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晉江獨家

晉江獨家

遲沁月在出國前沒有把原來的那套房子賣掉,就是為了等她回國後,不用再帶遲安一起重新去适應新的環境。卻沒想到等她真回國了,原本應該屬于遲安的家對于遲安來說,卻徹底變成了一個陌生的環境。

其實從遲沁月飛機剛落地給遲安打的那通電話中就可以聽出來,遲安對于遲沁月的突然歸來感到有些無措。

原本遲沁月預想中的歡天喜地,甚至遲安抱着他大哭的場景并沒有發生。

遲沁月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後來她才發現,她确實是做錯了,錯在不應該這麽晚回來,不應該把遲安一個人丢在國內,一去就是好幾年,她應該早點回來的。

可是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從她選擇出國,選擇在國外開啓自己事業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會是這樣的結局。

遲沁月于是不再急于在遲安面前提及帶遲安一起回家的事,幹脆找了人把家裏重新裝修了一遍,陳舊家具也一并該扔扔,該換的換。

這麽一來,倒是連遲沁月自己短時間都沒辦法回家住了。

遲沁月住哪裏都行,酒店、新公司,只要能有個能落腳的地方都無所謂,畢竟她剛去國外時也是這麽過來的。

遲安卻不行。

牧林靜和遲沁月商量着,既然遲安在他們家已經住慣,不如就讓他繼續住下去,這樣對年年也有好處,畢竟顧臣年的病是從遲安到來後開始漸漸好轉,牧林靜希望顧臣年能像現在這樣一直平安健康長大,遲安也一樣。不如就不要忽然去打擾兩個孩子現在的生活。

遲沁月覺得牧林靜說得很有道理,雖然她很想念遲安,也一心想要補償之前對遲安的虧欠,但有些事急不來,一切還是要以孩子們的健康成長為前提,也要看遲安自己的意願。

遲安在反複的難過和自責當中度過了幾天,意識到媽媽并不會急着把他帶走,甚至如果遲安願意,還可以繼續一直住在顧家,遲安心裏的愧疚感更甚,卻也不再像之前那麽焦慮了。至少這意味着,他不會馬上和顧臣年分開,還可以和顧臣年一起待很久很久。

十一月的第一個周末,也是遲安生日,這是從遲沁月出國并回來以後,第一次陪遲安一起過生日,所有人,包括牧林靜、顧時毅還有張姨都在一起準備了很久,甚至連寧婆婆和牧阿公都在當天給遲安打來了電話,祝遲安生日快樂。

“安安寶貝!”寧琴冉笑着在電話那頭對遲安道,“祝你生日快樂,又長了一歲,你想要什麽禮物,等你下次和年年一起過來,讓牧阿公陪着你一起去外面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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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禮物哪有過完生日再送的!”牧霍川搶着接過話筒,“安安,你牧阿公山上新種的橘子熟了,讓人給你寄了一箱過去,你先吃着,不夠下次再來牧阿公這裏拿!”

“誰要你的臭橘子!”寧琴冉在一旁嫌棄,“也不知道送點好的,沒得讓孩子嫌棄你。”

“有的有的!”

只聽得遲安的手機“叮咚”一聲,是牧霍川發來了一個大紅包。

“安安,收着!這是牧阿公提前給你的壓歲錢,拿去買點好吃的!”

遲安也沒看紅包有多少,而是直接笑着感謝牧霍川:“謝謝牧阿公,謝謝寧婆婆!”

“诶诶好!”寧琴冉高興地道,“記得到婆婆和阿公家裏來玩啊!好吃的都給你和年年留着呢!”

這一天的顧宅別墅也一樣熱鬧,因為是周末,遲安和顧臣年便跟着牧林靜和顧時毅一起回別墅住了,樓上樓下都挂滿了漂亮的彩帶和氣球。

多少年了,遲安和顧臣年的每一年生日都是這樣過來的。

遲安還記得他來到顧家的第一年,媽媽走了,沒有人陪他一起過生日,在遲安生日的那天,偷偷地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哭。

是顧臣年找到他,問他:“哭什麽?”

他認識的遲安,總是很陽光很快樂,每天只會傻乎乎地笑,然後舉着奶糖追在顧臣年後面,奶呼呼地喚他:“哥哥,吃糖。”

後來顧臣年才知道原來那一天是遲安生日。

顧家上下沒有人知道,遲沁月走的時候也沒告訴牧林靜,大家都忽略了這個重要的日子。

以前遲沁月在的時候,她會帶遲安一起去游樂園玩,會帶他一起去淘氣寶寶餐廳吃飯,回來再在商場裏挑一個遲安喜歡的玩具,度過快樂的一天。

可今天,沒有人祝他生日快樂,甚至沒人知道這一天是遲安生日。

顧臣年立刻把這件事告訴了牧林靜,牧林靜又打電話給顧時毅,顧時毅一聽,特意把一個重要會議挪到第二天開,讓秘書開車載他緊趕慢趕回了家裏。

雖然那一天所有的準備都不充足,所有的一切都顯得臨時又急匆匆,但幸運的是,至少沒有給遲安留下遺憾,沒有使這一天成為遲安成長過程中最傷心的生日。

現在,這已經是所有人一起陪遲安過的第八個生日,一直思念着的媽媽也回來了,應該對遲安來說算是成長過程中最幸福的生日了,可遲安還是覺得有一些不滿足。

他希望自己将來能平安,也希望年年能一輩子健康,還希望媽媽永遠也不要再離開他了。

前兩個願望對于遲安來說都不簡單,只有媽媽已經答應他不會再走了,遲安閉上眼,認認真真對着蛋糕許了兩個願望。

“其中一個願望要說出來才靈驗哦!”牧林靜笑着對遲安道,“安安,說吧,今年許了什麽願?”

遲安笑了笑,露出頰邊兩顆小梨渦:“我希望我和年年身體健康!”

“每一年都是這個願望啊!”牧林靜笑着轉頭對遲沁月道,“安安真的很長情,每一年說出來的願望都是這個。”

是遲沁月之前和遲安說的,過生日一共可以許兩個願望,一個可以不說,一個必須說出來,這樣願望才會靈驗,每一年他和顧臣年過生日,都會說一個他們許下的願望。

遲安的願望每一年都沒變。

“其實我也有許願媽媽、牧姨姨、顧叔叔身體健康啊!還有寧婆婆、牧阿公,只是我沒有說而已!”遲安強調。

“好了,好了,”牧林靜爽落笑道,“知道安安是好孩子,吹蠟燭吧。”

遲安“呼”地一口氣把蠟燭吹滅。

周圍暗下來,牧林靜過去把燈打開,大家便開始一起慶祝,吃晚餐。

張姨先把蛋糕收起,準備等大家吃完晚飯再切,牧林靜和遲沁月聊起了她這幾年在國外的事。

遲安這段時間也和遲沁月一起待過,遲沁月現在住酒店,也沒有打算再另外租房,她現在工作還是比較忙,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奔波,真正休息的時間反而很少。

唯一不多的一段休息時間,遲沁月全拿來陪遲安了。

她帶着遲安一起逛過游樂園,去過商場,也帶他一起去淘氣寶寶餐廳吃了飯。

只是遲安現在大了,不再是那個個子只到遲沁月大腿的小豆丁了,這些原本對于孩子來說可以玩得很開心的地方,對遲安誘惑力已經不是很大了。

遲沁月也試着帶遲安去過電玩城、電影院,和一些遲安這個年紀孩子會喜歡去的地方,最後卻都覺得沒滋沒味,後來遲沁月才意識到,真正能讓遲安安心的,其實僅僅只是簡單的陪伴而已。

“年年,”遲安一邊吃着張姨特地為他炸的香酥雞,一邊悄聲地對顧臣年道,“一會兒吃完飯你陪我玩游戲嗎?”

“媽媽明天又要上班啦!”遲安道,“我今天不和她一起住酒店了,我們叫上小離一起玩吧?”

這兩天為了給遲安慶祝生日,遲沁月特意抽出時間來陪了遲安幾天,遲安收拾東西和遲沁月一起住了幾天酒店,今天已經把住酒店用到的行李打包帶回來了。

遲安最近迷上了一款多人線上對戰的掌機游戲,每天都要和陸沐離一起玩到很晚。

“你作業做完了嗎?”顧臣年哪壺不開提哪壺。

周末老師布置了很多作業,遲安之前都和遲沁月在一起,一個字也沒寫。

遲安不高興瞥顧臣年:“今天還是我生日呢!你就忍心讓我和作業一起度過這一年當中最珍貴的夜晚?早知道我還不如繼續和媽媽一起住酒店,晚上不回來了呢!”

遲安不在這幾天,顧臣年都一個人睡,确實挺寂寞的,都沒人纏着他講故事了。

“只能玩一會兒,”顧臣年松口,“玩完早點睡覺,明天早點起來做作業。”

“年年太好啦!”遲安歡呼,“這次我終于有機會可以實力碾壓小離了!”

吃完晚飯和蛋糕,遲沁月被一通工作電話叫走,臨走之前跟遲安說過幾天再來看他,遲安送走媽媽,就和顧臣年一起來到了游戲房。

随着遲安和顧臣年慢慢長大,游戲房裏的玩具換了好幾茬,一些被遲安和顧臣年淘汰的小孩玩具都被收拾進倉庫裏,現在游戲房裏裝了幾臺游戲機,還有一個超大顯示屏,唯一和以前一樣還在的是那個被遲安感嘆過的大號滑滑梯和漂亮的星空露營帳篷,牧林靜把這兩個東西留在游戲房的目的是為了裝飾。

一進游戲房,遲安就癱在大屏幕前的懶人沙發上,掏出手機給陸沐離打了個電話。

“小離!”電話一接通,遲安就喊陸沐離,“快點來玩游戲,我今天肯定秒殺你!”

陸沐離一聽遲安這語氣就知道他今天肯定找了幫手:“你不會要讓顧臣年上你的號吧?遲安,你太狡猾啦!不過我現在在我奶奶家吃飯,可能要晚點回去,你和年年先玩吧!等到家我call你!”

“好吧!”遲安挂掉電話,和顧臣年開了一把。

跟顧臣年一起玩游戲太沒趣了,遲安幾乎沒有贏過他,和他一起組隊和別人對戰吧,一點游戲體驗感都沒有,每次他還沒拿到首殺,顧臣年已經一個人把對面全幹翻了。

和顧臣年玩了一會兒,遲安覺得無聊了,還是和陸沐離一起玩比較有意思,他幹脆丢下手柄,對顧臣年道:“年年,你以前不是怕黑暗狹小的地方嗎,現在還怕嗎?我們要不要一起鑽進那個露營帳篷試試?”

顧臣年順着遲安的視線往角落裏看去。

那個雖然經常會有家政來打掃清潔,卻依然顯得有些陳舊的星空頂帳篷,正靜靜地伫立在哪裏。

那個帳篷,顧臣年從來沒進去過,也不知道裏面長什麽樣。

據遲安說很漂亮,因為帳篷頂部會透光,光線透過上面畫着的一顆小星星照進來,就像置身美麗的夜空下。

顧臣年猶豫了一會兒,放下手柄。

遲安已經先進去了。

他個子高了,雖然能整個人鑽進帳篷,但稍微顯得有些局促,更別提還要再擠進去一個顧臣年。

遲安幹脆在帳篷裏躺下來,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年年,這樣不擠,我們都躺在裏面,然後把腳伸出來放在外面!”

說完遲安又在帳篷裏挪了挪,給顧臣年騰出更寬敞的地方:“小時候進來覺得這帳篷很大的,沒想到這麽快它就變這麽小啦!”

顧臣年深吸一口氣,也低下頭,跟着遲安一起鑽進帳篷。

這種感覺很奇妙。

帳篷裏有一股陳舊的、陽光的味道,但裏面的光線卻是昏暗的。

遲安在帳篷裏摸索了一會兒,把帳篷頂部的燈光打開。

“快看!星星亮了!”遲安指着帳篷頂給顧臣年看。

顧臣年學着遲安的樣子,一只手枕在後腦勺下面,眼睛看着帳篷頂。

那種人為制造的,簡陋的星光竟然也會迷人眼,讓人覺得小小的帳篷裏竟似有另一番天地,那麽好看,那麽讓人容易沉迷。

顧臣年又轉頭,看向躺在他身側的遲安。

遲安的臉頰比以前更精致了,現在下巴變得尖尖的,很典型的瓜子臉,配上那雙漂亮的小鹿眼,讓顧臣年覺得,遲安甚至比星空更美。

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遲安輕輕顫動的眼睫。

“幹嘛?”遲安莫名地轉臉,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顧臣年。

“沒什麽。”顧臣年收回手,又重新看向帳篷頂。

“奇奇怪怪的。”遲安也重新把視線轉了回去。

49.

費城初中的課餘生活還算豐富,在全校考完期中考後,也組織舉辦了一場遲來的迎新晚會。

大家都已經很熟了,再加上遲安本就是風雲人物,毫不意外被班裏同學推舉出一個節目。

遲安想表演架子鼓,找學校負責演出安排的老師商量了一下,老師說初一年級會樂器的學生不少,應該能湊齊一個樂隊。

于是老師去各班問了問,還真給找來幾個會其他樂器并且和願意遲安組樂隊的。

其實按照遲安的意思,他想組個搖滾樂隊,和他的風格最搭,所以找來的同學最好是會吉他、會貝斯、會電子琴的,很可惜老師找來的同學一個能和他搭上的都沒有,一個會彈鋼琴,一個會拉小提琴,一個會吹唢吶。

沒錯,是的,唢吶。

那個會吹唢吶的同學父母是村樂隊的,經常村裏婚喪嫁娶會請他們帶一個樂隊去敲鑼打鼓,唢吶自然也是父母教他吹的,屬于野路子派,沒什麽技巧,全是感情。

那個會彈鋼琴的同學很厲害,年紀輕輕就已經考過鋼琴十級,最擅長彈奏各類古典樂。

至于會拉小提琴的嘛……很遺憾,是謝子深。

遲安有那麽一瞬間,在看到老師給他送來的樂隊成員名單的時候,想就此退出算了,或者讓謝子深和那個會彈鋼琴的同學組一個樂隊,畢竟他們兩風格比較搭。但老師說,大家都很想看遲安上臺表演,尤其是表演敲架子鼓,希望遲安能考慮看看。

本來遲安是代表自己班參加演出的,結果班裏文娛委員在聽說遲安要跟其他班同學組樂隊,并被負責演出的老師安排到年級組表演名單裏,是代表整個年級出演後,文娛委員就又在自己班裏挑選了別的同學,另外出了一個舞臺劇節目。

等遲安回頭找到文娛委員,表示自己還是更想代表自己班級solo的時候,人家已經連演員都敲定了,甚至已經對照劇本排練好幾天了。

“遲安,”文娛委員笑着對遲安道,“你還是去年級組組樂隊吧,好多同學都想看你和謝子深同臺表演呢!”

“是啊是啊!”一個經常和文娛委員玩在一起的女同學點頭附和,“你和謝子深都好帥啊!一個會敲架子鼓,一個會拉小提琴,你兩一起上臺,肯定能收獲一大批尖叫聲,哇,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那女同學說到這兒,還不由自主地捧起了臉。

“不就是會拉小提琴嗎?有什麽帥的……”遲安小聲嘟囔。

從小學的時候,謝子深會的就這幾樣,現在長大了,會的還是這幾樣,還不如年年呢,年年現在才初一,就已經開始代表費城初中去參加全國中學生數學競賽啦!

這個比賽可是不分年級,只分初中組和高中組的,遲安問過顧臣年,以他現在的水平,參加高中組都沒問題,更不要提簡簡單單的初中組了,只要年年出馬,第一永遠是他的。

顧臣年現在甚至已經在全國競賽圈都小有名氣,競賽組的評委們提起他,常常都是用“那個答題不用草稿,次次能拿第一的顧臣年”來稱呼他了。

遲安覺得,謝子深根本沒辦法和顧臣年比,至少現在謝子深參加競賽,還只能去初一年級組,想顧臣年參加的那種全國中學生競賽,他是沒辦法參加的,就算參加了,他也贏不了。

兩人根本就不在一個段位。

可惜年年這家夥,志向不高,興趣愛好很少,周末有空,唯一願意幹的事情就是去牧阿公家的果園裏摘果子,雖然牧阿公家果園裏的水果是很好吃吧……

但遲安還是覺得顧臣年也太不争氣了。

他明明能懂樂理,學東西也快,卻不願意和遲安一起敲架子鼓,運動細胞也不錯,籃球打得超級好,卻不願意和除了遲安以外的人一起打,每次放學或者下課後,都有不同同學來約顧臣年和遲安一起去打球,但只要遲安不去,顧臣年鐵定不會去,他寧願留在教室裏做作業或者趴在課桌上睡覺。

但這段時間,顧臣年的運動量确實大了不少,因為他會早上起來出去晨跑。

這麽早,遲安是不可能起得來的,所以每天早上出去晨跑,就成了顧臣年每天固定離開遲安的獨處時光。

除了這段時間媽媽有空的時候來陪遲安,從小到大還真的很少見有什麽事是遲安和顧臣年分開做的,晨跑大概勉強能算得上是一件了吧。

經過抗争,但無效,遲安最終還是和老師找來的那另外三個人組成了一個樂隊。

偏偏這樂隊除了老師,遲安他們四個當事人都覺得離譜,幾人光是為了商量表演什麽曲目就花了好幾天時間。

“我們表演《櫻桃少女》的主題曲吧!”彈鋼琴的女生提議,“這個歌還挺正能量的,就是如果咱們表演的話,還缺一個主唱,歌得唱出來嘛,你們誰會唱歌?”

幾個人面面相觑。

遲安表示:“我什麽都好,就是唱歌跑調,從小到大我也很苦惱。”

彈鋼琴的女生笑了:“遲安?你居然唱歌跑調!我不信,除非你唱一首給我聽!”

遲安一點也不怯場,特別大方,立刻就給大家唱了一首少年先鋒隊隊歌。

唱完以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連少年先鋒隊隊歌都能跑調……”那吹唢吶的男孩子道,“我覺得還是算了,咱們還是別考慮遲安了。”

其他人表示贊同。

遲安被PASS,其他人跟着試唱了一下,都不太合适。

主要是謝子深和那個吹唢吶的男孩子都在變聲期,聲音真的很難聽,像小鴨子嘎嘎,兩人都被淘汰,女孩子倒是可以,但《櫻桃少女》那首很勵志的主題曲是男聲獨唱,站在月白王子的角度歌頌每一個像櫻桃少女一樣勇敢堅強的女孩,最好還是由男生來唱,這樣效果比較炸裂。

樂隊裏唯一的女孩道:“那要不我們再找找鄭老師,看看她能不能幫我們找來一個唱歌好聽的男同學。”

“我想到了!”遲安的眼睛忽然一亮,“你們等等,我給你們拉一個人來!”

說完飛快地跑回教學樓。

這一節是自由活動課,基本上同學們都在班裏做作業,遲安悄悄地溜進教室,來到最後一排,把正在那兒看課外書的顧臣年拉起來:“年年,十萬火急,需要你來救場,快快,跟我走!”

顧臣年就算是變聲期,聲音也很好聽,遲安一開始還覺得怪怪的,現在聽多了,真的覺得很有質感,那種微帶粗粝感的沙啞聲線,唱歌應該很好聽,重要的是,顧臣年唱歌不跑調!

果然,等遲安把顧臣年拉到排練教室,并告知他自己找他來的目的之後,顧臣年的手裏就被塞了一張紙,上面是遲安手抄的歌詞:“年年,《櫻桃少女》的主題曲你應該聽過吧?會唱吧?來,唱給我們聽聽!”

顧臣年當然聽過《櫻桃少女》的主題曲,作為一個電視機重症患者的家屬,什麽熱門動畫片的主題曲顧臣年沒聽過,他當然也會唱。

顧臣年看了遲安一眼。

遲安翹着眼睫毛,微擡眼睛看着顧臣年,雙手握在一起,使出了撒嬌攻勢:“拜托啦拜托啦!我們真的很需要你!”

顧臣年只好無奈地看了歌詞一眼,開始清唱。

“華美的衣裳是戰袍,邪魔出場,轉身吟唱,你高舉劍柄,讓世人皆為你傾倒……”

這首歌的歌詞有點中二,但畢竟是每個女孩子年幼時都愛看的動畫片,櫻桃少女也是女孩子們年幼時的偶像,這首歌還是能引起無數女孩子們心底裏的共鳴的。

那個叫柳俏俏的鋼琴女孩在聽完顧臣年唱的《櫻桃少女》主題曲後,當即拍板:“就它了,這首歌中間的一段伴奏很适合唢吶改編,不過我要找我的鋼琴老師幫幫忙,看她能不能幫我們重新編一下曲。”

“那太好了!”遲安也很高興,“俏俏,這事情就交給你了,等編曲出來,我們再一起排練。”

“嗯!”柳俏俏點了點頭,“不過大家平時還是要自己先練練哦,至少先把原曲子給練熟。”

就這麽說定了,大家約好等編曲出來前先各練各的,因為樂器不同,聚在一起太吵,而且遲安的架子鼓在家裏沒帶過來,學校又沒有架子鼓給遲安練習,他便幹脆和顧臣年一起返回教室。

“年年,”遲安想到顧臣年剛才唱歌的樣子,笑嘻嘻又歡快地道,“這樣我們又能一起上臺表演節目了,你到時候要不要打扮得和月白王子一模一樣,我覺得月白王子都沒有你帥的诶!”

顧臣年看了遲安一眼,用他慣常的語氣淡淡道:“我打扮成月白王子,你打扮成什麽,櫻桃少女嗎?”

“哼!”遲安哼了一聲,“說你帥也不行,幹嘛啦!我就非要和你演情侶嗎?”

櫻桃少女和月白王子是情侶。

遲安的這句話提醒了顧臣年。

顧臣年意識到這點後,又古怪地回頭看了遲安一眼。

“看嘛看!”遲安還在介意顧臣年讓他在臺上扮演櫻桃少女的事。

以前上臺演故事的時候,他演女孩子也就算了,現在他都要在臺上打鼓了,怎麽還讓他演女孩!

在年年心裏,難道他就這麽不像男孩子嘛!

而顧臣年在想的卻是,櫻桃少女和月白王子是情侶,為什麽遲安讓他上臺打扮成月白王子的時候,他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讓遲安扮成櫻桃少女呢?

難道他潛意識裏很想将來和遲安成為情侶嗎?

可是……

他一直都把遲安當弟弟啊。

弟弟和情侶怎麽能混為一談呢?

顧臣年漸漸地變得煩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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