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精靈（二）
第十章 小精靈（二）
菜仔說出“壞人”這兩個字時，臉上還帶着微笑，仿佛只是輕描淡寫的兩個字，仿佛說出今天晚上吃什麽一樣尋常。
可是我隐隐約約覺得菜仔的內心并不平靜，在掙紮着，才沒有向靜子小姐那麽明顯的感情表達中邁出一步。
接着，菜仔講了一個小小的故事，一個農村的小男孩，有着嗜酒好賭的父親和隐忍溫柔的母親，他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也沒有其他的玩伴，孤孤單單的。
好像就這樣了，直到——母親殺死了父親，他們倒在血泊中，彼此的眼中都是對于彼此的恨意，沒人看見他躲在角落裏，看着平日裏那些東西沾染上不該出現的紅。
他的聲音很冷靜，說出來的話也那麽客觀，可是我分明感覺得到那其中的感情。
然後，他說——“我盲了。”
“什麽？”
我吃驚極了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很好，沒有絲毫瞎了的跡象，可是他說自己盲了，這是為什麽？
菜仔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指，輕輕地告訴我一個事實。
“MASTER的眼睛給了我，所以我才能看清，我才來到這個世界的——本來我……”
他止住了話頭，忽而又輕笑着說起了另一件事情。
“你跟莎西羅成為了好朋友嗎？”
“唉？”
莎西羅？我便想起了這個別扭的女孩子，說起來我（身體年齡）比她小那麽多，卻還是覺得她應當比我小，年輕得天真無比。
我不懂為什麽菜仔會停止剛才那個話題，不過作為他的朋友，我也不該刨根究底——直覺的肯定，雖然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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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就說道：“大概是吧，我能跟她說上幾句話。”
“也的确像是你做的事情呢！”菜仔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笑臉，繼續，“其實你來的那一天，莎西羅她剛剛被自己的MASTER訓斥，所以态度非常惡劣呢！只不過，一周七天，有三天她都會被自己的MASTER教訓呢！果然還是我的MASTER最好了！”
挺起了鼻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非常欠揍！
阿萊也很好呢！我這樣想着，但是比起靜子小姐居然把自己的眼睛給了自己的ZERO，我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算了，說點其他的。
“是不是快要去上課了？”
即使我一點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傍晚，還是傍晚？
他偏過頭，好似胸有成竹地瞥了我一眼，嘴角依舊，道：“那麽就走吧。”
接着，他就站起來，朝那邊看了一眼，我驚訝地發現靜子小姐已經離開了，是什麽時候走的？又聽見了我們什麽話呢？
菜仔仿佛早就知道了。
他嘴邊溫柔地笑着，開口：“晚上，我的MASTER。”
如風般，拂過了園內的花兒，散入空中，消失。
另外，讓我感覺悲傷的是，那一天晚上還真有課，我們還遲到了！任課的露絲老師慈祥地盯着我們，罰站了我們十分鐘。
這一天沒課，我就跟着媽媽去了集市逛逛，跟之前的集市并不是同一個地方，這裏類似于各種族人的交流場所，有很多新奇的東西。
我看見有矮人族、巨人族、精靈族等等，在這個集市裏反而人類是最少的。
媽媽走在前面，一身深藍色的泛着星光長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顯得那般典雅而高貴。
“小言言，有沒有什麽想買的東西？”
我知道媽媽帶我來這個我從未來過的地方是讓我長一長見識的，忽然我看見只有巴掌大小的精靈躺在一塊布上，眯着眼，打量着來來往往的行人。
“那是什麽？”
我好奇地出聲，媽媽便為我解釋了這樣神奇的生物——花精靈，又稱小精靈，是精靈族的分支，居住在花朵中的像蜜蜂一樣勤勞的物種，它們常常生活在花朵繁茂的森林裏，很少與人世交往。
“不過，其實小精靈也想多多出來呢，不過它們變大的那種藥劑可不好弄，就算是學院裏最厲害的藥劑師烏烏拉爾先生一個月也只能制作出不到十瓶提供給小精靈變大的藥劑。”
“啊？烏烏拉爾老師那麽厲害也不行嗎？”
我眨了眨眼，果真看到媽媽眼中狡黠的笑意，看來事實并非如此。
“不過——”她轉過身來，捏了捏我的臉蛋，最近好吃好喝的讓我自己感覺自己真實地胖了一圈，但是除了莎西羅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了，其他人都沒有管這件事情，“讓人類變小的藥劑倒是很好制作呢！走吧，要不要去看一看小精靈帶來的貨物？我有預感，小言言，你會找到合适自己的。”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來自己那個只用過一次的天賦。
藏在花裏什麽的也太……羞恥了！
還好，現在的事情是去看一看小精靈帶來了些什麽。
果不其然，有很多稀有的花種，還有聞起來就特別香的蜂蜜，以及——“嘭”地一聲，這位售賣貨物的小精靈就變大了，他長得圓滾滾的，異常可愛，肉嘟嘟的手指指着那一瓶瓶的藥劑，介紹道。
“美麗的女士和英俊的小紳士，這是生發劑。”
顏色像是樹葉一般翠綠的藥水。
“這是烏拉烏拉藥劑，提神醒腦的。”
我覺得這名字聽起來像是昏神昏腦的還差不多，神秘的紫色藥水在玻璃瓶子裏流轉，格外漂亮。
“這是我們花精靈族的長老根據人類的變小藥劑調和更改的，花兒藥水，味道更好。”
不過，它的功效大概跟變小藥劑差不多，我看了看裝在一個漆黑瓶子裏的花兒藥水，有點好奇它們為什麽會拿出這麽醜陋的瓶子來——花兒的顏色是五彩缤紛的，黑色往往是稀有甚至不存在的。
“這位小紳士，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們為什麽要用黑色瓶子來裝這種藥水——對于族人來講，本身的體态已經足夠了，但是對于外族人，我們太小了，要是誤喝了這樣的藥水，恐怕會小得都看不見了。”
這個理由，勉勉強強。
我掃了他一眼，接着，媽媽果斷地買下了那瓶藥水——恩？恩！媽媽為什麽要買下這瓶藥水啊！
我有些驚恐地轉過身，但媽媽只是非常友善地笑着，安慰地摸了摸我的頭。
“小言言不必擔心，這藥水自有用處。”
所以呢……
我是真的懷疑媽媽在搞什麽，雖然找不到證據。
接着我們就又逛了逛矮人的武器店，妖精的化妝店……一系列的店，最終，我表示自己再也不想跟媽媽逛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