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
第 1 章
“別拽我了,我不會帶你回家。”在餘漁第三次路過這個巷口的時候被人一把拽住褲腳,動彈不得。
天正下着雨,她撐了把黑傘有些居高臨下地俯視趴在地上的年輕人,一身衣服髒亂不堪,過長的黑發遮住了他的眉眼,唯獨那抹鋒利的下颌在夜色下白地令人心驚。
男人手勁很大,餘漁心裏默念三秒,想着要是他還不松手就要一腳踹過去。
三!
二!
一!
“媽的晦氣!”餘漁看着手已經松了卻轟然倒在地上的男人狠狠罵了一聲。
餘漁将鑰匙插進門孔,身上已經被雨淋了大半,額前的碎發貼在臉上襯得那張因常年不受光照的臉慘白地吓人。
一進屋餘漁便将男人扔在地上,也不管腦袋有沒有撞到,徑直走向卧室拿了衣服進了浴室。身上濕黏黏的還有那男人身上的氣味,實在令她難受。
熱水器裏的水溫正好,餘漁将水流開到最大,白霧很快便彌漫了整個浴室。溫熱的水溫淋到身上讓她感到舒慰,至少不用再想門外那個麻煩。
等餘漁洗完澡出來,就看見被扔在地上的男人醒了。一雙眼睛正盯着她,餘漁攏了攏身上的浴巾,她裏面穿了衣服,可看到男人直勾勾的目光還有些別扭,白嫩的腳踹到他身上罵道:“看什麽看,傻逼。”
看到他被踹倒,餘漁心裏舒坦了走到廚房開火下了幾包方便面。水燒得冒泡的時候,餘漁将面下進去又将昨天買的菠菜洗洗放進去,順便加了兩個蛋。火開大煮了五分鐘才招呼男人:“吃嗎?”
男人慢吞吞站起來走到桌前,餘漁将碗筷遞給他,透着光也看清了這男人…或者叫少年更為合适。抛開那長的有些殺馬特的頭發,一張面容精致的年輕面容露出來,或許是還沒長開,眉眼之間都是一股子少年氣。看起來既令人羨慕又讓人覺得好笑。
“離家出走?你父母電話多少?”餘漁挑了幾根面便沒有胃口,索性放下筷子打量吃的狼吞虎咽地少年。
她沒猜錯,在巷口他确實是餓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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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那我可就要報警了。”餘漁拿起手機的手一把被人抓住,烏黑的手印浮在白皙的小臂上,在光下刺眼的很。
“放手。”餘漁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他媽的她才洗過的澡。
“我沒家,你別報警。”少年停下筷子眼睛看着餘漁半晌才低聲道,燈下看美人,他骨相皮相皆生的好,一雙眸子又黑又亮,活像荒原上的野火灼的餘漁心一驚。
“喲和爸媽吵架啊?”餘漁手夠了下桌子上的煙,剛放嘴裏含着,一旁的少年便拿起打火機給她點火。
餘漁眯着眼就着火點上:“那行我不報警,你吃完就走吧。”
少年有些執拗地看着她慢吞吞道:“能不能收留我。”
餘漁一口煙嗆的眼淚都快出來指着門口道:“你看我這門上寫着收養所三個字嗎?”
少年眼睛看着地面不說話,這種無聲的沉默令餘漁有些不耐煩。
她吸了一大口煙拽着他的頭發脅迫他望着自己後将煙吐在他臉上笑道:“還是說你想要我變相地包養你?”
這個年齡段的少年都不經激,尤其這樣看着就知性子傲的,餘漁以為他會知難而退,氣沖沖離開。卻沒想到那被拽着頭發露出面容的少年忽然一笑,原本冷傲的面容忽然豔麗起來,上揚的眼角宛如淬了毒藥勾人的緊。
“好,你包養我。”
“媽的智障。”餘漁在心裏罵了一聲拿起手機剛要報警就被那少年一把奪走,“你別報警,我成年了。”
“你包養我不算犯法。”
餘漁覺得嘴上的煙越來越嗆人,索性不抽按在煙灰缸裏有些暴躁:“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少年看着那煙頭又看着地面不說話,一副打死要留在這的架勢。
餘漁看着少年,身姿挺拔地像株小白楊,身上洋溢着年輕的朝氣和…不要臉的狠勁。她有些後悔了,為什麽要将他從巷口撿回來,她應該報警…不轉身就走才對。
餘漁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又看到燈下的少年感到一股子心累。
“你先去洗洗。”餘漁嘆了口氣全當為下輩子積德,将一條新的浴巾遞過去,“架子上有洗發沐浴露,櫃子下有新牙刷,這衣服是我以前買的沒穿,你先換了吧。”
少年道了聲謝,接過東西往浴室裏走。
餘漁卸了氣躺在沙發上,忽然有些疲憊地揉揉眼睛,她今天肯定是淋了雨頭腦發昏,否則幹不出今天這事。
媽的管他可不可憐,明天都得讓他滾。
這般想着不由眼皮打架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聽到客廳裏的動靜,少年已經洗漱完出來。額前過長的頭發被他撩到後面,露出一張幹淨精致的臉,餘漁的衣服對他來說有些小,身下穿着一條寬松的運動褲。等他慢慢走近餘漁,還有些迷糊的餘漁卻突然瞄到那條運動□□之間的突起,一下子就驚醒了。
“草,你他媽怎麽沒穿內褲!”
少年目光看向餘漁,臉上竟然有些委屈:“沒有換的…你不喜歡嗎?”
餘漁被他說的差點口水嗆死自己,什麽叫他媽喜不喜歡,難不成他還以為自己是故意的!
“轉過去趕緊給我轉過去!”餘漁大喊着,“你變态啊,沒有你不會用浴巾圍一下?”
少年沉默一下拿過浴巾圍着褲子,餘漁見此才放松下來咬着牙看着少年:“喂,你今晚就睡沙發,明天趕緊給我滾。”
“我不叫喂,我叫羿樟。”
“你他媽叫楚雨尋都不管我屁事!”餘漁冷哼一聲,踩着拖鞋往卧室去,将門關死後才捂着發紅的臉心裏痛罵自己今晚腦子有病。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滴答的雨聲催的餘漁很快就有了困意,臨睡之前不知哪根筋跑了,餘漁想的竟然是現在孩子都發育這麽好嗎。
第二天,餘漁是被吵醒的,恨恨揉了把頭打開門就看見羿樟圍着圍裙正在做飯,見她出來有些害羞地笑道:“你起來了,餓了嗎?”
餘漁不耐煩:“你在幹什麽?”
羿樟指了指桌子上煎好的雞蛋:“給你做早餐。”
餘漁看了看那煎的澄黃的雞蛋冷聲:“我從來不吃早飯,你吃完就離開吧,別打擾我睡覺。”說完門一關又窩在被子裏睡覺。
門外也變得安靜起來,等到中午,餘漁才緩緩從床上爬起來,一推門發現羿樟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手裏捧着一本不知她什麽時候買回來的書在看。
“你怎麽還沒走?”餘漁徹底佛了,打開冰箱拿了瓶冰水打開猛灌。羿樟見此皺眉不贊同道:“你這樣很容易得胃病。”
餘漁瞥了他一眼嘲諷笑道:“比你離家出走餓了三天不止還容易?”
羿樟悻悻閉了嘴。
“你別碰瓷上瘾,什麽時候走?”
羿樟抿抿嘴擡眼望着她:“你說要包養我。”
餘漁要給這位哥跪了:“開玩笑你聽不出來?”
羿樟定定看着她:“你說的。”
餘漁指着自己:“你睜開眼好好打量一下我,從上到下那點有包養小白臉的富婆樣?”
羿樟:“管吃管住就行。”
餘漁被噎了下突然笑了緩緩走向羿樟,雙腿擡起坐在他身上,手環住他脖頸,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目光凝視着他聞道:“你今年多大?”
羿樟有些不自在,懷裏的女人又香又軟讓他喉結不由動了幾下:“十八。”
餘漁眼睛眯起來,她生了雙丹鳳眼,眼尾狹長上揚,此刻猶如勾人的妖精細細打量羿樟,好似從哪塊肉下手。
“你知道我多大嗎?”餘漁趴在羿樟耳邊,很滿意看到那耳尖通紅的場面。
羿樟咽了咽唾沫:“不知道。”
“我今年都二十五了,足足比你大七歲。我為什麽要包養你這個連毛都沒脫的小孩?”餘漁聲音特地放柔了像是在情人耳邊撒嬌,聽的羿樟頭皮發麻。
餘漁很明顯看到這場景利落從他身上下來:“我為什麽要帶着你這個拖油瓶?”
羿樟聲音有些悶:“我年輕。”
餘漁挑眉:“小屁孩。”
羿樟臉有些紅掙紮道:“我力大活好。”
餘漁:“………”
“行了服了。”餘漁望了眼羿樟,洗漱完換了身衣服便往外面走。
過了會才拎着袋子回來扔給羿樟。
“趕緊去換上,畢竟你…嗯活好。”餘漁說完惡意般地瞄了瞄羿樟的褲子下方。
羿樟臉頓時紅了,拎着袋子往浴室裏跑。餘漁在後面挑釁般吹了聲口哨,突然笑了。
慢吞吞走出來看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餘漁,她個子不是很高,腿蜷縮着窩在沙發上抱着枕頭看起來更顯的她嬌小。
見他出來餘漁指了指手機:“要吃什麽外賣自己點。”
羿樟下意識問:“不做飯嗎?”
餘漁似笑非笑:“難不成還指望我給你做飯?我是當你金主還是當你媽啊?”
羿樟急忙擺手:“我可以做給你吃,我廚藝很好。”
餘漁看電視頭也沒回:“我不餓。”
羿樟:“你早飯也沒吃?”
餘漁有些不耐煩:“我減肥你不懂嗎?我一天只吃一頓。”
羿樟瞄了眼餘漁有些難以置信,瘦成這樣還減肥?是要瘦成白骨精嗎?他有些猶豫,半晌也沒拿起手機點餐。現在已經快十二點半了,冰箱裏除了早上的幾個雞蛋根本沒有其他能填飽肚子的,證明餘漁确實不開火做飯。
餘漁瞄了眼沉默的羿樟心裏恨恨覺得自己撿了個兒子,拿起手機打開軟件沖他招招手:“過來。”
“想吃什麽?”餘漁将手機朝向羿樟命令道,“點。”
畢竟是少年人,飯量大,早上吃的那些早就消化光了,現在早已經餓的饑腸辘辘。
羿樟翻了翻外賣,看了看評論思考者要怎麽才能得到餘漁的同意自己做飯。畢竟外面的飯菜多少不幹淨,他習慣了自己做飯,雖說比不上什麽大廚但也算可口。
“不知道吃什麽嗎?”餘漁想不明白現在孩子怎麽點個外賣還猶猶豫豫,有選擇恐懼症還是咋地:“都想吃的話你可以全點。”頓了頓餘漁又加了一句,“不差錢。”
她現在已經自暴自棄了,想着昨晚羿樟說他沒有家的可憐樣,估計是家裏有些子問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只當自己養了便宜兒子。
羿樟被餘漁這突如其來起來的關心搞得心裏發麻連忙下了單,等外賣送來時才喊她起來吃飯。他點了幾份家常小炒和兩份米飯,“起來吃飯了。”
羿樟忽然想起來還沒問過金主的名字頓了頓又小聲加了句:“主人。”
“咳咳咳……”餘漁一口水差點吐到沙發上回頭惡狠狠地盯着羿樟:“有病?”
羿樟垂着頭:“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這樣喊你不喜歡嗎?”
“餘漁,年年有餘的餘,漁場的漁。”餘漁沒好氣回道,還主人他以為演電視劇呢!
“你不吃飯嗎?”羿樟見餘漁懶懶坐在桌子前看着自己面前的米飯,一副沒有食欲的樣子。
“嗯,不想吃。”
羿樟以為她不喜歡吃外賣思考片刻開口:“你要是不喜歡吃外賣以後就我做飯怎麽樣?”
餘漁擡眼看他一眼忽然起了調戲的心思:“怎麽?打算來賣藝不賣身那一套?不是說你年輕嗎這就不行了?”
羿樟臉微紅急忙搖頭吃着面前的米飯,餘漁見他老實了松了口氣,目光懶懶地看着面前的飯菜,胃有些抽搐。
“你要是想我也可以。”羿樟小聲念叨。
餘漁耳尖聽到這話立馬一巴掌拍在羿樟腦門冷笑:“你想得美!吃飯還堵不上嘴?”說完神情又有些複雜地看着羿樟,明明長得是一副冷情冷面,生人勿近的架勢,怎麽內地裏是一副動不動就害羞的小白花模樣呢!
羿樟吃飯很認真,很有食欲。因為年輕所以吃的很多,他不怎麽挑食哪怕是菜裏的蔥花青椒他也吃的滋滋有味。看他這模樣,餘漁也生了幾分動筷的念頭,挑了幾口米飯在嘴裏嚼着。外賣裏的米飯大多不是什麽好米,嚼起來有些硬,味道也不是很好。可看羿樟的模樣,餘漁差點以為兩人吃的不是一家的米。
“這個還行。”羿樟見她動筷,高興地夾了些青椒裏的肉絲給她。
餘漁本來是不吃肉的,但見羿樟高興的樣子也沒拒絕,強壓自己吃了半碗飯之後,胃終于難受起來。猛地站起來跑向衛生間,羿樟見她這模樣以為她出來什麽事也跟着去。
餘漁趴在馬桶邊,兩根手指伸進嘴裏壓着舌根開始幹嘔,她顯然很痛苦,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一邊壓着舌根一邊眼淚不停地往外流。很快,穢物便從嘴裏湧出來,餘漁眼睛通紅,只覺得鼻子無法通氣,腦子裏全是轟鳴聲。重複了幾遍,覺得胃裏的東西都吐幹淨了,餘漁才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拿起旁邊的抽紙擦手擦嘴,顯然這一切她已經很熟練了。
餘漁坐在地上半晌才有力氣看向站在門外地羿樟,見他一臉擔心的模樣忽然覺得好笑:“我這樣好看嗎?”
當然是不好看的,催吐之後聲音變得沙啞,滿眼通紅,滿臉淚痕,甚至身上有時還會沾染穢物。
羿樟想要扶她起來卻被她揮手制止:“別,手上髒。”
餘漁自己扶牆站起來洗手洗手,她的手細白修長,骨節分明卻并不突出,唯獨手背上的牙印紅的觸目驚心,剛才催吐的時候嗑着牙嗑的。
“你沒事吧?”羿樟看着她有些焦急開口,“其實你一點都不胖沒必要催吐,你現在已經很好看了,真的特別漂亮。”
餘漁顯然覺得洗一遍手不行,來回反複地洗,手被搓得通紅笑道:“你真信啦?我減肥?”
羿樟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溫柔地讓餘漁心顫抖,她有些随意地開口:“我是厭食症,吃了就像把它吐出來,要不然總覺得胃難受。”
她說的太過于平靜,可卻讓羿樟在裏面聽出來絕望的語氣,他握住餘漁的手低聲道:“別洗了,已經搓紅了。”
餘漁哼一聲:“你管我,再多洗幾遍,太髒了。”
羿樟握住她要掙開的手:“我幫你洗,你別動。”
餘漁對自己顯然沒一點心疼,恨不得拿鋼絲刷給自己刷一層皮下來。羿樟一手握住那雙白嫩的手放在水龍頭下面,一手按了些洗手液在餘漁手上,緩緩搓動打成泡沫,從手心手背到指尖指甲,他洗的認真又輕柔,明顯比餘漁對自己要好得多。
餘漁看着少年郎的側臉,這張臉過于好看,尤其是明朗利落地下颌線,一直往下是年輕人修長白皙的脖頸,上面甚至還搏動着青筋,突然餘漁覺得嘴巴裏少了些東西,想要抽根煙。
她不是沒有私心,他是羿樟長得醜或者普通,她根本不會望一眼更別說将他撿回家來。
“看過了嗎?”
餘漁愣了一下才知道他是說去醫院。
“嗯,看了,不過沒什麽用。”
羿樟默然将餘漁手上的泡沫沖幹淨又拿了紙巾給她擦幹。
餘漁看着彎下身子的少年,從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他眼裏醞着的心疼有些好笑:“你心疼我?可我們做金主的都是走腎不走心,別愛我沒結果。”
羿樟看着餘漁,好好打量她,她太瘦了,甚至都有些皮包骨頭。
“你想好嗎?”
餘漁呆愣在原地半晌才問他:“你什麽意思?”
羿樟揉揉腦袋忽然笑出一口白牙,這是餘漁沒見過的笑容,和他害羞是的笑很不一樣,像是活在光下的白楊,看起來充滿着濃濃地生命力和朝氣。
“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對的厭食症這種事情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餘漁挑眉:“你從哪看出來的?”
羿樟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眼睛。”
餘漁啧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有這能力?讀心術?怎麽要告訴我你從哪片大陸穿越過來的嗎?”
羿樟無奈地笑了笑:“還有你無所謂的态度。”
餘漁聳肩:“厭食症很難好,就算好了預後也很差。”
羿樟:“所以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餘漁走出浴室從櫃子上拿了根煙點上看向羿樟:“你為什麽要管我的事?好好當你的金絲雀不行嘛?”
羿樟:“……………”
羿樟:“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這樣。”
餘漁:“哪樣?”
羿樟:“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不應該這樣。”
餘漁瞥了他一眼從冰箱裏拿了瓶水:“你再說下去我真以為你是上天派我拯救我的小天使了。”
羿樟忍不下去大步走向她握着她的手:“你催吐的樣子一點也不好看,你不能這樣下去。”
餘漁眼尾上彎罵了一句:“狗男人,明明剛才還說我現在還看是真的漂亮。”
羿樟握緊她的手,用那雙漂亮的黑眸盯着她。
餘漁被望了半晌嘆了口氣敗下陣來,覺得自己真的是只顏狗狗狗狗:“我之前不是沒試過,都沒有用。”
羿樟見她開口解釋一下子就開心起來,就差沒在她面前搖尾巴:“那你要不跟我試試?我可以的!”
餘漁:“…………”
這孩子是不是缺根筋,怎麽老說這種讓人誤會羞恥的話。
“試試吧?嗯?餘漁?”羿樟嘴裏念叨着,将她的名字喊的又低又柔,明明很正常地名字被他這麽一搞跟喊小名似的暧昧。
餘漁被喊的身上發麻:“打住打住,你和我什麽時候關系這麽近啊?你剛才不是還喊主人來的嗎?以後就叫那個吧,比名字聽得親切。”
羿樟看着被甩開的手幽怨地盯着餘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