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誘出

第4章、誘出

第4章、誘出

在來巫山之前,骐已經病了好幾個月了,看了許多醫士,均不見效。可是自打見到這個玳後,骐的情況先時好了幾天,後來雖又差了下去,但彼此只那幾味草藥,卻也無法。可自從到了巫醫這裏後,藥草充足,又有許多食物,骐的精神頭是一日好過一日。等半月過後,竟是膚色都恢複了,人更是胖了不只一圈。原先根本走不動路,如今竟是可以扶着牆慢慢走了。

驅大喜,每日一大早起來便去問玳今日想吃什麽,他好去獵。而玳也不客氣,今天這個明天那個,直到這日竟是問驅:“可會抓蛇?”

蛇?

叢在一邊呆怔,驅卻是大笑着拍自己的胸脯:“沒問題,不就個長蟲嘛,保證給你抓好些回來。不過玳啊,這蛇肉你打算如何做?烤還是煎?”

驅這些天對玳的廚藝十分欽佩,但蛇肉嘛,再怎麽做也不過就是烤或煎,聽說有人曾用蛇肉做過羹,卻甚膩,不怎麽美味。玳會怎樣做咧?他有興趣,便一氣逮了有十幾條回來,其中最粗的一條竟比玳的胳膊還粗……

玳看得臉都白了,卻引得驅大笑,骐也看得直樂。這下換玳不樂意了,在驅把皮剝了,內髒掏幹淨後,她大刀闊斧地把這些蛇全部剁成了泥。然後上鍋竟蒸了起來?

“蒸蛇?甫叔,這是什麽做法?你可吃過?”

驅想不通就去問那老者,莆叔搖頭,他也未見過這樣的吃法。不過相較蛇肉,他更在意的是這小姑子竟是撥弄那些蛇的內髒,然後将其中的……蛇膽全挑了出來。

“玳,你要這些幹什麽?”

“這是藥。”

“藥?”叢不明白,他從未聽說過蛇膽也可為藥的。但玳就是這樣做了。把這些蛇膽拿回來後單獨拿了一個小鍋出來洗淨,一部分放在竹匾裏陰晾,一部分則搗成了汁,然後又配了幾種藥草弄成糊狀後走到了甫叔面前。

“甫叔,把你的腳洗一下,然後過來敷藥吧。”

連診也未看便直接準備好藥了嗎?甫叔不說話,眼光莫名地看着眼前這個小姑。年紀看上去只有十歲左右,眉眼雖精致,卻因久在深山搞得灰頭土臉,瘦骨嶙峋。然,這些日子的相處卻讓甫叔覺得,他看不懂這小姑了。

“你怎知我的腳有疾?”他問,玳卻只是笑着看他。看得甫叔也自覺無趣了,便去濯了足。然後等再回到火堆邊時,便見其右足竟是已經腫得發亮了。怪不得他走起來就象跛了一般。玳又仔細看了看後,又回去抓了兩種草藥過來,研好後,将這泥糊糊均勻在抹在了腳踝之上。而後又用布帶輕輕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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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換一次藥,看這樣子,應該三五日便可好了。”

“那,可能根除?”

對于這點,玳便沒把握了:“這并不是傷,是症。我便是此時醫好了你,他日又有可能再犯。這種事說不好的。”

甫叔無言,只得稱謝。

他們問什麽玳并不一定會講,可叢若問,玳還是講了:“那老者身上并無血氣,若是骨傷,哪能堅持這樣久?所以我便猜測是踝疾。”

“踝疾?”

“對,治踝疾的藥不過那麽幾種,和一塊便是了。”說得竟是這般輕巧嗎?叢心裏苦澀。他知玳因常年侍疾對醫術有技,然,到底如何他并不知曉。原來竟是這般神通了嗎?

蛇肉很快蒸好了,玳将昨日磨好的谷粉和蛇肉混在一起後,捏成了一個一個的小丸子,放入昨日剩下的稚湯裏,沒一會兒便已經滿屋飄香。而這味道竟是比之前所有的吃食都要好吃。

骐吃了一碗不足,央告了玳半天後,玳才答應再舀半盌給他。只是這邊,玳才走到鼎邊,屋門便讓咣的一下踹開了。然後,一個胡須半白的老頭氣哼哼地沖了進來:“你們這群小壞蛋,吃老子的,住老子的也便罷了,居然還要天天饞老子。老子不幹了,剩下的全都是老子的。”

*

“玳,你是不是看到那些鼎具,猜測這位巫醫好廚,才故意每天做好吃的來激他?”

正經醫生來了自然不需要她這個半吊子現眼了。那巫醫吃飽飯便去給骐看病去了。玳見他開始正經幹活,便從屋裏出來了。和她一起出來的自然只有叢。對于叢的猜想,玳承認。

可是,叢不明白:“那醫者為何不願意去人看症?”

“這個啊……原因可能就有很多了。”玳的這個回答實在讓叢無語。不過看她臉上帶笑,心情不錯的樣子,叢便也不深究了。二人站在院中良久,直到門開了,裏面的人叫他們進去,方才回到了屋中。

骐已經睡着了,而那巫醫正拿着一塊細布細細地擦着手上的針?

玳眼睛發亮,那巫醫瞅到,樂了:“你這小姑,可是不會這個?”

“不會。”

“我猜你也不會。”巫醫甚傲驕,不過傲驕完了又湊了過來:“你這小姑藥抓得不錯,比我也不差什麽了。只是奇怪,為何便沒有學這針砭之術?”

這個……莘玳很無語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傷到了這裏,很多事都記不得了。”

原來竟是傷到了頭顱嗎?

巫醫來了興趣,立馬便伸出那老樹枝子般的爪子在玳的腦袋上摸了起來。叢看之不忍,卻只能壓住。只是這老頭摸了好幾遍,搖頭:“不曾摸到腫物啊!你撞到哪裏了?”

她撞到哪裏?呃,莘玳也不知道,便去看叢。叢擰眉想了想後,手指放到了玳後骨右側。巫醫這回仔細摸了摸:“倒是稍微有點,不過這個樣子應算是已經好了。”

“可我就是想不起來很多事。”

對于這等事,巫醫也知常有。不過在他看來:“我看你能蹦能跳,腦子也靈光得緊。記不起來就記不起來吧。”

“我也覺得是。”

二人對視一看,呲牙全笑了。笑完這老頭就忍不住了:“明天早上你打算做什麽?”

“餅。”

“餅?”老頭擰眉:“那有什麽好吃的?硬梆梆的,老頭子咬不動。”

“那就做成湯餅呗。”

“湯餅?”老頭訝然:“那是個什麽東東?”

“唉呀,你管他是什麽東東?等着吃就好了。”

這話玳用來對付驅等人一向是管用的,可對這老頭身上就不怎麽管用了。第二天才起來便見這老頭擠了過來。玳也無語,他想看便由他看吧。結果驅他們便聽得廚屋裏一會兒噢,一會兒呀,一會兒原來還可以這樣之類之類的。而讓他們好奇了一晚上的湯餅,果然也是十分美味。又細又滑,軟軟溜溜的象是活魚一樣。且湯時不知加了何物,竟是吃完了好長時間身上還是熱乎乎的。

巫醫吃得歡樂,幹起活來也痛快。又是湯藥,又是針砭的,竟是又過了半月,骐便好得常人一般了。

巫老頭開始趕人,骁他們也痛快地奉上了一塊金錠作為診金。他們走他們的,巫老頭不在乎啦,但他想知道的是:“玳,你是和他們走?還是留在老頭子這裏?”

旁邊的骐一聽這話眼睛便瞪大了,過來使勁扯玳的袖子:“玳,和我走,和我走。”他已經離不開玳的美食了,要是玳不和他們走的話,那他怎麽可怎麽活?

但可惜,玳沖他搖頭了:“我不出山了。”

“為什麽?”

“山外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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