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門鎖了嗎”

第31章 “門鎖了嗎”

喻呈,自己動。

潭淅勉好像是這麽說的。

不是姜潮,不是林瀚森,不是什麽別的人的名字,是喻呈。

自己動。

喻呈覺得昨夜那種沒能繼續的氛圍重新湧上來,好像變得難以忍受了,潮濕、悶熱,口幹舌燥,恍惚間,他好像真的動作起來,和潭淅勉調換了位置,他躺在下面,去拍撐在他身上的潭淅勉。

化妝師給潭淅勉的皮膚增添了粗糙的質感,是長期體力勞動形成的肌肉,他用最露骨最下流的眼神盯着他,額上微露青筋,眼底在蓄力。

喻呈的呼吸急促起來,以至于無意識地夾緊自己。

“潭淅勉……”這三個字一出來,就覺得還是算了,他如果是潭淅勉,那躺在這裏的就是喻呈,還是叫袁頌比較好,叫袁頌,那就還在戲裏,他只是一個記錄故事的攝影師。

“袁頌你再近一點。”

潭淅勉就更近地壓過來,床架被他的動作帶出岌岌可危又意味不明的響聲,四目相對時,一滴汗滾燙地砸在喻呈的頸上,引起他的瑟縮,相機幾乎要持不住。

距離很近了,在這樣暧昧的姿勢裏,潭淅勉竟然問他:“你吃什麽了?有點甜。”

“噢,小陳給大家買了奶茶,我喝了一點。”

“港式?”又有點故意似的,“絲襪?”

“醪糟。”

喻呈覺得潭淅勉垂着眼睫,像是要接吻,但無限接近,卻沒可能落下。喻呈無意識間抿住了嘴唇,老老實實再去對鏡頭,想要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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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張要拍出什麽樣的感覺。

姜潮眼裏的袁頌。

他可能怕痛,哭過,他眼裏的袁頌大約是模糊的,他貼着他赤裸的胸膛,卻看不清形狀,只能看到袁頌因為極度的快意而格外明亮的眼,他意外地發現這雙眼睛裏有非常多的占有欲,但他不知道這樣多的占有欲源于同樣多的恨。

可他沒時間去深究。他被這種巨大的新奇占據了。

他微微張大了嘴,而下面被一并打開。

透過鏡頭,他看着袁頌,袁頌也這樣看着他。

“好,停。”

喻呈覺得自己像剛剛從水裏撈起來,頭皮是麻的,渾身黏膩潮濕飽脹,他恍惚地将相機遞出去,聽着程珏說這幾張拍得好,構圖與光線如何精巧,汗水和眼神如何到位。

他拍得怎麽樣其實他很清楚,不會不好,因為他把自己投身于這場xing愛,他也知道潭淅勉入了戲,用眼神進入了他。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知道潭淅勉也知道。

他用目光去尋找剛剛在床上與他近在咫尺的那個人,潭淅勉在床邊攏着火去點一根煙,被火光映亮的臉又恢複了面無表情的疏離,這又讓他覺得煩躁,覺得急需證明某種關聯,他伸手把煙奪過來,在潭淅勉頗有些意外的目光裏吸了一口。

程珏的話語立時停住了,她覺得喻呈不對勁,很不對勁,平時沒見過他抽煙,而且他反應變得緩慢,臉也很紅,從她喊完“停”以後就一直不在狀态。

“中暑了吧?”馮千煜說,難怪剛剛就覺得不對勁。

“沒有。”喻呈擺手,“沒事。”

“那就是太累了。”程珏憂心忡忡,立刻讓小陳取了一盒藿香正氣水來,“真的不用去醫院?”

“不用。我歇一會。”

“那我們去海邊補拍幾個外景和空鏡,太曬了你就別去了,Pedro陪一下?”程珏叮囑說,“讓小陳把鑰匙留下來,一會休息好了,你們就把這鎖上回旅店去就行了。”

不大的房間由擁擠到漸漸空下來。窗簾不知道被誰拉開了一道縫隙,灰塵從那道光束裏一點點落下。

喻呈躺在床上,枕着手叼着那根煙,看向斑駁的天花板,一片靜谧中他聽到關門的聲音,然後腳步聲由遠及近又回來。

是袁頌嗎?不是,鏡頭不在了,袁頌就不在了。

他又重新坐起來,盤着腿,被煙霧裹纏着看起來很苦惱:“有時候真的分不清你是潭淅勉還是袁頌。攝影師是不應該這麽入戲的對不對?”

“那你想我是潭淅勉還是袁頌?”

“我又不是姜潮,當然想你是潭淅勉。”

他們對視着。第一秒。

什麽東西在發酵。

第二秒。

潭淅勉輕微地眯了眯眼,看着喻呈粗魯地把煙摁滅,呼吸變得急促。

第三秒。

幾乎是同時,喻呈直起身,潭淅勉低下頭,他們朝對方迎去,就好像他們早就忍耐了很久。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在新街口逼仄的換衣間,在空無一人的沙灘,在306狹窄搖晃的床上,他們忍耐了許久的幹燥的嘴唇激烈地粘在一起。

這一刻他們自然而然繼續了鏡頭下的故事,情緒到了,氛圍到了,身體的反應到了,就像爆炸反應,捂不住,潑不滅,就是要燒起來了。

喻呈發出一聲滿足的嗚咽,身體被潭淅勉壓着,撞到了床邊的桌沿上,潤滑的罐子倒下來,骨碌碌地滾。潭淅勉真的很會接吻,先是親嘴唇,親出潮濕的水聲,然後是舌尖,親着親着又抽離,明明不輕不重、時深時淺,好狡猾又很深情。

喻呈被勾得沒辦法,直到潭淅勉的吻進展到喉結的時候,他一線理智才回歸,好像幡然醒悟他們在做多麽瘋狂的一件事,他幾乎是顫栗着開口:“門……門鎖了嗎?”

“鎖了。”

“還有攝影機和照相機嗎,這裏。”

“沒有,除了你手裏這臺,沒別的。”

“還有什麽?”

潭淅勉側頭:“套和油。”

“這算不算公費做?”

“對。”潭淅勉笑起來,喻呈又覺得他是不是不那麽想了,可是他接着問,“那要不要做?”

喻呈怕他再次抽離,喘息着伸手解他的皮帶,主動過來索吻,給予他肯定的答複。

“早就想這麽做了。”

可是潭淅勉把臉避開,眼睛裏噙着笑問他:“有多早?”

“很早很早。”

“你從幾歲就想對我做這種事?”潭淅勉問完,又立刻抛出新的問題,“自己脫吧,會弄嗎?”

喻呈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問題要放在一起問,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先回答什麽。他臉很燙,渾身都很燙。

最後他選擇了相對沒那麽難為情的來回答:“十……十八?我記不清了。”

他接過潤滑,這個道具他碰過,那時覺得它像假的,大家拿在手裏開玩笑,也沒人覺得不好意思,現在拿在手裏,擠出來,才覺出它身為xing用品的真實。

他躊躇了片刻,才拙劣地開始。他有點想讓潭淅勉幫他,可今天他不是他的男朋友,他沒義務體貼,喻呈不知道怎麽辦好,下垂的眼睑使他看上去霧茫茫又眼巴巴的。

潭淅勉從背後旁觀了他一會,這人內褲挂在腿彎上,腳上卻還穿白襪子,又純情又淫蕩的,覺得很有意思。他笑笑:“這樣不夠哦。”又問:“你那時候怎麽想的?十八歲。”

他故意要他一邊給自己弄一邊說他那些難以啓齒的想法。

“就是做夢。夢到一些不好的事。”

“什麽事呢?”

喻呈被他看得有點受不了,身體繃得很緊,他已經開始抖了,可是明明潭淅勉都還沒有碰他。

“就是夢到你親我,把手伸進我的衣服裏。”

“衣服?”

“褲子。”

“好,褲子。然後呢?醒了以後?”

喻呈從他的眼睛裏分明看出他知道答案,但潭淅勉偏要等他自己開口。他閉了閉眼,想這是海浪吧,心髒提起又跌落,他立在海浪上,他要說他媽的,他要說有什麽大不了。潭淅勉不喜歡他畏縮。

“我zw了。”他脫口而出,脊背上的汗争先恐後冒出來。

潭淅勉盯着他看,可是給人感覺視線很游離,他“嗯”了一聲,看上去很滿意。

“不是說好學生嗎?”他慢悠悠地說,“也不是很乖嘛。”

把這一層體面完全揭掉以後,潭淅勉好像變得體貼了些,他允許他過來親他了。喻呈舔了潭淅勉的嘴唇,然後往下,跪到地上去給他口。

潭淅勉一點一點往裏頂,俯視着團在腳下的這具身體,覺得他看起來很幹淨,皮膚挺白,完全沒有紋身,也沒有耳洞。他細細摸他的耳垂,腳背勾起點兒,若有似無地磨着他下垂的*

莖,喻呈抖得很厲害,這感覺既缱绻,又色情。

潭淅勉将他的難以自控盡收眼底:“不要射吧,床單會髒,髒了程珏會知道。”

感受到喻呈被程珏的名字刺激地愈發緊繃的身體,他摸了摸喻呈的頭發,他的頭發比一般的男人都要長一些,手指伸進去的時候像抓住一匹馬的鬃,感覺很輕易就将他馴服了。

可是轉瞬之間這種安撫又變成了用力地抓握,像袁頌抓緊姜潮那樣。

潭淅勉一字一句地說:“我說可以射才可以,好嗎?”

好的。

喻呈感覺自己陷入一場夢裏,反反複複往下跌,近乎失神,等他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自己已經跪在床沿上,翹起屁股,任憑潭淅勉抵着他,每次只滑進去一點點,直到第五次的時候,潭淅勉拍打他的屁股:“喻老師,太緊了。”

聽到這個稱呼,喻呈反應很大,一再的空落早就令他難以忍受。

“別……”

“別怎麽樣?我聽不懂。”

“別這樣叫。”

“喻老師。”潭淅勉故意說得更大聲,他掰開他的臀肉,盯住那裏,像生理課研究,“聽說你進學校給中學生上過攝影課,你跟他們講怎麽取景,怎麽擺姿勢。但他們不知道你這麽會擺姿勢吧。”

“潭淅勉……”話到這裏戛然而止,喻呈有點想哭了。

“舌頭呢?”潭淅勉把手指伸進他的口腔裏,“會說話吧。想要什麽得說啊。”

上面的滿更顯出下面的空,喻呈含着那根手指,想象它是別的。然後覺得更難受了,他混亂地搖頭:“求求你……”

“求我怎麽樣?”

喻呈被那根手指撐得幹嘔了一聲,一下忘了矜持。

“求你…操我。”

他聽到潭淅勉的輕笑,然後是撕開安全套的聲音,那裏緊接着抵上來,不知道是不是橡膠的原因,感覺比剛才又大了一圈,硬得他想退縮。

可是潭淅勉把住他的腰,從後面靠近他的耳廓,小聲地嘆氣:“唉,還是被喻老師潛規則到了。”

“拿下《杏仁》已經兌現了,那現在……”

“喻老師,把我拍好看點吧。”

随着話音落定,身體猛地被一陣鈍痛打開,腿一下軟下去,每次感覺已經到頭的時候,總還在往裏進。喻呈張開嘴,發不出聲音,睫毛上全是汗,腦子裏完全是空的。

但這個過程沒有持續多久,他被床架的吱呀聲拉了回來,開始覺得癢了。這感受極度陌生,讓他有時想用力往後迎,有時又失控到想逃離。他覺得自己混亂,出盡洋相,也許流很多汗,流涎水,也許額頭被床單摩擦,膀胱發緊,臀肉發顫。

“喻老師。”潭淅勉玩着他的*頭,很慢地往裏頂,“我早就想問,你給別人拍照片的時候也會這樣嗎?”

這樣是哪樣。

“看到別人不穿衣服,身材又好,你就想讓人家操你。”

“我沒有……”喻呈嗚咽一聲,用力閉上眼,他沒想過,更沒做過,可是腦子裏開始出現畫面,被潭淅勉帶到那個語境裏去,他開始不自覺呻吟。

感覺到下面夾緊了,潭淅勉會意,原來好學生喜歡這個。

他一直覺得性愛有趣的部分就是探索,當你探索到對方的底線,就會變得索然無味起來。他突然對中間過程的冗長感到煩躁,他不想裝什麽好人扮演溫柔了,抓着人的頭發往鏡子前面帶。予熙蔔宍。

喻呈猝不及防和鏡裏的人打了個照面,他看到自己渾身欲色,面頰潮紅,擡起一條腿被操弄着,也清晰看到潭淅勉是如何進出的,他的面孔閑散,似乎不費力,但臀部肌肉收縮的力度,卻讓人覺得恐懼。他汗涔涔得閉上眼睛。

潭淅勉用手掌在他額前抹了一把,将他汗濕的劉海撫起來,逼迫他擡起頭。

“喻老師,當慣了攝影師,當過模特嗎?”潭淅勉一邊說一邊用力,簡直要将他操得跌進鏡面裏,“這樣拍你,好不好?”

喻呈驚惶地睜開眼,看到潭淅勉不知何時拿着他的相機,黑洞洞的鏡頭對準鏡子裏光裸糾纏的胴體。

他忽然記起那日在工作室做的夢,可奇怪的是,在真正發生的這一刻他并沒有像夢中那樣感覺羞恥,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這會是一張很了不起的照片。他能想象得到它的結構,它的色彩,它的張力,不,也不僅僅是技術,再好的技術也要臣服在真實之下,一切只不過因為這是一場真實的性愛。這一次,他沒有閉上眼睛。

潭淅勉意外地在鏡子裏和他對視,他覺得這一刻的喻呈很不一樣,他好像接受了這種自甘堕落的命運,甚至有一種挑釁。他避開了這種眼神,将他換了一個前傾的類似把尿一樣的姿勢,将全部的器官都暴露出來,又說:“這樣呢?”

或許是報複,又或許是心底那一點想要壓制對方的勝負欲,總之在此之後他将喻呈擺出很多姿勢,露骨的、隐晦的,好操的,不好操的。

“可……可以了嗎?我不行……”喻呈渾身發抖,叫得很大聲,身體裏某個位置被頂得滾燙,近乎麻木,直到整個人跪不住融化成色彩斑斓的一灘。潭淅勉像顯影劑,把他內裏最下流的東西全顯露出來了。

“還不行。”潭淅勉無情地說,帶過漫長又戲谑的尾音。

但好學生這次沒有辦法聽話,在一次劇烈的撞擊之後,他抖動着身體,失控地弄髒了鏡面。

而不聽話的學生總是要受到懲罰的,為了懲罰他,潭淅勉像剛剛拍攝時想象的那樣,将**射到了他那張潮紅幹淨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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