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莫毓弦為什麽會來, 她是怎麽變成進入霁月教的,修士大會已經結束了嗎,她還是高逸執師姐.....
等等。
施青顏一頓, 不對啊。
她只驚慌了一下, 馬上就察覺到了問題不對勁的地方。
莫毓弦是今年才參加的修士大會, 高逸執比她早入教十幾年,怎麽都輪不到叫莫毓弦師姐
她用神識探測了一下莫毓弦的修為。
還是築基,只不過感覺快突破了。
施青顏被突如其來的莫毓弦驚着的情緒舒緩不少, 她稍稍松了口氣。
築基就還好, 她也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所以莫毓弦是怎麽成為高逸執師姐的,明顯莫毓弦也在騙高逸執, 施青顏想。
高逸執也太好騙了吧,這傻子。
施青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已經冷靜了一點, 看向白堕,現在就看他怎麽圓了。
白堕顯示也想到了這個因果關系, 他眼神定了定, 冷着臉先發制人,“請問是靈植院哪個師尊名下的, 我對你并無記憶。”
劇情亂套前,莫毓弦在見到殷情以後确實是入了霁月教的,但現在莫毓弦也不知道到底入沒入霁月教。
搞不清楚此時的她對白堕說的謊沒有鑒別能力, 施青顏甚至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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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毓弦皺眉又松眉,扯了扯嘴角, “我是承軒師尊名下的, 師兄修為高于我,不知道也是正常。”
恩?施青顏驚了, 她竟然接過了這個謊話。
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麽?
白堕抓着重劍,眸光轉動才道:“你一個人來的嗎?沒有派其他人?”
“上面知道師兄在此,就只派了我一人來這裏支援,我也是收到師尊手劄後才從附近趕到的。”莫毓弦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遞給白堕,搞得像真有這麽回事一般。
白堕沒有接,他老神在在站在原地,淡淡道:“知道了。”
他看着高逸執,本來找他有話要說,此時肯定也不會說出來了,白堕抿了抿唇,“我剛剛想到些事情,就又去确認了一遍,現在查來沒有任何問題,高老爺的死亡,和修士沒有關系。”
高逸執愣了愣,也有寫意外,他問道:“師兄是确認了嗎?”
白堕恩了一聲,“我反複确認了好幾次,之前那些死者也一樣和邪修五官,都是意外。”
說着他望向莫毓弦,“你需要的話,我跟你講講是怎麽回事,方便你回去複命。“
莫毓弦神色緩和看着白堕,“那就有勞師兄了。”
高逸執走出高家大門,“我們邊走邊說吧,我請兩位去客棧歇息。”
不知道莫毓弦心裏這麽想,反正施青顏是覺得奇怪。
這三人心思各異,竟然達到了莫名的和諧,三人回到了昨天晚上白堕和高逸執入住的那家客棧,白堕已經掐頭去尾将之前他查到的事情都完整的複述了一遍。
隐瞞掉了去老人家問到的關鍵線索,以及那些死去修士家裏和高家的關系。
“原來是這樣。”莫毓弦恩了一聲,“那确實和邪修無關了。”說着她看了眼高逸執,“師弟節哀,高老爺的死怕真是意外了。”
高逸執神色淡淡,“無所謂,我沒有什麽感覺。”
說着他甚至感激的看着白堕,“要多謝師兄如此盡心幫忙調查,現在既然查明沒有問題,我們可以盡快回去複命了,只不過莫師姐今天才剛到,我們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出發回去。”
“師兄意下如何?”
“我沒問題。”他看向莫毓弦,“你呢?”
“我白撿了個任務完成,自然是沒有意見的。”莫毓弦溫和道:“明天一早出發吧。“
**
莫毓弦怕是有意見也不敢說。
她來得莫名其妙,意欲不明,高逸執不知道其中原委,白堕和施青顏卻不能不面對她那些意圖,對付她,只能循序漸進,現在白堕将莫毓弦牽制在了客棧裏,之前查到的事情就落到了一直在暗處的施青顏身上。
施青顏見他們三人進了客棧,轉頭就原路返回了高家。
莫毓弦的出現是突如其來的變故,但高家母子二人就不是了,這兩人本身就有異。
很快回到了高府,施青顏用神識探測了一番,府上确實沒有其他修士,都是沒有修為的凡人,她出進高府也就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施青顏其實并不怎麽想回來,這地方給人感覺怪異,有種不祥之兆。
她繞過仆人們,看到前廳一屋子跪泣的妾氏和坐在主位上滿面哀容的高夫人。
施青顏挑了挑眉,這都沒人了,她怎麽還在裝,難道是真傷心?
高绮言見自己娘親這麽傷心,便上前安慰,扶着她回房歇息。
“爹的喪事辦下來很麻煩,娘親如果辛苦,等我回來處理就好。”
“你也很辛苦,能處理的我都會先處理。”
.....母慈子孝,好像沒有毛病。
高绮言将高夫人帶回了她的屋子裏,又說了幾句體己話,吩咐下人好好照顧高夫人後,便離開了高府。
兒子走後,高夫人神色疲倦,沒坐一會兒就回床上躺着去了,下人靜靜在床邊守着她午睡。
??施青顏滿頭問號。
這人行為舉止看起來真不像裝出來的愛高老爺,只看她這些行為,施青顏是絕對想不到,先前被高府退回去的姑娘都死掉了。
那些姑娘都死掉了,難道高夫人毫不知情嗎?
真和她沒關系?
施青顏凝神,她呼出一口氣,在屋子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這人現在不行動,不代表後面也不行動,她就不信了,這樣守着她也守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高夫人休憩了好幾個時辰,期間施青顏嘗試制造出聲響讓下人出去查看,但沒有任何人在場的情況下,高夫人仍然睡得很安穩。
時間慢慢流逝,施青顏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的時候,高夫人終于慢悠悠地醒來。
醒來的高夫人傳人上了晚膳,她簡單吃了一點,就去前廳給高老爺守靈了,這個行為又經過好幾個小時,高绮言回來了,畢竟是長子,守靈這種事情,還是得他來。
高绮言換上了衣服就準備開始守靈,但是被高夫人制止了,“你去吃點東西,睡一會兒再來吧,這裏有娘在。”
高绮言卻看着高夫人,“這不符合規矩,怕傳出去落人話柄。”
“沒有人會傳出去的。”高夫人神情溫柔的看着兒子。
高绮言原本堅決,可在高夫人不懈的勸說下,他松動了,他皺眉又松眉,“那我先去了,勞煩娘親辛苦下。”
高夫人笑了笑,“你這麽辛苦,你爹也不會怪你。”
說着就讓人去服侍高绮言休息。
高绮言下去沒多久,高夫人找了個椅子優雅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招人拿了些銀子過來,擱到了茶桌上,然後道:“叫伍舉來。”
随着高夫人的傳召,一個孔武有力,身着一身黑,衣角還帶血的男人默默從後院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單膝跪地對高夫人行了個禮。
施青顏眯了眯眼,總算提起了些精神。
高夫人揮了揮手,遣散了屋子裏的仆從們。
等屋子裏仆人都走光了,高夫人看着低頭的男人,輕言細語問道:“那乞丐,和去年那鬧自盡的老頭,都死了嗎?”
施青顏一頓,手抖了抖,一下沒反應過來。
“恩。”男人言簡意赅,“都死了。”
施青顏呼吸急促起來,瞳孔緊縮.
“好。”高夫人将準備好的銀子扔給了男人,“下去吧。”
男人接過銀子,誠摯地道了聲謝,捧着銀子退了下去。
施青顏瞬間說不出來話,她心髒停跳了一拍,随後瘋狂的跳動起來,她緊緊捏住了拳頭。
冷靜,別慌,先冷靜。
施青顏死死盯着高夫人,這一下午她都和高夫人在一起,就沒見她吩咐過這個任務,她和白堕去找老人的事情也就是下午才發生的,難道這段時間裏她就行動了嗎?
或者....她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在引我走?
施青顏忽然湧現出無限的自責,她真的慌了。
眼前的女人她确認是沒有修為的,可施青顏又拿捏不準她是否有別的方式可以察覺到她的存在。
不行,即便是要引她走,她現在也必須去查看一番。
施青顏深深看了眼高夫人,不再停留,她腳尖點地,飛身上了屋檐,迅速朝着小乞丐白天出現過的地方飛奔而去。
等她慌忙火急趕到白天找到小乞丐的地方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她找了好半天,才發現小乞丐正抱着白天打包好的雞腿在和周圍的夥伴分食,一點事兒都沒有。
施青顏捏緊了拳頭,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這高夫人果然是在引她走。
她站在遠處,默默給小乞丐和他周圍的夥伴施法了一個屏障咒。
施青顏現在即便知道是高夫人的陰謀,她也不得不再趕到老人家裏再去确認一下。
她轉身找了處僻靜無人小巷,馬上招來了一直在附近的小啾。
“馬上去找白堕,讓他去高府看看!”小啾也察覺到了施青顏的焦急,它這次沒有啰嗦,很快便飛走了。
白堕說了,她現在體內有餘毒未清不能随便動使用陣法傳送,可現在事态緊急,施青顏也顧不上了。
她布陣法,随着熟悉的金光閃過,施青顏眨眼來到了老人的屋前。
放眼望去,老人正坐在桌前慢慢地吃着飯,和剛回家的兒媳聊天。
施青顏眉頭緊鎖,如法炮制給老人屋前也施法設下了屏障咒。
接着她片刻不停留,重新布下陣法,将自己傳送到了高府前。
高府雖然一直氣氛詭異,但是府上仆從衆多,多少都是有人煙氣息的,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過死氣沉沉,門前看門的護衛甚至都在這麽一會兒消失了。
施青顏已經有了非常不祥的預感,她屏氣凝神,嗅到了空氣中若有似無飄散的血腥味。
天都黑了,高府沒有打燈籠,也沒有點蠟燭。
她快步走到了前廳裏,靈堂和排位的擺放仍然沒有絲毫變化,可後院卻傳來了微弱的叫聲和呼痛,正當她要尋着聲音找去時,猩紅的血漬緩慢從後院地磚的縫隙裏滲透出來,那刺鼻的血腥味更加濃郁。
施青顏愣住,随後馬上反應過來,朝着後院跑去。
天剛黑,月亮還沒出來,院子裏黑黢黢的,可施青顏卻清晰看見了滿後院滿地的,橫七豎八的屍體,後院裏已經留了一地的血。
這慘狀她這輩子都沒見過。
從門口的護衛,到丫鬟仆人,屍體快堆成了山。
很難想象這麽短的時間裏,罪魁禍首正是之前嬌柔悲痛的高夫人。
女人穿着渾身是血的白色長裙,面目猙獰的舉着匕首,全然不見先前那溫婉嬌媚的容顏,地上俨然趴着一個活人,雖然也是奄奄一息,能從血糊滿的臉上看出他的模樣,是高绮言。
高绮言身上都是血窟窿,已經被高夫人刺中多刀了。
高夫人要殺自己的兒子?
施青顏被眼前場景震得說不出話,眼看着她愣神的空隙,兇相畢露的女人已經殺紅了眼,手起刀落之際,施青顏喘着氣推出一掌,重重将高夫人掀翻在地。
這女人已經失去了理智,她被這樣掀翻,竟然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眼看着又要拿到爬起來,施青顏眼尖的看見了她手臂上閃着淡淡微光的特殊印記。
這印記她再熟悉不過,就是困擾她多時的,傀儡印。
施青顏不再猶豫,上前一步用法術控制了她遺落的匕首,狠狠用刀柄将人敲暈。
做完這些,終于察覺到有人來了的高绮言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他伸出顫抖沾滿血漬的手,也顧不上施青顏嘶從哪裏來的,他痛不欲生,“救救我...”
施青顏緊緊攥住了拳頭,剛要上前,忽然察覺到了靈氣的波動,寒光冷冷,一只被控制的長劍直直沖着高绮言飛來,施青顏上前一步,一把截胡了來劍。
“你果然沒死。”女人從黑暗處緩緩踱步而出,聲音輕柔悅耳,看着施青顏扯了扯嘴角,她眸光泛着冷意,“中了毒竟然沒死,費了不少功夫吧?”
“不過沒關系,沒有解藥,半月邊的毒壓制住了你也活不了太久。”
看到莫毓弦的那刻,施青顏其實并不意外,高夫人怎麽能預料到她身邊有人監視,怎麽能用計引走她,又怎麽能中了傀儡印也在這麽短時間殺這麽多人。
莫毓弦的出現果然不是湊巧。
她一下子說不出來話,她反手正了劍,腦子裏忽然閃過了很多事情。
她一腳踢暈了瑟瑟發抖的高绮言,繞開他向莫毓弦走去。
“為什麽要這樣做?陽禮鴻的事情也與你有關?”
“哦,還算聰明呢。”莫毓弦神色淡淡,毫不意外她猜出來,她見施青顏走過來,也沒有任何反應。
施青顏用劍直直指向了她,“我并不是殷情,你知道?”
她覺得自己已經快猜出七七八八的,“你就是想栽贓殷情。”
可是為什麽呢?
莫毓弦輕聲道:“我當然知道,殷情就是我殺的。”
“殷情不死,你怎麽來的?”
這的的确确超出了施青顏的預測範圍,任由她想,她想破腦袋都不會猜到自己一早被人玩弄于鼓掌。
見施青顏無比震驚的模樣,莫毓弦一點一點向她走來,“我做這些事情,總有人需要背鍋呢。“
“什麽意思,你說清楚。”
莫毓弦笑了,她笑起來無比溫柔,她猛地上前撞上了施青顏手中的劍,然後迅速推開,她吃痛捂着傷口,擡起頭柔柔看着她,緊緊抿住了唇,一副害怕的模樣。
川劇變臉??施青顏只是愣了一秒,馬上回頭。
和趕來的白堕和高逸執對了滿眼。
不用對方說她也知道現在這副場景有多麽的駭人,手持長劍的施青顏面對一地的屍體,被重傷的高夫人、高绮言和莫毓弦,面目可憎。
“你...”高逸執認出了施青顏,“你為什麽?”
雖然他不喜歡自己的哥哥和繼母,但總也沒到要對方死掉的地步,高逸怒發沖冠,“妖女!”
莫毓弦在旁邊做出着急的神情喊道:“小心啊,她是殷情!”
高逸執這才反應過來,殷情先前重傷陽禮鴻的事情早就在霁月教傳開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也會遇到。
高逸執看施青顏的目光都變了,他憤然上前,持劍朝着施青顏沖去。
施青顏也就十幾歲的時候被人冤枉過,那種百口莫辯的感覺記到了今天,萬萬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以這種方式重合了她慘痛的經歷。
施青顏無意和高逸執對招,經過了白堕的突擊訓練,現在的高逸執身手根本奈何不了她,她輕輕松松躲開了高逸執的攻擊,可對方顯然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招招要命。
施青顏被他纏得很煩,不耐地重重反手挑開了高逸執的劍,一腳踢開了他。
高逸執踉跄後退,捂着肚子咳嗽了兩聲,莫毓弦連忙上前扶住了他。
高逸執極其憤怒的瞪着施青顏,揚聲道:“師兄,快捉住這個妖女!”
可也就是他說這話的空隙,在他身後扶着高逸執的莫毓弦猛地擒住了高逸執持劍的手,抓着他的手直直砍向他自己的脖頸。
高逸執完全沒有察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一直沒動白堕嗤了一聲,他光是看到高府的慘狀,不用猜就知道施青顏肯定又被冤枉了,眼看莫毓弦要得逞,他手腕翻動,重劍劍鞘飛出,旋轉着直直朝着莫毓弦腦袋飛去。
莫毓弦眯了眯眼,險險躲開,一把推開了高逸執。
也就這麽一下,白堕終究還是使用了法術,他身上靈氣迸發而出,頭上的耳朵和身後的尾巴迎風變出。
施青顏愣了愣,這才想起來白堕一天都沒有使用法術。
原來如此,他只要動用了法術,就又會變成半獸形了。
白堕半獸形和人形還是有些差別,他眸內的金光閃了閃,身材颀長,目若寒冰,耳朵和尾巴被寒夜裏的冷風吹得茸毛姍動,一看就不是人修。
猛然看到白堕妖形高逸執驚訝的看着白堕,“師兄你為什麽....”
“原來是你。”莫毓弦見到白堕這樣,忽然就明白了他的身份,她捂着傷口冷笑一聲,“你是殷情的那只妖獸。”
“我是說哪裏來的叫白泉的元嬰修士...”
“什麽?”高逸執持續震驚,“你和殷情是一夥的??”
真是傻子,被人當槍使。
施青顏和白堕不約而同想到。
高逸執一臉正義,“師姐,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先跑吧,回去通報了師尊再通緝他們。”說着他一把抓住了莫毓弦的手腕,拉着她就像跑。
但是莫毓弦卻沒動。
高逸執疑惑回頭,“師姐....”
莫毓弦看着他笑了笑,反客為主一把擒住了高逸執的胳膊,猛地将人拉近,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勾起了他脖子上戴着一個黑色暗珠,柔柔道:“你被殷情殺死了,我會回去通報,讓師尊給你報仇的。”
笨死算了。
施青顏啧了一聲,看不下去了,上前持劍沖向了莫毓弦,對高逸執大喊,“快閃開!”
莫毓弦見躲不過,只扯下了他脖子上的暗珠,然後重重一掌拍開了他。
與此同時,白堕也動了,上前加入了這場混戰。
高逸執捂着肚子的手移到了脖子上,他目瞪口呆,“師姐為什麽要殺我?”
就這麽會兒事情反轉了好幾次,這下他也不知道要相信誰了....
“你站遠點!”白堕不耐煩喊了聲。
高逸執還沉浸在沉痛的打擊中沒動,忍無可忍的施青顏回身一掌披暈了高逸執,讓他糊裏糊塗的暈了過去。
這是她今天晚上弄暈的第三個高家人了。
現在這不大的後院裏,就剩下了對戰的三人。
莫毓弦再怎麽樣,也就是個快結金丹的修士,不可能以一敵二,在白堕和施青顏的攻擊下很快落了下風。
可是她卻不見慌亂神色,眼看着白堕長劍刺來,她忽然從從懷中掏出一包白色粉末,直直朝着施青顏臉上撒去,與此同時,白堕也刺中了她。
施青顏雖然馬上用袖子捂住了口鼻,但仍然呼吸進去不少。
莫毓弦悶哼一聲,飛身退開,她忽而笑了笑,“我知道你是誰了。”
白堕瞳眸緊縮,有一瞬間的怔愣,也就是這個瞬間莫毓弦已經飛身上了屋檐。
他迅速跟着飛身上了屋檐。
他沉着臉要繼續莫毓弦卻冷笑,“想殺我?殺了我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而且她馬上毒發你信不信?”
施青顏正要開口讓白堕別理她,可她話還沒說出口。
忽然就感覺到了腹部絞痛,這疼痛的感覺真的挺熟悉的,之前被她刺中之後,也是這樣的疼痛,密密麻麻不間歇,随之而來的就是冷汗和四肢無力。
這麽厲害,吸入一點就毒發了?
施青顏忍着疼,以劍抵地,做出冷靜的神情,“你有妄想症?”
莫毓弦冷笑一聲,“那就試試?”
白堕一回頭就看見了神色不對的施青顏,他皺了皺眉。
莫毓弦不等他反應,手裏還拿着從高逸執那奪來的珠子,轉身一躍而下,迅速離開了現場。
莫毓弦已飛走,施青顏就覺得有些頂不住了,腹部之前傷口處針紮似的開始發着冷。
她踉跄着退了一步,白堕轉身飛身而下一把抱住了她,施青顏靠着白堕肩膀,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神色焦急,“不要管我,這個人跑了後面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到了。”
“你毒發了。”白堕回答。
“但是...”
白堕看了眼院子裏的一地屍體,他還算冷靜打斷了她,“有誰還活着你知道嗎?”
施青顏很是懊惱,她開始冷得打顫,喘了口氣才道:“高逸執、高绮言和高夫人,都還活着。”
“好。”白堕問她,“自己可以站穩嗎?”
施青顏點點頭。
白堕松開了她,走到這三人面前分別用重劍提起了他們的腰帶,将他們集中帶到了施青顏身邊。
三個暈倒的人都疊在了一起。
白堕收了重劍,對施青顏伸出手,“抓着我,我們先離開這裏。”
施青顏冷得不停顫抖,渾身發抖,她哆嗦得連劍都拿不穩了,她冰涼的手搭上了白堕,顫聲問道:“去...去哪?帶着他們一起去嗎...嗎”
“給你把毒壓下來。”白堕言簡意赅,“剩下的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