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鄉鎮的柏油路上,兩邊種滿了銀白楊,春風習習,白楊樹葉迎風翻轉,像一鼓一鼓波浪舞動着,它們泛着銀色光芒,在一片綠意盎然的春意中顯得那麽突出。

黑色的家用邁巴赫停在醫院門口,門口站着兩個人,她們穿着一黑一白的衣服,倚靠在門口,活脫脫像是門神。

段甜甜看着遠處的銀白楊發呆,臉頰紅紅,上面還有方才被親過的餘溫,不知道怎麽的,那個吻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她世界的大門。

那個吻就像是銀白楊,宣揚着它和這個春天綠意盎然是那麽的不一樣,但它依舊是春天。

段甜甜自問不敢逾越,她低頭沉思着。

宋遲秋貼着牆壁,春天來了,她穿着薄薄的吊帶,外罩一件針織衫,到了中午天熱,她已經把針織衫褪到手腕,纖薄的背就那麽抵在冰冷瓷磚上。

背脊骨傳來森森寒意,她拽着手指,不知道這次是成功了,還是沒成功。

自從她親吻她後,段甜甜就沒正眼看過她,她是不是對她沒有意思啊。

太久沒有戀愛,遠離人群,竟忘記了沖鋒是需要有把握才行的,這樣的沖動,就像是朝着林子開了一把槍,鳥兒沒打到,倒是被驚走了。

她轉過頭時,輕風吹起她的秀發,發出了些聲響,正要開口說話,段甜甜也轉過頭來,和她秒速對視了一眼,繼而看向醫院內。

見鄧離正好推着宋遲穗出來,她連上前:“你受傷了,我來開車吧。”

段甜甜殷切地說。

鄧離點點頭:“好你去吧。”

她接過鑰匙,俯身在鄧離身邊說:“你一會坐副駕駛。”

說完,她整理了一下她的衣領,轉身去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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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雖然小聲,但是宋遲秋依舊聽見了,段甜甜這是在刻意避開她?

鄧離點頭,也好,回程路上,鄧離可以欣賞沿途的風景。

不開車就是好,解放雙手,也解放雙眼。

車子在石墨青的柏油路上行駛,穿過蜿蜒的山脈,穿過長長的銀白楊,再穿過隧道,駛上小道。

北明山後山和前山是兩個世界,前山有度假別墅、桃園,後院卻是農家做派,往遠看,後山遠處是一處處良田,這幾個季節正油菜花正盛,有荷塘,綠油油的荷葉像是一朵朵小傘撐在水面上。

農忙季節,勞作的老人正在田裏拔秧苗,這個季節也該插秧了。

半山腰還有一處小木屋,修得別致,像朵土色雞縱。

這一派祥和的田園風光,令她心情無比舒暢。

車內安靜,大家下午沒有困意,似乎都與在欣賞田園風光。

她轉頭看向後座的宋遲穗,正巧,小朋友安安靜靜地望着外面,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越發飛揚,一道淺淡的陰影打在她眼睑處,顯得她鼻梁更加小巧高挺。

“這北明山別的不說,風景還挺好。”

宋遲穗聞聲,朝她看了去,鄧離正笑着看她。

她咳了一聲:“是挺好,山水也養人,年輕的小姐姐也多。”

鄧離點頭:“你說的對了,剛才上山的時候發現了。”

宋遲穗哼聲,并不想再理她。

宋遲秋此刻趴在她的座位後,一雙清亮的眼睛眨啊眨:“北明山、四季分明。”

“春天有柳、夏天有花、秋天落葉,冬天飄雪。”

她一字一頓,竟說出這麽連貫的詞來。

鄧離朝她豎起大拇指:“姐姐真棒。”

宋遲穗跟着提了一句:“最近姐姐換了醫生,感覺恢複得不錯,說不定,再過不久就能痊愈了。”

前面開車的段甜甜朝後視鏡看了一眼,聽宋遲穗這麽一說,心裏起起伏伏的。

鄧離:“那太好了。”

北明山海拔高,冬天的時候,山頂會飄雪,據說上山需要先開車一個小時到山腰,再開車一小時到索道,再坐索道上去才能真正登頂。

倘若一個人要用腿爬上去,估計要一天一夜。

而她們今天所在的龍山桃園,不過是山腳而已。

她看着這風景不錯,又贊美了一番:“以後小穗腿恢複了,我就帶着你來爬山,爬一天一夜,看看能不能爬上去。”

宋遲穗嗤笑一聲:“爬山,我不爬,這裏沒什麽好玩的。”

鄧離:“好玩啊,爬山強身健體,再說了,這周圍空氣多好,等我以後老了,一定要找一個這樣的地方修養。”

宋遲穗倒是不知道她還有這個愛好,她問她:“你喜歡田園風光,深山老林?”

鄧離點頭:“嗯,遠離人群,心平氣和。”

宋遲穗看着她的雙眼,那一雙眼睛充滿着期待,閃爍光亮,這時她才隐隐覺得,她很少主動在意鄧離的喜好。

比如她的生日,她喜歡什麽食物,喜歡穿什麽顏色的衣服,有什麽願望,她都沒有好好在意。

如今事情快要結束,她倒覺得應該給她一個獎勵什麽的。

“阿離姐,你有什麽願望嗎?”

她端正坐着,問這話的時候,就像是阿拉丁神燈裏面擦出來的妖怪。

“我可以滿足你三個願望,愚蠢的人類。”那樣的表情。

願望,她當然是希望能早日完成任務,拿到一個億,然後躺平,不再接任務,過上養老的生活。

“我希望你的腿能快點好。”她笑着看她。

車內一下響起另外兩聲哄笑,這種哄笑類似于看見別人秀恩愛,酸不溜秋的笑聲。

宋遲穗的臉漲紅了一陣,嚴肅咳嗽:“姐姐,不許笑。”

宋遲秋戳着她的臉頰:“我不笑,可是,妹妹,你的臉像桃子屁股,好紅啊。”

自從她的腿有了知覺,氣血恢複得好,一張冷冰冰的臉也時不時紅了,鄧離清楚,那是身體變好氣血順暢的原因。

看來,距離任務近些了。

*

回到家後,宋遲穗先去洗澡了。

鄧離腰側受傷,沒辦法沾水,但是身體在草地上滾過,還和狼犬大打一架,流一身汗,不洗澡可以,要擦擦身體。

宋遲穗洗完澡後,一邊擦着頭發,一邊滑着輪椅從她身邊經過,春天來了,她的衣服更加輕薄,路過時,散發出一陣幽幽山茶味。

“洗好拉。”

這是兩個人基本的寒暄,洗好了,吃好了,睡好了。

宋遲穗一般都會淺淺嗯一聲。

今天也是如此,只是比往常更低一聲。

鄧離邁着腳步往浴室走。

宋遲穗忽然叫住了她:“那個。”

她轉過身,低頭看着她。

她頭發半濕,發梢淺淺流着水,水珠滴答滴答浸濕衣服,及腰的長發剛好染濕了一圈腰下,絲綢質感的衣服貼着皮膚,半透明的布料下,能看清她穿着紅白波點的可愛小褲褲。

鄧離經常被這種不經意的誘惑給愣住,大多數的時候她都不敢說話,畢竟兩個人在一起同吃同住同睡,換個衣服什麽,她早就習慣了才對。

只是每一次看見,都會有不同的心裏感受。

她好可愛,她好性感。

“你就打算這麽洗澡嗎?”

鄧離低頭看着自己:“我不洗澡,我只能擦擦。”

視線往上,宋遲穗一雙黑亮的眼眸眨了眨,額頭上劉海的水珠往下一滴,顯得她濕漉漉得,更加可愛。

鄧離手掌握着,握成一顆拳頭,尖銳的指甲狠狠掐了掐自己。

說完後,她轉身往裏走。

腰間那處鮮豔的血漬一晃而過,宋遲穗哦一聲,目送她進了浴室。

回想起白天的事,她尚且驚魂甫定,心裏滿是害怕,但是除了害怕,還有更多的其他情愫。

擔心,又覺得心情安定。

鄧離第一時間沖過來,把她護在身下,毫無顧忌地。

帶着令人心安的味道,她抱着她,按着她,用手輕輕拍着她。

這樣的畫面時不時灌入腦海。

浴室的人影站在燈下,燈光把她影子拉得老長,她放下手裏的毛巾,雙手将頭發捋起,穩穩紮了一個丸子頭。

輪椅的輪子在地上反複前行後退了好幾次,最終,那輪椅壓着朱紅色實木地板,繞了三圈,輕輕抵在了浴室門口。

鄧離未關門,從外面看進去,她正好撩起襯衫,露出一截腰肢,嘴裏叼着衣擺,正低頭查看自己的傷口。

她纖細的腰肢上綁了一層紗布,白天是段甜甜幫她做的緊急包紮。因為着紗布纏得亂,傷口的鮮血也染紅了紗布。這時應該換了。

川字馬甲線被紗布攔腰斬斷,往下是性感小腹,往上是幾根不突出的肋骨。

一片藕色的肌膚有些泛紅,光是看一眼就覺得眼眶發燙。

宋遲穗聳着肩,緩緩擡頭。

鄧離整理傷口的動作一頓,幾縷細碎的八字劉海從發繩掉落,遮在那雙清澈的眼眸前,給她秀氣的臉上增添兩筆光彩。

她起頭,正好與她對視上。

鄧離眨眨眼,不知道宋遲穗什麽時候到了門口,她的濕發全部順在右邊,似乎忘記了擦幹,發梢處積攢的水更多了,底下性感的痕跡也從看清邊緣到看清全貌。

啧。

怎麽老是眼剽!

咳咳。

她愣怔,正要詢問她怎麽來了。

宋遲穗先開口:“要我幫忙嗎?”

腦子短暫地飛了一會兒,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鄧離點頭如啄米,生怕她一下反悔了。

她也是,這麽好的機會,就應該讓宋遲穗幫自己啊。

空氣一下上升了幾個度,現在是春天,果然,沒有冬天那麽冷了。

宋遲穗把輪椅往後退,讓出路來,雙手相互掐着手指。

鄧離打好了水,抱着從她身邊經過,經過時掀起一陣氣息,是她腰肢上散發出來的,極巨攻擊性的血腥味。血腥味又冗雜着沉木香氣,兩種混合,令她感受到狂野與穩重二合一的感覺。

鄧離端着水盆到沙發上,将盆子放在剛好能夠得着的凳子上,就那麽往那坐,頗有種病患需要人照顧的氣質:“小穗,我好了。”

她埋着頭,滑動着輪椅過去,像是滑進一團火堆,一靠近,周圍的空氣都熱了起來。

“先換藥還是?”

板凳上放了一把金剪刀,一條毛巾。還有紗布、碘伏、生理鹽水、消毒藥、止血藥。

她很自然地摸向毛巾,因為都是先清洗身體,再換藥的。

于此同時,鄧離的手竟先快一步落在那方藍色毛巾上,白皙手指纖長如竹,節節分明。

兩人指尖相觸,靜電頗大,從指尖傳來,她手一抖,往後縮了縮。

鄧離也被電了一下,不過正面值挺高的,她沒什麽動靜。

“先......先擦。”

她慢慢卷起粉嫩指腹,撫摸過藍色毛巾,只覺得手麻麻的。

宋遲穗哦一聲,素白嫩手撿起毛巾,在盆裏浸濕,擰幹。

水珠濺落在盆裏,像是小池塘下起小雨,一圈又一圈漣漪蕩開,發出淅淅瀝瀝聲音。

她将毛巾疊成正方形,轉頭看向鄧離,看她衣冠整潔,一時不知道從哪裏開始。

“你......還沒脫衣服。”

說這話時,雖有些磕磕絆絆,但她一臉鎮定。

鄧離這才低頭,哦了一聲,忽然覺得有些害羞。

她還沒在宋遲穗面前□□過。

更何況這頭頂的水晶大吊燈十分閃亮,能照清她身上每一根毛發,若是被她發現,她傷口出奇好的快,豈不是要露餡。

鄧離清了一下嗓子,我想關燈。

“?”

宋遲穗挑眉:“關燈?”

剛說完,耳邊響起啪嗒開關聲,房間燈一下熄滅,像是短暫失明般,眼前一片漆黑。适應半響,才見眼前人影走到床頭前,在床頭櫃找着什麽東西,而後聽見擦地一聲,一道葳蕤的火苗燃起來。

鄧離的側臉被火光勾出一條好看的線,她将火苗喂到香薰蠟燭上,沒一會兒,火苗更大些了。空氣中也充斥着淡淡的花香氣息,是薰衣草味。

她重新坐回沙發上,身體放松了許多:“好,這樣你就看不清了。”

宋遲穗龃龉:“我沒想看你。”

“是嗎?”

鄧離頭前傾,一雙眼睛盯着她看。

視線一旦減弱,其他的感官就會變得無比清晰,她聞到對方靠過來的氣息,感覺到呼吸,聽見解開紐扣的聲音,每一種都讓人皮膚發麻。

宋遲穗抓緊毛巾,呼吸緊一拍。

幽暗燈光下,她很快從第一顆扣子解到最後一顆,輕輕展開衣服,像剝脫粽子一般剝落,衣料發出摩挲聲,是高級布料發出的折疊聲。

宋遲穗不敢直視,面前是泛着銅色的物體,火光跳躍,在她身上晃來晃去,明暗不輕。

鄧離留下內衣,輕輕靠在沙發上:“開始吧。”

她噎口唾沫,轉身把毛巾再次丢入水中:“毛巾涼了,我重新洗一遍。”

黑暗角落裏,那團銅色點頭:“好,等着你。”

她重新擰幹,毛巾泛着一層白白霧氣,朦朦胧胧的。

鄧離很自然靠過來,她舉着毛巾,淺淺落在她肩頭。

溫熱的毛巾落上來時,鄧離很惬意嘆口氣。

鼻息落在指尖,宋遲穗指頭顫了顫:“能不能別發出聲。”

鄧離:“哦。”

她很聽話,不再說話,空氣安靜下來,只剩下宋遲穗擦着她肌膚的聲音。

她擦的時候很有趣,幾乎擡頭不看她,只小心翼翼從她肩頭滑落到手臂,再到手腕,毛巾擦過的肌膚微微發燙。

只是宋遲穗不停擰着毛巾給她擦了又擦,好半天,都停留在同一個位置。

手臂要被搓出層皮。

宋遲穗絲毫不知,她只覺得莫名地害臊,光是順着她手臂擦,視線卻落在那陰影下面。

鄧離背着光,但她依舊能看到黑色的內衣,适應了黑暗後,還能看清她凸起的鎖骨,她抿着紅唇,晃晃腦袋。

在看什麽。

鄧離歪頭看她,看她在同一個位置打轉,好不容易去洗了下帕子,擰幹,素白小手再次靠上來。

依舊是同一個位置。

她又一次歪着頭,手輕輕搭在她腕間。

手腕被人握住,傳來一陣滾燙,宋遲穗看向她,對上一雙眼眸,那雙眼眸在夢境某個時候重合。

比她寬的肩膀朝她靠來,緊緊握着她的腕,輕薄她。

而眼前感覺到不一樣,那雙眼睛沒有狠厲,只有清澈。

是溫暖的,溫柔的,友善的。

鄧離牽着她手,輕輕往她心上挪,最後,她的手指按在鎖骨下的肌膚上,肌膚和眼前的人一般,濃烈滾燙。

她屈了屈手指,熱意順着指節灌溉到她四肢末端。

“該擦這裏了。”

黑暗中,一聲低沉嗓音打破僵局。

宋遲穗低下頭,溫溫吞吞擦拭着,她的手指捏着毛巾,邊緣處正好順着鎖骨擦,唯一感覺到的,就是她皮膚很燙,很燙,像是要把人燙化了。

暗色的牆紙上,兩人影子被燭光投射上去,她們不像是隔着距離,就像是貼在一起,小的影子正在用手撫摸着大的影子。

鄧離很是受用,不過不說話顯得巨尴尬,她用餘光看見了兩個人的影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宋遲穗在勾引她呢,而且是那種毫無技術的勾引。

正是這種不成熟的,稚嫩的,才讓人更欲罷不能,因為純啊。

她咳咳:“今天的事,你沒有受到驚吓吧。”

還是覺得說話沒那麽尴尬。

宋遲穗稍顯遲疑,點點頭:“我沒事。”

她暗忖了一會兒:“不過,我總覺得這事不像意外。”

鄧離贊同地點頭:“我也覺得,那兩只狗沖你而來,擺明是要你的命。”

她嘆口氣:“小穗,這件事不能當做單純的瘋狗事件。”

宋遲穗點頭:“我也覺得不對勁,只是......。”

鄧離:“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沒跟你說。”

宋遲穗坐在她身側,輕輕朝她靠了靠,鼻尖呼出氣息:“什麽事?”

她:“你姐姐宴會上,我看見過一個可疑的男人,上次我出事,那個可疑的男人又出現了一次,所以我總覺得,是他故意陷害你。”

“他一定就是你舅舅或者伯父的人,雖然雇主死了,但是他們有職業操守,會一直追殺目标,直到目的達成為止。”

鄧離說的話并非空穴來風,她就知道有這麽一種組織存在。

若是這樣,就必須找到那個男人。

若只是那個男人還好解決。

宋遲穗:“竟是如此,我知道了。”

世界上還有如此忠心的人嗎?

鄧離思索了一會兒,覺得這樣貌似加劇了她的擔憂:“我這也都是猜測,還是要等警察最後的結果。”

背上已經擦幹淨,宋遲穗将毛巾丢在盆裏,轉身去開燈。

“我先給你換藥吧。”

燈一下亮起,十分刺眼,鄧離用手擋了一下,見宋遲穗在她面前。

“......。”

她坐了一會兒,似乎感覺哪裏不對,對着她上下看了一眼,鄧離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搭在頭上,上身皮膚白裏透紅,僅穿着一個黑色文胸。

那姿勢,有點像布諾芬包裝上面的騷氣小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凹造型勾引人呢。

她臉刷一下通紅,很快偏過臉。

鄧離緩緩垂下手,連忙撿起衣服蓋着:“差點忘記了,我還沒穿衣服呢。”

宋遲穗磕磕絆絆:“快,快穿上。”

“好好好,我穿,我穿。”

小朋友口吃都吓出來了。

她身材有那麽吓人?明明挺好的。

衣服穿好後,她将下擺撩上去,露出受傷的位置。

宋遲穗拿着剪刀上前,開始給她換藥。

或是有了剛剛的經驗,宋遲穗沒有那麽害臊了,她調整好心情,認認真真給傷員換藥。

紗布一圈一圈拆,她雙手繞着鄧離,手臂的肌膚時不時剮蹭到她的腰肢。

鄧離很受用,小朋友就像在抱着她的腰,正面值也比她抱她更高。

她低着頭,見小朋友的臉都要貼上她胸口了,兩只小胳膊為了圈住她,十分賣力。

舊的紗布摘下來後,宋遲穗将它丢進垃圾桶,轉身去看她傷口。

一條淺淺的牙口痕跡,還好不深。

她上了藥、重新為她纏紗布。

一圈,一圈,又一圈。

宋遲穗抱着她,湊近,遠離,又湊近,遠離。

一下纏三圈,她才停下,一只手輕輕按着繃帶,另一只手拿剪刀,咔嚓一聲。

小朋友照顧她的時候,其實也很認真,似乎沒有了剛剛的羞斂。

“好了。”

宋遲穗用醫用膠布固定好,故作冷靜把其他用品收起來。

她剛剛聞到了她的香氣,一會兒看見她腰肢纖細,一會兒羨慕她有馬甲線,一會兒又覺得她皮膚燙人,抱着她還挺舒服的。

這一圈下來,她累得不像話,額頭也罕見冒起細汗。

“這就好了?”

宋遲穗看向她:“還有什麽事?”

鄧離像是無賴,背靠座椅,翹起二郎腿,用手扯拍了拍大長腿:“下身還沒擦呢。”

下一秒,哀嚎聲響徹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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