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五一休假,宋老爺子身體好些,便在家辦了一個簡單的家宴,讓她們都過去玩玩。

宋遂英居住的是一老式的別墅,四周臨江,環境優雅,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都載着非富即貴的人。

從外面看,那排別墅十分低調。不過看那排松樹,一顆迎客松十幾萬,她就知道不簡單了。

鄧離下了車,撫摸了幾把迎客松,而後緊跟上去。

別墅兩邊電梯裝潢都十分大氣,一戶一梯,直接上四樓。

從裝潢來看,老一輩喜歡傳統的紅杉木,家具以及裝潢都是十分懷舊的風格,鄧離一走進去,仿若進了四合院的,感覺一下來了。

管家也都是用了幾十年的阿姨,個性穩重,迎着她們上樓後邀請她們坐下。

這邊,宋遂英正好穿着西裝往外走:“都到了。”

雖然是家宴,宋遂英依舊穿得十分正式,平時他也習慣了,日子過一天就要過出一天的樣子來。

“爺爺。”

宋遲秋上前攙扶着她,笑着扶她坐下。

宋遲穗也滑着輪椅上前:“爺爺,身體好些了嗎?”

宋遂英點頭:“好多了,就是最近偏頭痛偏多。”

宋遲穗:“那要多注意休息。”

兩人邊說邊往後院走,外面曬着太陽,陽光正好落在小院,今天的午宴擺準備擺在外面,可以一邊曬太陽一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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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小院的是一道挂着水晶珠簾的門。

鄧離忙走上前,打開簾子,讓出位置,由老人家和宋遲穗她們先走。

幾人圍着圓桌剛坐下,屋外又來了客人。

“董事長,二夫人和天複來了。”

宋遂英點點頭:“嗯,你去迎接就是。”

過了沒一分鐘,珠簾後傳來腳步聲,一雙算不上白皙的手打開簾子,宋天複彎着腰進來,笑對着幾人打招呼。

他身後的李淩倒沒什麽力氣似的,穿着死灰色的旗袍,頭發也随意挽起,妝容淺淡,看上去消瘦了許多。

看來宋順君走後,她沒吃好也沒睡好。

宋天複倒是沒什麽影響,宋順君走後,漸漸接手了父親留下來的家業,如今他在公司元老的幫助下,竟做的很好。

不過還有幾家公司沒有完全接手,宋遂英說他太小,還在上大學,需歷練歷練。

飯吃到一半,宋遂英放下筷子,開始挨個挨個看。

他一眼看到李淩,自從上桌後,她就沒吃幾口飯,也不怎麽說話。

他說道:“小淩怎麽不吃飯啊。”

李淩靠在椅子上:“沒什麽胃口,爸你多吃一點吧。”

她心裏覺得好笑,喪子之痛難道不比她喪夫之痛,她實在吃不下去。

如今那夏明義正在勞改,居然也沒有判死刑,說是因為自衛才殺人,而警察也證實了,鈍器都是宋順君的,只是他不敵夏明義,反而被反殺。

這場官司她要一直打下去,打到勝利為止。

宋遂英見她如此,也沒多說,就由她去了。

他看着鄧離:“小離。”

鄧離被點名,精神一怔:“爺爺。”

“聽說你們出去玩,被瘋狗咬了。”

這只是日常聊家常,鄧離有些尴尬,正要解釋,那不是瘋狗。

宋遲穗攔住了她:“爺爺,警察說春天瘋狗很多,是我們運氣不好。”

宋老爺子遲疑了一下:“你們還是要注意啊,出去玩的時候,多帶幾個人在身邊。”

宋遲穗:“嗯。”

他又給乖孫女添了一個雞腿,讓她趕緊吃:“對了,你的腿恢複得怎麽樣了?”

她在治療這件事,宋遂英清楚個一二,但是具體如何并不知道。

宋遲穗正歡心,這算是這麽久以來可以報的喜事了。

此時,宋天複也好奇看着她:“二姐姐,以後可以站起來嗎?”

鄧離托着下巴,起身夾菜。

宋遲穗正開口:“醫生說......唔。”

她夾了一塊日式泡芙塞宋遲穗嘴裏,對着宋遂英:“爺爺,她不知道病情,醫生跟我說過,她恢複得好的話,以後的腿是可以感受冷暖疼痛的。”

宋遂英:“那什麽時候站起來呢?”

站起來站起來,八字還沒一撇呢,沒有成功的人,不能到處亂說。

鄧離神色暗淡:“這個,醫生沒說,不過,我相信三五年後,一定可以恢複的。”

宋遲穗叼着泡芙,輕輕咬了一口,她舔着裏面的奶油吃,覺得味道淡淡的。

宋天複放下筷子,瞬間覺得嘴裏寡淡無味:“難得有如此神醫,竟然能使枯木逢春。”

這話聽得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鄧離多想。

她這個弟弟看上去,總有一種讓他覺得猥瑣發育的感覺。

聊了聊家常,又到了正事環節。

宋遂英放下筷子,用餐邊紙擦了擦嘴,一臉嚴肅:“今天讓你們來了,是有事要宣布。”

衆人也都吃得差不多了,紛紛放下筷子,認真看着他。

只有宋遲秋還塞着小蛋糕吃着。

“順君一走,之前從順東那裏接走的公司,現在也該物歸原主了。”

要說這宋家家業,老爺子打了一半天下,而真正發展起來的時候,是宋順東,是他商業頭腦發達。

而宋順君在外倒賣煙條,日子過得捉襟見肘,看上去住着大別墅,實則褲包裏兩萬塊都掏不出來,連養他的豪車都難。

如今宋遲穗結婚了,婚後甜蜜幸福,他看在眼裏,鄧離又是一個可靠的人,他如今人老,家業早晚都是要脫手的。

宋遲穗微微坐直,雙眸不禁有些濕潤,這一天終于來了,她看夠了宋順君揮霍她家的金錢,那些原本就是屬于她父親的。

因為她年紀小,挂靠在他頭上,而如今終于要回來了。

宋天複心沉了沉:“爺爺,不是說,我如果管理公司好的話,也讓我幫着替姐妹們打理?”

人在下意識說出來的話反映了他真實內心,鄧離看着他,心中頓時生出不舒服的感覺,她從前太過忽視他,他是那麽渺小,長相平平,個性平平,成績平平,但她沒想到他也是個野心極強的人。

衆人都看着他,頓時安靜了下來。

宋遂英推了一下眼鏡,有些詫異:“你說什麽?”

宋天複這才收斂了些:“沒,我的意思是,姐姐們都不方便,我可以幫忙。”

“混賬,那是你能幫忙的嗎?”

宋遂英忽然怒了,臉色通紅,他看着李淩:“你媽都沒有說幫忙,你來幫什麽忙。”

宋天複忙道歉:“不是的,爺爺,我沒有那個意思。”

到現在為止,他從未在宋遂英面前得到過肯定,他原來一直都是小醜。宋遂英也從未把他當過宋家人。

而這一切,都要怪他的父親母親,生于這樣的家庭,竟不好好經營事業。

李淩長吸一口氣:“大哥的東西,我們本就不該要,不然順君也不會......,爸,你放心辦吧,這些東西,我都不要。”

她來宋家已經是高攀,更何況宋老爺子也沒在金錢上虧待過她們,如此,便是最好的結果。

*

回程路上,鄧離一邊開車一邊想事情,那個宋天複給她的感覺,總覺得怪怪的。

她原本想同宋遲穗說,只是看見小朋友吃飽犯困,歪在座椅上睡覺,便無心攪擾她的美夢,況且也只是她的猜測,若是從她嘴裏說出來,倒像是挑撥離間。

接下來,宋遲穗有的忙了,要接手公司很多,還有很多店忙着開業。她像是一個頻繁站臺的明星,每天穿着不同的裝束游走在她家店門口,高級的珠寶、時尚的腕表、亦或是酒店、處處都有她的身影。

她一般穿着珍珠白的絲綢長裙,頸脖帶着店內的大寶石,手腕帶着同系列的手鏈,端端正正站在剪裁c位,笑着面對攝像頭,繼而一剪刀下去。

社交是很繁忙且累人的事,宋遲穗忙活了大半個月,已經沒有什麽精力再跟着出去了。

她要收回精力,完成大三大四的課程,在學校打好基礎,畢業後管理公司,才能對得起的父母。

轉眼到了六月,夏日炎炎,游泳課也開班了。

與其說是游泳課,不如說是貴族學校給同學一個上課時間的福利,畢竟這個年紀的學生,多多少少已經學會了游泳。

宋遲穗本想像往日那般不上這課,只是青水說着:“穗穗,你就和我一起去吧,我可以教你啊,我一個人太無趣了。”

她其實已經學會了游泳,只是不好在沒有鄧離的情況下游泳。

“去吧去吧,而且那麽多老師都在呢,你不會有事的。”

架不住青水軟磨硬泡,宋遲穗點頭答應。

游泳的名單呈上去時,簡秋雨楞了一下,她看着那個名字,大聲念了出來:“宋遲穗。”

她扶着眼鏡框,看向遠處那個女孩。

夏天來了,少女膚色比冬日紅一些,細胳膊細腿露在外邊,我見猶憐。

宋遲穗悠悠舉起手:“到。”

她滑着輪椅上前,去領統一的游泳制服。

簡秋雨将新衣服遞給她,眼裏滿是驚訝:“你要游泳?”

她擡起眼:“嗯嗯。”

這一說游泳,同學們竊竊私語。

“她會嗎?”

“不會又要出什麽幺蛾子。”

“沒事,頂多多費兩個老師。”

總之,宋遲穗要游泳這件事令很多人費解。

“估計下了水,都要撲騰喝上好幾口。”

簡秋雨擡起眼:“說話的幾個同學。”

那三人頓時安靜下來。

簡秋雨又說:“陳心悅,楊雪,黃佳兒,你們三個去操場上跑十圈。”

“老師,我們。”

“一個小時後,我來算你們的步數,完不成就扣學分。”

說到扣學分,老師動不動就喜歡扣學分,或者不讓她們幾個上課,這樣一來威懾力十足,她們擔心不能畢業,就會聽話。

簡秋雨的嚴厲和偏袒令宋遲穗受寵若驚,她雙手接過塑料封好的藍白色水手連體泳衣,指甲掐着塑料發出刺啦聲響,微微道了聲謝。

游泳館,宋遲穗和青水共用一個更衣室。

青水換好了衣服,便站在外面等她。

她雙手插腰,背對着門,看向前面靛藍色的水,半開放式的恒溫游泳池水質幹淨,都是一節課一換的。

陽光從天窗撒下來,照的水面波光粼粼的,反射在來來人人的臉上。

“好久沒游泳啦。”

她伸手吸口氣,正巧,宋遲穗已經換好衣服,從門後出了來。

她們所在的區域是女生區,教練也都是女性,一共三個,三個教練常常年蹲在游泳館,身體都是奶白色的,皮膚十分好。

不過都沒有宋遲穗的好。

青水非常羨慕看了她一眼,看她冷白的皮膚像高級玉瓷,再穿上那連體藍白水手服,更加顯嫩。

“穗穗,你頭發紮起來也好好看。”

她紮了頭發,還在游泳館門口臨時買了兩小蝴蝶發夾別了上去,一邊一只。

青水湊近,盯着她打量:“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梁,m嘴唇,額頭也很飽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360無死角,又乖又美,我都想親你一口。”

說完,她扶着宋遲穗的肩,嘴巴嘟嘟地,朝她湊上去:“嗚嗚。”

“啊?”宋遲穗掐緊裙擺,一臉驚詫,一下愣住了。

“青水。”

青水親到一半,距離她還剩一個拳頭的距離:“開玩笑的,嘻嘻。”

宋遲穗松口氣:“其實你挺好看的,不用光看着別人好看,也要多注意自己。”

青水聽她這麽說,捂着臉:“我這臉上的雀斑要是沒有了,倒挺好看的。”

宋遲穗:“零星點點的雀斑,不影響你的,更何況你要是想去掉,可以通過美容手段去除的。”

青水正沉醉于她的贊嘆,只聽後邊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其實有兩點雀斑,确實挺可愛的。”

她轉過頭,看簡秋雨已經在面前。

她穿着藍色連體泳衣,頭發自然垂下,摘了眼睛,看上去更加溫和斯文了。

“簡老師。”青水開心她的贊嘆,更開心她能來游泳池。

她個子高挑,身材前凸後翹,一雙筆直的腿更是讓人挪不開眼。

“老師,你怎麽來了。”

簡秋雨笑笑:“遲穗來這邊,我不放心。”

說罷,她繞過青水,看向輪椅上的宋遲穗。

她光着腳,一雙脆藕似的腿靠在輪椅上,統一的游泳制服在她身上穿着,有着不一樣的感覺。

“好看。”

簡秋雨輕掃一眼,贊嘆。

宋遲穗:“老師也好看。”

她頓了一會兒:“其實我會游泳,老師不用擔心。”

“你會游泳?”

青水側過頭:“是誰教你的啊。”

她埋下頭,嘴角抿了抿:“這個......。”

“是不是鄧姐姐教你的。”青水貼着她的肩膀,調笑似的:“哎呀,我就知道是鄧姐姐,她對你那麽好。”

簡秋雨詫異,暗忖,連游泳也會了嗎?

不說只是一顆棋子,怎麽什麽都那麽信任。

思忖着,見宋遲穗已經和青水走到淺水區,準備下水了。

青水幫扶宋遲穗下水,轉頭才看見簡秋雨在遠處,她揮了揮手:“老師,我們先開始了。”

簡秋雨就旁邊的休息椅坐下:“好,你們游過來。”

兩人一前一後,像兩只小海豚,慢慢朝她游來。

*

鄧離約定好下午四點來接宋遲穗,她拍完戲後直接到了學校,下車才看見她發的短信。

“我在學校游泳館,你晚點來接我。”

她笑一下,這小孩,怎麽不給她打個電話。

也罷,去看看她現在正在幹什麽。

她總有一種當班主任的感覺,經常在教室窗戶看她,教室後門看她,偷偷看她,這次又要在游泳館偷偷看她。

到了游泳館,鄧離辦個一卡通才進去。

為了避免被認出來,她也悄悄換上泳衣,帶上眼鏡,再披着一件藍色浴巾,半蹲着進去。

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認出她。

學生們都在游泳,只有幾個在跟着教練學。

鄧離視線很好,一眼就看見了水裏白白嫩嫩的小朋友。

她的小朋友很好認識,小小的一只,很白,比周圍的人白幾個度。

宋遲穗游到中間,忽然停了下來。

鄧離疑惑,擡頭一看,原來是簡秋雨在旁邊。

距離很遠,她聽不見聲音。

簡秋雨蹲下身,看着從水裏冒出來的宋遲穗,水珠似水晶在她肌膚上滑落,從鎖骨順着往下流,蜿蜒曲折,跌落在水中,也跌落進心裏。

“小穗,你上岸來一下。”

宋遲穗不解:“怎麽了嗎?”

簡秋雨将手伸過來,掌心朝上:“你的動作不對。”

她疑惑一下,睫毛顫抖如扇,上的水珠倒映着某個人的視線。

她把手搭上去,借着簡秋雨的力量坐上了岸。

簡秋雨的手偏冷,讓她畏畏縮縮的。

對方展開藍色軟墊:“遲穗,你趴這上面來。”

宋遲穗乖乖照做,真個人趴在軟墊上。

簡秋雨半跪在她身旁,對着她将:“你游泳的時候,手和腳不能同時出去,還有你的臀要壓下去。”

她的手在空中做了一個按壓的手勢:“這樣。”

宋遲穗哦一聲,在地面做抱水運動。

鄧離遠遠看着,緊了緊身上的浴巾,忽然覺得有些冷。

要說宋遲穗為什麽要游泳,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她都差點忘記了,還有簡秋雨這個重要的人物存在,不然她還以為,所有的方向都變了呢。

此時,系統不合時宜跳出來:“早跟你說了,注定的緣分是斷都斷不了的。”

鄧離轉過身,眼不見為淨,學着系統陰陽怪氣:“早就跟你說了,緣分是斷不了的。”

“我又沒在意。”

系統:“這樣最好。”

看來擔憂是多餘的,鄧離往外走,一面問她:“最近不管怎麽貼,貼出火花了,正面值都不怎麽漲了,我還剩四點多點,系統,請問我該怎麽辦。”

系統氣急敗壞:“早就跟你說了,嘴裏嘴裏。”

正面值最高了。

鄧離:“嘴裏?我要親她?”

系統:“舌吻最好。”

鄧離:“......那我應該會變成啞巴。”

系統:“你這個榆木腦袋,跟你說不聽,沒有牙齒不就好了。”

鄧離:“你讓我去拔她牙齒啊!”

系統:“......,我只能幫你到這裏,告辭。”

系統無情,很快消失不見。

鄧離嘆口氣,雖然目前她才是那個名正言順的夫人,但她要做那樣的事,總覺得像在做三。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嗚嗚嗚。她哭γιんυā泣了。

*

宋遲穗趴在軟墊上,聽簡秋雨在耳邊嗡嗡嗡的,忽然一雙手落在她後腰上,她一下滞住,那雙手輕輕地按壓着,讓人莫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要這樣,腰和臀沉下去,不然姿勢很奇.......怪。”

“老師。”宋遲穗撥開她的手,忽然覺得不适,她擺擺手:“我知道了,我先去游會。”

簡秋雨的手垂着,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好。”

宋遲穗翻身進泳池,身體沉下去,她憋着氣,身體又輕飄飄浮起來。

耳邊沒有了聲音,只剩下身體的感受最為誠實。

腰後面還滾燙着,讓她莫名想到鄧離,鄧離觸碰她時,她不會這麽尴尬難堪。

她抱水往前游,聽耳邊水聲滾滾。

她慢慢蹬着水,感受到腳步力量漸漸充盈,每次一想到她,心中就有特別的力量在奔騰。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股力量讓她的腿重新有了知覺。

依舊記得第一次有知覺的時候,是坐在鄧離的.....,然後她一腳踢開對方。

如果再來一次,會不會就能站起來了。

她像一條小魚靠岸,一下躍出水面,撩開了臉上的水珠後,她才搖搖頭:“我在想什麽。”怎麽可以去向那麽令人尴尬的事。

她捂着心口,坐在岸邊,呼吸時胸口此起彼伏。

外面陽光正好,風和日麗,她似乎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穿梭于游泳館門口。

鄧離身穿白t,藍色牛仔褲,走起路來頭發跟着飛揚起來,側臉輪廓清晰,悠悠走了出去。

那一瞬間,心口像是一道清泉流過全身。

宋遲穗眨了眨眼,低頭揉着眼框,再擡頭看時。

人已經不見了。

“是看錯了嗎?”

她這是在做什麽白日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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