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遇見神明的第十一天
遇見神明的第十一天
升入高三後，老師把你和堀政行叫到辦公室，苦口婆心道“在關鍵的一年早戀是不行的，有的同學非常厲害，一直瞞過老師，但是卻打着去社團的借口約會，你們覺得這樣做是對的嗎。”
完了，被發現了*2
堀政行目光游移，覺得班主任絕對發現來接你的外校男生了!
他一直都很好奇齊木楠雄是怎麽每次都能順利進來的，果然就算到社團教室找你也有被老師撞見的一天啊。
你不知道該不該為堀政行說好話，老師絕對是發現他和鹿島談戀愛了吧！
上一年你還在醫療室門口還看到鹿島背着堀進去，這麽親密，實在太明顯了。
畢竟是朋友，你們非常義氣一致開口，“抱歉老師，但是他/她并沒有因為戀愛荒廢學業。”
班主任眼底一閃而逝感動的光，表情又變得痛心疾首，“咳，你們有這個認知很好，但是高三是關鍵期，不是說摒棄影響就摒棄的。所以我一直沒有拆開你們的座位，擔心你們不适應。希望你們也好好想想對未來的規劃。”
“堀，你成績一直保持得不錯，如果再努力一把，你的第一志願東京工業大學也不是沒有機會。”
“真的嗎？！”
班主任又喊了一聲你的名字，語重心長道，“優秀的女性在社會上面臨的挑戰本身就要比男子艱辛很多，老師知道你很出色，平時又比較安靜，就更要把握住這次機會，一個好的起點非常重要。”
“其實我一直都很擔心你們，你們成績優異、外表出色，大概從小就是別人眼裏的好孩子，只要坐在那就能得到來自社會的各種優待。所以你們遇到的誘惑也會比常人多很多，不是所有人遞過來的都是幹淨的糖果。”
“不管是一畢業就結婚也好，還是為了找到更好的工作，實現人生理想，把目光放在更好的大學上都是沒錯的。我希望你們認真思考未來想做什麽，你們回去好好思考老師今天說的話。”
看着你們乖巧地應聲，班主任圖窮匕見，“既然同意了，都高三了，就趕緊退出社團吧。整天跑來跑去，有這個時間多背一次英語單詞。”
你對此無所謂，如果不是提交留社申請，高三本身就會自動退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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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政行退出社團的時間就比你晚三個月，因為要盯着新任社長的工作，要等到第一學期末他才會徹底放手。
這段時間他往高二跑得更勤了，每天都去看鹿島是不是又混在女生堆裏。
你穿着白色的裙袴，懶散坐在軟墊上撐頭苦思自己的未來規劃是什麽？
對了，你依然在萬世極樂教擔任教主。
一來是教徒人數不小，萬事極樂教已經開了物流和花卉的連鎖店是真的，貿然關閉就會導致很多人失業；
二來的确有不把苦悶訴說出來、不把精神寄托在宗教上就無法活下去的人們，沒有萬世極樂教也會有其他教派；
第三是你真的在這裏待得如魚得水，連性格都比原來活潑很多，你總算願意和更多人說話了。
而且只是坐着聊天，無論從薪資待遇還是舒适度考慮，怎麽想都比在女偶咖啡廳這種場所合适。
齊木楠雄擰着眉頭，把法冠碾得粉碎的灰塵揚散，無比糾結地告訴你想留下就留下。
他不是為現在的萬世極樂教生氣，只是一些歷史遺留問題。
最後齊木楠雄也沒有把法冠複原。
幾天後老人發現你沒有戴着法冠，什麽也沒說，只是在你會客前，不知道又從哪找出一個差不多款式的五佛冠給你戴上。
你戴着新的帽子，感受它的尺寸和重量想：這個又是哪一任教主留下的呢。
所以，未來想做什麽呢？你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一直在萬世極樂教當教主嗎？萬一哪天有更合适的教主出現了呢。
雖然現在教會還是有點破破爛爛的，但是好歹是寺廟，作為教主是不是應該讀宗教大學。
齊木楠雄希望你就讀什麽專業呢，食品類、機器類？
【你喜歡就好，平時不是喜歡看小說嗎？如果想往文學方向發展可以看看也沒有喜歡的作家，說不定能成為對方的學生。之前為了拿到營業許可證，你不是還拿着法律相關的書籍和教徒一起研究嗎，那時候還說絕對要考下律師證；理科類也不是不行……】
齊木楠雄把各個專業都給你說了個遍，讓你随着心意選。
可是你就是選不出來才問他的，為什麽楠雄不幫你做決定。
他沉默地低頭看着你，【因為這樣是錯誤的，就算是伴侶，幹涉過多就是犯罪了，和意念操控沒什麽兩樣，你要相信你自己的選擇】
你把他的話聽進去，又故意蹭他的肩頸和他笑鬧，“有什麽關系，我願意讓楠雄支配我哦。”
幾年前的齊木楠雄更常變成女體後肆無忌憚地和你親近，甚至允許你把她當成大號的洋娃娃裝扮，他有段時間只允許你在他是楠子時抱上來，又有完全不願意變成楠子的時候。
青春期少年想法多變，連超能力者也不例外。
【……不要随便說這種話，我都15歲了】少年的神明緊緊抱着你，臉頰貼住你的臉頰，他的身體好燙。
因為齊木楠雄比你年幼，很多事情需要你主動做決定，你才會有‘想為他做點什麽’和保護他的妄念，才有勇氣做你不擅長的事情。
你的步調在他前面，太陽遷就着你，讓你走出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節奏，不害怕被他抛下。
如果你和齊木楠雄同齡的話，你一定會心甘情願接受他的庇護，像追逐太陽的向日葵一樣成為纏繞在他身上汲取養分的菟絲花吧。
你又把你的煩惱在女子座談會上和野崎他們說了一遍。
佐倉對你的加入熱淚盈眶：“太好了，三個人的女子座談會終于不是只有我一個女生了。啊，學姐你不要誤會，我們還有麻美子和野崎梅子。”
野崎他們目前還高二，傾聽你的煩惱之後也升起強烈的緊迫感，“高三學業那麽緊張嗎？”
“的确是關鍵的一年啊。”
“鈴木和麻美子會不會被老師罵，把好心的老師設置成阻礙感情的反派也不好。”
“看來今年就要完結《來~戀愛吧！》的故事了，不然到時候趕不上更新。”
女子座談會的成員還是對更輕松的話題比較感興趣，收拾完緊張的情緒後，野崎梅子說，“我聽說，每年畢業季除了是告白重要節點，還是分手高發時段。”
佐倉千代環抱雙臂，和野崎做出一樣的沉思姿勢，“是啊，畢業的确是能讓人鼓起勇氣告白，如果答案是拒絕，就天各一方當做無事發生嗎？”
禦子柴非常灑脫，“我覺得晚分不如早分，畢業就分手的情侶剛好不耽誤對方走向新的大學生活。”
野崎努力拉回話題，“所以，高三畢業是關系發生轉變的重要時間。”
“野崎君是想告訴我什麽呢？”
“你對未來戀情的發展有什麽想法嗎？”
“欸？”你迷茫地發現，出于畏懼改變的原因，這個問題你也從來沒有想過。
野崎也有點不自在，“不過男生那邊還是國中生，那的确比普通的情侶多出三年的考慮時間，這就是年下的優勢嗎？”
你虛心求教，“真的很多人都是在高三的時候決定結束關系或者更進一步嗎？”
三人齊齊點頭，佐倉道，“這對學姐來說還太早了啦，畢竟有婚約關系的話，更進一步不就是結婚嗎？”
禦子柴抱着頭撕拽他秀麗的紅發，“是啊，慢慢來，慢慢來，不然對面不就是15歲的人生贏家了。啊啊啊可惡，這根本不合常理!”
你的思緒混亂繞成一團，求助地望向他們，“所以，我是要楠雄高中畢業那年求婚最好嗎？”
不知不覺坐到你對面形成三堂會審局面的三人齊齊石化。
野崎抹了一把臉，對你比了一個贊，“很好的素材，請保持這個姿态。”
佐倉慌張地握住你的手，“不是這個意思啊，學姐，英年早婚不可取啊，起碼等到對方成年，等等這樣好像也沒差幾年。”
禦子柴悶了一杯果汁勸你，“這得看當時感情發展，要結合實際，而且你可以等他主動，可惡，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嗚嗚嗚。”
你又問，“但是如果楠雄拒絕了我怎麽辦呢，我還能和他做朋友嗎？”
“學姐你清醒一點啊！”*3
善良的野崎三人沒有回答你的問題，你坐在極樂教裏，趁着信徒還沒來的間隙詢問收拾茶水的教徒，“你說，如果他拒絕我怎麽辦呢？”
今天陪侍的老人握着你的手，她說話的語速平緩又慢吞吞的，帶着令人悚然的狂熱。
“怎麽會有人不喜歡你呢，你就像沒有愛供養就會死掉一樣的花朵，那麽美麗，那麽柔軟，不會有人舍得拒絕你的。能做到那種事的只有木頭做的心、無心無情的殘忍之人。”
你不開心道，“他不是一般人啊。”
她說，“神明也不會舍得拒絕你的，萬事極樂教的教主曾經也擁有神子的頭銜，命運讓你來到這裏，不更說明你是被神明寵愛着嗎？”
她嘴裏說的神明肯定不是齊木楠雄，日本高天原上可是居住着八百萬神明。
你讓她退下，整天聽你說‘神明’、‘神明’，連齊木楠雄在遇到一連串突發事件的時候也會不爽開口，說這個世界神明一定一定以捉弄他為樂。
所以你才不是被其他神明寵愛着的少女，你心底的神明只有齊木楠雄。
你想，如果齊木楠雄高中畢業時沒有結束婚約的意思，如果他也願意讓這段關系更進一步。
你把齊木楠雄帶到拉面店，隔着拉面端上來蒸騰在眼前的白霧注視他的臉，下定決心：那你會在那時候向他求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