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未來-15
未來-15
“新兵要畢業了。”
後來赫裏安斯還是去過訓練兵團幾次，但是後來一年就再也沒有去過了，如果真要抓人的話，還要從王都下手。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王都和外面的巨人聯手。
赫裏安斯聽着法蘭的感嘆，他撐着下巴也點了點頭，“是啊，不知道今年的新兵又會加入多少個呢。”
“十個？”
十個……可能有十個吧，也可能連五個也不到。
自從很多人見到巨人之後再也不敢在靠近外圍的地方生活了。
說不定前十名都要去內地生活呢，更說不定的見到傳聞中的赫裏安斯隊長這麽恐怖的，就絕對不要靠近那個惡魔之類的。
“赫裏隊長，你對自己有點信心好吧，”法蘭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聽到他的話赫裏才意識道自己把心裏想的話呢喃出聲，“你每次去的時候那群小子就跟狼群見到了羊一樣，兩眼放光，你的格鬥技是真的很厲害的，他們也願意學。”
“欸——怪不得我說他們怎麽更抗揍了。”
“……指的是他們格鬥技絲毫沒有進步只是在沙包上進步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沒有啦，總之我是很期待新兵的到來哦。”
在去訓練兵團的時候，那些小鬼頭們在沒有訓練的時候也會問着赫裏安斯一些問題，其中最多的不免于“巨人到底是怎麽樣的？”“我們人類究竟真的能夠戰勝巨人的嗎？”
其實這些問題他們都知道，赫裏安斯看着他們的表情，明明在心裏明白的問題還要問出口，不過是想要找個人否認他們的想法或者是肯定他們的想法，但是他們內心深深認定了人類不可能戰勝巨人想法的同時又希翼着別人帶給他們的希望。
人類啊，就是這麽複雜的一種生物。
“巨人到底是什麽樣，加入調查兵團就可以看見哦。”
“赫裏安斯隊長，你又在勸說我加入調查兵團了！我可是立志要加入憲兵團的！”
“憲兵團啊，也不錯，不過我更喜歡能飛起來的感覺哦。”
“又來了又來了，隊長你那個方式我們根本就沒辦法追得上嘛。”
“……”
人類是否能夠戰勝巨人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赫裏安斯也不明白，所以他從來不會給人答案。
但是，時常有人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艾倫總是會一臉認真的反駁。
“先不論能不能戰勝巨人，首先要先有去戰鬥的決心吧？”
而且總會伴随着我要把世界上的巨人一只不留的驅逐出去的這句話作為落尾。
他們對那天晚上追問的事情閉口不談，心照不宣的不去提那件事，雖說沒有再提起那件事，但是赫裏安斯那天晚上的對他問的問題，卻一直留在了艾倫的心中，還未成年的他，對于世界的想法都是片面的。
如果到了牆壁之外，發現的不止是巨人。
那一刻，又該怎麽辦。
說實話，他不知道。
就像是一直以來的信念出了一個縫隙，但是他只能勸說着自己不去注意，也未曾想到那個縫隙越來越大，演練到了無法彌補的洞口。
直至畢業訓練的那一天，他見到巨人的時刻，在拿着刀刃前進的時候。
他都在想，人類的敵人，到底是什麽。
“人是有多面性的，你見到的好人未曾不是壞人，你見到的壞人未曾不會有溫柔的一面。”
“所以，要多看看這個世界啊，去注視這個世界吧。”
赫裏安斯斬殺掉一只奇行種之後回到了自己的馬匹上，他往牆壁那邊看了一眼，他們已經離開牆內很久了，這幾年多虧他和利威爾，在外面斬殺掉不少巨人的同時也奪回了一部分的資源。
而因為他們獲得了不少的資源，王都也給他們不少的資金讓他們實施更多的計劃。
還真是奇怪啊。
赫裏安斯想着，按常理說不應該限制他們的行為嗎，還是說根本就不怕他們這點人發現所謂的‘真相’？
不過确實很遠。
遠方是很遠的。
“不好啊，”赫裏安斯把刀刃放回了原處，他注視着前方，“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欸？真的嗎？”伊莎貝爾好奇的看着赫裏安斯，往常赫裏安斯這麽說的時候，都會靈驗，這家夥的直覺意外的很準，“隊長，是牆內發生了什麽嗎？”她察覺到了赫裏安斯往後看了一眼的動作，老實說她其實也有點，俗話說嘛女人的第六感還是挺強的，“我感覺我從今天早上就開始在打冷顫了。”
“那只是你單純的感冒了吧，伊莎貝爾。”
“不是，是真的啦，法蘭。”
“欸，但是我們又不可能折返回去吧，”法蘭說道，“那邊看起來也沒太大……”法蘭倏爾收了聲。
他聽到了聲音，一種很熟悉的聲音。
那是信號彈發射的聲音。
“那是……”
信號彈的可視性很好，就算是百米開來也能看得見。
但是這并不是調查兵團的信號彈，而是駐紮兵團的信號彈，按常理說如果牆壁不被破壞駐紮兵團不會輕易的發射信號彈的。
“哇，你是怎麽看見的啊。”伊莎貝爾牽動着馬匹，停了下來，她眯了眯眼，“我怎麽沒看見啊。”
“确定嗎，法蘭？”赫裏安斯轉眼看着法蘭。
法蘭頓了頓，對着赫裏安斯點了點頭，在看到信號彈的一瞬間，他産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牆壁，不會又被破壞了吧。
“我确定，隊長，是紅色的信號彈。”
話音剛落，赫裏安斯就發射了一個信號彈。
“嗯？”
“那個方向是……”處在中路的埃爾文很快就發現了赫裏安斯那枚特殊的信號彈，“是發生了什麽嗎？赫裏。”
“兵長！”佩特拉注意到了不遠處的信號彈，轉頭喊着在前方的利威爾，“是赫裏安斯隊長的信號彈，調查中止了！”
利威爾看了一眼，讓馬匹換了一個方向，毫不猶豫的向着赫裏安斯的方向跑了過去，赫裏安斯很少會發這個信號彈，至少利威爾沒有見到過。
既然在調查順利的情況下，赫裏安斯這個時候發了這個信號彈，那麽就說明有其他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利威爾的小隊是跟赫裏安斯隔得比較遠的，他是最後才達到的，他們隐藏在一片樹林之中，這裏能很好的防範巨人的來襲。
他看着埃爾文和米克嚴肅的神情，從馬上下來，喊埃爾德把馬匹牽走，自己則是加入了這場談話，“發生什麽了嗎？”
“利威爾，”埃爾文的表情談不上好，但是也談不上糟糕，甚至還能從他的眼神中窺視到一絲興奮，“赫裏安斯小隊的法蘭發現了牆內發射了信號彈，極大的可能性是巨人再次來襲破壞了牆壁。”
利威爾微不可見的往赫裏那裏看了一眼，他皺了下眉頭，“那現在是回去嗎？”
“自然，”埃爾文應聲，他站起身，“巨人再次破壞了牆壁，大家都應該知道了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了吧。”
這次回去的陣型并沒按照最開始的那般來，為了盡可能的趕回內城，要用最快的速度。
“如果牆壁真被破壞了的話，”利威爾沉聲道，“那群腦袋裏面只裝着酒的家夥們應該有應對措施吧。”
“就算沒有也得有，”赫裏安斯聽着他的話，“再破壞，就沒有地方給他們破壞了。”
“呵，一次又一次的……他們是當游戲在玩嗎。”
“說不定是激起人類對巨人的恐怖呢。”赫裏安斯有所感慨，“變革要來臨了。”
變革嗎……
人類的真相。
“不是吧，那是……”
“巨人在搬着石頭？”赫裏安斯站在高牆之上，他有點震驚的看着那個不同于往常的巨人，“利威爾我眼睛沒出問題吧。”
“啊，我也看見了。”利威爾應了一聲，他手中拿着刀片，還有着沒有完全蒸發掉的巨人血液，“真夠扯淡的。”
巨人會幫着人搬石頭。
埃爾文已經先行去找駐紮兵團的人了，而赫裏一進入內城就分散了自己的隊員們，喊他們盡可能的去拯救還未逃離的人。
啊，是三笠？還有阿爾敏。
赫裏安斯看到了熟悉的人，沒有停留太久就操作着立體裝置飛了過去，一路還斬殺了幾個企圖走過去的巨人，而對面的人顯然也注意到了他，一時表情都亮了起來。
“赫裏安斯隊長！”
“利威爾兵長！”
兩個人就像是人類的救贖一般，帶給了他們的希望，本來沒有什麽亮光的眼睛裏忽而有了光，利威爾微乎其微的停頓了一下，甩了甩刀片，“小鬼們，現在是什麽情況？”
“是！”阿爾敏先是對他們做了一個标準的軍禮，“我們正在施行巨人堵洞的計劃，這位巨人是我們的同伴，艾倫·耶格爾士兵！他能變成巨人搬運石頭将那個洞堵住，而我們則是掩護他。”
“我知道了。”赫裏安斯聽着只是很平靜的點了點頭，他擡起頭，注視着那個搬着石頭的巨人，眼裏沒有吃驚也沒有像是第一次知道人類會變成巨人的錯愕，在他身後的利威爾看着他，赫裏安斯轉過頭來，對上利威爾的目光，“走吧，掩護艾倫。”
聽到這句話的阿爾敏就像是如釋重負一般，肩頭的石頭總算是卸下，他呼出一口氣，手指不免的顫抖起來，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能夠好好的傳遞到赫裏安斯的耳中，太好了……太好了，他在心裏呢喃着。
他聽見了，聽見了他心底的呼救聲，對他說已經沒事了。
他看見了，他皮囊之下顫抖的而又堅韌的靈魂，正在訴說着，請相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