開的門22

伊淮嗤笑一聲:“沒你說的那麽嚴重。”

“既然如此……”路漫漫做了個“請”的動作。

還真把他當苦力了。

伊淮盯着黏糊糊的鐵門好一會兒,嫌棄的往後退了退。

太髒,鞋子是剛換的。

他眉頭一挑,想起自己給路漫漫的那枚鈴铛被她樂善好施的轉贈給程祈安,那傻小子到現在還不知道口袋裏裝着什麽吧……

“程祈安,你的漫漫姐讓你踹門呢~”伊淮挑高眉眼,輕輕嘆息。

程祈安“啊”道:“我麽?确定是我?”

“小家夥,你正當青春年少有一身用不完的力氣,這鐵門随便踹踹就開了。”伊淮笑吟吟的眼睛裏滿是看熱鬧的神情,“怎麽?你……不太行嗎?”

程祈安死要面子活受罪,:“嘶,怎麽、怎麽不行!”

他顫抖着上前一步,絕對不能被看貶,這可是堵上了身為男性的尊嚴,媽媽咪啊!

程祈安猶猶豫豫,手心都快搓出火花了,他牙一咬眼一閉“該死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然後用力去推鐵門。

伊淮勾了勾嘴角,手腕輕輕搖晃,下一瞬,程祈安兜裏的鈴铛得到指令化作力量融入體內,鐵門轟的一下被推開,空中飄着灰撲撲的塵土,鏽跡和黏液沾滿了他半個手臂。

“多謝。辛苦了。”伊淮走到程祈安身邊,拍拍他肩膀,細長的手指勾出口袋裏的鈴铛,脆鈴仿佛有了生命般撲向主人的手腕準備随時待命。

路漫漫無奈的搖搖頭,某只程小狗被表揚以後還露出了滿臉的開心,真是天真單純又好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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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淮整理衣擺,歪頭看向小員工,惬意的眯起眼眸,似乎對路漫漫沒有拆穿他的做法表示“做得不錯,下次繼續配合”。

大家面面相觑,沒有人願意踏出第一步,鐵門雖然打開,牆兩邊的凹槽中斜插着火把,不合理的現象在這裏非常正常。比如,火把是什麽時候亮的?又是誰點燃的?為什麽開門之前沒有亮光滲出,開門以後卻宛如走馬燈似的一只只引燃,等等。

“漫漫姐,這裏為啥……”程祈安十萬個為什麽剛要問出口。

“噓!”她想起伊淮的話,及時制止,“人類做不到的事情就別去細糾,好奇心容易害死自己。”

表世界的主線任務之所以做不了,那是因為被[劊子手]強出兇夜破壞掉了規則。

所以裏面估計有他們留下的痕跡,就像當初在教室她細細糾察,差點被引誘進去。

倘若現在告訴隊友有害無利,不如出去以後再說,眼下正到關鍵時刻,還是不要被其他東西轉移注意力。

程祈安乖巧點頭,烏黑明亮的眼睛水漬漬看向她,發表意見:“漫漫姐,這裏溫差巨大,通道陰寒潮濕,門後卻幹燥溫熱更像人類的生活區。”

“我也正奇怪着呢。”路漫漫伸手摸了一下鐵門密閉的上方,連點縫隙都沒有,“真正可藏萬人的防空洞在鐵門後面,但是鐵門外面确實有被人焊死的跡象,孫玉萍說無人生還的結論是對的,這手法太殘忍了,類似于活埋。”

程祈安把紅色鴿子蛋還給伊淮,現在不需要光也能将防空洞的盡頭一收眼底。這條通道很長,大概有七八百米的樣子,沒有分岔路口,到了沒路的地方就要左轉。

他們看着地面上用粉筆圈出來的框框,有一些沒來得及銷毀的衣服和鍋碗瓢盆,甚至還搭起圍帳、木板組成了小單間。

“不要忽視人類的創造力。”伊淮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氣,一邊一個男女廁所都被建的很好。

“看樣子,災難發生以後,有一部分人來到了防空洞,牆壁上畫的‘正’字應該是在算居住了多少天。”路漫漫數了數,不多不少36個正字,也有半年之久了。

于萬越和程祈安沿路找線索,伊淮負責掀開單間,去裏面看看有什麽新的發現。

直到經過拐歪處,一堆堆的校服全部泛黃,看起來都是小學初中的款式,鋪天蓋地把石板路都攤滿了。

幾人看着深邃的防空洞,非常震驚。

“去看看!”于萬越提議。

“沒必要了。”路漫漫緩緩搖頭,“剛才走過來的地方好歹有些單間,而拐角這條直線除了地上的衣物,空空蕩蕩,沒什麽好檢查的。”

程祈安總覺得心裏毛毛的:“那就不過去了?”

孫玉萍計劃被破壞本就煩,加上又被騙進來,如果遇上危險更是得不償失,她附和:“不去了不去了,未知的危險更可怕。”

路漫漫看了她一眼。

沒有說話。

而是從程祈安手裏拿過拐杖,對着地上的衣服撥了撥,除了校服的确什麽也沒有,正當她想往前走幾步确定沒別的東西時,身後傳來了幾下咚咚的聲音。

與此同時,她眼尖的發現,在不怎麽明顯的牆壁下藏着一道暗門,看起來非常隐蔽。

路漫漫伸手推了推,沒有任何動靜,而且還是實心的,邊緣處理的紋絲合縫,不仔細看,真察覺不到牆壁裏還別有洞天。

程祈安上前左邊摸摸右邊摸摸,這門沒有把手,想從外面往裏推不行,想從外面直接打開也不行,感覺有貓膩:“太隐蔽了吧!”

隐蔽……

路漫漫眼睛一亮,她說:“或許大家都把事情想複雜了。”

“哈?”程祈安撓撓頭,這情況要怎麽往簡單裏想,他剛才連推拉門的方式都試過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打不開啊……

路漫漫退後,退後,退後,退到了伊淮旁邊。

“老板,你上吧。”

伊淮嘴角抽搐幾下,工具人石錘了。

他眼神越過路漫漫頭頂,有那麽好的靈器不用,非用他……

大家夥見路漫漫搬救兵去了,程祈安自然也明白了路漫漫話裏的意思。

“文的不能行,蠻力上!這般孔武有力的男人,成功率完全沒有任何懸念。”

伊淮瞪了程祈安一眼,走向前,很平和的伸出手。

“不是吧?”于萬越咯噔一下。

細長的指尖輕輕點了點,鑲嵌在牆壁裏的石門整個向後倒塌,落在地面上濺起塵土,從而化為烏有。

程祈安嘆為觀止,驚覺的拍起手來,他跟海豹一樣鼓掌:“不愧是你啊——”

“拍馬屁就省省吧。”伊淮按住程祈安飛撲過來的臉。

咋咋咋……咋又區別對待呢!

漫漫姐拍您彩虹屁的時候您喜聞樂見啊……

程祈安沒敢說出來,恹恹的點頭,自動離遠點。

當然這個離遠點的距離是換了個人考。

路漫漫再次無奈的搖搖頭,誰讓全隊人裏屬他最小呢?

等粉塵散去,進入門內就看到四周的石牆被火燒過,随處可見一地衣服,這次除了校服還有老師的胸牌、村民用的農耕器具、小攤販做飯的調味品、木柴火、晾在竹竿上的不知名長條物體,猜測是肉類。

瓶瓶罐罐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路漫漫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紙張,身後的隊友們也在邊走邊撿,她看到幾件眼熟的衣服,是之前在廢城做面包的專業服裝,那位胖乎乎的老大媽身上沾了一點裱花用的紅色奶油,幹掉以後沒洗下來,現在出現在這裏,體味又如此相似,看來就是她沒錯。

不僅僅是做面包的老大媽,連歪脖子西裝店主當時跑過來送衣服時被伊淮扯掉了五顆扣子的花襯衫也落在了這裏。

他們在鎮子上遇見的人,如今在暗門內只剩下衣服,就連死後化為白骨的屍體也沒找到。

路漫漫并沒有那麽嚴重的潔癖,手裏抓了一沓不太幹淨的紙張,至少跟伊淮比較,她是個心理健康的人。

收集的差不多了,幾人尋覓一處看上去不那麽雜亂的地方準備拼湊起來,伊淮卻皺起眉頭,疾步如飛的直徑朝前走去。

路漫漫見狀不對,把手裏的紙張交給程祈安,她先看了一眼孫玉萍,想着兩個男士在場的情況下,斷然不敢亂來,便抛下他們追去。

“老板,老板等等我。”

“你怎麽跟來了。”

路漫漫翻了個白眼,還不是您沒團隊意識,怕再犯什麽大病。

伊淮感受到不太善意的目光,微笑着說:“我遇見過一幫小鬼,他們的老巢就在這裏。”

所以,“您要?”

伊淮連作弄小員工的興趣都沒有了,不耐煩的說:“斬鬼。”

似乎覺得還是缺少點什麽。

果然得帶着不讨喜的語氣,反問道:“現場會很血腥,你這個只會花拳繡腿的小弱雞确定要看?”

路漫漫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

兩人并肩而行。

前面被幾道從天而下的長紗攔住,明明沒有風,明明沒有人,卻被吹得跟上吊的白绫一般來回晃動。

“你留下程祈安和于萬越在那邊,就不怕有人暗下黑手,把他倆抹脖子了?”伊淮扯掉眼前飄來飄去,裝神弄鬼的玩意。

薄如蟬翼的紗織正好降落在路漫漫頭頂,順着後腦勺一瀉而下,将他們圍繞在內。昏黃的光影中散發着夢魇般的詭谲、绮麗,像是結婚時給新人穿的花嫁,白到一定程度,就只剩下鬼魅。

太陰森,又太柔和,簡直像一個引人墜入的夢,有種流光溢彩的可怖美感。

伊淮轉過頭,正巧看到這幕,心髒開始躁動不安,原本已經釋放出的怨念和陰氣又徒增些許,他極力克制,可這種欲念一旦萌生,視線就跟瘋了似的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滾燙的血液在脈管裏翻騰,像只脫了缰的野馬,橫沖直撞。

“老板你還好麽?”她過去抓他的胳膊。

愚蠢。

伊淮額頭青筋暴露,排斥親密的觸碰,悶着頭一言不發的朝前走,對于此刻血熱的他來說,路漫漫就像是人體降暑神器,貼上去就能迅速消溫。

為了隐藏醜陋的那一面,不讓自己顯得這麽丢臉,他只能再次加快腳步,試圖壓制不停上竄的氣息。

等會兒就好了,把那群小鬼殺了,躁動的怨念釋放出去,自然就消停了。

路漫漫很有眼力價的跟老板拉開了一點距離,随着光源越來越暗,耳邊傳來了細微的聲音,她打起精神:“左邊,15米開外,有水聲。”

伊淮按開了打火機,看到了小員工嘴裏說的來源處,眼裏暴露出殘忍的殺意。

這是一場很合格的恐怖游戲,走到這,他已然知曉結局。

伊淮回頭望向路漫漫,帶領普通人解謎成功的代價也要看他們能不能承受的住。

“怎麽會有個池子呢?是儲存水資源的麽?”路漫漫皺着眉頭,自言自語,“池邊已經落了灰,但水卻沒有幹涸,還是滿池的狀态,莫非這裏是出口嗎!”

池水渾濁,深不見底,她俯下身去試水溫,手指剛碰到就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好涼……”

“老板你……”

她回頭看向伊淮,卻見他雙手環胸,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定格在那。

路漫漫心裏吐槽,指望誰也不能指望自己頂頭上司。

“老板你可真英勇!!!”

小員工豎起大拇指,沖伊淮點了個贊。

路漫漫咬了咬牙,再次将手伸進去,然而詭異的是,池水平靜的連一點漣漪也沒有激起,卻能聽見水流的聲音,冰涼的濕潤感。

“怎麽會這樣?”她瞳孔猛的一縮,抖落掉手上的水滴,越看越覺得陰嗖嗖的寒氣四處漂浮,總覺的在平靜的池面裏會突然鑽出什麽東西把自己扯下去。

伊淮盯着她帶着水漬的手掌心看了幾秒,走上前,從胸口抽出手帕:“擦幹淨。”

“這池子有問題,半年多的時間裏,水不僅沒有枯竭反而保持最初的樣子,剛開始我以為是活水,但其實更像一種霧氣,可惜看不破它的本體。”路漫漫結果手帕草草擦了擦,然後又道,“但我十分肯定,如果這裏不是出口,大家只能任由氧氣消耗光。”

“漫漫。”

周遭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被叫到名字的路漫漫本人開始琢磨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冷不丁這樣,有點吓人啊!

“你上一句說了什麽。”伊淮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她先是詫異,很快就重複道:“如果這裏不是出……”

“不對,再上一句。”

“剛開始我以為?”

伊淮搖頭。

路漫漫深吸了一口氣,屈服在領導的威嚴下,不停倒帶:“半年多的時間裏,水不僅沒有枯竭反而保持最初的樣子。”

他再次搖頭,手指往上一揚,嘴角淺淺勾起不懷好意的笑容,示意她繼續後退。

路漫漫無語住:“這池子有問題!”

伊淮很滿意這個答案。

池子有問題不是顯而易見的麽???

路漫漫還處于疑惑之際,耳邊突然響起溫和的聲音——

“你正前方站着一池子小孩,自然是有問題。”漂亮的眼眸亮了亮,“很有問題呦~”

作者實名舉報,伊淮這人好欠打。

明天有聚餐選在了唯一的休息日,沒錯,我就是下個表世界被選中的6人單休困難模式的苦逼玩家。對于直播碼字無存稿的我很慌張,上午不曉得能不能碼完三千,我盡量,但還是希望大家不要等更啦,我很有可能周一下班回來補上!為了彌補,周天就再來一輪抽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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